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剪罢离愁重谋大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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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罢离愁重谋大利
话说秦南辕被揭发之后即刻回了岭南，他原来的同事们在京城那边倒是事小，白涟却是在三山干着急。
他故作悠闲，将已经看了半个小时的漫画慢慢放回办公室的橱柜里，这之后才是回白空明的消息。
“你说，他和白鸢飞待在一起？”又是语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疯了，自说自话。
已是下午，他没有课上了。
他目光中流露出一点惊恐，但是嘴上还是笑着的。外面有一阵接一阵的脚步声，学生赶去上课的声音而已，这似乎不会妨碍到他自我陶醉，因为一直以来他都自认为幼稚。
正像他白涟从来没有去认真考虑过实验室里的将被他拆卸成好几块的毛茸茸的无知的兔子作何感想一样，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玩性大发的时机是否会妨碍到别人。
但是他现在确实在想：“天啦噜，白鸢飞和那小鬼果真待在一块的话那还得了？”
“成了兔子了！”他想得天花乱坠。
将纷乱的思想强行抑制之后，又继续办正事：“你找到他没有？”
“我不熟悉这里的路，在和朋友瞎转悠。”白空明已经在他乱想的时候到了邯郸，她回应道：“他长什么样子？”
“挺好看的。”白教授回答了个大概：“好久没见到他人了，记不清楚，不过他的声音倒是有辨识度，贱贱的。”
白空明隔着网线一脸疑惑：“不是，什么声音？”“就是——诶呀,叔忘了你不看动漫。”白涟也是一脸别扭。
此时，秦文灵出事的那条路旁边人头攒动，白鸢飞好不容易才从人潮里面挤出来，长舒了一口气，叹道：“看热闹不嫌麻烦的。”
然而，她的工作让她不得不把自己持续浸泡在这种热闹里。并且她能够直观地感受到，这热闹是不同于节假日的、极其虚假的、带着强烈恶意的。
她往偏僻的地方走了一段，却又在不久之后回了头。
另一边，白教授还在试着指导他侄女找人：“呃，这样吧，我把他电话号码给你，小心点打。”
他不知道，那学生刚从回三山的车上下来。
一出车站，他就被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家伙直接拉着往城区方向走了。
他将注意点放在那人的一双芊芊玉手上，并不惊讶。
“又逃课？”
那人一开口，他就知道了，是个久违的故人。
吴误，吴警官。
她把他带进了自己家的客厅。
“你不是在...嗷，那是六年前。”他低声说。
“我不想一直待在你老家。”吴误笑了：“我待不习惯，对我来说那里光是名字好听。”
“你喜欢看日落？”他做出狐疑的表情。
吴误笑得更欢了：“变态，洛阳的洛和落日的落不一样。”
他不说话了，摆出一副很衰的样子，只是将两手一摊。
“我和教授请过假，他各种小孩子气。”过了一会他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
吴误闻言调侃道：“然后呢，‘他们竟然不想以吏为师’？”
“你知道我去干什么了，对吧。”他也开始笑着随便嘀咕。
“那是当然。”吴误回答：“小黎你别逗我。”
“谁逗你了，我很认真的。”黎简筹语调平静，但是他也确确实实让对面的人了解到他带了些怒气。
“你比我上班的时候还严肃。”她说。
“交警而已。”他坐正了：“我无言以对，但是确实有比你较真的时候。”
的确，他玩配音的时候，拿到的台词都是全剧最狠的。
“你在怕什么，我们说话能不能放松一点？”吴误这么说着，将桌子上放着的一小盒糕点递给他。
“怕被教授乱处分。”他无奈，双手在桌子底下揣着：“我最近其实...这个...”
“怎么了?”
此时，椅子已经被他挪到了客厅的角落。
实际上，他一到吴误家里，就在不断地把自己的座位往同一个方向移动了。
他嘴上的口罩也还没有摘下来。
又是一句话都没有。
“我，我先走了?”他站起来，朝门边瞥了一眼。
“你的鞋子脏了。”吴误这才看见他满脚的泥，身上还蒙了一层灰尘：“衣服也是。”
“那么——”黎简筹抖了抖衣衫，顺便拿走桌子上的糕点：“警官再见。”
其实，他这个点走回学校，到的时候差不多会是放学时间。
“诶，柳大夫！”摸了一下午鱼的白涟出校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他的老熟人极度热情地打招呼：“下班了没有你？”
“没有，教授悠着点。”柳岸茗朝白涟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柔和而带着无奈的困意。
白教授没有理他，因为没有想听到的答案，于是他把自己的鞋子在人行道上轻轻地摩擦，假装无所事事，浪费十几分钟。
说起来有点好笑，他清楚如果柳大夫有空，就一定会帮他一起找学生的。
他不太愿意相信白空明。
但是再不转过身去，熟人可能就被他当面错过了。
“教授...爱吃甜食吗？”白涟猛地回头一看，又气又怕，有点语无伦次:“你，你...还敢回来上...手里的是馒头吗？”
唉，这白教授，平时划水很是上头，雪媚娘认成大馒头。
对面的黎简筹也愣了。
还没等他缓过来，白涟就双手搭着他的肩膀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说情况是多么令人不快：“你可听说，岭南的秦南辕包揽工程，被许别尘察觉，逃回老家的事吗？”
小黎连连点头，他的手却在颤抖。
他知道，白教授说这话纯属为了避免牵连，和他黎简筹暂时没有必然的关系。
毕竟现如今是法治社会，再看看白涟那玩忽职守的样子，他想笑。
可接下来要提到的，会让他笑不出来。
“白鸢飞人呢？”白涟说话时似乎牙关紧闭，声音完全是来自喉咙里的声带，有一种发狠赌气的意味：“这你总该知道了吧。”
“不知所踪。”黎简筹回答的时候瞪大了眼睛，语气是无力的。
他想：“妥妥的病娇，创作和现实惊人的相似。”
“小垃圾。”白教授接着嘟囔：“我数数你逃了几节课，明天再给你处分。”
他是真的不知道白鸢飞去哪了，俩人都没在最近碰过面，虽然以前见过，但是某种程度上，不想记得见过。
白鸢飞认为小黎是变态。
她给出的原因和大多数人一样：觉得他的种种表象令人联想到最阴暗的一面，比如他的名字——读得快了就和“离间计”没啥两样，更过分的甚至还将他的名字和各种小说反派对比，再者是根据声音判断长相，狡黠。
他电话响了。
“喂？”
“小黎，别玩了，回三山去上课，我叔在找你。”那是白空明的声音。
小黎叹气：“回来过了，没在玩。”
他挂了电话就立刻点了一根烟，和白教授告别，将手中的糕点扔给他。
京城那边，易南柯和姬垒在工地等着那天接应那个工人，那人说他会再带些人手，人多力量大。
“你说我们为了两座城市的交通便利大费周折，这样...”姬垒看向易工头。
“天天这样说干什么，换成你师父做，更狠！”易南柯劝他：“你手上的伤好了吗？”
“当然是好了。”姬垒笑道，但是随即低下头来：“好久没有见到空明了...”
“晚霞好漂亮！”易南柯突然大声喊，他在转移话题：“垒垒你看一眼吗?”
“认真打工。”虽然是这么说着，他却抬起头，然后露出一个明快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剪罢离愁重谋大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