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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煽风点火 ...

  •   2020年7月5日,星期日,多云
      徐岚知道对方会在别墅区搞动作,但也并没有躲的意思,况且,也不可能把白景山他们丢在别墅区不管。于是也就没有提去平潭岛或是温泉避暑的事情。
      滕存一的锻炼课程还在继续,倒也渐渐地习惯了,不再像刚开始的时候每日叫苦连天。徐岚想起来的时候,也会亲自教他一些野外生存的小技巧。
      周涛自从全面接手了大陆的生意,在几个省市之间来回奔波,也就很少回去香港了。
      最近,因为总也放心不下徐岚这边的情况,多数时候也就呆在福州,和秦奋一起住在山脚的别墅里。
      这日,徐岚又送滕存一去林兴那里。
      一起走到半山腰,徐岚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身看了看刚刚路过的两栋别墅。
      滕存一见徐岚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似乎闻到了一些久违的味道。”徐岚说罢,就继续下山了。
      到了物业办公室,徐岚却并没提训练的事情,而是把林兴叫到了一边,问道:“半山的十九号和二十二号两家是什么情况?”
      林兴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说不好,觉得有些怪异。”
      林兴去拿了记录过来,报告道:“十九号的业主几年前出国了,别墅用来经营短租业务,两天前住进了五名欧洲人,国籍比较杂,登记的是说来谈生意的,计划租住一个月。
      “二十二号是原业主自用,不过并不常住,昨天,业主在欧洲留学的儿子回来,还带回了三名外籍同学,业主的儿子昨晚就回城里去了,现在只有那三个学生住在里面。您是觉得这些人有问题吗?要不要派人上门盘查一下?”
      “倒也没必要,盯着点儿,但不要打草惊蛇。”
      徐岚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自顾自地往白景山那里去了。
      …………
      2020年7月8日,星期三,小雨
      徐岚并不喜欢闷热潮湿的夏天,多少有点渴望起咸腥味儿的海风来。
      周涛听林家兄弟说起徐岚对两户人家的疑虑,午餐过后,就上山来找徐岚。进门来,却见他躺在沙发上,侧头看着窗外的乌云发呆,身旁茶几上的午餐几乎没动。
      “怎么了?终于受不了自己的厨艺了?”
      周涛看着那块只切了一刀的牛排,最多只有三分熟,流出的血水在白色的瓷盘里汪了一滩。
      徐岚坐起来,抬头看着周涛:“我想吃鱼。”
      “我回去就给你定。”
      “你送来的那些都死透了,有活的吗?”
      周涛淡淡苦笑:“要不,你还是去岛上住一段时间吧。”
      他对徐岚的习性还是足够了解的。
      徐岚泄气地躺倒:“走不开啊,演员都进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幕。”
      “确定是那两户的话,直接赶走不就好了。”
      “你去找点儿他们违法乱纪的事情出来呀,要不然怎么赶?房子都卖出去了,我们又不是业主。”
      “呃……,他们敢那么明目张胆地住进来,大约也是找不到什么毛病的。”
      “你不是明白得很,那还来问我做什么?别烦我了,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一个,你又成天来烦我。我困了,要睡觉。”
      “不吃午饭了?”
      “少吃一顿死不了。”徐岚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了。
      周涛只好把徐岚没吃的午餐收拾了,又掏出手机打听订购鲜活海鱼的事情。
      徐岚一觉睡到傍晚。
      滕存一已经回来了,蹲在吧台边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一大箱碎冰中的海鱼,其中有几头还在垂死挣扎。
      家里的几只猫闻到了腥味儿,也在边上凑热闹。
      徐岚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海腥味儿,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微笑。
      …………
      2020年7月12日,星期日,多云
      徐岚摊在床上看了大半日天上的白云,估摸着滕存一应该被折磨得差不多了,才起身溜达着往山下走。远远地看见十九号的几个欧洲人正在路上洗车。
      徐岚完全没有主动去搭理他们的意愿。但是,突然间,如大雨倾盆般的水从天而降,浇了他一身。
      徐岚站住,回头冷冷地看向水来的方向,几个欧洲人忙丢掉了手中的水管,手忙脚乱地道歉。一时间慌乱,竟然说出了几个国家的语言。
      徐岚没有回答,转身继续向山下走去,绿眸中隐隐地闪出几丝金光。
      滕存一正在试图分辨林家兄弟,却看见徐岚浑身湿透地走了过来,忙迎过去。
      担心地查看,问道:“这是怎么了?”
