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宇宙归属

3、第02章

　　汉城市云顶东路，胡马八破川菜小馆。

　　顾闻风依旧不死心，第N次问吴蔚，“你真的想不起来我了吗？你总得有一点点印象吧？”然后不要脸的补充一句，“我小时候那么帅的说。”
　　吴蔚很想一个白眼甩过去，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确实很好看，所以夸自己小时候好看，还挺有说服力。不过有一说一，吴蔚确实对“小风哥哥”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曾对着无数个小朋友做过“痛痛飞走”的动作，多一个或少一个“小风哥哥”，实在没什么特殊记忆。
　　她礼貌且抱歉地看着顾闻风，第N次摇头。

　　苏黎看不下去了，在中间救急：“顾闻风你有完没完？都问了一路了。你都说了，你当时8岁，人家才6岁，不记得很正常啊！”
　　“……”顾闻风想了想，觉得苏黎说的挺有道理的，郁闷地接受了这个事实。随即转念一想，又开始好奇吴蔚为什么改名字，“吴青琳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呀，你干嘛改名字啊？”
　　吴蔚不想多提改名这件事，随口编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因为父母离婚，我跟了母亲。”对于这个问题，吴蔚很有经验，一般情况下，提到“父母离婚”这种敏感事件，接下来大家就会不约而同地换话题。
　　顾闻风却傻眼了，有点搞不懂：“跟了母亲，为什么就要改名啊？”
　　苏黎知道一点内情，也认识改名前的吴蔚是武青琳。他了解顾闻风或许混淆了姓氏，就帮忙解释：“吴蔚改的不只是名字，还有姓氏。她以前随父姓，姓武功的武，后来改随母姓，姓口天吴”
　　“哦！原来你以前是叫武青琳啊，我还一直以为是吴青琳呢，哈哈哈！”顾闻风这个愣头青恍然大悟，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吴蔚端起水杯，喝了口水，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所以你们俩是表兄弟？是有亲戚关系的吧？”
　　顾闻风点点头，修长的手指头随意指了指苏黎，“对呀，他爸和我妈是亲兄妹，我称呼他爸为大伯。另外，我们俩的爷爷辈，关系就特好，当年还是战友呢。”
　　“这么说，那当初救了苏良汇老先生的，就是你的爷爷啊？你们两家真是升华了革命友谊。”
　　苏黎和顾闻风都被逗笑。苏黎回应；“这么说也没错。”

　　这时，服务员陆续端上菜。
　　顾闻风看了看桌上的几道菜：芋儿虾、水煮肉片、八破来凤鱼、蛤蜊蒸水蛋、八破小青菜、麻婆豆腐。基本上满桌都是鲜红的辣椒，咽了咽口水，顾闻风问苏黎：“你现在这么能吃辣吗？我怎么不知道？”
　　苏黎逞能，回应顾闻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也尝尝这些菜，特够味儿！”

　　苏黎和顾闻风都是F省汉城市当地人，标准的南方人，口味清淡；但吴蔚是S省沭北市人，北方沿海地区，从小就喜欢吃辣吃海鲜。
　　苏黎不好辣口儿，吃川菜是将就吴蔚的口味，上学的时候，老师会组织聚餐，苏黎和吴蔚同一个师门，所以知道吴蔚喜欢吃辣，点的这些菜都是吴蔚喜欢吃的。

