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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陌上周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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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看上了你,是你几世都修不来的福气,还敢拒绝,让她伤心”一个锦衣郎骑在一匹紫鞍白马上,手上拿着一条银蛇鞭,“若是没有公主斡旋,你能高中?你还在田舍里挖泥呢,乡巴佬,你讨打。”
这锦衣郎出言刻薄,眼角处有颗红痣。他在长安的朱雀街上,周围人头攒动,人群中另一个焦点是个做布衣打扮的男子。那锦衣郎带了几个家奴,把这布衣男子围了个结实。
“我乃朝廷命官,你敢?”布衣男子斥道。
“你这官是给这些草民当的,对我与狗无异,”锦衣郎不屑道,他挥了挥手,几个家奴便抡起了棍棒,形势瞬间危急。
“太白,你先走!”那布衣男子转身,推了旁边的人一把,说话间一根棒子已经招呼过来。
“摩诘!”
李白大喊着从梦中醒来,是个陌生的房间,房间里一股栀子花的气味。他试着聚集灵气,看能不能用隔空取物的本领把项链找回来,但接连都失败了。
最后他笨拙地拨通了刘骁的电话。
“小白,你等着,我就来,”刘骁在电话那头说着,不过十分钟就到了李白的眼前。
原来,李白在教职工宿舍,昨天李白晕倒在校门口,刘骁一个人根本扛不回宿舍,而且毕竟被打了,要不要去医院,或者报警,刘骁都拿不准。是王云澄及时出现,把李白安顿在比较近的职工宿舍。
“你说,这是摩,云澄的宿舍,那他呢?”李白摸了摸床头上的摆件,是个古琴样式的香插。
“他在上课,综教421,”刘骁看了眼头的课表,说,“老师对你是真不错,还详细地问了昨晚的情形。”
“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照实说啊,酒吧、帅哥美女,这些要素我都没拉下,还有你和李梨贝两个拼酒,你把人家弄哭了,回来时丢了项链,惹怒了司机,教人打了呗,”刘骁乐乐呵呵地回道。
李白满脸黑线,心想,“这下可好了,他更瞧不起我了。”
李白敲了敲刘骁的脑袋,说道,“我记起来了,下车时项链就不在脖子上,八成是丢在李梨贝的车上了,你快帮我联系他下。”
“很要紧吗,小白,不要不行吗?”刘骁迟疑着不太想答应。但李白不想放弃。
刘骁挣扎了几下,坦诚道,“说真的,我怕那孩子。我以前和他关系不错,当然了是因为小周的缘故。后来李梨贝和我借了些钱,快一年了,不还我,我就去和他要了,但是······”
“怎么了,他不认账?”李白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呷了口水。
“他倒是认,但是他说没钱,你说可笑不,就那几千块,估计就是他的鞋带钱 ,”刘骁苦笑道,“他竟然还说,‘要钱我是没有了,但我可以和你睡觉,你要不和我睡觉,要不就滚’。”
“我们学法律的,什么人没见过,但都是纸上谈兵,这种奇葩,我真的有心理阴影了,你那项链,能不要就不要了吧!”刘骁认真地说,“他没怎么你吧昨天,别看他那副样子,小周说他高中时是个校霸。”
“他能把我怎么样,”李白回道,“算了你上课去吧,我下午来,这事儿你别管了。”
“小白,昨天那车其实是小周的,宝马5系,我见过,”刘骁眼珠一转,说道,“要不这周六我带你去找小周,只是不知你等不等得了。”
李白很肯定项链在那车上,凡人又看它不到,便说,“可以,等得了。”
周六,赵周汝约宋敏之骑马的事也提上了日程,刚到早上七点,她就到研究生院去解宋敏之,开的就是那辆宝马5系。
赵周汝没怎么化妆,只扫了眉毛,擦了点口红,但她本就是浓颜系那一挂的,自带美颜效果。她今天非常贴心,车后座上摆满了零食、饮料和水果。
宋敏之问,“怎么还有蔬菜?”
