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绝妙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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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说，扮演一次恶魔怎么样？
=====德里克城堡，午夜=====
瑞恩如他所说，在两天后的午夜来到德里克城堡。
独自骑马是很危险的，但是瑞恩还是赶了很久的路，来到这里。
利奥在前一天直接去了艾尔莎小姐那里，不出所料，艾尔莎热情地接待了他并留他住下，近期内不会看到利奥，只会收到信件报告情况。莉迪亚这里只剩下维克多与布莱克陪着她。
当瑞恩到来时，莉迪亚看着他在夜色之中完全隐入黑暗的样子，觉得有点心惊。
这个男人穿上了斗篷，完全遮住了脸，只有从马上跳下来时那一瞬间斗篷扬起了一角，莉迪亚看到他的靴子很精致。
一刹那恍如从前。
“你穿斗篷的样子真的可以骗倒很多人。”莉迪亚笑道，维克多与布莱克将他迎入城堡，走的是偏门，附近很空旷没有任何住户。
夏夜草场灌木的露水沾湿了斗篷，看起来很清凉。
“我想你不是第一次见我这样。”瑞恩拉下帽子，露出一头柔软的金发，蓝眼睛锐利又温柔。
莉迪亚愣了愣，笑道：“那么你是如何认定的？”
“莉迪亚小姐，你偷听了我的忏悔。”瑞恩微笑，“我知道托马斯神父也知道这个，斯图尔特后来还告诉我这件事——其实当时我就已经知道你是谁了，要怪就怪那个打扰了你的牧师吧。”
莉迪亚苦笑，如果不是当时那个牧师前来与她说话，恐怕事情不是这么发展的吧。
“如果事情不是按现在这样发展，我会死吗？”莉迪亚问他，四个人进了城堡的书房，坐在沙发上。
“看情况，如果莉迪亚小姐你把我送去法庭的话就不会有事，毕竟我是个毫无势力的小骑士。”瑞恩笑笑，“但莉迪亚小姐你与我这么交谈我也没有预料到，本来我想我已经瞒过了所有人——因为我在教堂出没时都穿着斗篷。”
“所以说？”莉迪亚现在面对瑞恩已经相当自如，高手之间总是火花四溅。
“我接近你本来就有目的，那么，莉迪亚小姐是如何认定我就是凶手？”瑞恩微笑，那笑容并无暖意，维克多送上温热的茶点。
“从调查死者入手，其实我们只有两件案子可做推断。”莉迪亚数起来，既然彼此都挑明了那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调查那个脖子断了的酒鬼吗？因为——”她指了指一旁坐着的布莱克。
“当时我们怀疑是斯图尔特，我跟踪他，没想到误打误撞见到了你的杀人现场，”布莱克微笑，他对瑞恩还有些戒备，“种种巧合之下我们认为斯图尔特是凶手，直到莉迪亚不小心撞见那小子与神父在一起……”
“斯图尔特根本就不像会杀人的人。”瑞恩对此嗤之以鼻，“两个案子？”
莉迪亚把那唯一的线索——两个案子稍微叙述了一遍，瑞恩便表示想起来了。
“由此我们开始怀疑艾尔莎小姐，因为死者都与她有关，但她自己对这类事是漠不关心的。”莉迪亚微笑，“我们就开始排查，而之前葛洛希亚夫人将你和斯图尔特一关半年，这个时间间隔相当有用，我们也趁此机会好好地调查下去，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喔，”瑞恩挑起一边唇角笑起来，此刻他看起来就像个大孩子，“就凭这么点线索查到我，我不得不佩服你，莉迪亚小姐。”
“其实我们并无确切证据，一切只是推断，我本来还打算继续让布莱克跟踪你好找到证据。”莉迪亚笑笑，一旁的骑士哀叫“饶了我吧”，连维克多都微笑。
“我与斯图尔特来做客时，我察觉到有一丝丝紧张的气氛，没想到那天失眠你跟踪我……”瑞恩说到最后，自己也笑起来，“果然不是巧合。”
