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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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总算回来了。”
家入硝子踢掉靴子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虽说靴子穿起来确实好看，但是根本就不适合逛街。现在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后脚跟肯定已经磨破皮了。
“啊——好累——”
夏油杰已经累到根本不想动弹，他直接一屁股坐在玄关处，还因为太大只挡了道被小悟嫌弃地踢了一脚。
“食材放进厨房里吧，我来处理。”
黑川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脚边，蹲下来先给小悟把帽子取了下来，摸了下脸蛋和小手，确定应该是没有着凉才让他到客厅去坐好。
“嗯，我也来帮忙好了，杰你带着悟在客厅里装饰一下屋子吧。”家入硝子显然不想揽下照顾小孩的工作，一个箭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冲进了厨房。
“啊，好，你们那边要帮忙的话尽管说。”夏油杰丝毫没有发现家入硝子的“险恶用心”，一口应了下来。
黑川把鞋子脱了下来摆放整齐，穿上柔软的拖鞋把新买的衣服鞋子放到客厅的茶几上。
“去洗个热水澡，把衣服换上，暖和点。”
他顺手拍了拍小悟白绒绒的小脑袋，脱掉皮衣外套挂在衣帽架上，系上浅蓝色的围裙走进厨房准备晚上的寿喜锅。
老实说，这个超市送的围裙着实有些可爱，浅蓝色配上白色的花边，这明显是女式的款式，穿在黑川身上多少有些违和。
所以他刚踏进厨房，家入硝子就笑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金刚芭比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我不行了，肚子好痛！”
家入硝子捂着肚子整个人笑得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随后眼疾手快地掏出手机“咔嚓咔嚓”一通拍照。
这种堪称史诗级黑历史的东西，怎么能不拍照留念！
“？”黑川一头雾水，搞不明白家入硝子在笑些什么，只好自顾自地拿起塑料袋子里的萝卜蔬菜放进水池仔细清醒。
夏油杰听到笑声也探过头来往厨房里看，毫不意外地也笑出了声，他的身后冒出一个白乎乎的小脑袋，男孩看着眼前几个完全不靠谱的大人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好白痴啊这三个人。
他不知道，在未来，他会成为四个人里最白痴的那个。
——
“让一让，让一让，嘶，哇，真烫！”家入硝子端着冒着热气的锅手忙脚乱地放在了餐桌上。
顿时间，整个宿舍里弥漫起美食的芳香，让人闻了不禁咽了口口水。
黑川端着一盘盘食材紧随其后，琳琅满目的肉类和蔬菜，简直丰盛得可怕。
碟子上盛着的肉片薄而均匀，看得出来这短短的半年时间里，黑川的刀功进步了不少，这要是放到外面去，就算开不了什么大店也能当个厨师了。
“看不出来啊由芥，你居然这么会做饭。”夏油杰已经洗完手一屁股坐在餐桌前严阵以待，随时做好准备开饭。
他身旁的“小白猫”甩了甩带着些许水渍的小手，费力地爬上椅子探出脑袋嗅了嗅，随着热气升腾的是诱人的香气，小悟下意识地抹了抹嘴巴，确保自己的口水没有流出来。
“由芥，快坐下。”家入硝子在夏油杰对面坐了下来，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今天准备了这么久，她可算是饿惨了。
“来了。”黑川把猫饭倒进糯米的饭盆里，熟练地挠了挠这个总是“离家出走”的小家伙。