　　吴蔚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是我比较喜欢吃辣，是不是不符合你的口味？”
　　“没有的事，我在国外呆了这么久，太亏待我的中国胃了，一想起中国菜就流口水。”说着，顾闻风夹起了一块水煮肉片，吃后赞不绝口，“还是中国菜符合我的口味！”然后悄悄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这顿饭吃的有声有色。
　　顾闻风性格开朗，他的工作经历丰富且有趣，在GM美国总部工作时，采访了很多明星，他分享了很多采访过程中与这些明星发生的趣事，还讲了他在异国因为文化不同而闹出的糗事，逗得苏黎和吴蔚笑个不停。
　　苏黎也很健谈，但医生的工作很繁琐且辛苦，动不动就经历生离死别，还要承担家属无助眼神和殷切期望。他很少分享自己工作中的事情，主要听顾闻风侃侃而谈，顾闻风刚回国没多久，美式英语说习惯了，有些词语想不到对应的中文，苏黎就帮忙说出中文翻译。
　　吴蔚话最少。其实精神病人会发生很多匪夷所思的行为，有时候惹得让医生又气又笑，但是吴蔚不愿意拿此为笑料当成饭后茶余的闲谈。她边吃边微笑看两位男士“一逗一捧”的配合，偶尔会对自己熟悉的一些事情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三个人相谈甚欢，又聊起了工作之余的爱好，甚至谈起了他们共同喜欢看的美剧《老友记》，三个人都有各自喜欢的角色，又对着人物和剧情讨论了一番。
　　“我一开始看《老友记》是为了学英语，然后就入坑了，每次对着字幕看剧情，结果英语口语一点没长进。”
　　“我也是，为了学英语，我把整整十季来回看了三遍，我觉得对于提升词汇量还挺管用的。”
　　“你们剧中都喜欢谁？我还挺喜欢Phoebe，我很欣赏她的豁然、洒脱、浪漫和善良。我印象深刻的情节是，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大龄妻子无法生育，Phoebe无私的做了代孕妈妈，并产下了三胞胎。”
　　“可是她也有点行为怪诞，太过于不羁自由。六个人中，我最喜欢的是Chandler，虽然他害怕承诺、挑剔又毒舌，但是我认为，他是剧中成长最多的，另外，他对Monica真的很深情。”
　　“嗯嗯，我同意。我最喜欢的是Monica，她很适合做妻子，也会是一个好妈妈。我不怎么喜欢Rachel，我觉得她太大小姐脾气，还有点娇生惯养。”
　　“其实她也是在成长的，后来的她有责任心也善解人意。”
　　“而且，正是这些缺点，才会显得他们真实、有血有肉，每个人能都是多面体嘛，对吧？”
　　……
　　没注意时间，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

　　吃到临近结束，苏黎回想起来上午开会时，提到医院收到WPA（World Psychiatric Association，世界精神病学协会）论坛参会邀请的事情，“对了，吴蔚，下个月WPA要在海南三亚举办论坛会议，主题好像是讨论‘2021年世界神经精神疾病’之类的，我想推荐你去参加，你看怎样？”
　　“我有资格去吗？这种会议应该是我们科室的王主任代表参加吧？”
　　“你想去，我可以安排你去，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吴蔚狡黠一笑，她特别喜欢出差，其实很想去，“那好，我听你的安排。我还没去过三亚呢。”

　　吃完饭后，苏黎开车，先将吴蔚送回了家。吴蔚住在汉城市政府引导建设的人才公寓，公寓集中位于在城东，交通便利，设施齐全，附近有商场和菜市场。距离嘉汇医院也不算太远，坐公交半个小时；有时候吴蔚想锻炼身体，骑一辆共享单车回家，差不多也是半个小时。
　　人才公寓面积大不，45平左右，就是普通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原本，苏黎想以医院名义为吴蔚申请优秀职工住房，但是吴蔚拒绝了。优秀职工住房条件的确很好，面积大、采光好、配套设施齐全，但基本上都是教授主任级别才有资格住得上，她刚毕业就住进去，太显眼太高调。

　　与苏黎、顾闻风告别，吴蔚下车站在路边，目送车子启动离开，才转身缓慢往家里走。她再次认真地回想顾闻风这号人物，实在想不起一点相关的记忆。认识他的时候，她才6岁，按顾闻风所说，他们是在医院认识的，那个时候，她正跟着小姨生活。
　　6岁，她尚太小，记不清顾闻风，有情可原；6岁之前，是她前29年最美好最幸福的日子，可能太美好的回忆标价太高，贵重到让她无力支付那段记忆；6岁之后的记忆她倒是印象深刻，正是那时，她无忧无虑的生活戛然而止，进入了水深火热的人间炼狱模式。
　　吴蔚摇摇脑袋，让晚上初夏的风吹散思绪，停止思索以前的日子。她带上蓝牙耳机，打开音乐，绕着小区散了两圈步，最后走进楼道，回到家，打开灯。