      “洗了个圣水澡。”徐岚压抑着怒火,声音冰冷。
      “哈?!”
      “没什么。”
      “是那些家伙干的吗?”林兴见状不由得恼了,就想要往山上走。
      徐岚拦住他:“冷静点儿,告诉他们不要在路上洗车。周涛那里应该有我的衣服,我去换一下。”
      徐岚拉起滕存一转向秦奋和周涛的住处,他抓着滕存一的手越握越紧,滕存一隐约觉得听见了骨头发出的咯咯声,也只好强忍着。
      …………
      2020年7月13日,星期一,多云
      徐岚昨日回来就睡了,连晚饭都没吃。一觉醒来,已是午后,见滕存一坐在身旁玩儿电脑。
      伸了个懒腰,嘟囔道:“你又偷懒。”
      滕存一笑道:“有意见?那你起来监督啊。”
      “手还痛吗?”
      “你也没用多大劲儿,你要真想捏,钢筋铁骨的手都得给捏碎了。”
      “那得有多扎手呀。”
      徐岚起身去洗漱了一番,就又跑回床上摊着。
      滕存一收了电脑,趴过来看着他:“呆着这么难受,我们出去玩儿吧。”
      “哪里走得掉。”
      “忍着他们做什么,搞得自己生闷气。”
      “也就是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伤不着我的。等他们折腾够了,自己也就撤了,倒也犯不着动手。”
      “要无视他们也行,可也别老是自己闷着了,我们找点儿乐子。”
      “你想干嘛?我可没有打算去烧饭。”
      “要吃东西也不是非得你自己动手烧呀,可以撺掇山脚那帮人去。”
      “总得有个由头吧。”
      “你要说开个Party,他们还不是都得屁颠屁颠地跑上来。新年那阵子下雨,烟花才放了一半,屯在车库里也是个安全隐患。”
      “也好。”
      两人收拾停当,准备下山去,刚走到院门口,徐岚就停住了,哭笑不得地看着半山。
      “怎么了?”滕存一差点儿撞徐岚身上。
      “你从山后绕过去,到周涛那里等我。”
      “没事儿吧?”
      “没事儿,多晒点儿太阳而已。”
      于是,徐岚独自下山,从那一大片全光谱的紫外线灯面前溜达了过去。
      滕存一拖着秦奋去找白家姐弟了,只有周涛独自在沙发上坐着,见徐岚进来,便合上了电脑。
      无奈地问道:“他们这次又整什么了?”
      “紫外线,功率有点儿大,等会儿我上去以后,让林兴带人去吧那条路封了,别等会儿烧坏了谁的眼睛。”
      “你也还是躲着点吧。”周涛抬头仔细看了看徐岚的脸,确定无恙,才放下心来。
      “我不走两趟,他们怎么会甘愿收起来。”
      “你确定没事吗?”
      “我在撒哈拉晒了几百年,即没有变成黑人,也没能得上皮肤癌,还能有什么事儿?”
      “那好吧,不提他们了。那小子说你要开Party。”
      “权当是吧,至少他答应放烟火给我看。”
      “够放的吗?”
      “正月那阵子下雨,没放掉多少。”
      入夜,天台。
      徐岚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致,只是默默地看着大家欢闹。
      不知不觉中,身边居然聚了这么多人,倒也像是一大家子。哪怕只是如烟花一般短暂的光景,也还是值得一看的。
      突然间,一声炸响,一朵烟花照亮了天空。徐岚并没有注意到滕存一什么时候跑去楼下院子的,跳到围栏上往下看。
      拿着长香点烟火的是白景山。
      滕存一抬头,朝徐岚招了招手。
      徐岚冲他笑了笑,并没有跳下楼去,就只是静静地站在围栏上,抬头看一朵朵烟花绽放,然后凋谢。
      “你下来吧。”身后传来滕存一的声音。
      徐岚看得痴了,也没注意滕存一什么时候又跑上来了,回身问道:“你不是在下面放烟火吗,怎么上来了?”
      “看你站得久了,总有点儿发怵。”
      “又不会摔下去。”
      “我知道,所以还是下来吧。”
      “这算什么逻辑?”