刚刚从外面玩完回来的三花猫撒娇似的喵喵叫了两声，蹲坐在自己奶黄色的饭盆前狼吞虎咽起来。
随着这段时间黑川和夏油杰几人的悉心饲养，当初那只瘦小的小猫咪已经胖了一圈，看着那小肚皮怕是还有继续横向发展的趋势。
黑川解下身上少女感十足的围裙，也坐在了桌前。
“我开动了——”
话音刚落，四双筷子就迫不及待地动了起来。
“好好吃！”家入硝子夹着一块肥牛裹上鸡蛋液塞进嘴里，肉和蛋液的清香结合得天衣无缝，简直不输外面专门做寿喜烧的店铺。
“悟，慢点吃，沾到脸上了。”夏油杰即使是在吃饭的时候都不忘照顾小悟，当之无愧的称职保姆了。
他拿着纸巾捧起小悟软糯糯的脸蛋，将脸颊上的蛋液擦干净。
被“大靠山”强行擦脸的体验非常微妙，小悟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蛋，试图用这种幼稚的行为表示自己的反抗。
“话说，是不是要放假了？”一旁慢条斯理料理着食物的黑川突然想起了什么。
毕竟之前三年都没有在学校学习过，如今又上了一个比较特殊的学校，具体的放假时间他也不太清楚。
“是吧？之前夜蛾老师说十二月底来着，估计就是这两天了。”家入硝子咀嚼着嘴里的肉片，有些含糊不清地回答着。
“对了，你寒假有安排吗？”
“啊……应该会回神奈川和大川叔叔他们一起跨年吧。”
其实早在几个星期前大川一家就邀请黑川一起过年了，只是因为他们都不清楚咒术高专什么时候放假，所以才迟迟没有确定下来。
“诶——那就没法一起出去玩了。”家入硝子失望极了，毕竟每到新年那几天，家庭聚会就会突然多得不得了，不在一个城市的话确实没什么时间聚在一起。
“也没放几天吧，硝子要是寂寞的话可以来找我哦。”夏油杰笑眯眯地举起手。
“不，你就算了吧，要是放假前悟还没回来的话，那小鬼就归你带了。”家入硝子义正严辞地拒绝了。
“……好狠心。”
一旁安静的小悟埋头在饭碗里，丝毫不理会几个“保姆”的聊天，在他看来，只要不跟着“大魔王”就万事大吉了。
天知道短短一天的时间内，他的要求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低。
——
“嗝——”
瘫坐成一排的三人揉着自己涨鼓的肚子，露出了安详的笑容。
“……”餐桌前收拾着残局的黑川脸上不禁露出些许无奈的笑意。
这种平淡的温暖实在是让人沉迷，他几乎是贪婪地享受着当下的时光，每时每刻都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或许当他哪一天死去的时候，想起这些依旧会忍俊不禁吧。
“由芥，我来吧，你去休息会。”夏油杰站起身来，接过了黑川手中的碗筷。
“嗯？没事，你去坐着吧，我一会就能弄好。”黑川想要把碗筷拿回来，却被家入硝子和小悟推搡着坐在了沙发上。
“这点事还要你去做啊，杰他能搞定的，你就安静休息会吧，都忙了一天了。”家入硝子按住黑川的肩膀，阻止了他想要起身的动作。
“喂，我要看电视，你陪我一起。”小悟摆着一副毫不讲理的姿态，直接把小脚踩在了黑川的脚背上，试图用自己那轻得可怜的体重压住他。
“……”黑川有些哭笑不得地妥协下来，打开电视让小悟挑选频道。
电视里的声音绘声绘色地述说着，感人的电影让小悟和家入硝子看得入神，差不多是电影播到一半的时候，夏油杰也清洗完碗筷锅盆，坐在了沙发上一起看了起来。
电影里的女主角嘶声力竭地哭泣着，她抱着怀里那张薄薄的信纸，不敢相信自己的爱人就这样死在了战场上。
她茫然，无措，彷徨，最后麻木。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葬礼举行，眼睁睁看见人群散去，眼睁睁看着墓碑前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一直在家乡等着，直到皱纹爬满脸庞，直到牙齿一颗颗掉落，她都没有等到那个人回来。
电影结束的字幕跃然而上，整部电影结束了。
家入硝子抽出桌上的纸巾，狠狠地擤了一下鼻涕。
“什么啊！这电影怎么可以这样！”
夏油杰和黑川面面相觑，一时不敢接话。
