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虽然可耻但是很有用》化为尘埃

34、异地

　　在小区附近的连锁酒店开了间单人房，刚洗完澡出来就收到古森的视频电话：“你怎么还没睡。”
　　古森穿着和舒戴月同款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你电话，你怎么在酒店？”
　　舒戴月拿着手机在房里转了一圈：“没别的男人，放心吧。”
　　古森不回应她的逗趣：“怎么不回家住？”
　　舒戴月犹豫片刻才回：“房子太大了，空荡荡的....”
　　古森看着视频里舒戴月还滴着水的长发，催促她先去吹头发，视频开着，等她吹完头发擦好护肤品他才说话：“明天早上几点去医院？”
　　舒戴月将手机架在床头柜上套自己的枕套：“8点起床，8:30出门，9点到诊所。”
　　古森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2点多：“早10分钟起床行不行，我帮你叫个外卖到房间，吃了早餐再出门？”
　　舒戴月看着眼睛困的发蒙的古森：“好，你到床上去睡觉。”
　　古森起身关了客厅的灯和电视，只开了卧室的床头灯，侧身躺着面向手机摄像头：“调好闹钟了吗？”
　　舒戴月点头也上床躺着，手机用水瓶架在床头：“你开着视频睡觉行不行？”
　　古森睁开眼看舒戴月，把手机架好：“好，睡觉吧，我手机开着，睡不着就叫醒我，我陪你聊天。”
　　两人开着灯和手机视频，古森很快睡着，舒戴月看着视屏里古森的睡脸才算安心一些。他们好像还从来没有这样过，以前两人分开的时候她连电话都不会接，只偶然回复一下他的短信，更别说视频电话了。
　　翻来覆去挨到凌晨4点多才终于有了睡意，刚睡着闹钟就响了起来，关掉闹钟古森的短信就进了来：“早餐在门口，吃了再出门。”
　　舒戴月打开房门，外卖盒就挂在门上，古森给她点了一碗馄炖。
　　比预约的时间早到了10分钟，医生刚好结束上一个门诊，看见她提前把她叫了进去，聊了些近况，做了一系列问卷，最后是心理辅导，情况比上一次好了很多。出了诊所打车去中医馆，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医生看完她的情况，结合西医那边的诊断再决定药单维持不变，只减少了剂量，定了下一次的复诊时间，又嘱咐了注意事项，拿了药才算完成复诊。
　　戴秀香的生日晚餐定在晚上六点，舒戴月决定先回酒店休息一下。
　　十二点十分，古森打来视频电话，舒戴月刚躺上床，侧卧着接通了电话。
　　“吃饭了吗？”
　　舒戴月看着视频里的背景，古森应该是刚打饭回家：“没有，不想吃。”
　　古森放大视频界面看舒戴月的脸，她的眼睛里有不少红血丝：“不饿？”
　　“不饿，好累。”
　　“累了就先休息一下。”
　　“恩，你吃饭吧，我看着你吃，催眠。”
　　古森将手机拿起来调闹钟：“下午几点出门？”
　　“4点半吧.......你干嘛呢，和哪个美女聊天？”
　　古森放好手机，开始吃饭：“我不会和除你以外的美女聊天。”
　　舒戴月满意的将手机架好，看古森大口大口的吃了几口米饭，打了两个哈欠没话找话：“你喜欢吃什么菜？”
　　“什么都喜欢”
　　“总有最喜欢的嘛？”
　　“你做的红烧排骨”那是他第一次吃异性给他做饭，也是第一次和异性一起过夜，其实他们之间他有很多第一次，比如现在这样异地聊天，如果他早六年与她在一起，这样的异地.......应该很难熬。

　　舒戴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戴秀香不喜欢她随意穿着打扮，她特意带了裙子和高跟鞋，换衣，化妆，弄头发花了一个多小时。
　　舒戴月到了地址才发现戴秀香竟然只定了个普通的农家乐，完全不符合戴秀香以往的做风。
　　她提前20分钟到的，包厢里只坐了同母异父的姐姐戴仪琳。
