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毛茛》GinnySue

47、第二十章 自制乳脂软糖（2））

　　德拉科落到了他的土地上，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塞丽娜从来没有消失过。她从来没有做出走廊里的那种反应。她从来没有那样和他说过话。他不禁想到，金妮·韦斯莱就是这一切的代价。在她进入他们的生活之前，或者说他们进入她的生活之前，一切都很顺利。塞丽娜很好。他和塞丽娜之间没有争执。他们相处得很好。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他们没有分歧。他们十分合拍。塞丽娜说得对，他是她的好朋友。她什么都告诉他。他不仅是她的父亲。

　　最近，他们的关系改变了。魁地奇赛季开始后，他尽可能和金妮在一起，和塞丽娜相处的时间就少了。小女孩注意到了这些事情。她偶尔会提起，他不像以前那样晚上带她去飞行了。她意识到她和祖父母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塞丽娜和他说过这些事。但他只是找了借口。起初，这样感觉不太好；德拉科不喜欢对他的女儿说谎。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这种事变得越来越容易，而且总能让他想起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他比其他人都擅长编造故事和掩盖秘密，但他从来没想过他会用这些伎俩来对付他的女儿。

　　他走上通往房子的石头小径，心里觉得很内疚。他欺骗了塞丽娜。这并不是很难。实际上，这很简单，因为她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在学校里，他不用为孩子负责时，欺骗和密谋很有趣。然而，作为一个成年人，作为一个父亲，这并不有趣。对，这样做很容易。但他不喜欢这样。他觉得很惊讶，他那么容易就变回了老样子。他可以这么对付韦斯莱和波特。但是这么对他的亲生骨肉，他的女儿，他觉得恶心。他父亲曾经哄骗他相信，追随黑魔王是正确的决定。他正在对他的女儿做同样的事，哄骗她相信他的谎言。

　　“马尔福主人。”他走进家门时，一个家养小精灵鞠着躬说。

　　“塞丽娜在吗？”

　　“塞丽娜主人不在。自从她和你离开后，我就没见过小主人了，马尔福主人。”家养小精灵说。

　　“我就担心这个。”德拉科喃喃道。“去看看她的树屋吧。”

　　他在门厅里踱步。他不知道塞丽娜会去哪里。她的避风港他都知道。布雷斯稳定情绪后一定会去查看他的庄园。德拉科一点都不后悔对卢娜那样说话。他是德拉科·马尔福，他想跟谁说话就跟谁说话，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卢娜说了那些她明知会让人不高兴的话之后，他想怎么跟她说话都行。卢娜很清楚他对塞丽娜发现这件事的担忧。她很清楚塞丽娜与他们站得很近。所以，德拉科坚信这是她的错，因为她提起结婚，因为罗恩·韦斯莱证实了德拉科和金妮在一起。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壁炉里时，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她在这儿吗？”

　　“如果她在这儿，你觉得我会踱步吗？”德拉科用手指按着太阳穴，叫喊让他的脑袋咚咚直跳。“我就知道这是一个糟糕的主意。”

　　“什么？”金妮问。

　　德拉科停下脚步看向她。他不能否认，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他和金妮很亲密。但是与他和女儿的关系相比，金妮总是排在第二位的。他喜欢他和金妮的关系有几个原因。性生活特别好；金妮愿意尝试任何事情。此外，她很好相处和交谈，她能理解他。她从不评判他，甚至是他的过去。而且她拥有无可否认的惊人美貌。那是一种她不知道自己拥有的美貌，这让她更加迷人了。然而，有一件事让他想结束他们的关系，塞丽娜。与任何事情相比，塞丽娜总是会胜出。

　　“我们，”德拉科说。“我们结束了。”

　　金妮张大了嘴。“什么？”

　　“我可以一辈子单身，因为我有塞丽娜。”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但他的眼神很悲伤。“如果我们的关系伤害到她，那我宁愿不要。我只有她。她也只有我。”

　　“她才六岁，德拉科。她现在还什么都不明白。等过几周之后，我们应该让她坐下来，和她谈谈这件事。”金妮看着他的眼睛，朝他走了过去。“结束我们的关系不会让她奇迹般地立刻回到你身边。”

　　“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一直会是。”德拉科说。“你能接受在一段感情中永远排第二吗？”

　　金妮对他的开诚布公感到很惊讶。“她也是我的女儿。德拉科，我爱她。但她总有一天会长大，独立生活。你还能和谁在一起？也许我听起来很自私，特别是考虑到我们现在所处的情况，但这是事实。等她去霍格沃茨上学，等她结婚了，你怎么办，德拉科？你要孤零零一个人吗？”

