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今夜，月色尚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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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在这生死之间，冥河之畔。
河灯明灭，载着亡魂匆匆而过。
孤并非亡魂，故而只能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想着。
闇世神已经除灭，太荒必将清明。
那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很熟悉，让人不自觉地朝那儿走去。
“陛下——”
孤不知道他是用了何种方法，竟能在生与死的缝隙间递与一丝生机。
孤朝着那里走去，就像走向晨曦。
渐渐地，回想起千年来的种种。
唯有唏嘘。
孤想起，万年前的地狱道，长着彼岸花的寂灭海，还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发誓效忠的恶鬼。
孤想起，结契时的那个城隍庙，在雨后满是泥土的腥香。
孤想起，大雪覆盖的神界，下朝时递过来的手炉。
孤想起，两百年来的种种折辱，还有苦苦思索试探也不解其所求的疑惑。
或许，孤确实是有些迟钝了......
那个声音锲而不舍。孤不急不徐地跟随着。似乎徘徊这么久还不焦躁，是因为知道，总会有人等孤。
忽然忆起曾有那么一个月夜，中庭积水，竹影摇曳。
倘使孤能回去......倘使再有那么一个夜晚......倘使他也在......
孤或许......或许会说一句：
“今夜，月色尚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