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逸苍宇——《银英》同人》玖玥

5、File Four：Journey

　　黑暗。紧紧锁住他们的视野。吞噬一切。

　　游走的时间。阴冷的雨丝。

　　在黑暗中，能够感受的到的只有这些。也许还有彼此的呼吸，愈来愈急促的呼吸。

　　“你比任何人都自私。”

　　“……”

　　“你比任何人都渴望拥有他，不是吗？”

　　“……”

　　“其实你根本不了解他，却声称比任何人都爱他，不觉得虚伪吗？”

　　“……他说过，了解他的人，一个都没有，连同他的母亲，连同我，甚至——连同他自己。”

　　“？……”

　　“他说过，不要问为什么，只要默默支持他就好。”

　　“……”

　　“而我，只希望，一直站在他身后。一起奔跑，一起飞翔，一起躺在草坪上迎着微风听着鸟鸣感受着泥土与树叶的气息，然后迎接生命的终点……”

　　“……”

　　“抱歉亚历克，我没有能够守住我们的约定。”

　　亚历克，对不起。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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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回来，菲利克斯！”

　　“我回来了妈妈！”

　　菲利克斯强壮有力的臂膀拥住艾芳，让她的头靠在他肩上，米黄色的发丝间散发着久违了的只属于母亲一人的淡淡清香。

　　“欢迎回来，哥哥！”

　　“嗯，我回来了，茜茜！”

　　菲利克斯俯下身子，向已经开始长大的小姑娘温柔地微笑。希希利亚琥珀色的眼瞳中只映着那双海一般深远的宁静笑意，脸颊上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还有——

　　……和父亲一样的男子汉的气息。

　　客厅的布置完全没有任何变化，简洁明快，没有一点累赘的修饰。坐在餐桌前的菲利克斯很远就闻到了厨房里排骨浓汤散发出的诱人味道。

　　“这才是地道的排骨浓汤啊~~”

　　在夸张地做出美味表情之后，菲利克斯恭维着母亲的手艺。

　　“菲利克斯，伤口已经不要紧了吗？”

　　“嗯，其实只是一点擦伤而已。不要紧了。”

　　“究竟是怎么搞的？宇宙强盗应该早在三年前的那场‘清扫’行动中就已经……”

　　“算了妈妈，没事的。也许只是些残部，不会有大碍的。明天还要去冬馆觐见陛下呢。”

　　冬馆？……艾芳只觉得一阵寒流席卷而来，不自禁地战栗起来。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不祥的预感瞬即涌上心间。

　　“菲利克斯，无论如何，一定要小心啊!”

　　菲利克斯，答应我，要活着回来……

　　莫名的不安气息。一直延续到深夜。艾芳瑟琳•米达麦亚站在窗口，盛夏之夜里庭院中芷若芬芳，隐隐地充盈着整个房间。连一点星光都没有的夜晚，只剩下那一轮孤月，寂寞地垂在天际。

　　等待中的夜归人。也许今晚又不能回来了吧。

　　自从梅克林格遇刺之后，这样的夜晚艾芳已经习以为常了。微微有些冷了，也许是夜风的缘故吧。

　　白色的披肩罩在她身上，那些美丽的花朵已经开始在彻夜的忧郁中枯萎了吧。耳边是不同于丈夫却依然温柔的声音：

　　“妈，去睡吧。”

　　那个孩子……还不知道他身体里流淌着罗严塔尔元帅的血液吧……又或者，已经知道了却无法接受啊……

　　“菲利克斯……”

　　艾芳注视着面前酷似丈夫挚友的容颜，低声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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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冬馆，雨后的阳光下闪烁着清澈的光泽。

　　“陛下……”

　　在皇帝面前，菲利克斯躬身行礼，黑色的发丝垂落在眼前，遮住了宝蓝色的视线。

　　“菲利克斯！”

　　皇帝的声音如同水珠，顺着雨霁阳光沐浴下的蔷薇花瓣滴落一般，清澈而透明。菲利克斯直起腰，拂去散落在眼前的几缕发丝，瞳孔中折射出一如幼年时的水晶笑意。小侍从迅速端上两杯咖啡，递给属于帝国未来的两个少年。

　　年轻的少尉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

　　“以现在来说我是不是该对你说，我回来了，亚历克……”

　　“那么我是不是该回答，欢迎回来，菲利克斯！”

　　红色的木质沙发上，亚历山大和菲利克斯相视而笑。十年间的友谊在阔别五年后原来还未曾淡去。侍从垂手侍立在他们身后，静静地观望着这一对如画卷一般的少年，脸颊上浮起一阵微微的红晕。

　　“一路辛苦了！听说你遇上宇宙海盗了是吗？”