      “我一个文科生,只讲感觉,不讲逻辑。”
      “强词夺理!”
      徐岚也只好跳下来,滕存一伸手接住了,微微颦眉:“你好像变轻了。”
      徐岚淡淡一笑:“大概是你的力气总算练大了些。”
      2020年7月18日,星期六,多云
      自从收了紫外线灯,那些欧洲人便没了动作。徐岚估摸着他们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品种,正在琢磨拿自己怎么办呢,便也没有太过在意。
      滕存一见徐岚正往投食器里倒猫粮,过来问道:“你看见小黑了吗?昨天起就没瞧见。”
      小黑是滕存一给那只纯黑的肥猫取的名字。
      徐岚虽然养着猫,但几乎算是放养的,自然也不会想起给猫取名字。倒是滕存一,虽然不招猫待见,却是给它们都取了名字,自顾自地叫得亲热,也不管那些猫到底认不认。
      徐岚放下猫粮袋子,淡淡地说道:“猫嘛,总是要跑出去溜达的,饿了自己就会回来。”
      滕存一苦笑道:“哪里有你这样养宠物的。”
      “猫?别误会了,我只是让它们寄居在家里,你才是宠物。”
      “哈?!你这话什么意思?等等!你回来把话讲清楚!”
      徐岚无视了滕存一的抗议,转身上楼,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
      2020年7月19日,星期日,多云
      又是一个诸事不宜的日子,早餐后,徐岚正琢磨着是不是睡过这一天算了,突然听见屋外传来白景娴的惊叫声。
      滕存一也听见了,放下洗了一半的碗,走出门去查看。
      徐岚宅在家里一个礼拜,白家姐弟是上来送日常监视报告的。但现在,报告撒了一地,白景山惊恐地盯着木栅栏上戳着的那个焦黑渗血的肉团,白景娴躲在一起上来的林隆身后,止不住地呕吐。
      “这是什么呀?!”
      滕存一也吓了一跳,硬着头皮上前查看。
      烧焦的皮毛血肉混作一团,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让开。”身后传来徐岚冰冷的声音。
      徐岚不等滕存一做出反应,就一把将他拨开,上前直接折断了戳着肉团的那根木桩,拎在手上就往山下走。
      林隆忙伸手把徐岚箍住,却道:“您冷静一点。”
      “放手。”
      徐岚的声音在持续降温中,他已经无法抑制怒火了,也没有打算再抑制下去。
      “冲动是魔鬼……”
      林隆还在试图劝阻,突然间被一股巨大的压力推开,摔到地上。
      徐岚低吼道:“我是魔鬼他祖宗!”头也不回地就往山下走去。
      林隆强行撑起身体,给周涛打电话。
      滕存一反应过来,忙追了过去。
      白景山也回过魂来,过来扶起林隆,两人也匆忙追着下山。
      只剩下白景娴一人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
      徐岚径直走到十九号别墅的门口,一脚把门直接踢飞,将手中的木桩抛出去。木桩深深地刺入大门对面的楼梯中,木制的楼梯瞬见炸裂。
      五个穿着教士服的欧洲人在客厅忙碌,见徐岚踢门进来,慌忙摸起各自手边的东西,有拿着十字架和圣经的,也有拿着木桩的,有操着银匕首的。还有人正在颤抖着往手枪里装银弹,抖得太过厉害,银白色的子弹撒了一地。
      徐岚冷笑着,抬起金光闪烁的双眸,巨大的力场之下,橱柜、窗户炸得粉碎,整座别墅发出撕裂般的巨响,面前的五人纷纷跪下。
      冰冷的声音幽幽地从唇边流出:“怎么了?对付吸血鬼的伎俩行不通,就试试猎巫的手段吗?接下来呢?有没有人教过你们怎么对付撒旦本人?就算我在波希米亚干得过分了点儿,都五百年了,有必要这么穷追不舍吗?如今教宗都不管这档子烂事儿了,你们倒还没完没了了。那好啊,怎么不让我见识一下猎巫团这五百年的长进。”
      滕存一追过来的时候,眼见着别墅的窗户瞬见粉碎。犹豫了片刻,正想进去,被赶来的周涛一把拖住。
      小区的住户都被巨大的爆炸声惊动了,纷纷跑出来。
      林家兄弟指挥物业团队布置警戒线,以煤气泄漏的理由搪塞住户,努力把他们往山脚疏散。
      徐岚走出来,整座别墅在他的身后塌成一片废墟。路过周涛的时候,淡淡地抛下一句:“他们带了管制武器,就算装的是银弹,也一样叫手枪。”
      滕存一想伸手抓住徐岚,却被周涛制止了。
      徐岚转身往二十二号别墅走去,顺手拖上了白景山。
      一样的踢飞大门,客厅里三个年轻人正围着电脑看监控画面。
      徐岚冷笑:“看够了没有?既然远到而来,我姑且问一句,你们真的做好准备和魔鬼做交易了吗?”
