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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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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机上安装的摄像头像素清晰，并且收音性能良好，简直堪称军用级别。
画面里的学生们像伸颈的大鹅一样朝看台望着，整个广场响起一阵掌声、欢呼声、口哨声。
陈非凡似乎预料到了这一切，倒是冉然没意料到一场检讨会会变成这样。
陈非凡把检讨会开成了一场粉丝见面会，他假装自己正走着红毯，无数灯光打在他身上，他抬臂遮了遮并不存在的摄像机闪光灯。年级主任把话筒怼到陈非凡手上，他礼貌地笑了笑，仿佛正接过主持人递过的话筒。
“大家好！我是高二导弹班的陈非凡——”
话还没说完，陈非凡已经想象出同学们声嘶力竭的尖叫声。等了几秒钟，尖叫声没有如愿响起，倒是响起一阵背书的声音。
“abandon，abandon，abandon……”
“噫吁嚱，危乎高哉……”
“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
……
直播里的观众完美捕捉到了陈非凡的尴尬，开始用脚趾相继扣出魔仙堡、米奇妙妙屋、霍格沃兹等建筑，充分发扬基建狂魔的光荣传统。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我】
【天呐，abandon是什么痛苦魔咒啊！老子背单词就没背到过B开头的英语单词】
【我还记得我直到高考最后一天才背会《离骚》，结果高考没考】
【这些人怎么都不关注陈非凡的盛世美颜啊！居然在底下背书！（一条五毛）】
……
好不容易，陈非凡把他的检讨书念完了，整个过程就是一场和台下所有学生比谁声音高的比赛。
当冉然上台时，所有学生都闭上了嘴，掌声再次响起。
陈非凡的脸都快绿了。
冉然穿着宽大的校服，袖口处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上衣外套完完全全遮住了他的臀部。他从陈非凡手中拿过话筒后，朝地上甩了甩陈非凡的口水。因为校服外套有点大，袖子登时便完全遮住他的手。冉然废了好大劲才将手从袖子里露出来。
直播间内的画面一下子拉近了，超高清的摄像机依然没有捕捉到冉然脸上的瑕疵，他抖了抖检讨书，头上的小鬈发弹了弹。
弹幕在冉然头顶飘过。
【这得是多少人的青春啊！】
【好小好小，像只Omega】
【十秒钟告诉我这个男生的姓名、电话号码、□□号、游戏ID，别逼我跪下来求你们！】
【我现在回他们学校重读高中还来得及吗？哭唧唧QAQ】
……
直播屏幕再次拉近，最终焦点落在冉然的胸口的名字标签上。
无数个【摄影师，你很懂嘛】飘过屏幕。
【这个男生穿得不会是他男朋友的校服吧？】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艹，我说怎么看起来那么松垮呢】
【这不就是官宣吗？太勇敢了吧！】
【年轻真好啊】
【宋昭澜是谁？我要找他单挑】
……
冉然念完六百字检讨稿便下了看台，升旗仪式终于结束了。
连城一中专门设有两栋考试楼，考试座位按照年级排名依次排列下去。冉然和宋昭澜自然坐在第一考场，而且还是前后桌。下午考数学的时候，冉然的橡皮滚到了宋昭澜椅子下面，他用腿勾了几下都没勾到，反而把橡皮推远了，期间还碰到了宋昭澜的椅子腿好几次。
冉然没法了，只好弯腰用手去捞橡皮，好不容易够到橡皮，等他坐正的时候，前面的人给他丢了一个小纸团。
冉然：？？？
他疑惑地打开那个纸团，只见上面写着：
1~5 BCADB
6~10 ACCBA
11~12 DC
冉然在皱巴巴的纸团上写上一句话：“你瞧不起谁呢？？？PS:最后一题选D”
然后将纸团当作宋昭澜狠狠蹂|躏了一通后丢到他桌子上。
冉然在心里默念八百遍：我一定要超过宋昭澜！
考完数学后已经下午五点了，对于学霸来说，每次考试日都相当于是放假。平时都是晚上十点多才放学，而在考试日，只要熬到下午五点就放学了。冉然刚出校门就看见一辆熟悉的深蓝色奥迪。奥迪车里的林芸看见冉然后打开车门，冉然走向她。
林芸摸了摸儿子的头发：“杜医生说最近新入库了一批alpha信息素，让我抽空带你去试试。”
冉然抬眸：“不想试了，反正也没有用。”
冉然是个没有分化的beta，这意味着他的性腺永远不能发育，也就是说他没办法和自己未来的爱人拥有正常的性生活。冉然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他知道现实生活中没有人能接受无性婚姻，真正柏拉图式的爱情在如今这个重欲的社会也只是一种理想。
不过，冉然现在只关心学习问题，关于婚恋他还没想太多。
林芸却很关心儿子的分化问题。大多数人在七八岁便开始分化，而自己的儿子到了十七岁还没有分化，她从冉然八岁后便给他请医生医治。医生对这个病也只能采用催化分化的治疗方法，即用已经入库的alpha信息素催化冉然。所有alpha成年后都会在信息库内留下信息素样本，冉然几乎将所有已入库的alpha信息素试遍了，可是每次他都毫无反应，完全没有要分化的意思。
林芸安慰道：“肯定能等到那个和你匹配的alpha信息素的，也许这一次就遇到了呢。”
两人去了市里的第一人民医院。
挂好号后，杜医生带他们到alpha信息素库试信息素。林芸是个Omega，她没有进入信息素库。