　　顾闻风回到家后，冲了个澡，穿上睡衣，衣扣松散，好看的胸肌线条若隐若现，刘海湿漉漉软趴趴地搭在额前，显得软萌又人畜无害。他去楼下厨房取了瓶矿泉水，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拿起书桌上的iPad Pro，开始浏览起助理发送过来的工作总结和工作计划，以及杂志社新媒体部门的今日推送。
　　忙完所有的工作，顾闻风看了眼时间，10：18pm。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想起来了今天下午见的吴蔚，也就是武青琳。

　　在顾闻风的记忆里，小时候的武青琳在他心里占据他了很重要的地位。自从遇见了武青琳，他发现自己再也遇不到这么纯粹可爱的女生。
　　小时候的武青琳软软糯糯，穿着淡黄色碎花小衫和青绿色的裤子，皮肤白净，明眸皓齿，过肩的头发细细软软散在脑后，齐刘海在浅浅的眉毛上随风摆动，头上别着一颗可爱的草莓发夹。他每次喊“吴（武）青琳，过来！”，青琳都会抬起头，扬起有点婴儿肥的白嫩脸庞，扑闪扑闪着大眼睛，又黑又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呆呆萌萌的回应：“什么事？小风哥哥！”
　　和现在的吴蔚真不一样。
　　小时候的武青琳是温暖可爱的直击人心窝，而现在的吴蔚却给人一种距离感，很礼貌也很妥帖，笑容可掬，让人挑不出毛病，但是就是让人不好接近。

　　顾闻风想起苏黎的话，“吴蔚医生的影响力绝对在我之上，人家微博上还有60万粉丝，是我们医院的明星级医师”，他决定看看吴蔚的微博。他还没来得及加吴蔚的微信，就发送了一个微信给苏黎：吴蔚医生的微博ID是什么？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话，解释道：我考察下她的影响力够不够上我的杂志封面。
　　没一会儿得到苏黎的回复消息：吴蔚什么都不怕。

　　顾闻风打开了吴蔚的微博主页，微博身份已经认证成大V，粉丝64万，简介上写着：“精神科医生。To cure sometimes, To relieve often, To comfort always.”（偶尔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
　　她应该很早就玩微博了，总共发了592条微博。微博内容，主要是精神病领域的内容：她会简单科普一些常见的精神疾病定义、分类、诊断标准和治疗方法；另外比较多的，是分享一些工作上的见闻和心得；还有一些是解答一些网友关于精神病辨识和预防、治疗等问题；还会有一些社会影响力很大的精神病例分析、精神病方面专业文献解读。
　　另外一小部分内容，夹杂着一些她分享的歌曲，顾闻风随手点了一首微博中分享的歌，欧阳娜娜的《The Best For You》，伴着温柔悦耳的女声，他接着往下翻。
　　除了歌曲，她会经常转发一些画家的绘画作品，颜色清新画风治愈；会分享一些精神疾病方面的书籍绘本、电影，像是《我可以咬一口吗》、《美丽心灵》、《禁闭岛》；还会介绍一些讲解精神疾病的电视剧，会指出剧中有哪些是科学错误知识和艺术夸张成分；还会和其他一些大V博主互动，医生居多，讲的都是些医学专业知识，偶尔也会和一些跨界的文学艺术界博主互动……
　　总之，她的微博内容治愈温馨，翻阅起来也很舒服，有点偏文艺。一眼看去，就觉得吴蔚是一个温暖且内心丰富的人。

　　翻着翻着，顾闻风看见了一条高赞高评论的微博，是一条吴蔚入镜的1分钟半的短视频。顾闻风点开，视频中灯光暖黄，背景貌似是她房间的书桌，桌子上东西很多，摆放有一点杂乱但是很干净，墙上挂着很多中幅小幅画框，像是一些小众画家的作品。

　　视频里，吴蔚扎着清爽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戴着一个黑框的厚重眼镜，向镜头微笑打招呼：各位微博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吴蔚。今天，我正式成为了一名精神科医生啦！心情有点激动（说到这儿时，她调皮地歪头，wink了一下）。成为一名精神科医生一直是我的理想，我没想到，今天我真的实现了我的理想。但这并不是一个句号，作为一名医者，我的路才刚刚开始。可以预见，以后进医院工作后，我会碰到更多的挑战和困难，精神卫生行业是一项高危险的特殊的公共卫生事业，医护人员每天都要面对丧失正常责任能力的患者，遭到人身伤害的事也时有发生，但是我不会害怕（低头，浅笑）。因为我享受把每一位精神病患者治愈时那种成就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创造了一场奇迹。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心血来潮想录个视频，提醒以后的自己一定不要忘记初心。我会时刻以希波克拉底誓言提醒和激励自己，成为一个有医德、有仁心的医生，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而奋斗终生！（她伸出拳头，摆出加油奋斗的动作）在这里，感谢大家的垂爱和关注，谢谢你们的支持！大家可以在留言区写下今年要实现的理想，我们一起加油吧！（挑眉，微笑）

