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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本君的战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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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叶行歌在饭菜的香味中醒来。
回想昨晚上的那场春梦，他仍有些意欲难平，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会压着莫祉阳，要他到黄昏日落，可现在……
他只敢缩在桌子的一角，扮演着小徒弟的角色，对着莫祉阳修长纤细的腰身眼馋。
早饭，自然是莫祉阳做的。
他跟莫祉阳在一起这么多年，从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手艺。
莫祉阳在道宗的地位很高，清清冷冷一道长，叶行歌也想象不出这人下厨沾上烟火气的模样。
“师父，你为什么还住在这里？”
这处别苑，根深在叶行歌的记忆中。
这还是他做帝君的时候，跟莫祉阳住的地方。
也是他跟莫祉阳第一次发生那种事的地方。
他想让莫祉阳永远地记住那种羞耻，看到一草一木都能想到雌伏在他身下的浪荡样子，所以本着这样的恶趣味，才坚持住在这里。
他以为，在自己死后，以莫祉阳的脾性，不招道天雷下来，将别苑劈成废墟，都算是这小道长的脾气好。
可是，别苑现在却完好无损，而且，里面的布景，草木山石，还是曾经的模样。
莫祉阳抬眸：“怎么？”
叶行歌嘿嘿一笑，说：“你看咱们道宗的长老，哪个不是住的金碧辉煌的，身边还有无数人服侍着？师父你比他们地位高多了，干嘛窝在这里？”
莫祉阳正在盛饭，闻言，手僵了一下：“嫌我了？”
“没有！”
叶行歌举起手，磨磨蹭蹭地说：“只是不想看师父为我操劳，要不……咱们请个厨子吧？”
莫祉阳冷淡淡地将盛好的米粥放在桌上，便转身离去。
他脚步停在客厅的屏风边，默了默，才说：“是你说想有个家的。”
叶行歌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莫祉阳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
他一再试探，不过是想确认自己在莫祉阳心里的位置。
莫祉阳仍是住在这座别苑，是不是意味着……心里还想着他，念着他？
他不确定自己在莫祉阳心里，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对他巧取豪夺，极尽羞辱的魔头也好，误入歧途，无法回头的故友也罢。
哪怕在他死后，莫祉阳心里对他有一点点的怀恋和惋惜，他都是满足的。
吃完早饭，就要赶去参加四人赛，比赛的场地，在道宗的龙纹塔中。
此时，已有不少参赛的弟子等在外面。
叶行歌远远地看到莫祉阳跟着长老们赶来，急忙迎上去：“师父……”
不确定莫祉阳是不是还在生气，他扭捏着撒娇：“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四人赛，有点害怕……”
莫祉阳：“……呵呵。”
见这种程度的撒娇不管用，叶行歌放下猛男的身段，继续说：“师父父，你以前有没有参加过名剑大会？进没进过龙纹塔？里面每层的妖兽都是什么样子的？可怕吗？会不会把我吃了呀？徒弟弟第一次进这么可怕的地方，你就没有什么嘱咐或者寄言么？”
众位长老：“……”
素闻莫祉阳清冷孤高，不近人情，没想到竟然吃这一套。
莫祉阳却道：“即便是妖兽，也是挑食的。”
他拂袖，留给叶行歌一个高冷的背影：“要点脸。”
长老们默默地将方才记在小本子上的方法划掉。
叶行歌无奈叹气，没想到莫祉阳是真的生气。
到底在气他什么？难不成是觉着先前的话，是在讽刺他如今混得不好，所以才闹别扭了？
“嗨！兄弟！”
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标准式的台词和打招呼的方式，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谢域。
谢域看着莫祉阳远去的身影，问：“你怎么又惹莫仙长生气了？”
叶行歌耸肩：“我也不知道，话说回来……”
他想起自己昨晚心情不好，喝醉酒，心情有些复杂：“昨晚多谢你们送我回去了。”
谢域啊了一声，正要解释，却又被随后赶来的洛晚舟急吼吼地打断：“谢域！”
她拖着谢域的手腕说：“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先去排队吧。”