“但与你交谈之后我知道你不会杀我，因为我对你并无威胁。”莉迪亚笑道。
“如果让我知道你打算送我去法庭接受审判，我可能会不顾一切地下手。”
“所以我没打算送你去见那帮愚蠢的法官们。”
“非常正确的选择，莉迪亚小姐。”瑞恩点点头。
咄咄逼人针锋相对的对话暂时告一段落。
“可以告诉我们，你此时前来的目的吗？”维克多出声提醒，“似乎关于连环杀人的讨论可以告一个段落了。”
“嗯，”瑞恩应了一声，“确切地说，我已经决定如何对付葛洛希亚夫人了。”
“你打算如何做？”莉迪亚做出一副等待他诉说的样子。
“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杀了她。”瑞恩闭上眼睛。
“没趣。”莉迪亚说。
“你有什么想法？”瑞恩问。
“我以为你会把她绑起来，对她做那些虐待的事情。”
“那有什么意思？夫人现在还打算弄更多的美少女美少年进庄园，如果不阻止她，很快会有像我一样的杀手再次出现吧？”瑞恩眯起眼，似乎很不满莉迪亚的反驳。
“喔，这倒是呢，必须阻止她。”莉迪亚端着杯子，里面的红茶不起波澜，似乎昭示着她内心的平静。
维克多在一旁皱眉：“莉迪亚，你在想什么？”
“……葛洛希亚夫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不信她小时候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定有什么事让她变得这么可怕。”
瑞恩看着维克多，管家只是表示他来说：“葛洛希亚夫人也是个寡妇。”
“喔？”莉迪亚听得感兴趣起来。
“关于她的资料很少，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很年轻便守寡，之后再也没有结婚。”维克多说出自己知道的资料，“随着年纪增长，她逐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样啊，耐不住寂寞的女人？”莉迪亚嘲讽道，“但那些虐待人的嗜好怎么来的？真不能理解。”
“大概是权力吧。”布莱克在一边缓缓地说，“她的身份几乎可以为所欲为，权力是个好东西，人人都迷恋它。”
瑞恩点点头，“我同意，莉迪亚小姐，你有一个很棒的谋略团队。”
然后他问了：“利奥少爷呢？”
“去见艾尔莎小姐了，他似乎真的很喜欢你的女神。”莉迪亚苦笑，在凶手面前触及他的地雷，真是够恐怖的。
瑞恩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直到他说了：“能及时告诉我瑞恩少爷在那里的情况吗？”
维克多表示可以，还将利奥会写信的事情告诉他。
“莉迪亚小姐，”瑞恩的目光在这一刻是极致的黑暗，“如果利奥少爷伤害了艾尔莎小姐，我可不会放手不管。”
“我理解，”莉迪亚苦笑，“我也不会放任他胡来的。”
“艾尔莎小姐真是幸运呢，我常常在外面听说有人为她决斗。”布莱克插嘴。
“因为很多人都喜欢她，而又为了她彼此争夺。”瑞恩笑道，“大家一个私下恪守的公约就是——所有事情解决完了再去追求心爱的女人，因此有什么争执就自行决斗，分出胜负再说。”
“她真幸运。”莉迪亚感叹道，有些人就是这么得天独厚，被众人爱着。
“她还不知道你为她做了什么。”维克多说，艾尔莎小姐是不知情的，尽管莉迪亚她们已经知道了艾尔莎小姐喜欢的是女人……
“这不重要。”瑞恩缓缓地回答，语气里的平和安宁就像一个圣人。
“是啊，重要的是如何解决夫人这边的问题。”莉迪亚小心地说，“你知道什么？”
“夫人每周至少要召我们去给她虐待个三四晚，有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要应付。”瑞恩说得很轻松，但莉迪亚他们听得却是心惊肉跳，“在这半年期间我和斯图尔特受了不少罪，但现在夫人有了新的宠物，暂时不需要我们两个了。”
