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效喜欢》Am承言

14、14

　　夜慢慢深了，叶霖歌和对面的同学打了声招呼就挂了电话。
　　他洗漱好，用电吹风把头发擦干，然后抱着电脑坐到床上备课。
　　过段时间就是十一放假了，课程也排得多了。叶霖歌打算早点把课件备好，后期有什么要调整的也来得及。
　　说到上课……
　　叶霖歌想起来程未汐缺了好几节课，主要是因为她经常请假，却总是说有事。
　　想到这儿，叶霖歌给程未汐拨了个电话过去。
　　程未汐正在看书，见是叶霖歌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按下免提：“你好。”
　　叶霖歌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入程未汐的耳朵，听起来很有磁性：“你没给我备注？”
　　“备注了，”程未汐回答道，“叶老师有事吗？”
　　“是这样的，”叶霖歌的指尖轻轻敲着电脑的侧边，“你前面缺了不少的课，过几天就是十一，要不要把课都补回来？”
　　程未汐思忖一阵：“要，麻烦老师帮我排一下课。”
　　“那你可能每天都要上一节两个小时的物理课了。”叶霖歌单手调开日程表，在每天的日程上都加了一节程未汐的物理课。
　　“没事。”程未汐说道，“您还有事吗？”
　　叶霖歌抿了抿唇：“没了。”
　　“那么晚安，”程未汐抬手就要挂电话，“祝您好梦。”
　　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叶霖歌看了眼手机屏幕，过了片刻，耸了耸肩，继续排课。
　　后来的一段时间内，程未汐都很忙，连晚自习都没有去过几次。
　　一直心很大的叶霖歌都发现班里少个人。
　　主要是少个人噎他了。
　　某天，叶霖歌找来白沐：“十三这段时间怎么没来？”
　　白沐也很久没有和程未汐见面、也没有联系过了，她并不太清楚：“我不知道，她好像是家里有事。”
　　白沐不会代替程未汐告诉叶霖歌她家里的事情，那是僭越，程未汐也不会愿意。
　　尽管叶霖歌是一个特别的人。
　　是一个特别能勾起程未汐情绪的人。
　　叶霖歌看白沐一脸无辜，想是没有隐瞒，便也没有追问。
　　十一假期很快就到了。
　　叶霖歌给程未汐安排的是晚上七点到九点的课程，提前一天将课表发给了程未汐。
　　过了一段时间，程未汐才回他消息：“白沐的课是几点？”
　　她真奇怪，叶霖歌想，为什么要先关心白沐？
　　但是叶霖歌还是回答了：“早上八点。”
　　“好的，谢谢。”
　　客气而官方。
　　叶霖歌偏着头想了想，打下一行字：“你真的很奇怪。”
　　点击发送。
　　那边没有回复。
　　程未汐看到了，但是她觉得没必要回，也不知道怎么回。
　　“看到了没有啊……”叶霖歌嘀咕道。
　　次日晚上上课。
　　程未汐一从公司出来就赶去传亦习。
　　“幸好没有迟到。”程未汐跑到电梯门口，等电梯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
　　叶霖歌坐在大厅里等程未汐，脚无聊地踢着面前的桌腿。
　　假期期间，传亦习不像平时一样放学很晚，而是六点半放学。
　　一个个学生打招呼离开，老师们大多也已经下班，只有零星几位还在小教室里上课。
　　大厅没开空调，十月份的天气不冷不热，坐在室内，不开窗倒还有些闷。
　　电梯到达楼层，叶霖歌在手机上敲下最后一个字发送，程未汐的手机屏幕亮起。
　　电梯门打开。
　　叶霖歌抬头，见来人是程未汐，双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来了？”
　　一副等了很久的样子。
　　程未汐看着叶霖歌：“等了很久？”
　　“半个小时吧。”叶霖歌少报了。
　　程未汐也没想到他等了那么久：“抱歉，来迟了。”
　　叶霖歌走过去，很自然地揉了一把程未汐的头发：“小孩子说什么抱歉，你又没迟到。”
　　程未汐莫名有些动容。
　　第一次，一个外人不会因为等她而不耐烦。
　　而叶霖歌正为摸到了程未汐的头而暗自高兴。
　　原来冷冰冰的程未汐头发这么软。
　　高兴完后，叶霖歌才发现站在原地的程未汐：“十三？”
　　程未汐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不适。
　　这个人……太拿他没办法了。
　　程未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走吧。”
　　到了叶霖歌的办公室，程未汐原已经做好了受到冲击的准备，入眼却是出乎意料的整洁。
　　叶霖歌有些得意：“干净吧。”
　　“你请保洁阿姨来收拾了？”程未汐第一反应就是问这句。
　　叶霖歌咬牙：“请忘记第一印象。”
　　程未汐更意外了：“你自己收拾的？”
　　“Bingo！”叶霖歌打了个响指。
　　程未汐点了点头。
　　“你点头什么意思？”叶霖歌有些迷茫。
　　“你就当是……”程未汐顿了顿，“夸奖吧。”
　　叶霖歌语塞。
　　在办公室拉开板凳坐下，叶霖歌拔掉电脑充电线，调出课件，同时问程未汐：“上节课内容复习了吗？”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这段期间太忙，程未汐并没有时间去复习。
　　“没有？”阅学生无数的叶霖歌光看程未汐表情就知道答案。
　　“嗯，”程未汐抿唇，“我忘了。”
　　叶霖歌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正色道：“自习不来，也不复习，你是想干嘛？”
　　程未汐不答，只是低着头。
　　她没有解释。
　　她不喜欢解释。
　　叶霖歌并没有因为程未汐不说话就放过她：“我希望你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初中了，不是小学生。”
　　“好的，”程未汐说道，“我会复习的。”
　　叶霖歌的手敲了敲电脑侧边：“希望你说到做到。”
　　他按了下鼠标，：“我这个人呢，平时你怎么闹都行，但正事儿你别给我含糊。”
　　“好的。”程未汐垂下眼眸。
　　看起来很乖顺。
　　除了那只正在转笔的手。
　　叶霖歌看着程未汐转笔的手出神。
　　程未汐没有听到叶霖歌继续说下去，便抬眼看他：“叶老师？”
　　那双眼睛平静无波，叶霖歌又感到了熟悉的冷意。
　　叶霖歌抬手合上电脑：“我很好奇你的性格为什么是这样。”
　　“啪嗒”。
　　在程未汐之间旋转的笔掉了下来。
　　“你应该不是会听别人话的那种小孩吧，”叶霖歌拿起从程未汐手上掉下的笔，自己开始转了起来，“为什么要装成那种小孩呢？”
　　“不累吗？”
　　程未汐终于知道那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是那种被看透了的烦躁感。
　　可当叶霖歌问出那句“不累吗”的时候，程未汐能感觉到这个人是真心的。
　　心中某一处坚冰融化，整颗心向着叶霖歌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