      话音刚落,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和四周的橱柜、窗户一起炸碎,吓得三人瘫坐到地上。
      “看来是没有了。那就赶紧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徐岚转身,对赶来的林兴说道:“把所有的监控摄录设备销毁,把人丢出去。”
      徐岚并没有搭理迎过来的滕存一,转身向山上走去。
      林隆惊异地看着走过来的徐岚,刚刚迅速摧毁了两座别墅的人,雪白的衣裳却是一尘不染,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还来不及细想,见林兴压着三个人走出摇摇欲坠的二十二号别墅,赶紧收回心神,跑过去帮忙。
      与山下的混乱不同,山顶仍是一片宁静,只有门口被折断的木桩透露了刚刚发生的变乱。
      徐岚抬起手,默默注视着手上沾染到的焦黑皮毛。
      走到他的身后的滕存一是想说点什么的,张开嘴,脑子却是一片空白,吐不出一个字来。
      徐岚并没有等待滕存一组织好语言,径直走进门去,走到厨房的水池边,打开水龙头冲洗手上的污渍。
      在客厅照顾白景娴的秦奋见徐岚和滕存一前后脚进来,也站了起来。
      徐岚洗干净手,撑着水池的边沿,盯着花花的流水发呆。
      也不知是呆了几秒还是几分钟,突然被腹部一阵剧烈的绞痛打断了。
      身后的滕存一眼见着徐岚捂着肚子软下去,赶忙伸手抱住。秦奋也赶过来查看,一手探脉,一手要去摸徐岚的肚子,还没触到,就被徐岚猛的挡开了。
      徐岚从滕存一的怀里挣脱出来,直接跃上二楼,冲进房间,房门在身后重重地关上。
      周涛刚一进门就撞见这么一幕,忙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奋没有直接回答,转身问滕存一:“小主子最近胃口如何?”
      “以他的饭量论,算是吃得很少的。”
      周涛怒了:“你就没觉得不正常吗?!”
      滕存一低着头,喃喃的说道:“我以为只是天气的缘故。”
      周涛正要发作,被秦奋制止了。
      秦奋判断道:“应该是胃肠溃疡,看那痛到不能碰的样子,大概是急性穿孔了。”
      “他……也会生这种病吗?”周涛有点蒙,暂时忘了发火的事儿。
      “小主子的生理结构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虽然不太会沾染细菌病毒,对毒素的代谢也很快,但这种神经性的功能紊乱总还是会有的。”
      滕存一抬起头来,问道:“什么?神经性功能紊乱?”
      “就是土话说的哀伤胃、愁断肠,压力积得多了久了,身体也会产生应激反应的。”
      “直接说怎么治吧。”周涛有点儿不耐烦了,急着想上楼去查看情况。
      “就穿孔而言,我们说话这阵子大概已经愈合了。至于其他的,无非就是放宽心静养之类。其实这些道理,小主子心里都明白,论医术,他可比我高明得多了。只是所谓的医不自医,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周涛还在回味秦奋的话的功夫,滕存一已经冲上楼进屋去了。
      见徐岚在床上蜷成一团,坐到边上,俯下身凑到耳侧,轻轻地问道:“还痛吗?”
      “已经没事了。”
      “就知道骗我。”
      “我如何骗你,如今我连自己都骗不了。原本这可是我最擅长的,挖个坑把一切都埋起来,骗自己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不去看、不去想,就能靠着自欺,一门心思地活下去。现在我连这也做不到了,我还能骗得了谁?!”
