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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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当真聪慧，是我这个当师姐的太过愚笨了。”若清眯着眼睛毫不吝啬地夸赞顾千禾。
“哦？是吗？”萧妗川扬了扬眉梢，“那千禾来与为师对上一盘吧。”
若清听后自然地让出位置，又入了一旁的小室沏壶清茶。
等到她端着茶盘来到二人身边时，盘上的黑白棋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了。
“师父真是厉害，我要输了呢。”顾千禾皱了皱鼻子，手中捏着黑子眼睛却一直看着萧妗川笑。
若清在一旁细细看着，黑白棋子围得水泄不通，可明显黑子要比白子密集得多，胜算也更大些。
等等……若清忽得一愣，她看到有一处白子连了四子，另一处黑子也连成四子，现在到师妹下子，这一局……黑子必胜。
猜到结局的若清对自己这个刚得的师妹又高看了一分，她这个师妹可比外界传得好太多了。
干瘦的手指捏着黑子毫不犹豫地下在了一处白子旁边，顾千禾笑眯眯地抬头，“师父，到你啦。”
若清在一旁眼睛控制不住地瞪大，她不明白，明明就要胜了，师妹……师妹怎么下在了那处，哪里明明……什么用处也没有，甚至还会让师父注意到那里已经连成四子的白子。
所以……师妹是故意的，故意让着师父。
忍不住想到刚刚自己输得惨不忍睹。
若清：……
小师妹怎么不让让自己呢，偏心。
萧妗川顺着顾千禾的指引，五颗白子顺利连成一线。
顾千禾眼睛一下就亮了，“哇，师父真厉害。”
若清：……
萧妗川被她夸得脸上直热，抬手掩饰性咳了两声，“天色不早了，都早些休息吧，明日我教千禾修灵。”
若清愣住了，迟疑地看向萧妗川，“师父，不是说……”师妹不能修灵……
难不成连这个也是谣言？这不应该啊，原先阁主有多宠爱顾千禾谁都知道，就是知道她不能修灵后才会出现现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局面。
萧妗川眸子蕴藏着些许的寒意，顾千禾是皇城有名的天赋才子顾清风的女儿，又怎会不能修灵。
恐怕——这里面还藏着某些人的腌臜心思。
“为师既然说了，那便是有把握。”
若清心一沉，听到这句话心里也大概有了些想法。
顾千禾眨巴着眼睛一直盯着萧妗川，似乎并不在乎自己能不能修灵。
萧妗川像昨晚一样，领着顾千禾到她自己的房间，这次她没再走，转而坐在了桌边，耐心十足地抿着茶水。
顾千禾还是眯着眼睛笑，乖乖巧巧地坐在她旁边。
“说吧，你想要我干什么？”萧妗川静静地看着她，幽深的眼底透露些冷意，今晚的顾千禾不太正常。
顾千禾笑得更深了，看着萧妗川放在桌上的手冷不丁直接握了上去，“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人。”
萧妗川皱起了眉，想抽回自己的手却使不上力气，“你什么意思？”
顾千禾叹了口气，整个人的身上透露着不属于她的沉稳冷静，“其实这里并不是你认为的内心世界，这都是她以前经历过的。”
“或者可以说，这里是她的前前前……前不知道前多少世，沉浸在过去走不出来的可不是那个学霸顾千禾，而是千机阁阁主顾千禾。”
“那你是？”萧妗川相信她说的话，毕竟她自己就是一个科学无法解释的例外。
顾千禾斜靠在桌子上，撩了一把自己额前头发，骄傲地仰起头，“我啊，我就是千机阁阁主，顾千禾。”
萧妗川：……
“你直说是你自己不就行了。”
“不不不。”顾千禾晃了晃自己的食指，“我可不是她，虽然是转世，但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你能够进入别人内心创造的世界，所以我想让你帮帮她，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人让那么多人……不得善终。”
萧妗川还是有些迷茫，“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顾千禾一脸懵逼地看着她，缓缓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我告诉她！？”
“她现在是个精神病啊，我告诉她，她不得更疯，你想看到她拿着砍刀在医院里大喊大叫？啊我是阁主啊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萧妗川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尴尬，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顾千禾背靠在桌边微仰着头，“你也知道这是个修灵的世界，既然让你来了，肯定不会让你为性命担忧，大长老的实力可是深不可测，你一定可以保护好她。”