　　顾闻风看了眼发博时间，是2020年7月13号，原来她是这个时候入职私立嘉汇医院的。往下看了眼评论，高赞评论全是在舔颜：“天呐噜！博主这颜值太高了！坐在那儿不动，用美色也能治愈精神病患者吧！”、“如果颜值既正义，博主就是正义女神本神”；还有网友在赞叹：“比你漂亮的人比你还努力，真的是不让我们这群凡人活了！”、“精神科医生很辛苦的，有些甚至会面临生命危险，为博主祈福~”；剩下还有还多网友在互动自己想要实现的理想和目标，希望借此能走好运：“借博主欧气，找到心仪的工作”、“高考好好发挥，考上理想大学”、“顺利生下宝宝，不要产后忧郁”、“快要结婚了，以后我们以后的小日子能幸福”……
　　顾闻风又看了一遍视频，由衷为吴蔚感到高兴，多年不见，她活成了一束光。这束光帮助了很多人，照亮了很多人，感染了很多人，仍然在源源不断地传递着她的正能力。

　　顾闻风接着翻看吴蔚之前的微博，再往前的内容，也有精神领域的专业科普，也有生活分享，他挑着看了些，主要看她分享在学校里的生活：毕业答辩、论文准备、毕业实习、导师带着出差开会、出差做病例研究……顾闻风一边看，一边研究：她好像很喜欢出差，每次出差都很兴奋，会去当地景点逛逛拍拍；她的拍照技术也不错，角度很有创意，构图很有冲击力，普通景点在她的拍摄下，别有风味；她很喜欢拍绿植，在她的镜头里，绿植颜色很美，生机勃勃又欣欣向荣……
　　看着看着，顾闻风的困意袭来，意识越来越模糊，脑袋开始小鸡啄米。回国4、5天，顾闻风的时差到现在才慢慢倒过来。他看着微博上的字越来越不清晰，眼皮开始打架，IPad慢慢地滑落到床上，他靠在床头上，垂下脑袋，沉沉睡去。
　　他做了个甜甜的梦，梦里，他和小时候的武青琳第一次相遇……

　　8岁的顾闻风第一次遇见6岁的武青琳时，挺没出息的，正在哭鼻子。
　　那一年，8岁的顾闻风放暑假，跟着父母一起回S省沭北市小住。
　　S省沭北市是一个革命老区，当年苏良汇和顾严庭就是在这儿当兵作战，后来新中国成立后，他们俩回到老家F省汉城市一起创业。作为军人，他们两人对S省沭北市有着不一样的情感，沭北市就像是他们的第二故乡。有了孩子后，闲暇假期里，经常带着苏明旭、顾明松、苏夏青一起回沭北市度假，让孩子们感受当年峥嵘岁月，珍惜现在和平年代的来之不易。到了顾闻羽、苏黎、顾闻风这一辈出生后，父辈继承了祖辈的优良习惯，也会在假期带他们回沭北市生活一段时间，让孩子们接受红色传统文化熏陶。
　　到了沭北市，顾闻风太调皮，跟着部队里的孩子爬树，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导致左手骨折，左腿膝盖肿得老高。苏夏青带他去沭北市人民医院治疗，爱子心切，让儿子直接在医院住下来了。

　　一天下午，苏夏青推着轮椅，带顾闻风到楼下绿化广场散心。
　　到了楼下，苏夏青遇见了熟人，就开始与熟人聊天，把顾闻风晾在一旁。顾闻风看了眼不远处一起打闹的小朋友，趁着苏夏青没发现，偷偷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准备去前面找小朋友们玩。无奈走路时扯到膝盖，疼地龇牙咧嘴，流下了两行眼泪。

