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动星文》禺疆

5、往事成追忆，未来犹可期

　　谢络石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商陆怼了一下，
　　“程秋是吧，说说你的条件，怎样才肯解毒？”
　　“既然你见过我不只一次，应该也猜到我的目的了吧？”程秋此时还穿着商陆的衣服，长长的衣摆托在地上，商陆看到干脆闭上眼睛，靠在谢络石身上，只装作毒发，不再看糟心的家伙。
　　“我跟了你们几十里路，看你们出手阔绰，只要叫你家的下人将本少爷护送到你们去投奔的家里，解药就给你，解了毒，有多远滚多远！本少爷留你一命，彰显本少爷的仁慈!”
　　商陆只是闭目养神，并不回答程秋的话，谢络石听烦了，
　　“恬不知耻！少爷？也不看看你的那副尊容，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家伙，有什么脸面自称少爷？“
　　“你！你别忘了商陆的命还在我手上！“
　　“我当然没忘。“商陆开口了。
　　“你所图的不就是钱财，给你就是了。“说着，他甩出一包金叶子，程秋见了，赶忙去接，打开锦囊掏出一片金叶子咬了一口，就紧紧的抱在怀里，
　　“不够，不够！要五包，不，十包金叶子！才能赎回你的命！“
　　“你！“
　　“哈，哈哈哈！我有钱了，我有钱……“
　　话音戛然而止，是柏芝回来了，他打晕了程秋，将程秋的怀里的金叶子扔回给谢络石，谢络石掏出金叶子，换了个锦囊，把程秋啃过的那片金叶子用水洗了又洗。
　　“这个乞丐只是见财起意，对我们没有其他企图。“
　　“那就好，过来把果子吃了。“
　　“你不是去找解药了吗？不会这红果子就是吧？“谢络石插了一句。柏芝点了点头，把果子给商陆吃了，叫商陆运内力吸收药性，谢络石给商陆护法。
　　柏芝又去撕了程秋偷来的衣服，从他身上掏出一本破书，“没想到竟叫这种人占了便宜，”
　　柏芝搜出来的，是一本毒经，属于某个恶名昭著的通缉犯。
　　谢络石见商陆呼吸渐渐平稳，松了口气，回头就看见柏芝在看一本破书，
　　“程秋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书当然不是他的，他连字都不识，你回乡祭祖前应该听闻过某个通缉犯逃窜到这一带吧。这书，就是那个家伙的。”
　　“我确实知道这个消息，当时祖父还特意嘱咐护卫们注意防范，可程秋的毒到底是哪来的？”
　　“你看这页，”
　　“还带图的？我就说吗，佛见青，剧毒蛇类，长栖于阴暗潮湿处，中毒者手腕处出现红色细线，蔓延至心脉即死……商陆中的毒就是这个！”
　　“没错，凡是剧毒之物，相生相克，我又去找了一条佛见青，在它的巢穴附近找到了解药。”
　　“你没事吗？”
　　柏芝摇了摇头，正好这时商陆也醒了，但脚步虚浮，被谢络石一把扶住。
　　“我们该走了。“
　　“可是商陆……“
　　“这不是还有一个活人吗？带他上马。”
　　“哦。”
　　“把程秋仍在这里，不会暴漏我们的行踪吗？”谢络石又问。
　　“没事，柏芝那一下，足够他昏迷几天，忘掉关于我们的事情了。”
　　谢络石后怕的捂了捂脖子，才反应过来，“等等，你们同意带上我了？”
　　商陆难得翻了个白眼，“握紧踏雪的缰绳，你想被摔下来吗？”
　　谢络石一激灵，连忙点头。护着身体仍有些僵硬的商陆，跟着前面的柏芝往云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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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天之后，他们终于到了云州，此时商陆的毒已全清，但他们也得知了，已经有人贴了商陆与柏芝的画像悬赏，
　　“云州怕是不能呆了，快些走吧。从现在开始，谢络石你来骑踏雪。“
　　“知道了，“说着，把商陆的脸拿斗篷盖了，他脸上也早已被柏芝上了一层易容，商陆被程秋喷了一脸毒雾，再易容，绝对会烂脸。