      滕存一叹了口气,强行把徐岚翻过来,果然,早已经哭得水漫金山了。
      抱起来,紧紧地搂住,不由得一惊。这本就全身没有一点多余的人,又瘦了整整一圈,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怎么发生的,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滕存一真的很想抽自己一顿,但此刻也只能强行忍住心痛。
      挤出微笑,说道:“我说,你已经够苗条了,不用学人减肥了吧。要是剑缩水太多,剑鞘是不是还得回炉重造啊。不对啊,剑鞘是木头的吗?回炉不就烧成炭了。那是劈开来削掉一点再钉上吗?钉得紧吗?一侧有缝隙,好像也不太对头。说起来,剑鞘到底是什么材质、什么构造的?糟糕,我好像的确没见过真的剑鞘。徐岚,剑鞘到底应该长什么样啊?!”
      徐岚渐渐觉得有点儿哭不出来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着,在滕存一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下。
      “还能拧人了,看来真的没事了。”
      滕存一伸手轻轻拭去徐岚眼角的泪花:“城里真的是太闷了,不如我们私奔吧,去岛上抓鱼吃。那些半死不活的鱼是你撺掇周涛弄来的吧,就算知道他疼你,也不能这么胡乱使唤人呐,有你这样的老板也是真够悲催的,以后我找工作可得注意着点儿。”
      “哪里有老板会雇你这么油嘴滑舌的员工?”
      “那怎么办?我要是找不到工作,你养我一辈子啊?”
      “你还怕我养不起吗?!”
      徐岚已经完全找不出想哭的感觉了。
      周涛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就退下楼去。
      又过了一会儿,见滕存一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出来。
      周涛抬头看着他。
      滕存一笑了笑:“睡了。”
      “去岛上抓鱼是吧?我去安排。还私奔呢,哪次去不是兴师动众的?!”
      滕存一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喂,你什么意思?可别告诉我你也是顺风耳啊!”
      周涛也不睬他,拉起秦奋和白景娴就出去了。
      山下还是一片混乱。
      周涛打发秦奋先送白景娴回去,深深吸了口气,掏出电话,开始应付这眼前的危机。
      …………
      2020年7月20日,星期一,多云
      凌晨三点,周涛才总算忙完了,却完全不觉得困,只好坐在沙发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终于把秦奋给熏醒了。
      秦奋走出房间,把客厅的窗户全部打开,过来沙发坐下。
      劝到:“您还是少抽一点吧,小主子看见了会担心的。”
      “他可重来没劝过。”
      “是不劝,只是偷偷的把您体内的尼古丁吸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周涛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
      “他要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做这种事儿还不容易啊。”
      “何必呢?不想我抽就直说嘛。”
      “小主子照顾您的心理需要,只是不想您受副作用的伤害。他可是最疼您了。”
      “你又知道什么?!”
      “记得小时候,小主子可是一般不会主动开口说话的,只有每次周董来的时候,他会不停地问您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要问,而且只问您,也不见他问大少爷。他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不是疼您,是什么?
      “小主子看人很准,也分得很清楚。像是我们兄弟、白家姐弟、还有林家大哥,就是到了七老八十,在他眼里也就是一批让他看顾着的小屁孩儿。但您不同,他信赖您、依赖您,甚至会跟您耍性子撒娇,我只有对我哥才会做这种事情,那是至亲家人之间才有的关系。”
      “你小子平日里闷声不响的,看不出来心里这么多花肠子。”
      “哪里呀,我也就是偷偷修了心理学的学位,这也算是专业诊断吧。这事儿您可千万别告诉我妈。”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时候,我总是在猜小主子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也猜不明白,忍不住就去问我妈,结果,问一次就被臭骂一次。虽然不敢再问了,还是忍不住想,想不明白,就学呗。这事儿要给我妈知道了,骂一顿事小,恐怕还不让我在这儿呆着了。”
      “你傻啊,你能不能呆在这里,还不是你家小主子一句话,有田姨什么事呀?”
      “欸?也是哦。”
      “说到专业诊断,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很糟。就小主子的身体,居然都能出现那么强的应激反应,应该是已经被逼到崩溃的边缘了,再来一把火,恐怕就要炸了。”
      周涛苦笑:“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导火索他偏就要摆在身边,你觉得他会放手吗?”
      “看起来是死都不会的。”
      “最可恶的还是那些煽风点火的家伙,绝对不能原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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