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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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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放气呼呼的坐在他买的沙发上，7、8年了，这个房子里的家具还是当年他和陆之昂买的那一批，或是几年没人住，整个房子有种陈旧的感觉，比如他屁股下面的沙发，当年可是花了十几万，现在也起皮了。
余欢欢将Bella安置在玩具房，关上门，就出来了。
“喝水还是果汁？”她站在餐桌前问他。
“绿茶”程放没好气的说。
余欢欢更没好气：“只有水和果汁。”说完给程放拿了瓶矿泉水。
………………
看着熟悉的房子，程放忍不住讽刺她：“你居然带着老公孩子，住在前男友给你买的房子里，你可以啊！怎么不让你老公给你买个大别墅啊！”
余欢欢白了他一眼，还在为陆子昂打抱不平呢！真有意思，明明是陆子昂先出轨，她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被这男的认为恶毒、不识大体。
合着男人出轨天经地义，女人报复就是大逆不道，真不知道他们家是不是祖传裹脚布，盛产王八蛋。
“诶，别在心里骂我啊，我听得到！”程放嘿嘿一笑：“说真的，你老公呢？”
“我没有老公。”
“结了又离了？”
“我没结过婚。”
“没结婚，那小孩子哪儿来的？”
余欢欢白了他一眼：“总不能是自体繁殖来的吧，Bella是我的亲手女儿。”
程放想了想，反应过来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跳起脚来骂她：“靠！余欢欢你居然当单亲妈妈，你脑子进水了吧……”
“你说你当初那么坚决的离开陆之昂，结果混成这样，人陆之昂早就住上大别墅，泡上女明星了，你看看你，贫穷的单亲妈妈，你亏不亏！”
余欢欢忍无可忍了，回怼：“你烦不烦！我就是宁愿单亲也不愿意搭理你的好兄弟，怎么着？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看着余欢欢眼里瞬间迸发出来的恨意，程放也火冒三丈，把水杯摔在桌子上：“行，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孩子父亲是谁，那个贱人是谁，我看哪个贱人敢对你始乱终弃，逮到他非扒了他的皮！”
余欢欢喝了一口水，轻描淡写的说：“那个贱人就是你的好兄弟，陆之昂。”
程放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满肚子骂人的话，卡在喉咙里，憋的脸都红了。半晌，他才缓过气而来，狐疑地看着余欢欢：“你没开玩笑吧，当年……当年……”
“我出国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14周，错过了堕胎的最佳时机，再加上我在的洲不支持非法堕胎，就生下来了。”
余欢欢平平淡淡的一段话，在程放心里炸开了锅，当年余欢欢有多狠，有多恨，他历历在目，10年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了，以最快的速度考试办手续出了国。
也就是说，在发现陆之昂出轨的时候，她就怀孕了，然后一手处理了感情学业，孤身一人坐十几个小时飞机，漂洋过海在异国他乡求学，生子。
他记得有一个表姐，怀孕了特别娇贵，立马就辞了工作在家养胎，表姐夫跟伺候老佛爷一样伺候她，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半夜想吃烧鸡，凌晨1点也要开车四十公里去买回来。
他难以想象，那么骄纵的余欢欢，被人捧在手心里宠了十年的余欢欢，是怎么度过那些日子的。
“你……你为什么不回来找之昂？”程放艰难的问。
余欢欢冷笑：“找他干嘛？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不打算让Bella认陆之昂吗？”
余欢欢一脸不屑：“不认。他只提供了一颗精子，十月怀胎的是我，把她养大的也是我，Bella跟他没关系！”
“你这样……对他不公平！”带入自己，如果自己的孩子被妈妈教唆着不认他，他会气死的，更何况是陆之昂。
“你不说，我不说，他就不知道，不知道就无所谓公不公平，对吧。”
“而且，母爱是天生的，父爱是后天的，没有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没什么感情可言，认不认对他没有影响，不是吗？”余欢欢认真的说。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可是，道理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想了半天，程放终于想到了反驳的理由：“你说的不对，男人会爱自己心爱的人的孩子，之昂那么爱你，肯定会很爱Bella。”
余欢欢笑了：“如果他真的爱我，就不会出轨了。”
程放哑口无言……
隔了一盏茶的工夫，他又问：“Bella呢，她有问过她的父亲吗？”
余欢欢回忆了一下，点点头：“有问过，我告诉她我是单亲妈妈。在美国，离异、单亲、收养，很多孩子的监护人都不是亲生父母，她没有觉得自己另类。父爱不一定要父亲给予，继父、养父都可以，Bella对亲生父亲并不执着。”
程放声音一下子抬高了八度：“你要Bella认别人做父亲！？”
余欢欢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如果遇到合适的伴侣，我肯定会结婚，那他就是Bella的父亲。”
……
程放顿时为好友感到悲哀。
Bella在房间里待不住，跑到客厅，程放这才看清楚了她的样子。