　　德拉科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家养小精灵就出现在了房间里。“有一封信给韦斯莱小姐。”

　　“现在谁会给我写信？”金妮拿过那卷羊皮纸，闻到了熟悉的自制乳脂软糖的味道。她展开羊皮纸，快速浏览着信。“是我妈妈的信。塞丽娜在陋居。”

　　“陋居？”

　　“是我家——或者说曾经是我家。”金妮答道。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去那儿？”德拉科披上旅行斗篷，启动了飞路。

　　“那是我们谁都没想到要去找的地方。”金妮看着德拉科，脑海里全是他们刚才的对话。“我们该走了。妈妈说她让塞丽娜上楼去睡一会儿了。”

　　“她在你家的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关系？”德拉科从壁炉台上抓了一把飞路粉。

　　“你不想让她看到我们然后决定再次逃跑吧。我们需要在她不能跑的时候接近她。”金妮抓了一把飞路粉，扔进壁炉里。“陋居。”

　　金妮落在了陋居的壁炉里，身上全是烟灰。她立刻走出壁炉，德拉科很快也出现了。金妮出于习惯，清理了她自己和德拉科。照顾德拉科和塞丽娜已经变成了她的第二天性。不过听他说来，她得改掉这个习惯了，因为他想结束和她的关系。金妮还没来得及思考她和德拉科以后必须进行的谈话，莫丽就走进了厨房，脸上带着她专门留给客人的那种亲切笑容。

　　“你好，妈妈。”金妮说。她先开口说话了。德拉科看起来好像什么也不想说。“妈妈，这是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这是我的母亲，莫丽·韦斯莱。”

　　“见到你真好，马尔福先生。”莫丽握了握德拉科的手。“我知道我们之间现在有一定的敌意。但我相信在你和你的女儿谈过之后，我们可以解决这件事。”

　　德拉科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她在你的房间里，金妮。”莫丽说。“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给哪个男孩写信，让他们知道她在这里。”金妮谢过她的母亲，然后带德拉科走上了楼梯。“我们要对她说什么？”

　　他们走到楼梯顶上，金妮指了指她微微敞开的卧室门。如果他们往里看，能看到塞丽娜正在看她母亲的一张照片。

　　“我们该怎么办？”金妮轻声问。

　　“我打算问问她，她为什么会那样跑掉？”德拉科慢吞吞地说。“我还能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气势汹汹地进去，”金妮气恼地低声说。“我们不愿意让她想再次逃跑吧。”

　　“她不会有机会的。”德拉科生气地说。

　　金妮叹了口气，知道她的争论不会有任何结果。“好吧，我们让她先说话怎么样？”

　　德拉科看上去想要反对。但他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

　　“太好了。”金妮轻声说。“我们需要温柔一点。我们不想再把她吓跑。”

　　德拉科推开了门。“好久不见。”

　　“我知道你们会找到我的。”塞丽娜轻声说。她看着她的母亲跟在她父亲身后走了进来。“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母亲？”

　　“母亲，不叫妈妈了？”金妮问。

　　塞丽娜耸了耸肩。“如果你们结婚了，我就得听祖母的礼仪课，管你叫母亲了。她说妈妈是不合适的。”

　　“你父亲和我不会结婚。”金妮轻声说。

　　“可卢娜阿姨说你们要结婚了。罗恩舅舅说你们在约会。”塞丽娜说。

　　“他们搞错了。”德拉科说。“你母亲和我什么事都没有。”

　　“你们没有约会？”塞丽娜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约会过。”德拉科坐在塞丽娜的床上，搂住了她的肩膀。“但我们决定分手了。我只关心你，塞丽娜，只有你。”

　　“哦，这是我的错了？”塞丽娜低头看着膝盖。“我希望你快乐，爸爸。”

　　“你没有一点错，塞丽娜。”金妮在她的另一边坐了下来。“我们绝对不会为任何事情而责怪你。这是我和你父亲共同的决定。”

　　“你母亲说得对。”德拉科抱紧了身边的塞丽娜。“我应该把我谈恋爱的事情告诉你的。我瞒着你是为了保护你，因为如果我们进展不顺利，我不想让你失望。”

　　塞丽娜摆弄着双手。“很抱歉我跑掉了。”

　　“没关系。”德拉科将她抱进了怀里。“我不希望你再这样吓我了，塞丽娜。有人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以此来伤害我。我需要你明白这件事，好吗？”

　　塞丽娜点了点头。“好的。我不会这样做了，父亲。我保证。”