　　“没错。”

　　“COOL！”

　　“不过……也许不只是宇宙海盗那么简单吧……”

　　菲利克斯优美的眉毛微微蹙了一下。

　　“为什么？”

　　“直觉而已。”

　　两人都沉默了下去。直至某一时刻，亚历山大的视野突然转向窗外，语气如同极地一般冰冷。

　　“知道吗，梅克林格元帅已经去世了。被暗杀。”

　　冬馆外几株白色蔷薇在风中微微摇曳。

　　那一夜母亲耳语般的声音再度浮上水面。

　　菲利克斯，答应我，要活着回来……

　　那时候的情形是无法真正用语言来形容的。菲利克斯知道，那绝对不是真正的宇宙海盗。是有人故意的安排，如同一场意外。

　　但是，目的呢？颇费周章只是为了除去他这样一个刚刚毕业的无名小卒吗？

　　还是因为他的父亲——是狮子泉七元帅之首的渥夫根•米达麦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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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乘“阿忒尼斯”号输送船的奥利比•波布兰和化名为菲利克斯•米亚的米达麦亚元帅之子房间刚刚好相邻。由于妻子调动至费沙一所小学里教书，击坠王决定将心爱的酒吧事业拓展到费沙来，因此才决定先去费沙将相关事宜安排妥当。

　　运输船上大都是奥丁军官学校的学生，也有部分从奥丁前往费沙的普通居民。今年的前三席——拉塞尔•希斯塔斯•维恩、菲利克斯•米亚以及安东尼•费尔南•冯•马利诺都在这艘船上。

　　此外民用船上还有下一期中被盛赞为与伊斯卡兹•克斯拉实力相当的薇安•朱利亚诺•冯•修特莱，也就是亚泽•冯•修特莱中将的独生女，同时也是逃亡至同盟在杨舰队中担任参谋并最终阵亡的维伯利尔•尤西姆•冯•梅尔卡兹提督的外孙女。

　　奥丁幼年军校自新帝国历零一三年首次招收女性学生开始至今，已有超过两百名少女进入这所被誉为“帝国名将之摇篮”的地方开始她们的武人生涯。无论是当时还是后世，最著名的恐怕就是这位修特莱家的少女了。这不仅仅是由于她出自将门之后，更是因其在将来与菲利克斯•R•米达麦亚的并肩作战中体现出的卓越才能及其创造出的彪炳战绩。

　　然而此前，他们只是擦肩而过的学长与学妹。

　　拉塞尔和安东尼还是军校学生的时候常常在“Vanpir”中相聚，因而跟翡翠色眼眸的老板也是打得火热。四个人在菲利克斯的房间里打牌的时候，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震荡感。伴随而来的还有巨大的爆破声。

　　“各位乘客，非常抱歉，由于本船出现暂时性技术故障，需要一段时间的修理……”电子屏中刚刚出现的副船长在一声枪响之后消失了。屏幕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漫天飞舞的雪花。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无论怎样都有点不太对劲啊……”

　　“运送船被劫持了。应该是宇宙海盗干的吧。”

　　当房间里的三人纷纷发表意见的时候，安静得异常的击坠王冷静地将这个消息传达给了其余各人。

　　“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们的主力大概还在控制室吧。”

　　“没错。但是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还有他们的火力配备，所以最好不好贸然行事。”

　　“但是……宇宙海盗在怎么会看上这艘破旧而且容积很小的运输船呢？”

　　“那就不清楚了。”

　　“总之现在我们得想办法和外界联络上才行。因此首先我们需要将控制室里的海盗制服。

　　“从这里到控制室相隔约有六个房间和一道电子门，对方的意图还不清楚。因此我们必须集中全部注意力，争取以最快的速度突破进入。现在的武器……好像就只有大家身上防身用的军刀了吧。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尽量出其不意，伺机夺去他们的武器才可以。”

　　“安东尼负责解开电子门的密码，我们三个准备突入好了。”

　　推开门的时候，菲利克斯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已经倒在血泊中的服务生。

　　“糟糕，他们中一部分好像已经从控制室出来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维恩掩护安东尼，我和菲利克斯去尽量去对付那帮家伙，大家分头行动吧。”

　　在面对年纪比自己小了一圈的帝国精英少年们布置完任务后，波布兰不禁对自己苦笑了一下：指挥作战这样艰巨的任务原本可不应该交给我啊……

　　这次事件就是在后世被誉为奏响帝国此后几十年间波折起伏序曲的“阿忒尼斯号事件”。也正是这次旅程，让菲利克斯第一次略微体验到了罗严克拉姆王朝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汹涌。

　　不安的情绪弥漫了之后的整个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