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暧昧的夜晚？ ...
-
【人到底是先有灵魂，还是先有□□？】
【□□的死亡意味着灵魂消亡吗？】
【灵魂是本我，还是□□才是？】
这些都是富有哲学又无法证实的问题。
东南亚的小岛上，一只庞大的乌鸦从高空俯瞰而下，海滩的沙粒被海浪冲散，茂密的树林里依稀看得清聚集而起的房屋。
盘旋许久后，漆黑的乌鸦终于选择了一处人烟稀少的位置，俯冲而下化作一道粉黑色的身影。木屐踩在柔软的沙子上，发出些微的声响。
黑川还是穿着一身质感做工极好的黑色和服，两手插在袖中，目光远远望向一个有着熟悉灵魂气味的方向。
——
赌场里，嘴角戴疤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赌桌上的骰子，他身旁是一个面无表情的非洲男人。
“开！”
“小！”
随着声音落下，有人欢呼有人气愤，伏黑甚尔皱着眉头轻啧一声，毫不意外地输掉了手里最后的一点筹码。
“你的赌运看起来很不好啊。”旁边皮肤黝黑的非洲男人对于这不知道第几次输钱已经快要麻木了。
虽然花的不是他的钱，但作为陪同的人，米盖尔依旧觉得有点肉疼。
要不是天王寺飞鸟早早给他嘱咐过，要好好招待这个赌鬼，米盖尔可没有兴趣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啊——怎么还是这么倒霉，还以为会有点好转呢。”伏黑甚尔翘着二郎腿两手枕在脑后，抱怨的语气里确实没有几分意外。
“米盖尔，该不会还要让他赌下去吧？”一直被非洲男人高大身躯挡住的长发女人皱着眉，表情似乎有些不满。
她搞不明白自己爸爸为什么会让这个家伙来接自己回国，也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突然被忽悠到赌场来。
“天王寺君说让我不需要管他。”带着奇怪帽子的非洲男人摇了摇头。
“嘁！”天内理子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伏黑甚尔身子倚在椅背上，目光毫无目的地四处扫荡着。小岛上的赌场规模算不得大，比起以前他常去的那几个小了不是一点点，但似乎因为是岛上为数不多的几个赌场，显得特别热闹，几乎每一张赌桌周围都围满了穿着不一的男男女女。
或许是男人长相身材过于出色，即使嘴角有道疤也毫不影响，反倒是让他徒增了一种成熟男人的瑟气。
普通的黑色T恤都被紧实的肌肉撑得贴身，眉眼里悠哉的神情带着一种独一无二的性感气质，明明他只是坐在那里，却依旧接到了不少女人的侧目与示好。
即使他身边似乎有个同行的漂亮女人，但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就能发现她似乎很讨厌这个男人。
【挺没眼光的。】
不少悄悄注意这边的女人都这样暗暗想着。
“小哥你的运气不太好呐。”
第一位上前搭讪的女人有着一头乌黑的秀发，她小麦色的健康肤色让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异域的神秘感。
似乎是听出了几人之前讲的是日文，她开口搭讪也是用着日语。
女人的手撑着赌桌边沿，慵懒的眉眼带笑，她随意地勾起发丝，有意无意地露出自己优美的肩颈线条，那一举一动都在朝着男人散发出邀约的暗示。
伏黑甚尔顺着声音看过去，即使面前是如此美艳的景色，却是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显然是对于这种含蓄的挑逗游刃有余了。
“是啊，今天的赌运真的很糟糕。”
女人眼见男人似乎并没有轻易地上钩也没急躁，反而是动作自然地松开指尖缠绕的发丝，微微俯下身子。
随着动作的幅度，女人胸前被薄薄礼服面料包裹的线条便暴露在了伏黑甚尔面前，搭配随着重力而垂下的绿宝石项链，格外地勾人。
“我叫阿莎娜，能知道您的名字吗？”阿莎娜的美艳如猫微微上挑，绿色的眸子里闪着些许的微光。
“叫我甚尔就可以了。”许是被搭讪太多次了，伏黑甚尔从善如流地应道，似乎对于女人的示好没有丝毫的抗拒，却也没有展现出什么太过主动的意思。
“甚尔君。”阿莎娜顺势叫了男人的名字，“有兴趣换个地方聊聊吗？”
女人几乎开门见山直入主题的行为倒是让伏黑甚尔微微挑眉，但想想也不意外，毕竟是外国人，自然没有绝大多数日本女子的含蓄。
“一百万，美元。”伏黑甚尔姿态娴熟地捻了捻手指，笑意盈盈像极了只收起獠牙的蛇。
阿莎娜愣了愣，不只是因为这个价钱的高昂，还为男人过于直白的报价。
但谁让她就是很满意呢？
女人弯着眉眼点了点头，眼底的兴味似乎因为男人的话更加深了。
伏黑甚尔有些意外自己的狮子大张口居然被一口应下了，他张了张嘴刚打算答应，就被旁边的一道女声打断了。
“喂，你该不会打算把我们带来这里看你赌了一晚上，又要把我们丢在这里去享福吧？”天内理子只觉得额角青筋暴跳，她已经忍了一晚上了，别告诉她等会还要看着这个明明是来保护她的家伙，却一个人跑去和美女进行生命交流吧。
“哈？”伏黑甚尔毫不在意地表情有点欠揍，“不然你要跟着来看看吗，小鬼。”
“你！”天内理子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如此不要脸皮，刚想破口大骂就被米盖尔隐晦地拉了拉衣角。