“好笨啊你，这些都是假的，身为十五岁大人的你居然还哭了，好丢人——”可惜了，小悟丝毫不明白什么叫做不要惹悲伤中的女人。
“你这个死小鬼！”果不其然，家入硝子赏了小悟一个大大的拳头。
被吓懵了的小悟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无下限术式，几乎是反射性地躲在了夏油杰的身后。
“好啦好啦，消消气。”被迫顶在前面的夏油杰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强装镇定地试图安抚家入硝子的情绪。
“我才！”
“啊！下雪了。”黑川指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打断了接下来的暴行。
“诶？真的啊，居然下雪了。”被雪转移了注意力的家入硝子忘记了刚刚的愤怒。
在她背后，夏油杰和小悟朝着黑川竖起了致敬的大拇指。
——
“这雪下得可真大。”
夏油杰望着窗外逐渐被霜白色覆盖的地面，不禁有些咂舌。
“新闻上好像是说会下冰雹，等会你们记得把宿舍窗户关好来。”黑川指着电视机上的新闻提醒道。
“啊，应该没什么大事。”家入硝子耸了耸肩，“快过来拆礼物吧。”
“噢，来了。”
四人坐在简易的小圣诞树旁边，按照礼物盒上面的名字拿到了自己的礼物。
除了小悟是收到了三份礼物以外，其他几人都是收到了两份。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是早早就准备好了三份圣诞礼物，而黑川则是今天去超市的时候临时买的，不然的话光是买小悟的衣服其实用不了那么久。
黑川拆开手里包裹着红色包装纸的礼物盒，一支看似像手环一样的东西映入眼帘。
“这个是我给你的，戴在手上就好了，里面有专门测试脉搏的设备和定位器，一旦脉搏频率过低就会发送定位，到时候要是遇到危险，就算你没时间求救我们也能知道了。”夏油杰脸上虽然挂着轻松的笑容，但任谁都知道他此时心里的复杂。
黑川没有说话，只是将手环默默地戴在了自己的右手上，橡胶的质感很柔软，并不影响行动。
“行了，快点拆我的。”家入硝子出言打断了即将走向悲伤的气氛，催促着少年拆下一个礼物。
黑川撕开蓝色的包装纸，打开礼物盒，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单肩的棍袋。
因为本身五条悟送给黑川的咒具就是可拆卸成两段的长棍，所以尺寸也是比较短的款式，看起来倒像是个刀袋。
“怎么样，这可是我去专门定制的。”家入硝子看着黑川那副爱不释手的模样满意极了。
“谢谢。”
“真是的，和我客气什么。”
其他几人也陆陆续续把礼物拆开了，收到的东西倒是大小不一各不相同。
小悟收到的三件东西分别是夏油杰送的喜久福，家入硝子送的儿童版小墨镜和黑川送的猫咪存钱罐。
喜久福几乎是意料之中地受到了小悟的高度赞赏，而那个小墨镜也被男孩兴致勃勃地戴在了鼻梁上，倒是那个酷似本人的白毛猫咪存钱罐得到小悟的鄙视。
“太幼稚了吧。”
自以为很成熟的男孩如是说道。
黑川看在过节的份上，没有和他计较。
夏油杰收到的则是来自家入硝子的育儿袋和来自黑川的黑色耳钉。
“为什么要送我育儿袋啊！”夏油杰感觉自己有被侮辱到。
“这是为了你寒假带孩子做的准备啊，不用谢我。”家入硝子憋着笑故作一脸镇定。
“完全不想感谢好吗！不要在这种奇怪的地方乱花钱啊！”
“反正等悟回来你也可以接着用嘛，怎么能说是浪费钱。”
“……”
一时之间夏油杰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笑完了的家入硝子拆开自己的礼物，倒是些很正常的东西，比如黑川送的蒸汽眼罩，比如夏油杰送的肩部按摩仪。
身为医务人员的家入硝子确实肩膀眼睛常常会非常疲惫，这两样东西可以说是送的非常到位了。
看着手里的按摩仪，家入硝子心里冒出些许微不可查的心虚。
嗯……育儿袋很好用的。
作者有话说第40章 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