　　戴仪琳遗传了戴秀香的性格和头脑，一见舒戴月就立马热情的招手让她往身边坐。两姐妹相差3岁，幼时戴仪琳在她父亲那边生活，舒戴月在外婆家生活，两人是在戴秀香第二次离婚后才生活在一起的，那时戴仪琳已经上高中，每日忙于学业，舒戴月则是为各种补习班奔波。她们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没什么共同话题。为人处事方面，戴仪琳像戴秀香，所以就算两人没什么共同话题也不会冷场。
　　戴仪琳笑着说：“气色可以啊，怎么不多瞒几年。”
　　舒戴月挨着戴仪琳坐下，笑着说：“你呢？”
　　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不用说的特别明白也懂的内里的意思。戴仪琳帮舒戴月倒了杯茶：“我就是没情况才让你瞒着呀，本来还有你陪着一起单着，现在你结婚了，老太太火力都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了。”
　　舒仪琳瞟了眼门口，先进来一位不认识的男人，戴秀香紧随其后牵了位短发戴眼镜的年轻女孩。戴仪琳起身打招呼：“赵叔叔好。”
　　舒戴月跟着戴仪琳起身叫人：“赵叔叔好。”但是很快她明白过来，他们口中的赵叔叔很可能将是她的第三任父亲。
　　被称为赵叔叔的男人对姐妹俩点头微笑，转身看了眼身后的女孩：“你们好”
　　年轻女孩走向前来热情的叫道：“两位姐姐好，我叫赵昭昭”
　　戴秀香挨着戴仪琳，拉着小女孩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月月，这是你赵叔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舒戴月明白了，戴秀香又要再婚了。
　　赵姓男士看起来比戴秀香年轻一些，估摸着只有五十出头，身高样貌不算特别出挑，但看他面相像是位温和的人。
　　菜上来后，父女俩专注吃饭，话并不多，戴秀香今天精致打扮过，比实际年纪看起来年轻不少。
　　戴仪琳给戴秀香和舒戴月倒了酒：“赵叔叔，今晚我们母女仨要不醉不归，能否安全到家就交给你了。”
　　男人点头笑着：“行，放心吧。”
　　戴仪琳率先举杯：“祝妈妈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
　　舒戴月也举杯：“生日快乐”
　　戴秀香举杯碰了下，感叹起来：“岁月不饶人呀。”
　　三人喝完半杯红酒，戴秀香拉着舒戴月戴着婚戒的手看了看：“也不知道你这性格像谁，这么大个事你不说一声，你爸爸差点没把我骂死。”
　　舒戴月笑着敷衍：“他应该骂不赢你吧。”
　　戴仪琳与舒戴月碰了碰杯，抿了一口说：“听妈说是几年前救你的那个当兵的。”
　　舒戴月补充：“他叫古森，是个军官。”
　　戴仪琳看了眼戴秀香又问：“听说是个孤儿？”
　　舒戴月：“你从哪里听说？”
　　戴仪琳眼神示意了下戴秀香：“妈妈早把他查了个底朝天了。”
　　戴秀香倒没什么太大情绪，这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房子车子虽然都是写在你的名下，但我觉得你们俩还是写个协议比较好。”
　　舒戴月将杯中剩下的酒喝尽，给自己，戴仪琳和戴秀香分别倒了些：“妈妈，那你和赵叔叔写婚前协议了吗？”
　　戴秀香放下酒杯看舒戴月，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赵昭昭抬头看母女俩人，气氛一时安静的只听得见碗筷的声音。
　　静默了许久，戴秀香再说话已经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神色：“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舒戴月也温和的说：“我不操心，我是觉得妈妈你太过操心了。”