“你们去吧，我们去别点地方逛逛。”面无表情的非洲男人善解人意地答道，领着不大情愿的天内理子离开了这块区域，径直往别处去了。
“那么，只剩下我们了，甚尔君。”阿莎娜眉眼带笑地看向男人，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走吧。”嘴角带疤的男人带着些许暧昧的笑，站起身朝着门外微微挑眉，成年人的世界里显然有些事情是即使不说也能明白的，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事情。
阿莎娜纤细的胳膊顺其自然地挽住了男人结实的手臂，丰满傲人的胸在走动的动作间有意无意地蹭着怀抱里的手臂，隔着一层薄薄的面料，反倒是让触觉变得更加暧昧不清了。
伏黑甚尔似乎是好心情地勾起了唇角，任女人亲昵地挽着自己，慢慢走出了赌场。
赌场门口的服务员似乎是认得女人，还非常恭敬地行了一礼，为他们推开了大门，完全没有之前对待伏黑甚尔时的冷淡，仅仅这一动作便能隐约察觉到阿莎娜的身份不是有钱便是有势。
阿莎娜习以为常地享受着这样的礼遇，她巧笑倩兮地说着什么，眼底只倒映着男人俊朗的脸庞，显然是对于伏黑甚尔的长相满意的不得了。
他们并没有去附近的酒店，而是上了等候已久的轿车去了附近的一栋别墅。
【这里似乎没有长期居住的痕迹。】
伏黑甚尔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不过也正常，毕竟哪个大小姐没有好几处的住址。】
“甚尔君。”阿莎娜坐在床榻前，纤细的手指撩起如瀑布般的秀发，姿态妖娆地抬起右脚轻轻搭在了男人的膝盖上，本就开叉极高的礼裙滑落，露出被包裹在内的白皙大腿。
“渴了吗？”
——
米盖尔毫不费力地扭断了诅咒师的脖颈，这已经是自伏黑甚尔离开后来暗杀的第四个人了，饶是一向脾气不错的米盖尔也有些烦不甚烦了。
“怎么最近这么多来暗杀的人，米盖尔，该不会是你惹了什么仇家吧？”天内理子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坐在一旁，她的目光朝下看去，从楼上的隔间里正好能看见楼下那些沉迷赌博的家伙们。
“我也希望是。”米盖尔叹了口气，“有人在暗网上悬赏了你，说是要活的。”
“……时隔这么久又被悬赏的感觉好奇怪啊。”天内理子一脸一言难尽。
“啊——好想赶紧回去啊，在外面和你荒野求生了这么多年，我都想死美里了！”
“……也不能说是荒野求生吧。”米盖尔有些语塞地反驳道。
“哈？你要不要看看以前去的那些地方再回答我？！”天内理子漂亮的脸蛋瞬时间挤出了恐怖骇人的颜艺，那副样子说是想要下一秒手撕米盖尔都不为过。
“……”米盖尔视线飘向别处，嘴里吹着不着调的口哨心虚极了。
“哒。”
轻微的落地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米盖尔心底骇然，几乎是瞬间将天内理子娇小的身躯挡在了身后。
【怎么会！明明什么也没感觉到！】
只见不算大的房间里多了一道身影，来人的面容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也看不清长相，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男士和服，安静地站在那里，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凉意。
明明可以在方才时随时动手，却毫无敌意，这让米盖尔想起了雇主口中的另外一个人。
“黑川君……？”米盖尔不太确定地喊道。
“嗯。”只听男人低沉的声音应道，那张苍白却凌厉的面孔逐渐从阴影里露出，樱色的发丝为他添上几分柔和。
“伏黑呢？”黑川目光在两人身上划过微微皱眉。
“和女人过夜生活去了呗。”眼见来人米盖尔似乎认识，天内理子也就没有了方才的警惕，翻了个白眼回答道。
黑川听到这句话似乎愣住了，表情有一刻的空白和茫然。
【夜生活？】
【什么意思？】
迟钝的大脑努力地试图运转，它似乎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是……处理生理需求的意思吗？】
仿佛有一道闪电穿过，黑川的眼睛微微睁大，明明是个很普通的事情，就连高中生都习以为常的事情，他却像是头一次在自己的生活里听到这个名次一样，两只耳朵染上一抹绯红，那颜色红得几乎滴血。
黑川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目光，没让眼前两人看出异样，樱色的发丝似乎也顺着主人的意思，乖巧地遮住了两只通红的耳朵。
男人那副没有太多变化的表情，确实没引起米盖尔和天内理子的注意，这让他不由地松了口气。
“米盖尔，你给伏黑发条短信，让他明早记得回来。”黑川清了清嗓子，神色不变地安排着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今晚先回去。”
“好。”米盖尔点了点头，对于黑川的安排没有什么异议。
“你就是黑川由芥？”天内理子走近两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和自己听闻的似乎有些不同。
她还记得，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是在冲绳的海边。
