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缘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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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古森送舒戴月去上班后，去金雯店里买了咖啡，喝咖啡这个习惯大概是被舒戴月强制养成的。自此知道舒小妹和王姐的意外情后，舒戴月就不让他进办公室，只准他在楼梯口等。舒戴月的手机常见静音状态，当时她上班的时候会登微信，给她发了条短信，很快便见她从办公室出来。
送完咖啡他才去超市采购，牛奶，鸡蛋，蔬菜，肉类，日常用品都是由他购买，罗正常常调侃他是个十足的家庭煮夫，老婆奴。他倒没觉得不好，舒戴月不喜欢逛街不喜欢出门，但事情总得有人做。家务事也是一样，舒戴月也并不是不做，她的习惯是把所有的家务都堆在一起做，而他习惯当日事当日毕，习惯不同，他只有做了才能心理舒服，所以干脆就都他做了。
下午要去老医生家里摘玫瑰，舒戴月提前买好了花瓶，中午下了班，她去停车场找古森。古森每次周六送她来上班后，会一直等到她中午下班再一起回去，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耐心。
到了停车场，连车都不见了，这才想起古森发给她的微信：“临时有任务，我赶时间把车开回去了，你先吃饭，打车去，我和杜医生打过电话了。”文字后面跟了个定位，还有具体地址。
舒戴月在医院食堂吃了午饭，县里的士并不好打，只能包车，她宁愿坐公交回去。到镇上的公交半小时才发一趟，她找好位置坐好，听车上的本地人聊天，在公车上大声聊天的都是年纪偏大的老年人，聊儿子女儿，孙子孙女读书，要么就是聊别人家的闲话，三点多才到杜医生家。杜医生的家是一栋很新的别墅，单独一栋，离附近的邻居家有个几百米的距离。前院大门开着，舒戴月进去后便见到两只棕色毛的泰迪趴在门口吐舌头，有个短发老人坐在大门前秀十字绣。舒戴月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老人家先一步站了起来：“来了，你就是古森的爱人吧。”
舒戴月收了太阳伞走近：“是的，金阿姨。”
舒戴月这时候还有点懵懂，怎么她就被古森安排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家去摘玫瑰了，说实话她也没多爱玫瑰。
杜医生戴着眼睛拿着本泛黄的厚书从家里走出来招呼道：“小舒，来了。”
舒戴月点头微笑。
“坐吧，天太热了，晚点你再和你金阿姨去摘。”
金阿姨麻利的搬了把竹椅出来：“坐”她拍了拍椅子又对杜医生说：“老头子，你去切点西瓜出来，别整天抱着本书看来看去，小心得痴呆。”
舒戴月坐好后，实在不知道要干什么，拿出手机给古森发短信：“我到了。”
古森没有回信，舒戴月安静的坐着，两只泰迪围着她嗅来嗅去。
杜医生拿来两块西瓜，常温的，金阿姨放下手中的针线和舒戴月一起吃西瓜。女人好像不管多大年龄都改不了八卦的本性，金阿姨一边吃西瓜一边和舒戴月聊天，从年龄，职业，问到婚姻生活。
“古森那小伙子我还真是挺喜欢的，又高又帅，话不多人又细心，要是他没结婚呀，我还打算介绍给我侄女做对象呢。”
舒戴月笑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听老头子说你是写书的，是那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那种类型的吗？”
舒戴月这回是真心发笑：“没有，我写的是比较平凡的那种。”
“平凡好呀，生活本来就是平凡的。”
舒戴月没想到七十岁的老太太思想会这么的先潮，娱乐八卦，网络流行都知道。刚开始舒戴月还只是陪老人家聊天的心态，后来直接变成了两个女人的聊天。太阳西斜的时候杜医生又拿着下午那本泛黄的书走出来提醒：“5点了”
两人这才停止对最近热门的电影的讨论，舒戴月戴上金阿姨给的草帽跟着她进去后院，后院比想象中的大很多，种着各种颜色的玫瑰花和瓜果蔬菜，还有西瓜，她们刚吃的西瓜应该就是从地里摘回去的。
“听古森说你平时也喜欢弄些花花草草，今天早上没剪，特意留着等你来了剪的。”
“恩，没事的时候就摆弄一下”
金阿姨在前面先示范了一遍，舒戴月学着金阿姨的动作，两人戴着手套，不紧不慢的剪了几种颜色的玫瑰，最后再抱到后院的亭子里把根茎上的刺一个一个削掉。
缘分好像就是这么的奇怪，本来不认识的人，会通过身边的人认识一个又一个，转个圈又发现，原来各个认识的人也都是相熟的人。
伍程看到舒戴月的背影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又怎么会看错，他认识的女人中除了已过世的妻子杜莎留有一头长发外就只有舒戴月了：“妈，吃饭了。”
有些尴尬的晚饭，期间金阿姨问起伍程近期的相亲情况，伍程一五一十的答了，原来除了舒小妹外，伍程还有其他两位相亲对象，都在了解选择当中。三十五岁的年纪，工作外貌学历都不错，除了有一个死的前妻这点外，几乎没有什么能挑的出的毛病。