说罢顾千禾又叹了口气，酸溜溜地开口，“我当时怎么就没人保护呢。”
“好了，你要记得，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让她碰到真誓卷，一定不可以。”
萧妗川点头，“放心，定护她周全。”
“我要走啦，啊终于解脱了。”顾千禾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萧妗川还是听见了，她说，“以后都不会看到她们……受那种折磨了。”
她内心应该很愧疚吧，萧妗川没办法感同身受，但她能感觉到顾千禾此时的难过，还有一丝丝的解脱。
手边的衣衫突然被人扯了扯，萧妗川回过神，刚好对上顾千禾瞪得圆溜溜的眼睛。
“妗……妗川。”
萧妗川拉过她的手，声音放得轻柔，“叫师父。”
“师父。”顾千禾红着脸乖乖叫了一声。
大长老好温柔啊，大长老是她师父，真好。
“以后我来教你，没人能再欺负你了。”
……
一晃三年过去。
“师父！师父！！！”
顾千禾的身影刚出现在院门前，下一刻便来到了萧妗川所在的琴室。
若清站在琴室外，看到顾千禾上窜下跳的身影连忙拦住她，颇有些无奈地开口，“师妹，师父都带你三年了，怎么还这么淘啊。”
顾千禾嘿嘿笑了两声，从兜里拿出一包甜糕塞到若清怀里，“呐，师姐，你喜欢吃的。”
接着猫个腰迅速从若清旁边钻了过去，经过萧妗川三年不停地喂养，顾千禾的身量也拔高了不少，瘦弱的身体也有了女孩子该有的丰盈，模样更是娇艳万分，皇城中关于顾千禾的改变茶余饭后也是络绎不绝。
萧妗川端坐在长琴前，纤细的手指勾着琴弦发出独属于长琴的清脆琴音，过了三年，萧妗川的性子也和大长老越来越贴合。
顾千禾静悄悄地走过去，从萧妗川的身后慢慢地将自己手中另一半甜栗放在长琴边。
甜栗的清甜味道一下便充满了整个琴室，萧妗川停下手，看着溜到自己面前撑着脸的顾千禾佯装严肃地皱起了眉，“琴室内不可放这些吃食。”
外面的人看到萧妗川像是看到什么凶猛野兽似的，顾千禾可不害怕，她师父对她那么好。
“好师父，我特意给你带回来的，还热着呢，尝尝嘛？”
耐不住顾千禾的娇软话语，萧妗川无奈地从油纸袋中拿了一颗油光发亮的甜栗。
顾千禾一把抢过萧妗川手中的甜栗，忙道：“唉唉唉，师父我来我来。”
趁着顾千禾剥壳的功夫，萧妗川问：“今日又去哪里了？”
她本以为以顾千禾的性子就算学了修灵，也是不敢外出的，谁知刚学不出一年，顾千禾就已经把皇城逛了个遍，如果不是她不允许去那烟柳脂粉之地，恐怕这小祖宗也要去闹一闹。
顾千禾剥了栗子送到萧妗川的唇边，笑呵呵地回答道：“我能去哪里呢，今日和小公主去戏园子听戏去了。”
小公主宫涵，是顾千禾不打不相识的朋友，最后混得臭味相投蛇鼠一窝，皇城中一但闹事十有八九就是她俩。
不过这些小消息，顾千禾是不可能让它传到萧妗川的耳朵里的，她还是师父面前乖乖巧巧的小徒弟。
萧妗川将嘴里的甜栗咽下去，伸手点了点顾千禾的脑门，“最近可得安分点，阁主要回来了，惹了事师父也保不住你。”
顾千禾听后情绪瞬间低落下来了，嘟囔着，“他怎么回来这么快啊。”
“还没玩儿够呢。”
萧妗川轻笑，道：“玩儿性不可太大，不然阁主又要训你了。”
顾千禾蔫了巴巴地趴在长琴面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声音杂乱无章。
若清守在外面听着耳边乱糟糟的琴音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三年她是眼睁睁看着师父把师妹从一个瑟瑟缩缩什么都怕的小姑娘硬生生宠成了一个小霸王，城里的事师父不知道，她这个做师姐的可是什么都知道。
既然是师妹，偏心一点也无妨。
腰间白玉忽地一闪，若清将手中的有甜糕放下，门外有人来了。
“大长老，顾城求见。”
抬手轻轻扣了扣木门，若清嗓音清润道：“师父，顾城求见。”
“将他带到别院。”
“是。”
顾千禾看着还有大半袋的甜栗烦闷地皱起了眉，他这会儿来干什么，一会儿就凉了，就不好吃了。
萧妗川是知道顾千禾不喜顾城的，将剩下的甜栗推过去，“你先在这待一会儿，帮为师剥着甜栗。”
抱着纸袋，顾千禾跟着萧妗川走到门口，正好对上若清，“师姐，他又来做什么？”
若清摇了摇头，然后将甜糕的袋子也放到了她怀里，“师妹，师姐要去沏茶了，你好好在这剥栗子吧。”
顾千禾：……
“哼！”抱着两袋吃食，顾千禾的眼睛狡黠地转了转，抬脚就跟了过去。
她倒要看看那个骚里骚气的男人到底来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