　　“很好。你现在准备好回家了吗？”德拉科站起身，伸手把她也拽了起来。“今天下午可真难熬。”

　　“扫帚比赛呢，爸爸？”塞丽娜握住了她父亲的手。

　　“我们的周末结束了，”德拉科说。“我会安排把我们的行李送回来。”

　　塞丽娜转身看向坐在床边的母亲。“你来吗，妈妈？”

　　金妮露出了笑容。“不了。你回家吧。我得去酒店拿我的东西。”

　　“我可以帮你拿回来，金妮。”德拉科扬起眉毛说。“你同意吗？”

　　金妮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吧。你能把它们送到我的公寓吗？”

　　“可以。”德拉科回答。“今晚和我们一起吃饭餐吧，你和你的家人？”

　　“我想我得拒绝了，德拉科，”金妮低下头说。“但还是谢谢你的邀请。”

　　“再见，妈妈。”塞丽娜松开她父亲，跑过去抱了金妮一下。

　　“再见。”金妮轻声说。

　　“塞丽娜，下楼去谢谢韦斯莱夫人。”德拉科把塞丽娜带到了门外。“我需要和金妮谈谈。”

　　“妈妈，你为什么那么难过？”塞丽娜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我也不想让你不开心。”

　　“哦，我没有难过。”金妮站起来，朝塞丽娜走去。“我很高兴我们找到你了，而且你安然无事。我一点都不难过。”

　　“那爸爸要和你谈什么事？”塞丽娜问。

　　“塞丽娜，”德拉科走向小女孩。“这是大人的事。”

　　“我们会安排你来和我待一段时间。我希望你不介意。”金妮将塞丽娜的下巴捧在了手心里。

　　“我能在面包房帮你吗？”塞丽娜问。

　　“下周末听起来怎么样？”见塞丽娜表示同意，金妮吻了吻她的脸颊。“我想我闻到楼下自制乳脂软糖的味道了。我相信你爸爸和我安排这件事时，我妈妈会给你吃一些的。”

　　“好的。”塞丽娜蹦蹦跳跳地下楼了。

　　“她又高兴了。”金妮关上卧室门，重重地靠在了上面。“我不得不编造过周末这件事。你介意吗？”

　　“她似乎想和你一起过周末。所以我不介意。”他坐在她儿时的床上，在粉色和白色之中显得格格不入。“我说要结束我们的关系时，我是认真的，金妮。”

　　“我认为你说什么话时都是认真的。”金妮将头歪到一边。“那就这样吧。应该没那么难。我们就像过去三个月那样，只不过没有秘密约会了。”

　　“也没有多久，金妮。我们又不是交往了六个月，才一个月。”德拉科说。他抬头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应该没那么难。”

　　金妮打开了门。“记住我说的，德拉科。她会长大的。你阻止不了。你不能因为你有一个女儿就搁置你的人生，德拉科。我不仅仅在说我。我说的是等你找到你真正爱的人时。”

　　“我没想过我将来会爱别人。”德拉科站起来，走向了她。“有迷恋和欲望，但绝对不是爱。”

　　金妮对他悲伤地笑了笑。“想想我说的吧，德拉科。我不希望你孤独终老。我也许不爱你，但我很关心你。你应该找个人幸福地生活。”

　　“你以前想过让我和你一起幸福地生活吗？”德拉科伸出手，将她的头发拂到肩后。“那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吗？”

　　金妮轻轻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拿开，但没有松开它。“我想要一个适当的机会，德拉科。”

　　“塞丽娜最近这样表现，我做不到。”德拉科轻声说，语气中透着绝望。“我可以忍受失去你，但我无法忍受失去她。”

　　“如果我是其他女孩，我可能会觉得受到冒犯。但我不是。”金妮将他的手拿到唇边，吻了吻他的手掌。“我理解，德拉科。”

　　德拉科清了清喉咙，抽回了手，语气变得公事公办了。“我会在星期六早上把塞丽娜送过去。”

　　“十一点前我在公寓。十一点后我会在面包房。我启用新的周末开门时间了。”她凑上前吻了吻他的脸颊。“到时见。”

　　“不管怎么说，我们在一起时我很开心。”德拉科惆怅地说。

　　“我想你是对的。我撑不到你的生日了。”金妮笑着走开了。在她下楼之前，她转身朝德拉科眨了眨眼睛。“可惜你得不到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了。我花了两个星期思考送你什么东西。我得把我的礼物还回去了。”

　　德拉科看着她慢慢走下楼梯，悦耳的笑声一路伴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