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赌约》小狐狸的麦田

67、五小时倒计时

　　莉迪亚的小小计策，倒计时与唯一的赌注。

　　=====德里克城堡=====

　　倒计时五小时——

　　“喔，好吧。”托马斯神父这么说。
　　布莱克向神父传达了希望他能多留一晚的愿望，并且狡黠地笑着说“至少在一起的时间可以长一点”。
　　神父虽然尴尬，但还是勉强接受了建议，当然，神父与斯图尔特的私人问题暂时不在讨论范围之内。

　　而布莱克今天看望绮莉的时候，说了一点他们的计划。
　　绮莉躺在床上听骑士说他们关于抓到连环凶手的事情，露出微笑。
　　“没事，你们不用在意我，我会看顾好菲菲的。”
　　“你今天精神很不错。”布莱克笑道。
　　“是啊，我也很期待你们抓到凶手之后，将他交给法庭审判，要告诉我结果。”
　　绮莉笑着说，虽然依旧脸色苍白，眼神却很亮，尽管她已经瘦得没有多少肉了。
　　菲菲抱着娃娃可以玩上一整天，绮莉会陪她说话。
　　“今天晚上就能见分晓了。”布莱克握着她的手，“天气开始热了，你的手还真冷，要注意保暖。”
　　“我会的。”绮莉望着他说。
　　“今天晚上结束大概就是深夜了吧，我明天早上告诉你结果。”布莱克笑得很开心，“晚饭还是按时送来，很抱歉在你生病的时候不能陪着你。”
　　“我病了这么久，你也不能总是陪着我吧？”绮莉笑起来，“快去吧。”
　　“菲菲要乖喔。”布莱克摸摸菲菲的头。
　　“嗯嗯。”菲菲应了一声，回去玩她的娃娃。

　　斯图尔特似乎和神父起了某种争执，当维克多请他参加晚上的小舞会时，他立刻就答应了。
　　“我想请你帮个小忙。”维克多说，然后将相关事情讲述了一些。
　　“好吧，反正只是证明时间和地点。”斯图尔特点头同意。

　　艾尔莎小姐与女仆换了漂亮衣服，莉迪亚说既然已经是朋友了，舞会女仆玛德琳也可以参加。
　　“晚上就尽情跳舞吧！”莉迪亚笑道。
　　“当然了。”艾尔莎与女仆都很高兴。