莉迪亚点点头，这也是瑞恩现在可以出来的原因吧。
“我今天出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去寻找漂亮的少女或者少年。”
莉迪亚感觉自己的脸都僵住了，维克多与布莱克也是一副吃惊的脸。
“斯图尔特呢？”
“因为他的背景比较麻烦，所以他目前负责训练那些新来的年轻人。”
布莱克揉着额角：“真是难以想象，太难以想象了……”
斯图尔特那个笑起来很讨人喜欢的家伙做这种事……夫人你真是太……不说了。
“夫人要求我直接把他们掳来。”瑞恩说，“请柬上写的那个时间，夫人会把这些漂亮的年轻人展示给客人看，由客人们自己挑选，莉迪亚你本来不会在名单上的，是我和斯图尔特偷偷写了寄给你。”
“客人有哪些？”维克多问。
瑞恩报出了一长串名字，都是名流，维克多听着听着就皱起眉头。
“……很不幸，都是那些名声在外或者私下里做下流事情的人。”
莉迪亚还听到了两个让她苦笑不得的名字——巴克斯先生及其家人，还有莫妮卡-德里克夫人。
“母亲大人在……？”
“意料之中。”维克多点点头，“葛洛希亚夫人的情报网相当大。”
“你如何进去呢？”瑞恩说，“尽管可以凭请柬进去，但是恐怕会被盘问。”
“我想我有办法，”莉迪亚只是干脆地回答，“那么那天你打算如何做？”
“我与斯图尔特打算把事情真相告诉你，只要莉迪亚小姐你有办法进去，我就有办法接应。”瑞恩说，“不过到时候可能会出现不堪入目的场面，请一定要当心。”
“好的。”莉迪亚说，“但你打算如何离开夫人？斯图尔特呢？”
“这我还不知道，斯图尔特比较容易，他只要保密便随时可以离去。”瑞恩说，“而我如果带着夫人的秘密突然失踪的话，大概会被追杀吧。”
“可以想象……”布莱克说，有背景的人终归比较好混。
“维克多，”莉迪亚转向管家，“你说我们是把这个俱乐部揭露给法官还是隐瞒下去？”
“你自己做决定。”维克多说，“刚才那名单里，XXX先生与XXXX先生就是法官，XXXX先生是有名的牧师……”
“我知道了……”莉迪亚黑线着阻止维克多继续说，“总之，我们已经接近了真相，不看到真实的那一幕我真的不甘心……那么，到时候见。”
“你可得扮演和那些人一样的魔鬼呢。”瑞恩笑道。
“我会是个好演员的。”
瑞恩点点头，又说：“如果我在舞会上大开杀戒，请一定要尖叫。”
“我会被吓坏的。”莉迪亚笑道，“你其实很危险呢……祝你好运。”
“也祝您好运。”
瑞恩起身行礼，便重新穿上斗篷，莉迪亚看到布莱克的表情，心想他大概也是想起了当时追踪斯图尔特时偶然撞见凶手的那一刻吧……
“你去哪里找漂亮的年轻人？”
在城堡偏门，瑞恩临走时，莉迪亚问。
“城里，从半夜到天亮都有很多人出卖自己，为了换取一点金钱。”
瑞恩上马，向莉迪亚告别。
天已经稍微有些亮了。
维克多替莉迪亚披上一条纱巾，布莱克在旁边打了个喷嚏。
“最近我们怎么总是晚上不睡觉呢？”莉迪亚不禁笑道，望着那个穿斗篷的男人在小路上骑着马渐行渐远。
“因为我们正在逐渐靠近黑暗的核心。”维克多回答。
“是啊。”莉迪亚苦笑，“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永远都超出我们的预计。”
“这才刺激，不是吗？”布莱克伸了个懒腰，舒了一口气，如此笑道，“我们开始准备吧？”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绝妙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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