　　“你很疼吗？”一个稚气的声音响起。
　　顾闻风听见声音，眼泪婆娑地回复：“不疼我哭着玩吗？”擦了擦眼睛，顾闻风看清楚了眼前，是一个好漂亮的小女孩，长得像个娃娃一样可爱。
　　“我有办法让你不疼。”
　　“什么办法？”
　　“你知道天使吗？天使能把痛痛拿走！”
　　“笨蛋，世界上没有天使。”
　　“有的，我小姨就是天使！她会‘把痛痛拿走’的魔法，还教会了我！”
　　顾闻风一脸不相信，觉得眼前的小女孩真是个漂亮的笨蛋。
　　女孩走上前，抓着顾闻风受伤的手，凑上去小脑袋，对着顾闻风的手轻轻地吹气，紧跟着女孩粉糯的右手紧跟着也放上去，比划着捉虫子一样的动作，然后挪到旁边一甩，嘴里念念有词：“痛啊痛啊飞走啦！”
　　女孩眨巴着大眼睛，无邪地说：“你看，你的手真的不痛了吧？”
　　顾闻风愣了神，手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随即又立马反应过来，凶巴巴地掩饰自己的脸红，“笨蛋！我是腿疼，不是手疼！”
　　小女孩蹲下来，又要凑上去吹腿，顾闻风赶紧单脚跳开，“不疼了不疼了，不用吹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
　　“武青琳”
　　“你为什么说你小姨是天使？”
　　“我小姨是护士，她说护士都是白衣天使。”
　　“你哪里生病了？怎么也来医院。”
　　“我没生病，我经常来这儿玩。小姨和小姨夫要上班，他们不放心让我一个人在家。你怎么老问我呀？哥哥你叫什么？”

　　正在这时，苏夏青推着轮椅找到了顾闻风，生气地说，“小风，你怎么跑到这儿了！妈妈一不留神，你就溜出去，你的腿现在还不能走路！”走近后，苏夏青看见了武青琳，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很是喜欢，“哎呀，小朋友，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你叫什么呀？”
　　“阿姨好，我叫武青琳。我小姨是这里的护士，我来这里陪小姨上班。”
　　顾闻风插话：“妈妈，这是我刚认识的新朋友，我想再和她玩一会儿，你在一边等等吧。”
　　苏夏青很喜欢这个可爱懂事的小女孩，随着儿子去玩，“可以，但是你要坐着轮椅，不准乱走动。”
　　“小风哥哥，我们去那边玩儿吧，那边小朋友更多！”武青琳指向不远处的草坪，一群小孩子在嬉闹。

　　就这样，8岁的顾闻风和6岁的武青琳建立了纯洁的友谊关系。武青琳每天都跟着小姨来医院，顾闻风也会每天晚上认真写暑假作业，第二天白□□苏夏青嚷着要求下楼玩耍。他们俩每天都约好一起去绿化广场的时间，加入其他小朋友，一起扮家家酒，一起挖沙子堆城堡。顾闻风的腿先痊愈后，更是撒开了欢，一起玩老鹰捉小鸡、123木头人……
　　直到顾闻风的伤彻底痊愈。顾闻风拆石膏的那天，暑假也快结束了，苏夏青告诉顾闻风，他们该回F省了。离别的前一天，顾闻风非让妈妈带他出去买礼物，又亲自去医院找人，送给武青琳一个可爱的毛茸茸小花猫玩偶，作为离别礼物，他觉得这个小猫很像武青琳，软萌可爱。
　　武青琳很喜欢这个玩偶。
　　顾闻风告诉武青琳，放寒假的时候，他会再回来找她玩。
　　武青琳抱着小猫玩偶，点头答应。
　　苏夏青牵着顾闻风离开，顾闻风频频回头道别，喊着寒假再见。

　　可是，寒假到了，顾闻风如约回到沭北市人民医院，却再也找不到武青琳了。
　　下一个暑假也是，再下一个寒假也是……
　　直到小学上完，升到初中，渐渐地，顾闻风也很少回沭北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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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尽我最大的努力，尽量保证3-4天更一章！
毕竟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社畜打工人T-T
我也是第一次在晋江上发表文章，害羞.jpg
不知道你们喜欢这篇文章吗？
如果喜欢，欢迎你们为爱鼓掌！！！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