　　戴仪琳笑着打圆场：“吃的差不多了，该送礼给寿星了。”
　　戴仪琳送了一副钻石耳环，一看就价格不菲，符合她的作风，也符合戴秀香的喜好。
　　舒戴月在戴仪琳的眼神催促下拿出古森准备的礼物送给戴秀香：“古森给你买的，他在部队出不来，让我代他祝你生日快乐。”
　　戴秀香打开包装盒，是一盒燕窝干盏，表情看不出喜好：“告诉他我很喜欢。”
　　戴仪琳帮戴秀雅收好礼物：“你这老公还不错嘛，挺贴心的。”
　　舒戴月点头嗯了声，闷了半杯红酒。
　　戴秀香也闷了半杯：“你明天走之前去见一下你爸爸，他最近退休了日子过得挺无聊的。”
　　舒戴月没吭声。
　　戴秀香拿着酒瓶给两人倒了酒：“到底是你爸爸”
　　舒戴月：“他有儿子有女儿，我去了不过是碍眼。”
　　戴秀香态度强硬：“碍眼也去见见。”
　　舒戴月压低声音反驳：“我不要他的遗产，我有钱。”
　　戴秀香哼笑起来：“就你老公一个月那万八千块，养的起你，那以后你生孩子呢，他那点工资够呛吧。”
　　有外人在，舒戴月不想和戴秀香吵架，拿起桌上的红酒杯碰了碰戴秀香的：“妈妈，我喝完这杯就走了。”
　　以往每次见面母女俩都要争执一番，今天还没开始吵舒戴月就先一步偃旗息鼓了，戴秀香反而有点不得劲。舒戴月站起来叫了声：“赵叔叔，赵妹妹，晚上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戴仪琳将舒戴月送到门口：“妈和赵叔还没领证的，今天就是带回来让你看一下。”
　　舒戴月也不想拐弯抹角：“麻烦帮我转告妈，让她务必签婚前协议，最好在登记前把遗嘱也写了。”
　　戴仪琳对今天的舒戴月有些改观，以往她从来不会这么直接：“行，等过完12点。”
　　舒戴月回到酒店，还不到九点，买了最早班的航班飞哈市，收拾行李退房，打的到机场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刚放下行李，古森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你到机场了。”
　　舒戴月对着手机脱了身上的裙子：“嗯，明天10点的飞机。”
　　古森将视线从她裸露的身上移到她的脸上：“晚饭吃的不开心。”
　　舒戴月套了件浴袍：“还行，她很喜欢你送的生日礼物。”
　　古森听了并没有很开心：“知道了，把酒店地址和房间号发给我，你先去洗澡，我帮你叫个外卖。”
　　舒戴月晚上空腹喝的酒，这会胃里空的难受，酒店地址和房卡拍照发了过去：“我去洗澡了，你要看吗？”
　　古森：“晚上喝酒了？”
　　舒戴月拿着手机进浴室，开始脱衣服，再抬头古森已经挂断了视频。
　　洗澡卸妆，刚出浴室古森的视频又打了过来：“外卖到门口了，给你点了粥。”
　　舒戴月开门把外卖拿进来：“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
　　古森笑着回：“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洗澡一般都要洗半个小时，心情好的时候就二十分钟，打车软件上的联系人是我设置的，你一打车我就会收到短信，飞机也一样。”
　　舒戴月喝了口热粥，心情好了很多：“你明天来接我吗？”
　　古森：“当然。”
　　舒戴月憋憋嘴：“我想现在就回来。”
　　古森：“你不是喜欢住酒店？”
　　舒戴月：“这里离你太远了。”
　　古森：“想我了？”
　　舒戴月撑着头看摄像头，点头嗯了声。
　　古森将手机摆好，对着摄像头亲了一下：“我也想你，乖，吃完早点睡觉，明天我来接你。”
　　舒戴月手指摸了摸视屏中古森的眉眼：“你开着视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