《无效喜欢》Am承言

9、9

　　“是香调。”
　　“大部分人喜欢的更多是花果香，而不是这样的木质香型。但是这款香水糅合了木香和花香。您看，”程未汐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一款香水的前中后调，“前调是沉香，中调是小苍兰，后调是檀香。”
　　“叔叔，我个人是很喜欢这款香水的，木制和花香的混合是我很喜欢的一种香水调配方式。”程未汐笑笑，“我觉得我可以投资，然后想办法将这款香水推向大众，让大家能接受这种新颖的香水。”
　　白楚看着程未汐，看着自己养过的孩子，心里只是觉得心疼。
　　连成年都还没到，就要管好一个公司；每天要想的不只是自己的学习，还有各种各样的合作；想着应付的不只有老师，还有形形色色的合作人。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程未汐才离开白家。
　　程未汐很享受秋日的深夜，风微凉，月明亮。
　　只是今晚……
　　“嘶。”程未汐在街边的一家咖啡店前放置的露天桌椅边停了下来。
　　她在铁艺椅上坐下，脱下脚上的高跟鞋。
　　这双鞋是林羽新买的，还没来得及贴防磨贴。程未汐不知道，随手就从鞋柜里拿出来穿了。
　　双脚的跟腱处一片通红，隐隐有血色透出来，右脚的甚至磨破了皮。
　　“早知道就先看一眼了……”程未汐小声嘀咕道。
　　休息了一会儿以后，程未汐拎着高跟鞋，赤着莹白的双足，踩在石板路上。
　　叶霖歌开车，经过一家咖啡店。
　　叶霖歌今晚会叶家拿东西，是他以前的那些实验器材。
　　他的东西一直被他锁在房间里，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有。
　　其实叶霖歌根本没必要跑这一趟，他现在不论是平时还是讲课，都用不到这些东西，只是他做讲义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程未汐俏丽却过于冷淡的容颜……
　　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那张脸上出现什么更生动、更有活力的表情？
　　叶霖歌以前上学的时候，对物理书上的各种实验都特别感兴趣，买回来了一堆有用没用的、不同材质不同型号的物理实验器材，用完了就放在一边。他搬走以后，房间落了锁，东西自然也没有人动了。
　　程未汐会对这些感兴趣吗？她会对自己笑吗？她笑起来应该很好看吧……
　　叶霖歌对这个学生是从未有过嗯的上心，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开车回家的时候，途经一个咖啡店，叶霖歌注意到人行道上的一抹身影感觉有点熟悉。
　　像一个人。
　　叶霖歌降下车速：“十三？”
　　身后突然出现亮光，照亮了前方的路，程未汐转身循着光束看去。
　　女生疑惑地转头看向叶霖歌：“你是……在喊我吗？”
　　林羽从车上走下来，迎着程未汐迈步而去，到了她面前，揉了揉她的头发：“脚不疼吗？这双鞋我还没贴呢，下次穿之前先看一眼。”
　　叶霖歌尴尬道：“抱歉，认错人了。”
　　林羽把程未汐抱上汽车后座。
　　平行的两条路，相反的东西向。
　　车平稳地开着，林羽为程未汐揉脚：“今天来白沐家为什么还要穿高跟鞋？”
　　程未汐懒懒地靠在车门上玩手机：“来之前有一个合作项目要谈，忘记换鞋了。”
　　“那为什么不要人接？”林羽追问道，“别是怕麻烦别人。”
　　程未汐放软了声调：“不是的啊。我想散散步嘛。平时工作忙，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就想走走。”
　　林羽听了，使坏去挠程未汐脚心：“下次要告诉我一声，这么晚都没到家，我会担心的。”
　　程未汐的脚踝被他拽着，无处可躲，只能连连讨饶：“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叶霖歌晚上特意去了一趟传亦习，把那些实验器材搬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一箱箱没来得及整理的东西堆在角落，凌乱地不像这间办公室里的东西。
　　准确而言，是和程未汐收拾过的这间办公室不太相称。
　　叶霖歌叉着腰叹了口气，弯腰开始收拾这些器材。
　　第二天是周一。
　　叶霖歌下午到了老师们的公共办公室里，开门就看见陈飞已经到了：“下午好。”
　　陈飞也打了声招呼，随后询问道：“昨天那两个女孩儿怎么样？”
　　叶霖歌想了想：“白沐性格挺不错的，待人和善，和苏木相处也蛮好。程未汐话少点，但是人挺热心。”
　　陈飞注意到叶霖歌形容程未汐的时候用了“热心”这个词，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他仔细回忆着，觉得程未汐怎么都和热心沾不上边：“等等等等，你怎么看出来程未汐热心的？”
　　叶霖歌耸肩：“很简单啊。她昨晚主动帮我收拾了办公室，还很干净呢。”
　　“程未汐，她可能有洁癖……她刚来的时候把桌子擦了好几遍。”陈飞笑了起来，“不过你那办公室确实要收拾收拾了。”
　　叶霖歌闻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能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所以他这是第一次见面就被嫌弃了？
　　程未汐不喜欢学生会每晚都要开会的规定，因此她这个会长带头“翘班”，久而久之，这条规定就被废除了，她每晚都和白沐一起正常时间离校。
　　自然，到传亦习的时间也很早。
　　退开牛顿班的门，班里空无一人，除了歪坐在位置上玩手机的叶霖歌。
　　“叶老师晚上好。”白沐笑着冲叶霖歌招招手。
　　“叶老师。”程未汐跟着喊了一声。
　　叶霖歌放下手机：“来得挺早啊，老师没拖堂？”
　　白沐答道：“不拖堂的，都是准时放学。”
　　二人走去各自的位置，因为同在最后一排，叶霖歌很轻松就能看见她们的动作。
　　白沐只抽了张纸巾，把空了两天的桌上的浮灰拭去便放下了书包。
　　程未汐则把桌子来回擦了两三遍，还从书包里拿出一包湿巾把桌子擦了一遍。
　　“程未汐，她可能有洁癖……”
　　下午陈飞说的话在叶霖歌的脑子里盘旋反复地回响着。
　　“十三。”叶霖歌喊道。
　　白沐有些疑惑地看向程未汐，她知道叶霖歌这不是在喊她：“十三？”
　　程未汐扭头看向那边：“是在叫我。”
　　她走到叶霖歌身边，问道：“您有什么事？”
　　叶霖歌看着程未汐的表情，总觉得她的意思是：你最好有点事。
　　“十三，你那天帮我收拾办公室……”叶霖歌欲言又止。
　　白沐好奇，看向他们俩。
　　程未汐等得有点不耐烦：“叶老师，有话可以直说。”
　　叶霖歌难得紧张，他第一次这么关心一个人对他的看法：“那天收拾办公室，你是不是嫌弃我……太不整洁了？”
　　白沐听后，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