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效喜欢》Am承言

10、10

　　白沐自然知道程未汐的情商有多高，但是那也是在她想和对方交际的情况下，才会显现出来，比如和亲近的人相处的时候。
　　听到程未汐的回答，白沐知道自己的担心没有错。
　　她清楚地听到程未汐吐出两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冷漠字眼：“是的。”
　　白沐：“……”这个场她圆不了。
　　叶霖歌：“……”二十七年以来他头一回被人明晃晃地嫌弃了。
　　紧接着，程未汐还补了一句：“那天没表现得太明显是我的错。很抱歉，叶老师。”
　　叶霖歌感觉自己是疯了才会凑上去问程未汐这个问题。
　　“叶老师，您还有事儿吗？”
　　“没事了……”
　　就冲你这张嘴，我还能有什么事？
　　叶霖歌默默想道。
　　叶霖歌感觉自己的二十七岁有一场大劫降临，名字叫程未汐。
　　关键是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渡劫成功。
　　每晚作业完成以后，都需要交给老师检查才算完成。程未汐去给叶霖歌送作业的时候，注意到坐在她前面的那个男生一直在往白沐的方向看。
　　尽管他什么也看不到。
　　程未汐留了个心眼，往他桌上的作业本瞄了一眼。
　　苏木。
　　人长得一般，字丑得要死。程未汐心里想着。
　　莫名其妙的，程未汐想起了叶霖歌的那一手字。
　　其实苏木长得挺不错，面部线条较硬，头发也不软，刘海还长得长一些，这多少拉低了他的颜值。
　　再加上程未汐每天看到的又是林羽那张脸，以前顾易言还和他们住一起的时候，程未汐天天看到的都是两副好皮囊，对于“好看”的标准自然比寻常人高上几分。
　　手里突然一空，程未汐低头，见是叶霖歌把她手里拿着的作业抽走了：“看什么呢？”
　　程未汐不答，皱眉道：“下次麻烦说一声。”
　　“这要说什么？”叶霖歌纳闷。
　　程未汐的气声也没有温柔几分，同样冷冷淡淡听不出感情：“不然我会条件反射。”
　　教室里本就安静，而最后一排的两人不再说话以后，更是静得落针可闻。
　　叶霖歌本要吐槽一句“那你反射的条件有点多”，但又怕程未汐又说出什么语惊天人的话来，便默默低头检查作业。
　　上课的时候几乎不用程未汐动笔，因此这是叶霖歌第一次看见程未汐的字。
　　程未汐看着叶霖歌翻开本子，几秒后又合上，然后再打开，如此反复几次以后，程未汐终于忍不住说道：“叶老师，作业是按照语、数、英、政、史、地、物的顺序放的，你不用看科目。”
　　叶霖歌从程未汐的语气里感到了浓浓的嫌弃意味。
　　他怎么会认不出这是哪一门科目的作业？他只是确认一下这是一位女生的字。
　　倒也不是说字丑，而是笔力遒劲，字体嚣张洒脱。
　　就像是男生写出的字。
　　叶霖歌带的那么多学生里，不乏字好看的，只是程未汐的这一手字，令他难忘：一个女生，字像男生。
　　叶霖歌多留意了一下数学和物理作业，发现了几道出错的题目。他扫了一眼以后说道：“十三，来看一下这几题，你写错了。”
　　程未汐俯身，别在耳后的长发自然滑落，搭在了叶霖歌的肩上，发梢挠着他的颈侧，弄得叶霖歌有些痒。
　　程未汐长发及腰，发质软而蓬松，她没习惯扎头发，因此也不常带橡皮筋。
　　叶霖歌扭头想提醒，不想却闻到了程未汐洗发水的味道。
　　和她的人一样，是那种冷而淡的味道。
　　“哪几题？”程未汐的声音极轻，两人的距离也近，如此一来，他们就像是在说悄悄话似的。
　　叶霖歌的视线放回作业本上。
　　他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下：哪几题来着？
　　程未汐没等来回答便直起身子，等叶霖歌说话。
　　叶霖歌重新看了一遍之后，才跟程未汐讲，指出了步骤中的错误。
　　那些错误很幼稚，程未汐检查的时候没有发现，而叶霖歌只看了几眼就找到了。
　　程未汐心道：好厉害。
　　叶霖歌心里想的却不一样：她身上好香。
　　恰好苏木拎着作业本来问题目：“老叶，这题不会。”
　　因为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苏木淌了一身的汗，他刚一凑近就遭到了叶霖歌无情的嫌弃：“你身上怎么一股味儿啊。”
　　“……”苏木有点无语，“老叶，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讲究啊。”
　　叶霖歌快速地瞟了一眼程未汐，看见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十点四十五分。
　　“都去多德班写作业吧，”叶霖歌手里转着手机充电线，“我下班了。”
　　程未汐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白沐，回去吧。”
　　白沐也在收拾东西：“好，你等我一下。”
　　过了一阵。
　　“……”程未汐看着站在旁边一起等电梯的叶霖歌，拉起白沐的手，不动声色地站得离他远了一点。
　　叶霖歌毫不在意：“十三，这么巧啊。”
　　“不巧，电梯就这两个，除非你去走楼梯。”程未汐又挪开了一点距离。
　　“……晚上怎么回去？”叶霖歌不死心地继续搭话。
　　“走回去。”
　　“那你家离这儿挺近？”
　　“你猜。”
　　“那个男生来接你吗？”叶霖歌不知道林羽的名字。
　　“不知道。”
　　“白沐怎么回去？”
　　“有人接。”
　　“叮——”电梯到了，程未汐和叶霖歌同时伸手按上了向下的按键。
　　“……”
　　“好巧。”叶霖歌笑笑。
　　程未汐松开手，拉着白沐走进电梯。
　　叶霖歌见她们进去以后，自己最后才走进梯厢。他看着程未汐的侧脸，悄悄低声问白沐：“她怎么这么不会聊天？”
　　白沐总不能说因为程未汐不想跟你聊，只能改口说道：“阿程她……比较慢热。”
　　“……”
　　叶霖歌看着程未汐斜倚着电梯的厢壁，心中暗道：是慢热，而且是非常慢热。
　　到了楼下，程未汐看着白沐上了车以后，电话声恰巧响起。
　　是一串未知号码。
　　“喂，你好。”程未汐接起电话，也不避着叶霖歌。
　　“程小姐，你好，是我顾枫。”对面简单地表明了身份。
　　“顾总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程未汐给足了顾枫面子。
　　顾枫则反之，他毫不留情地指出程未汐暗中做的所有事情，包括谈合作时和顾易言通电话的事情，却没料想被程未汐两个字堵了回去：“证据？”
　　顾枫气极反笑：“证据我是没有，但是最后的赢家必然是我。”
　　程未汐皱眉。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顾枫说过话了，没想到他现在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权利果然是会侵蚀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