都说女儿像父亲，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程放觉得Bella越看越像陆之昂，微翘的桃花眼，睫毛特别长，一眨一眨的就像含了水雾，情意绵绵的。皮肤特别白，红红的小嘴遗传自余欢欢，小巧圆润，梳着娃娃头，脸鼓鼓的。
他家里有一张和4岁的陆之昂的合影，遮住Bella的鼻子嘴巴，看眼睛和头型，几乎和陆之昂小时候一样。
“蜀黍，吃糖。”Bella悄悄的跟程放说，手指着冰箱上的罐子。
程放拿下来一看，是一罐太妃糖。
Bella见到糖，眉开眼笑，伸出双手，示意往她手上放：“Just one,一颗，OK”
程放愣愣的，放了一颗糖在她手上，她剥开糖纸，将糖果含在嘴里，眯着眼睛，幸福的脚都翘起来了。
听到妈妈的声音，她马上鼓起腮帮子，小嘴快速的嚼啊嚼，把糖果嚼碎吞下去，得意的看着程放，好像在说：看，我吃完了！妈妈过来也没用了！
太可爱了！
陆之昂的女儿，真可爱！
经过几番询问，他终于知道余欢欢为什么回国了，Bella不喜欢美国，不喜欢吃汉堡薯条牛排之类的西餐，就爱米饭、面条、饺子，特别是饺子，恨不得一天吃四顿；她对中国文化很感兴趣，中文比英文说的溜。
最根本原因，其实是歧视，在美国，亚裔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余欢欢不想Bella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刚好毕业收到N大的offer，就回来了。
“你觉得我应该告诉陆之昂，你们的事情吗？”
“随便你~不过大家都已经不同路了，各自有新生活，你何必把我们扯一起呢。”说完她冲程放一挑眉：
“再说，如果陆之昂知道我们的关系，你们还能做兄弟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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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放失魂落魄的从余欢欢家里出来，赶到城东最火爆的酒吧里，陆之昂已经到了，坐在一个隐蔽的卡座，程放穿着花衬衣沙滩裤裤，吊儿郎当的，陆之昂则是一身黑西装，白色衬衣解开两粒扣子，露出锁骨。程放喝的是威士忌，陆之昂是苏打水。
陆之昂半眯着眼睛，食指和中指随着音乐轻轻敲桌面，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今天是陆时科技上市两周年，财报一出，股价大涨，值得庆祝一下。
陆之昂的女人缘一向很好，不少世家千金都想跟他联姻，夜场里想跟他来段露水情缘的更不在少数，就刚刚，两波美女过来要微信了，都被他笑着拒绝了。
这样放浪形骸的陆之昂，会期待有个自己的孩子吗？
程放想了想，跟陆之昂说：“那个……之昂，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得告诉你。”
“什么事？”陆之昂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里面装的依然是苏打水。
“……余欢欢回国了……”
陆之昂顿了一下，马上恢复正常，淡淡的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不到一个月吧”想了想，程放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是无意中遇见她的。”
陆之昂没有回应，继续看着前方，似乎感觉有些闷热，猛灌2大口苏打水，喉结一鼓一鼓的，依然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
程铮顿了顿，继续说：“她混的挺一般的，留学这么多年得了个博士文凭，30岁的人了，在N大当讲师，工作清闲就是工资低。”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去了Bella这一段儿。
“是吗。”陆之昂终于回头看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
程放试探的这说：“当年事儿做的这么绝，说永远不回来了，现在还不是灰溜溜回来了……”
陆之昂淡淡的笑了，似乎很赞同他说的话。
程放看到陆之昂这个反应，心中很复杂，不由得嘲讽的说：“那个蠢女人，当年为了一口气，什么都不要。现在钱没钱，人没人，灰头土脸的，还不如陈依依平躺着赚的多！你说你们当时要是结了婚，现在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吧。”
陆之昂终于转过头看他，漂亮的桃花眼晦暗不明，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双眼仍旧看不出任何情绪。
程放干笑了两声，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你是真放下了，哥们儿我就安心了。”
陆之昂笑了笑没说话，端起面前的苏打水喝了一口，昏暗的光线中，谁也没有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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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Bella窝在余欢欢怀里，撅着小嘴：“今天的蜀黍是我爸爸吗？”
“不是哦！”
“嗯~今天那个叔叔是谁啊？”
“是妈妈的高中同学……”
“什么是高中同学？”
“就是一起长大，关系特别特别好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