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尽处》寂寂之靥

8、8献殷勤

　　林香芷一脸兴奋地冲向楼下的厨房，迎面看见一脸疑惑看着自己的小芝，“早啊！小芝！”
　　“林姐早！你这是？”小芝揉揉眼，上上下下看着林香芷。
　　“我来和你一起做早餐啊！”林香芷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叮当猫围裙，还很陶醉地转了个圈，“好看吗？我专门为下厨准备的哦！”
　　“哦？还蛮好看的啦！不过……”小芝看看四周，然后凑近了林香芷轻声地说：“待会儿何姨就要来了，你跟她……”
　　“哎呀！没关系……”林香芷笑笑，“我一定要何姨也接纳我的！我要做行峰的妻子……何姨是行峰那么重要的人，说什么我都要和何姨和睦相处的！总躲着的话，是绝对不能解决问题的么！”

　　小芝愣愣地看着信心十足的林香芷，过了一会儿，才讷讷地说：“林姐，你说得对！”
　　“那就别耽搁时间了！我们去做早餐吧！”林香芷拍拍小芝的脸，拉着她向厨房走去。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何姨走出来，她站在两人谈话的地方，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又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今天早上就呆在自己房间里听广播吧！

　　厨房里，林香芷笨手笨脚地学着小芝的样子，烤面包，热牛奶，骆行峰早上习惯了喝一杯现磨的黑咖啡，何姨早上习惯吃一碗小米粥。
　　其实林香芷只能算是来见习的，主要的工作还是得小芝来做，否则，就她那水平肯定会弄砸了早餐，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林香芷惊叹地看着小芝，她的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恰到好处。
　　“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小芝这么好呢？”林香芷看着小芝拿出烤的喷香又好看的面包片，一脸羡慕。
　　“很容易的！只要用心学，很快就能做好了！”小芝一边把面包片用镊子夹着摆在盘子里，一边鼓励地对林香芷说道。
　　“是么！嗯……我会很用心的！”林香芷看着小芝做出来的美味早餐，坚定地说。
　　“是啊！林姐你那么用心，很快就能学好的……”小芝把咖啡煮上后，擦擦手，对着林香芷说，“现在基本上好了！何姨的小米粥里加上些枣肉再焖一会儿就可以了！”
　　“哦！何姨每天都吃这个么？”林香芷闻着粥的清香，疑惑地看着小芝往里面加枣肉。
　　“嗯啊！”小芝点点头，她盖上锅盖，又过去看看给骆行峰准备的咖啡煮的怎么样了。
　　林香芷讷讷地退后，在角落站着，看着小芝熟练地走来走去，不几下就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她的心里又是向往又是紧张。

　　“我来帮你端出去吧！”看着小指已经熄了火，林香芷自告奋勇，要帮忙。
　　小芝看看她，最后把最不可能出错的面包片盘子交给她，一共两份，是林香芷和骆行峰的。
　　林香芷小心翼翼地接过，捧着盘子，小心地走到餐厅，摆在骆行峰的位置上一份，自己的位置上一份。
　　然后捧着托盘站在一旁将两份还冒着热气的面包片望着，脸上是傻气的笑。
　　小芝端着牛奶出来，餐桌上放好，看着还兀自傻乐的林香芷，“林姐，你真是的！以前苏姐在的时候就从来没有下过厨房……”小芝的话顿住了，她看一眼林香芷的脸色，紧张地吐了吐舌头。
　　“是么！呵呵……我和她不一样嘛……”林香芷不以为意地笑笑，在心里偷偷加上一句：我爱行峰呢……
　　小芝没有再说话，只去取了当日的几份报纸来，放在骆行峰位置旁边的书报架上。

　　林香芷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看向餐厅的门口，何姨正要走进来，林香芷走过去，笑容灿烂地跟她说早安，何姨的表情有些奇怪，她微微点了点头，看着林香芷的眼神里似乎没有像以前那样明显的防备和厌恶。

　　林香芷微微愣了愣，有些疑惑，继而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想和何姨好好相处了，出现幻觉了啊！林香芷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她笑笑，再看向餐厅门口的时候，刚刚沐浴过的骆行峰正穿着睡袍走进来。

　　林香芷虽然每天早上都可以看见这般模样的骆行峰，可是，她还是止不住心里的惊叹：行峰好帅啊！而且穿着睡袍的样子不像穿着西装时那么冷凝，看起来柔和了许多，衬着他挺拔的身体，英俊的五官……很迷人……林香芷心里很雀跃……