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谈话虽然小声，但她却还是无意间听到了。
天内理子只依稀记得，夏油杰似乎在劝五条那家伙和黑川和好，但五条悟回避了这句话。
她本来以为会是个和五条悟一样性格高傲，不好相处的家伙，但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像。
“嗯。”黑川垂眸看向身边比自己矮上不少的女子，那头黑发随着动作微微飘动，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记忆里的片段。
似乎那时也有一个女孩，有这一头漂亮的黑发，在自己的身边跑动，像只活泼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久美……”
“什么？”天内理子疑惑地抬起头，似乎没有听清眼前男人在低喃着什么。
“没什么。”黑川几乎是转瞬间便回过了神，淡淡地挪开了视线，先一步走出了包间。
天内理子不明所以地看向米盖尔，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回答，皮肤黝黑的男人摇了摇头，微微颔首示意女子跟上前面人的步伐。
——
走出赌场后，嘈杂和喧嚣便关在了门后，即使仅仅只隔着一道门，但安静的夜风却依旧让所有人都喘了一口气。
“真是臭死了。”天内理子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手里捏着自己沾上烟酒味的裙子，嫌弃之色毫不掩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甚至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水味。
“回去洗澡吧。”米盖尔显然也不是很喜欢赌场的环境，何况是这种并不算高档的赌场。
“黑川君，走这边。”米盖尔指了指右边的那条路，应该是住处离得不远，也没有打算打车的想法。
黑川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垂着头似乎思索着什么，等天内理子叫了好几声之后才悠悠回过神来。
“走吧。”
粉发男人踩着木屐行走在路上，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米盖尔和天内理子并肩在前面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没有和黑川搭话的欲望。
暂住的房屋是一座独立的小别墅，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空余的房间足够容纳黑川，即使知道诅咒似乎并不需要睡眠，但米盖尔还是动作麻利地为他收拾出了一间房间。
与两人道了一声晚安，黑川便合上了门缓缓走到窗边。
柔和的月光如波澜泉水一般倒映在屋内的地板上，透着些许凉意的晚风将窗帘吹起，格外宁静。
黑川的目光朝外看去，很普通的二楼风景，许是晚了，邻居们的窗门紧闭，没有一丝灯光从玻璃里透出来。
普通的夜晚似乎又透露着一丝诡异。
本该出现的诅咒师们没了踪影，即使出现也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这不像是那个家伙的作风。
黑川樱粉色的眸子映出夜色，平静却像是可怖的深渊，或许别人只需对视一眼就会被吞噬殆尽。
忽的，黑川的鼻子微微耸动，就像是仔细辨别着什么一样，合上眼。
【这个味道……】
【是不是刚刚也闻到过？】
木质调的香水，即使淡到微不可查，却依旧存在。
本以为是天内理子的香水味，但如今已经不再去同一个房间，自然不可能是她的味道。
【所以是有老鼠跟来了吗？】
男人的目光微沉，脸色有些晦暗不明。
能在他面前跟踪还不露马脚的家伙……
看来这个地方也有大人物在啊。
——
一头乌黑卷发的女人穿着轻快的夜行服，躲在别墅外不远处的树荫里，她的手指按在太阳穴上，微不可查的咒力在她的手指间流转。
徒然间，森冷的寒意从头顶传来，还不等女人有何反应，一只骨节分明，还带着些许寒气的手便从身后扼住了她的喉咙。
“看够了吗？小老鼠。”
——
“甚尔君，怎么了吗？”
女人纤细柔软的手掌抚上男人的脸，轻柔又带着些许挑、逗意味的抚摸让气氛变得更贱黏腻起来。
男人恍然回过神来，暧昧的笑意重新挂上嘴边，唇上的伤疤都带上了涩、气的意味，他的目光扫过女人赤、裸光滑的肌肤，虽然不是日本女人常有的白皙肤色，但异域风情十足的小麦色天生好像就与情、色沾边，倒是让眼前的女人变得更加风情万种。
伏黑甚尔的手指熟捻地抚摸着女人的腰肢，身下的阿莎娜轻喘出声，随即便双臂自然地攀附上男人的脖子，倾吐出的热气毫不掩饰地喷吐在对方的耳畔，想说的话似乎在此刻不言而喻。
可男人却是停下来动作，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将女人的心脏吓得倏然骤停。
“你是双胞胎里的姐姐，还是妹妹？”
作者有话说第79章 暧昧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