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顾千禾跟着若清来到了两人所在的别院，萧妗川端正地坐在石桌旁，桌上有新沏的茶，顾城则老老实实地站在萧妗川面前，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十分规矩。
顾千禾离得不远，再加上修灵后听力灵敏了不少，现在也能听得清两人说了什么。
“大长老，此次的修灵比试，阁主有意让妹妹参加，让我来问一下您的意见。”顾城微微低头，手背绷得紧紧的。
萧妗川抿了口清茶，迟迟未给出回复，她不知道这场比试对于顾千禾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躲在后面的顾千禾微微皱了皱眉，修灵比试？小公主宫涵好像说过这件事，用来给皇城中年少的世家子弟排名的。
为什么这次要让她参赛？往年不都是这个骚里骚气的男人去参加嘛？
“为何是千禾？”萧妗川神色淡漠，语气中有些不快。
皇城里谁不知道顾千禾是她的徒弟，虽说可以修灵，但时日少之又少，短短三年哪里比得过那些从小就被精细培养的公子小姐们，这是想让她出丑？
顾城察觉到了萧妗川的不满，连忙道：“千禾妹妹是千机阁未来的阁主，修灵比试是历代阁主的第一关。”
萧妗川闻言微微眯了眯细长的眸子，眼中的寒意直射顾城，“哦？我怎不知千机阁的阁主都必须得参加修灵比试？”
“这到底是阁主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顾城额头上冒出汗珠，垂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人的鞋尖，咬紧牙关道：“是阁主的意思！”
萧妗川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道：“你回去告诉阁主，我应允了。”
紧绷的身体轻松，涨红的脸也慢慢恢复了原样，顾城拱手行礼，遮挡住了晦暗不明的神色，“顾城告退。”
待人走后，若清忍不住开口问：“师父怎就答应了，师妹修为尚浅如何能获胜，万一擂台上对方失了分寸可如何是好。”
萧妗川站起身，眼神滑向自己的斜后方，“千禾聪慧，作为师姐，你应当相信她。”
若清还想说些什么，最后欲言又止又忍了下去。
顾千禾趴在窗户上，看着萧妗川的身影走出院子，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中。
师父，相信……自己？
发呆了片刻，顾千禾突然精神抖擞了起来，拳头在胸前紧紧握住，她是少阁主她怕什么！？她有那么好的师父怎么可能会输！
……
“呜呜呜小涵涵我好怕啊，我万一被人打死了怎么办啊，我要给师父丢脸了……”
“呜呜呜你理理我啊，你怎么这么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我陪你上刀山下火海，现在你就这么对我？”
女人悠哉地躺在贵妃椅上看都不看顾千禾一眼，红唇一张，“啊——”
下一刻，一颗剥了皮的葡萄便喂了过来，过后一只手还捏着手帕给她擦了擦唇角，服务得十分周到。
宫涵吃着葡萄口齿不清地说：“你怕什么啊，不就是一个修灵比试，本公主都噗咳咳咳……”
“许、许释！！”她躺着吃葡萄呛着了。
一直候在旁边的女子听到宫涵唤她，立马靠了过去，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又拿来一杯温茶送到她唇边一点一点地喂给她。
等缓过气来，宫涵的一张小脸红通通的，眼睛里也含着泪，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手放在喉咙处顺了顺，宫涵起身将碍事的长裙直接撩了起来，毫无形象地走到顾千禾面前，然后岔着腿十分爷们地坐在她身边。
顾千禾：……
忍不住默默离远了一些，顾千禾真不想承认这就是一国公主。
宫涵拍了拍顾千禾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说真的，你没必要这么担心，你说你当废物都这么多年了，能修灵就不错了，还指望能夺魁首啊，我跟你说，你这就是做梦，且不说比试的还有我那两个哥哥，就我家许释你都打不过。”
顾千禾听着她的话脸色一沉再沉，虽然这是实话，但听着还是很不爽。
眼神勾了一眼不远处站的笔直的英气女人，顾千禾冷呵呵地笑了两声，“许释怎么就是你家的了，她明明是将军府的。”
宫涵一听不乐意了，瞪着一双大眼睛，“许将军让她与我一起修灵的，那现在就是我的！”
贵妃椅边上的许释听着两个人斗嘴忍不住红了耳根，她们两个难道不知道这些话很让人误会吗。
“你说我会不会第一轮就下去了？”顾千禾又忍不住惆怅了起来。
“我师父那么厉害，我要给她丢人了。”