“烧烤不得解腻嘛!”赵周汝答道,“这些阿姨都洗过了,非常方便的。反正后座都满了,你坐副驾驶吧,待会儿咱俩换着开!”
“我没驾照,”宋敏之答。
“那你们家司机可太可怜了,”赵周汝损了损肩,宋敏之上了车,见赵周汝穿着黑色的西装,戴着两个金色的圆形大耳环,和之前的甜美感不同,今天她非常飒,“五陵原上今天有专业赛马,我几个朋友都参赛了。”
西北交通大学的本校区,6点还不到,刘骁就赶着李白起床,两人在校门口的公交车站边等车去大巴车站,可怎么也等不到。
“我说,这是要去哪?”李白问刘骁。
“带你去找小周啊,你不是项链在他车上嘛,”刘骁答道。
“那为什么搞得这么复杂,你平时不都用手机交车?”李白等得已经很不耐放了。
“那不行,路太远了,太贵了,”刘骁一口拒绝。
“给,打车,快,”李白给刘晓500块,“找个温顺点的马夫,别打人了。”
“得令。”
这个司机接了个大单子,2分钟就到了,他高兴地说,“你们两个是学生吧,要去五陵原吗?还真会玩,那儿今天可热闹。”
“五陵原不是在咸阳吗?我们去那儿干嘛?”李白质问刘骁。
“你怎么知道在咸阳?”刘骁避重就轻。
“第二个问题,快,回答,”李白穷追不舍。
“哎,”刘骁叹了口气,“我是去保护小周的,你或许觉得我是个傻瓜,但是,小周是个好女孩。”
“讲人话,说清楚,”李白把身上背着的包甩到刘骁怀里,“不然,我就下车了。”
“别,别,一起去,真的能找到小周,她和宋敏之今天都在那儿,”刘骁急道。
“你这样太下乘了,追着去能怎样?徒添烦恼,况且天下那么大,只有一个赵周汝?”李白恨铁不成钢,他终于也有这么一天了,以前都是摩诘恨他不成钢的。
“天下很大,但我心里只有一个小周,”刘骁说,“你不知道,大一开学聚餐,我喝多了,突然就说了我母亲过世的事,我考上了名牌大学,她却不在了,我很难过,这种难过我一直放在心里,那天突然就说出来了。”
刘骁回忆道,“大家都吓了一跳,你知道的,都是些没经过人间疾苦的城里孩子,又跟我不熟,没办法生硬地安慰我,也没办法忽略,场面一下就尴尬到了极点,我当时也很难受,自责为什么要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但又感到委屈,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小周哭了,她流着泪看着我,我一下就被打动了,”刘骁苦涩地笑了,“从此踏上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艰辛旅程。”
“这人就是这样交浅言深,让我拿他没有办法,”李白无奈地摇摇头,只能默认一起去五陵原。
赵周汝的车上了高速,车速开到了90,赵周汝还是一脸轻松。
“宋敏之,你爸是干什么的?”赵周汝刚录了一首《春三月》,放出来给宋敏之听。
“包工程的,”宋敏之说。
“嗯,”赵周汝很满意,“那他和我爸在一起肯定有话聊,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西安,尤其曲江那一块儿,我毕业后想在那做文化传媒类的工作,我跟我爸说,我就留这儿了。怎么样!”
“挺好的,”宋敏之回答。
“你呢?毕业你去哪?”周汝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读研吧,”宋敏之打了个哈欠。
赵周汝说,“你睡吧,到了我叫你,我昨晚九点就睡了。”
“那你和李白一定能合得来,他也睡得早,”宋敏之笑着说。
因为车子给力,两人很快就到了五陵原。而李白和刘骁那边,因为司机车技给力,也几乎同时到达。已经是中午12点了,四个人都饿了,可是宋敏之幸运许多,赵周汝马上带他到了一家北欧小镇风格的农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