　　骆行峰皱着眉走过林香芷的身边，在餐桌旁边坐下，跟何姨问了好，然后伸手拿过报纸放在餐桌上翻阅着，一边看报一遍吃着面包片，喝着牛奶。

　　早餐很安静。
　　在骆行峰喝了半杯咖啡之后，他的早餐就算吃好了，他起身离座，回房间换衣服准备出门去公司。
　　林香芷也胡乱地擦擦嘴，紧紧跟上去。

　　骆行峰的衣帽间很大，林香芷每次进去都被一排排的西装衬衣什么的弄得头晕，可是骆行峰自己却每次都很迅速地找出当日要穿的衣服，连搭配的领带都不需要过多地犹豫。

　　林香芷站在一旁，看着骆行峰已经穿好了衬衫，取出了一条领带正要系上，她积极地凑过去，笑容大大地望着骆行峰：“行峰我帮你打领带吧！我上网学了，肯定能打的很好的……”
　　骆行峰低下头看一眼正一脸期待望着自己的林香芷，皱眉，手上却并不停止打领带的动作，只是淡淡的说：“你去把抽屉里第二排左边的第一只手表帮我拿来……”
　　林香芷原本因为被拒绝而冒上来的黯然消失了，她眼睛一亮，笑容重新变得灿烂，“好的！”说完，她兴冲冲地跑过去，拉开装着各式名贵手表的抽屉，念叨着“第二排左边的第一只”，找到手表后拿着迅速地跑回骆行峰的身边。
　　“我帮你戴上吧！”林香芷看一眼骆行峰，也不等他答话就解开表带往他的左手腕上套。
　　骆行峰伸出手腕，任由林香芷小心地帮他戴上表。
　　“好了！”林香芷抬眼来看着骆行峰，脸上是喜悦而满足的笑容，她的颊边那漂亮的酒窝现出来，看起来恬美可人。
　　骆行峰低下头看看自己手腕上的表，皱皱眉，却很快地扣好衬衣的袖扣，然后从旁边取下西装外套穿上。
　　林香芷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他。
　　骆行峰穿好外套，又去放鞋子的架子上取下一双黑色的皮鞋穿上，然后走出衣帽间，出了卧室推开书房的门，林香芷却抢在他的前面跑进去拿起他放在书桌上的公文包，然后跑回他的面前，把公文包递给他。
　　骆行峰接过，转身下楼。

　　林香芷又一脸笑容地跟在他的身后下楼来，何姨也正在楼下的门口等着他。
　　“何姨！我去上班了！”骆行峰走过去，抱了抱何姨。
　　“好！好！路上小心！早点回来！”何姨拍拍骆行峰的背，例行叮嘱。
　　骆行峰放开何姨便向门口走去。

　　林香芷急急地跟在他的身后，当他跨出门的时候在他身后笑容满面地对着他的背影说：“行峰，路上开车小心！记得按时吃饭！”
　　骆行峰没有回头，走出去。

　　林香芷却还是一脸开心地站在门口望着骆行峰的身影，直到他开着车出了别墅的大门，消失在车道上。
　　何姨站在林香芷身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过了一会儿，何姨回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办公室的骆行峰，放下了公文包，脱下西装外套后解开了衬衣左手的袖扣，手腕上露出那只林香芷为他戴上的腕表来，骆行峰看了看那只表，然后将它脱下来换了一个方向再戴回手腕上，重新扣好袖扣，这才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开始工作。

　　那个不怎么聪明的女人……让她戴个表都会戴反！

　　留在家里的林香芷抢着收拾好了骆行峰的卧房后，转战骆行峰的书房。
　　骆行峰的书房也很整洁，林香芷推开门进去，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各个比较容易积上灰尘的角落，也都是干净的。林香芷站了一会儿，走过去打开了书房的窗户，没有灰尘，就让这个房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林香芷摘下手里的塑料手套，走到骆行峰那占据了整整一面墙壁的大书架前，仔仔细细地看着，书架上又三分之二都是与建筑有关的书，其中有很多都是英文的，林香芷看过去，在靠着窗户那几排书架上看到了一些比较对她的口味的书籍。
　　她看看那些书，随手抽出一本来，精美的装帧，简单大方的封面上写着两个大字：史记。林香芷感叹着随手翻开来，想着这些书摆在这里真是浪费了！若是骆行峰的话，大概放上几辈子他都不会翻开看一眼的吧！
　　不过，遇上了喜欢历史的本姑娘就不一样了，林香芷含着笑，靠着书架继续向后翻着，在心里很安慰地对着手的书本说道。

　　翻了一会儿，林香芷把书放回去，又找了一圈，抽出一本精装版的《中华文化史》来，翻了几页后，她才突然注意到一个问题。这些放在靠窗一边的几排书架上的社会文艺类书籍，虽然还是很新的样子，但是明显是有人翻看过的！林香芷捧着手里的那本书，仰起脸细细地看着面前的那些书籍，都是被人翻开过的啊！行峰那么忙又从来不喜欢这样的书籍，其他人更不会来翻看这些书了么……
　　林香芷想起一个人，那个一直以来都冷冷淡淡活在众人关注之外的女人——苏颜素。

　　“呀！林姐你在这儿呢！”小芝推开书房的门进来，看着正对着一排书架站着的林香芷，她笑了笑说：“林姐也喜欢看书啊！以前苏姐也特别喜欢呆在书房里看书！”
　　小芝走过来，指着此刻开着的窗户说：“以前苏姐就喜欢坐在这窗台上看书……”
　　林香芷看看小芝，又看看旁边的窗台，仿佛还可以看见苏颜素盘着腿坐在那里，背靠在窗橼上，腿上摊开着一本《史记》……
　　“苏姐她喜欢看书么？”林香芷笑了笑。
　　“是啊！可喜欢了！几乎一大半的时间都耗在这里，有一次我进来打扫，还听到她对着这排书架抱怨说‘怎么还不来新书啊，都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这样的话呢！”小芝看看书架上这些大块头，纳闷地又说：“这些书真的有那么好看么？为什么你和苏姐都喜欢看？”
　　“小芝啊！这些书可是很珍贵的文化遗产呢！多看书，尤其是像这样的书是很有好处的……”林香芷笑着拍拍小芝的肩，一脸语重心长的样子。
　　“哦……”小芝似懂非懂地又望望眼前的书架，回头看着林香芷说：“那林姐你慢慢看，我下去看看何姨有没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啊！”
　　林香芷笑笑，看和小芝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她捧着手里的书籍，慢慢地走到窗户旁边，窗台离地面的高度大概有一米二三的样子，林香芷踢掉脚上的拖鞋，爬上去坐着。

　　她靠在窗橼上，向外望去可以看见车道蜿蜒着消失，可以看见别墅的大铁门，还可以看见楼下种着花草的小花园……
　　林香芷想起苏颜素，心里有歉疚的情绪弥漫开来。不知道此刻，她究竟身在何方，又过得好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