宫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不知道顾千禾到底在愁些什么，顾千禾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天赋异禀的修灵士这已经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了，现在刚修灵三年，比试落榜也是很正常的事啊。
“你师父厉害，你让她教你几招呗，那种几日便可以速成的，学成以后大杀四方！”宫涵说着眉毛也忍不住跳动了起来，顾千禾看着她这副样子暗暗磨了磨牙根。
好想把她这副嘴脸公之于众啊。
宫涵笑得眯起了眼睛，直接忽视掉顾千禾吃人的眼神，一把拉过她的胳膊开门就走了出去，“别想那么多嘛，今天来就好好玩儿，这么多漂亮姑娘你想那些干什么？”
顾千禾的视线扫过门外的景象，这栋楼她再熟悉不过了，皇城中有名的烟柳之地，春风院，只要有银子，院里的美人随意挑选。
这里不仅有天香国色的美人，还有身娇体弱的男子，若是有些别的癖好，告诉院里的妈妈，她也能满足客人的要求。
宫涵和顾千禾可谓是春风院里的常客，院里的妈妈见到她们仿佛是见到了财神爷似的。
“呦，二位爷来了，还是老位置？”
宫涵轻轻摇了摇头，眼睛瞄了瞄今日新搭的台子，用眼神示意她，“我二人今日是来看那位新来的姑娘的。”
院里妈妈眼睛一转心里跟明镜似的，轻轻拍了拍宫涵的手，低声笑呵呵地说：“爷放心，这位新来的姑娘啊，身娇体软漂亮着呢，包您满意。”
宫涵也笑着，随手递给她一包沉甸甸的钱袋，“小小心意。”
凭着宫涵的财大气粗，三人得了一处最靠前的位置，台上姑娘得姿态容貌尽收眼底。
宫涵看着台上随着乐声翩翩起舞的姑娘笑得合不拢嘴，用胳膊戳了戳旁边的许释，“唉你看，桃桃是不是又漂亮了？看这腿看这腰看这X……”
许释撇过眼不去看台上的姑娘们，长发掩盖下的耳根红得滴血。
“哼，木头一样，真没意思。”宫涵轻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去和顾千禾说。
毫不意外，顾千禾疯狂赞同她的看法。
两个人头挨着头，眼睛里闪着同样的兴奋。
许释看着两人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怎么会和这两个人同流合污呢，明明她也曾是别人口中威风凛凛的许小将军。
新来的姑娘被安排在最后出场，可见院里妈妈对她的重视。
宫涵和顾千禾身边都依偎着一名身着轻纱的女子，芊芊细手捏着桌上的吃食喂给她们，两人比起旁边那些个公子哥还要肆意。
迟迟不见美人出场，后面的人忍不住骚动起来，紧接着声音越来越大，后面竟然传过来内院死人的消息。
顾千禾向前伸头叼住姑娘手中的葡萄不以为然，这里怎么会死人呢。
宫涵原本还挺好奇，看到顾千禾这么淡定的模样硬生生将八卦的心思压了下去。
她不能输，死人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稳住，要稳住。
两个人雷打不动地坐着，后面的嘈杂声音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千机阁办事，速速退让！”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顾千禾被吓的一激灵，腿都僵了，这来的怎么还是自家人。
春风院里的客人都退到了两边，就算里面有些身份尊贵的，他们也不敢公然冒犯千机阁，更别说千机阁还是来办公事的。
宫涵和顾千禾稳稳地坐在中央，背对着众人一动也不动怀里还搂着姑娘。
“这两人谁啊？胆子这么大？”
“不知道，据说地位不低啊，每次来都是被供着的，美人都被他们抢了去。”
“呵，就算是那里头的人，遇到千机阁也得礼让三分啊，这俩小子算是到头了……”
旁边的人看到这形势忍不住为顾千禾和宫涵担忧了起来。
许释曾与若清见过几面，也是认得她的，两人相视同时点了点头也算是打了招呼。
宫涵咽了咽口水，用脚尖踢了踢旁边的人，“喂，你还不走，这个时候就不要逞能了吧？”
顾千禾狠狠地瞪过去，咬着牙说：“我有病啊，我这个时候逞能，我腿麻了，起不来。”
“你也不知道扶我一下，都怪你！”
宫涵：……
这事原本并不归若清管，皇城中的闹事案件应该是顾城的活，今天这不过是顾城恰好忙不过来，师父才派她过来顶替顾城，谁成想……
若清脸上挂着笑，十分亲切地拍了拍顾千禾的肩膀，“这位小公子，你和你的朋友能否移个位置？”
顾千禾转过头看她，咧着嘴傻笑，“好好好，这就走这就走。”
完了完了完了，被师姐发现了，师父不让她来这里的，师姐刚刚那眼神明明就是在说：等会儿再算账！
由于顾千禾腿麻走不了，宫涵和许释硬生生给她架了出去。
出去后，宫涵一把把人甩给了许释，叉着腰喘气，“你可真够重的，累死我了。”
顾千禾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和她斗嘴，满脑子都是萧妗川生气后那张冷冰冰的脸。
完蛋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