杜医生用试纸蘸了下样本放到冉然鼻间，冉然摇摇头。
试完后，杜医生带着冉然从信息素库内走了出来。
林芸：“杜医生，怎么样？”
杜医生摇摇头：“最近一批入库的alpha信息素都已经试完了，还是没能匹配到可以催化冉然分化的信息素，只能等下一批了。”
冉然一直低着头玩手机。
林芸抚摸着冉然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以后还有机会呢！不要难过。”
冉然的手机响起一声机械音：“Victory！”
他抬起头问：“嗯？你刚刚说什么？”
林芸见冉然并没在意，反倒放心了，她笑着摸了摸冉然的脸：“没说什么，咱们回家吧！”
她的一小节手腕露了出来，冉然看到那里有一个圆形疤痕，林芸赶紧撸上袖子，对他说道：“你在一楼等我，妈妈去拿点东西。”
在医院能拿什么东西？
冉然低下头继续打游戏。
一楼处有生理健康志愿者正在科普生理知识，冉然路过那里时被一个声音甜美的志愿小姐姐拉住衣角。
“你是不是那个今天上热搜的……就是那个……连城一中的……官宣的那个小弟弟？”小姐姐有点语无伦次，眼睛几乎成了星星眼。
冉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回答道：“嗯，我是连城一中的。”
小姐姐拉着他的手给他塞了一盒东西：“我们是科普生理知识的志愿者，这是我们的小礼品，希望你们使用愉快。”
冉然道谢后将小礼品放进了口袋，然后继续打游戏。
“金贝贝！你看什么呢？科里来了个要生产的孕妇，还不赶紧换衣服进手术室？”
冉然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蓝大褂的女人正训斥着一个护士，那护士临走时又看了几眼冉然。
很快林芸拿着药回来了：“走吧！”
冉然朝那个护士在的地方又看了一眼，那护士已经没了踪影。
*
晚上宋昭澜被他奶奶郭梅芬拉到公园里跳广场舞。
宋昭澜当然不会跳广场舞，他就坐在广场的椅子上玩手机。
突然身后响起一只小猫咪的叫声。
“喵~喵~喵~”
这是一只橘色的小猫，它的四只脚是奶白色的，像是穿上了白袜子。小猫咪的声音嗲嗲的，身子有一半藏在草丛里，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的板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宋昭澜。
宋昭澜学着它的叫声唤了一声。
小橘猫立刻跳进了草丛，只露出两只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宋昭澜觉得它很可爱，于是又唤了他几声。
“喵~”声音中带着轻轻的笑意。
小橘猫配合得也回了一个带着问号的“喵”。
它似乎不怕他，慢慢从草丛中挪了过来，毛绒绒的山竹小爪子沾上了露水和泥土。
宋昭澜走上前，用手轻轻抚摸着小橘猫的头，很快小猫咪便舒服地眯起琥珀色的眼睛，同时发动低沉的帝王引擎。
据说当人抚摸狗狗或者猫咪时，人和小动物的体内都会分泌多巴胺。所以这样的肢体交流可以让双方都感到愉悦。
然而这只小橘猫似乎还藏着别的心思。
宋昭澜用细长的手指挠了挠猫猫的下巴，猫咪酱却突然睁开眼，用爪子使劲挠了一下他的手心，然后做贼心虚地跳进了草丛。宋昭澜朝心机猫咪离开的地方看时，当事猫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一丛乱糟糟的草坪，几片草叶正翩翩落下来。
宋昭澜看了看手心，那里赫然一道白色的猫爪印，爪印上渗出几粒小血珠。
中场休息的郭梅芬一边朝宋昭澜走来，一边说：“才跳了几场舞就累一身汗，不过出出汗是真舒服。你这手是怎么了？”
“被路边的小野猫挠了一下。”
“现在正是春天，猫儿正发情，你没事撩小野猫干什么？走，赶紧去药店买份创口贴，你这信息素泄露了就不好了！”
实际上，宋昭澜的信息素已经泄露了。他的血液中充斥着信息素，现在正一点点扩散，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现在必须马上将伤口包扎，否则可能对周围alpha造成压迫，同时也会引起Omega出现发情热。
郭梅芬带着宋昭澜朝最近的药店走去。
alpha的听力都非常敏锐，宋昭澜似乎觉察到身后有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团橘色的东西立马消失在了拐角处，只留下几根逃跑时没来得及带走的毛正袅袅落下来。
与此同时，已经从精神体形态恢复形态的冉然躲在转角处喘气，他下意识挠了挠颈后，似乎那里特别痒痒。
冉然是没有分化的beta，因为迟迟没有分化所以可以变成精神体的模样。他的精神体便是一只橘猫。刚刚在花园看见宋昭澜时他着实吓了一跳，后来便滋生出报复宋昭澜的心理。冉然想起现在他是一只有着可爱外表的小猫咪，他完全可以披着这层伪装干坏事。他的计划就是在宋昭澜以为可以和眼前的小野猫进一步交流时狠狠挠他一下。这让冉然生出一种白嫖了宋昭澜同时渣了他的快感。
嗯，冉然是一只渣猫！
可是后来冉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着他，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
冉然突然觉得后颈好痒，难道是花粉过敏了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