　　等他们出了云州城，商陆终于忍不住把斗篷拨开一个小孔，谢络石把他闷得喘不过来气，踏雪感觉到了不是他在骑马，又有点闹脾气，
　　“柏芝，现在这种情况，官道怕是走不了了，我们走小路？”
　　柏芝点了点头，“跟着我，千万不要放松警惕。我们恐怕要连续赶一天一夜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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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芝带路，他们走十二个时辰才停下来歇一歇，就这样，又花了一月时间，他们终于到了锦州。这一趟路二月有余，早已是人困马乏，纵然都有武功在身，也都是强弩之末。到了柏芝在锦州的私宅，三个人什么都不顾了，找了间房倒头就睡。
　　这一睡，足足睡了十二个时辰，柏芝最先醒来，被下人叫走，谢络石醒时肚子饿的厉害，没见到柏芝，就自己去厨房找吃的，
　　商陆是被馋醒的，睁眼时谢络石在他面前大吃特吃，他也没客气，抢了一个馒头就开始啃，谢络石又给了商陆一碗粥。他们两个吃光了厨房存粮，捂着肚子躺在榻上接着睡，
　　“起来，什么时辰了还在睡！“柏芝回来时忍无可忍的掀了被子，把他们丢到书房，
　　“谢家的小子，该考虑你的去处了！别在我这蹭吃蹭喝！“
　　谢络石尴尬的挠了挠头，递给商陆一块玉环，“我身上没别的东西了，这个给你，以后有要帮忙的地方也可以拿着它来找我。“
　　商陆收下了玉环，反问谢络石，“你有地方可去？“
　　“在锦州，我就不怕有人再来追我了，这是我舅舅的地盘，他们不敢嚣张，我去他那很安全的。“
　　看着商陆不明显的沮丧，谢络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的，若有缘，他日必将再会。如无意外，我会进入太学，我知道以柏芝的武功，你的家世也必定不普通，我们太学再见！”
　　说着，向商陆伸出了手，商陆回握。“若有缘，他日必将再会。”
　　谢络石带着柏芝给的两片金叶子走了，商陆目送他的背影，柏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商陆身后，“就这么放他走了？”
　　“我相信谢络石。再说，我也相信你。”
　　柏芝无奈的笑了笑，“走吧，我们也该去干正事了。”
　　柏芝的府中早已有一位夫人以及和商陆长得五分相似的少年在候着，等他们过去时，那位夫人虽泪眼婆娑，但很坚定的和柏芝重复一句话，：“我不盼他富贵，只希望我的孩子能平安过完这一生。”
　　“那么，交易达成，夫人你要记得，从现在开始，我身边的这位，才是陆家的二少爷，明白了吗？”柏芝带着笑容站在商陆身旁，那位夫人点了点头，任凭柏芝将自己的孩子带走，走之前，陆夫人给了柏芝一个银质臂环，给商陆戴上后，又将商陆叫到身前，
　　“你可以到我身边来吗，孩子？我命不久矣，很快便要去见你的母亲，你上头还有一个大哥，我与他说过你，他会认得你的，我将老二带来庄子陪我养病，等我死去你再回到陆家，老爷不会看出什么，倒是苦了你，老爷，不，你姨丈向来不喜欢老二，他打你骂你别忍着，咱们不受这气，我的孩子离了这泥潭，你也不要陷进去。”说着，夫人咳了几声，“你的师父是善人，遇到麻烦尽可去找我和你母亲的母家，”她看了看商陆带着的臂环，“有我和你母亲的臂环在，他们会认你的。”
　　商陆全程一言不发，等夫人讲完，他也只是点了点头。
　　“好孩子，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夫人终究只撑了半个月便撒手人寰，商陆也不免有些悲伤，尽管从未与这位姨母见过面，但陆夫人是真的拿他在当晚辈去关爱，可惜好人注定短命。
　　商陆和柏芝问过，他姨母如此虚弱，也是中了剧毒，这种毒不会一下要了人的命，只会让你慢慢的衰弱下去，连柏芝的医术也束手无策，更何况柏芝说陆夫人早就没了活下去的心思，商陆只能看着她一点点的香消玉殒，直到简陋的葬礼后，陆家来人接走商陆，和商陆一起进门的，是他的“父亲“新纳的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