金阿姨是个非常健谈又风趣的人，尽管伍程只做了她短短几年的女婿，她却能把他处成儿子。金阿姨是在镇上长大的，爸爸是当兵的，哥哥也是当兵的，后来自己也想找一个，不过来后媒人给她介绍了个同行，一晃这么多年，到也没什么执念，就是对当兵的比较有好感。
聊着聊着又扯到舒戴月身上：“你和古森是怎么认识的？”
舒戴月晚上喝了点酒，这会很放的开：“几年前，我们都还很年轻的时候，因为我母亲工作的原因我被绑架报复，受了点伤，古森救了我。”
金阿姨一惊：“绑架报复，你母亲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母亲是一名诉讼律师。”小的时候提起父母的工作别人都会觉得很羡慕，但是她却一次都没有因此自豪过，因为只有经历过的才知道，作为医生和律师的女儿她是如何长大的，她的童年没有父亲母亲的参与，有的只是换来换去的保姆和年迈的外婆。绑架勒索这样的事情偶有发生，可能是因为她天生就运气不好，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也并不奇怪。舒戴月不想再回忆起那段过去，三言两语带过：“我和古森就这样认识了。”
金阿姨给她倒满酒，赞赏道：“那你也是厉害，能等他这么多年”
“没有，我们是前年过年才重新见面的，当时他去A市参加同事婚礼，就约我吃饭。见了几面，觉得他还不错，就有了结婚的想法。”
“这就是你和他的缘分了”杜医生微笑起来，又拍了拍坐在旁边的伍程：“你也是，总会再有你的缘分，顺其自然。”
伍程拿起酒杯和杜医生碰了下，沉默的喝酒。
饭后，舒戴月闲的没事坐在前院门口，一边看星星一边等着古森来接。
伍程拿着刚泡好的安神茶出来找舒戴月：“岳父特意给你泡的。”说完和她一起坐在前院门口赏月。
舒戴月道了声谢，喝了几口温度适宜的安神茶，安静了好一会终是没忍住：“舒小妹好像有一个隐秘的男友。”
伍程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慢慢的喝着杯中的热水：“你很像她。”
舒戴月觉得莫名其妙：“谁？”
“我去世了的妻子，杜莎。她和你的背影很像，但是她的性格更活泼一些。”
舒戴月了然：“所以你对我额外的照顾，是因为我像她？”
伍程转头看她，表情淡然：“当然。”
舒戴月听到伍程的回答笑了起来，古森也喜欢说这两个字，每次她问他问题，只要答案是肯定的，他总是用这两个字回答：“她走的时候，痛苦吗？”
伍程摇头：“她是自杀的，化疗后期她得了抑郁症，那段时间她每日失眠，内心也变得悲观，趁我外出，服了安眠药，死的很安详。”
“你呢？生气吗？她自杀。”
“更多的是失望吧。”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连工作都停了，陪着她到处寻医问诊，就是希望她能多活一天，可她却先一步放弃了。
舒戴月深深吐了口气，看着天上的月亮：“我从小是我外婆带大的，去年她病的很严重，做了好几场手术，后来还是没挺过去。外婆走之前说放不下我一个人，但是她不想再做手术了，太疼了太累了，想早一点闭眼休息。我知道她闭上眼就不会再醒过来，但是我还是答应她，会好好生活，会找个人结婚生子，哄着她安心休息。”她不敢低头，怕眼眶的泪水掉落，只微微偏了偏头一脸真挚看着伍程：“她肯定是太疼了太累了，撑不下去了，才会选择放弃的。”
伍程抬头望向舒戴月，微微叹来口气：“也许吧”
脚步声临近，舒戴月先一步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已经变凉的安神茶：“吃饭了吗？”
古森点头，看向舒戴月身后的伍程，在不久之前他刚因车祸的女大学生与伍程见过几面：“伍医生”
“你好”伍程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舒戴月的丈夫竟然是古森，在过去一个多星期，被救助过的女大学生疯狂示爱表白的部队军官。
“你们为什么会认识？”舒戴月自然的贴近古森，将手里难喝的安神茶塞到古森手里。
“上次我帮忙过的车祸学生，在伍医生的科室住院。”
伍程笑了笑，没多说。
古森喝完舒戴月那一份安神茶，进屋和两位老人打招呼。
古森没有开车过来，回程只能走路，古森开着手机灯，牵着舒戴月慢悠悠的散步：“伍医生为什么会在？”
“杜医生是他的岳父......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巧吗，缘分吧。”
“咦。”
古森没理舒戴月的调侃，看了眼她护在手里的一捧玫瑰花：“好玩吗？”
“好玩，以后等你退休了，我们也建一栋那样的房子，后院种一些花和蔬菜，前院建一个亭子，下雨的时候可以一起看雨。”她与古森十指相扣的手松开后主动抱住他的腰，她难得撒娇，“好不好嘛？”
古森停下来，关了手电筒，低头与她接吻，纠缠许久才终于放开：“好，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回到家属房，拿出花瓶，舒戴月将玫瑰一朵一朵插进去，时间过的很快，等她终于插好花已经十点。
她拍了照片发给金阿姨，得到很多表扬。
她好像有了新的爱好，或许除了小说外，她还可以做一些别的。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缘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