谢域被她拉走，还不甘心地问：“明明是莫仙长把他带回去的，你怎么不让我说？”
洛晚舟神神秘秘地捂他的嘴：“你傻了？想想林惊弦昨晚那个丢人样子，被他知道自己像个小孩子似的哭闹，还要不要脸了？”
谢域嘶了一声，说：“确实是挺丢人的，不过……”
他顿了顿，又说：“你确定我兄弟有脸？”
洛晚舟哽住，片刻，才附和地点头：“说的也是。”
叶行歌看着两人鬼鬼祟祟的身影走远，总觉着这俩人在隐瞒自己什么。
“昨晚是师叔带你回去的。”
齐霄抱剑站在旁边，唇角翘起嘲讽：“你喝醉了，还哭了好久。”
叶行歌：“……”
见这点程度打击不到他，齐霄又道：“抱着师叔的腰，说什么‘师父啊，我知道错了，我带你回家’，东街石桥底下被人抢了糖的小屁孩，都没你哭得这么惨，林惊弦，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一面？不过你哭鼻子的样子挺好看的，什么时候再给我看一遍？”
叶行歌：“……”
他想起来了，昨晚喝醉时，迷迷糊糊中，好像听洛晚舟在道歉，还说什么再也不演他了之类的。
他嘶了一声，说：“洛晚舟昨晚向我保证道歉，就是为了这个？”
齐霄点点头：“昨晚我送她回家的时候，在半路上，还在深刻反省认错，恨不能给你当牛做马。”
叶行歌露出老奸巨猾的笑容：“当牛做马就不必了，冲锋陷阵还是可以的。”
齐霄啧啧两声，感慨：“林惊弦，你可真不要脸。”
叶行歌正色：“对不起，我没脸。”
叶行歌参加过三次名剑大会，也参加过三次四人赛。
龙纹塔中的妖兽，即便时隔多年，他还记得规则和机制，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打过去。
只是龙纹塔有一百层，一旦进去结界，参加战斗，要好几天都不能出来。
所以，必要的补给是很重要的。
叶行歌跟齐霄去龙纹塔下面找洛晚舟和谢域，路过参赛选手的时候，对方紧紧地护着手中的丹药和食物，对着他一脸戒备和惊恐。
叶行歌无语：“他们怎么这样看着我？难不成我还能抢他们的丹药食物？”
齐霄面无表情地说：“现在是不会了，不过以前会。”
叶行歌：“……”
所以，原主人到底是怎样的人渣？
他想了想，问：“为何现在不会了？”
齐霄露出核善的笑容：“因为有个傻子，愿意给你当冤大头，心甘情愿被你抢，被你骗。”
叶行歌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林惊弦，待会儿进了塔，不要害怕，躲在我们后面。”
洛晚舟拍着胸脯保证：“本小姐保护你。”
谢域犹豫一下，也说：“兄弟，这场比赛，我也会尽力的。”
叶行歌感动的热泪盈眶，向他们抱拳：“多谢！”
齐霄站在一旁，脸上渗着冰冷的笑：“……呵呵。”
龙纹塔有一百层，根据妖兽的品级和危险度，依次递增。
他们所面对的妖兽，其实也不是真的妖兽，而是根据妖兽的特性制造出来的幻境。
在这个幻境中，人受了伤，抑或阵亡，被踢出局，出来后，还会好好的，不会对本体有任何的影响。
长老们居高临下地看着乌压压的参赛选手，其中一人问：“不知齐霄这次能闯过多少层？”
“若是四个齐霄加在一起，闯过七十层不在话下，只是……”
另一个长老看着齐霄的另外三个队友，不能说歪瓜裂枣，起码不甚靠谱。
“能到五十层就不错了。”
一位长老叹气：“这小崽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难得的机会……”
在道宗的长老们心中，齐霄就是万千歪脖子树中央，生长出来的好苗苗，是他们的期待和希望。
原本还指望他跟其他名门新秀组队，在名剑大会上多些历练，拿个好名次，谁能想到这小崽子挑选队友的眼光如此差劲？
双人赛的谢域就不用说了，齐霄年轻气盛，硬生生凭着修为碾压过去，没有悬念。
可四人赛，不是闹着玩的，在名剑史上，最高的挑战记录，还停留在第七十七层。
且第七十七层，因为一些意外，还没挑战过去。
莫祉阳却道：“第七十七层。”
长老们惊愕：“那可是……”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却又被咽了下去。
在如今的神都，那个名字不能说，尤其在莫祉阳的面前。
蝉联三界名剑大会的冠军又如何，刻在剑石上的名字都能抹掉，更何况是那个人存在的痕迹？
叶行歌站在高高的龙纹塔下，一股熟悉且舒畅的感觉，令他好似回到了老家。
齐霄抱着剑，问：“我们能闯过多少层？”
洛晚舟掐着腰，豪气冲天：“有本小姐在，一百层不在话下！”
她在旁边膨胀到飘起来，可惜根本没人听她说话。
谢域看着龙纹塔上古朴且神秘的咒文，咽了咽口水：“三十层？”
齐霄翘唇：“若是有四个我在，或许能闯到七十层，可惜……我赌六十层。”
叶行歌却露出微笑：“那我就……赌七十七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