　　瑞恩白天被利奥拉去骑马，傍晚才能回来。

　　倒计时3小时——

　　一切都准备停当，莉迪亚与维克多，布莱克聚集在书房，利奥现在在应付瑞恩，所以是三人讨论会。
　　目前事情还不甚清楚前因后果的，也只有利奥了。
　　“你在想什么？”
　　维克多问，莉迪亚直接与凶手面对面来了次犯罪回忆，想必冲击不小。
　　“我在想……也许不要把瑞恩送去法庭比较好。”
　　莉迪亚其实自从今天起床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为什么？”布莱克很不解，“我们不是一直都在找证据，好证明那家伙是凶手？现在凶手自动说出来犯罪细节，不送去法庭还能做什么？”
　　“我一直在想……”莉迪亚坐在惯常的位置上，抚摸着午夜，午夜今天很乖地躺在她膝盖上。
　　“为什么瑞恩会告诉我他杀了那么多人。”
　　“其实我也不能理解。”维克多表示同意，布莱克耸耸肩膀——“我也不懂，该说凶手的思维模式和我们不一样？”
　　“瑞恩跟我说，他很少这么说出来，因为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莉迪亚回想了之后先是黑线，“我究竟哪里像一个可以聊杀人的人了！”
　　布莱克忍不住笑出声，维克多似乎也在忍着，原本严肃的话题突然变得很讽刺。
　　“他的犯罪时间都这么告诉我了，”维克多递过来莉迪亚记的那些线索，“除去我们不知道的那些死者以外，布莱克，与你那次目击的十分吻合。”
　　“说明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骑士吹了声口哨。
　　“但是有一个大问题，这些事情都是他口述，虽然这就足以证明了他犯罪，但是我觉得缺少实证。”莉迪亚把那张纸往桌上一丢。
　　“实证？杀人凶器？”维克多说，“但是这些大多是用绳子勒死对方，或者拧断对方的脖子……没有一次用刀之类的凶器，绳子到处都是，没办法作为证据。”
　　“法官会相信吗？”莉迪亚望着维克多。
　　“有凶手的口述就够了吧？”管家哼了一声，“莉迪亚小姐，你认为我们的法官大人与法庭官员们有多公正？”
　　“他说了很多只有凶手才知道的细节呢。”布莱克在看那份时间表，皱起眉头，“莉迪亚，这里有一个问题。”
　　莉迪亚与维克多都凑过去。
　　“你不觉得……他杀人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了吗？”布莱克指着那些文字，“最早的是两年前，之后是一年前，9个月前，7个月前……最后的两起案子，只相隔了……11天。”
　　“他的杀人周期正在缩短。”维克多认同这一观点，“他杀的人远比我们知道的要多，也远比告诉神父的要多，尽管这半年来他被葛洛希亚夫人关在庄园里……然而他得到外面传来的艾尔莎小姐的消息之后，竟然杀了那个传递消息的仆人。”
　　莉迪亚为此不寒而栗。
　　“他疯了……”布莱克喃喃自语，“他是以杀人为乐吗？还是……”
　　“布莱克，镇定，”莉迪亚说，“要知道，当时我可是面对面地听他往下说呢。”
　　维克多站在她身边，露出怜悯的表情。
　　“他说了葛洛希亚夫人对他的虐待……我总觉得这和他杀人有关系。”莉迪亚说，“因为昨天他一再提到葛洛希亚夫人与艾尔莎小姐，我有种感觉，这两个女人在他的心目中是天使与魔鬼。”
　　“这倒是很贴切。”骑士说。
　　“所以……除非能够让他在我们面前露出杀人时的那个样子，不然很难抓住他吧。”莉迪亚说。
　　“你想抓住他？”维克多问，觉得这个理由有些奇怪。
　　“我其实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杀人。”莉迪亚承认，“老实说和他说了那么多话，我觉得他不是个坏人……但为什么去杀人我真的不能理解……也许明白他怎么想之后，我应该会决定是否送他去法庭吧。”
　　“随你高兴。”维克多说，“只要保证你的安全就行。”
　　“我知道。”莉迪亚回答。
　　“那你今天为什么让利奥去拉着瑞恩闲逛？”布莱克知道那两人骑马去了，当然，聊天不会涉及那些敏感的杀人问题。
　　“利奥跟我说，他要把瑞恩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莉迪亚说，“今天早上和艾尔莎聊天时，他悄悄告诉我的。”
　　“当炮灰？”布莱克张大嘴巴，“真不明智，应该让双方的伤亡都减少到最低才合适。”
　　“他说他想这么做，因为这是最快让瑞恩现形的办法。”莉迪亚似乎为此苦恼，“我跟他说这样不好，可利奥对我说他不想再这么拖下去了……”
　　书房里一时陷入了沉默，莉迪亚抚摸午夜的脊背，窗外树枝被风吹拂着，沙沙作响。
　　“莉迪亚，”维克多犹豫了一下，再开口时仿佛下定了决心：“我想你大概不知道……利奥少爷的心思吧。”
　　莉迪亚望了管家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想我知道。”
　　维克多与布莱克都看着她。
　　莉迪亚苦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们以为书架上那些罗曼史小说就是摆设吗？”她叹了口气，“只是我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罢了。”

　　倒计时1个半小时——

　　利奥与瑞恩在骑马，两个人骑术都不错，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之后，利奥话锋一转，说起艾尔莎来。
　　“嘿，我觉得艾尔莎真是漂亮，性格又温柔，我非常喜欢她。”
　　他用很是欣赏的口吻说。
　　“是啊，”瑞恩微笑，“艾尔莎小姐又美又温柔，没有人不爱她。”
　　“我打算追求她，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进展了！”利奥露出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来，对瑞恩这么说，“莉迪亚挺聪明的，但我不喜欢那种类型的女人……我想艾尔莎小姐会满足我对于情人的所有幻想。”
　　“莉迪亚小姐有没有和你说……”瑞恩谨慎地问起。
　　“说什么？我们除了日常生活的事情从来不说话！”利奥催促了一下马儿莱特，“我们结了婚之后就没说过什么话，那些都是在外面装给别人看的。”
　　“这样啊……难怪你想在外面找情人了，”瑞恩微笑，“你怎么会和我说这个？”
　　“斯图尔特和神父好像在为什么事起争执，维克多告诉我的，这种事又不好和管家说……”利奥做出思考的样子，“至于莉迪亚，她现在有骑士讨好她，所以无所谓。”
　　“嘿，瑞恩，你说我怎么样才能打动艾尔莎小姐的芳心？”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有追求过艾尔莎小姐。”
　　“少来！哪有男人不去追求美女！”
　　“呵呵~”

　　倒计时三十分钟——

　　维克多嘱咐厨子摆上晚餐，布莱克送晚餐上楼去照顾绮莉与菲菲。
　　“晚餐可不要吃太饱喔。”莉迪亚好心提醒，“不然跳起舞来，转太多圈会恶心呢。”
　　“我不会吃太多的。”艾尔莎笑道，身后的女仆表情也丰富了许多。
　　利奥与瑞恩骑马回来，正好赶上晚餐。
　　“晚餐吃什么？”利奥问维克多，管家报了菜肴，他便坐下吃起来。
　　莉迪亚注意到瑞恩的视线飞快地看了艾尔莎一眼，便低下头用餐。
　　一顿晚饭就这么波澜不惊地吃了下去，所有的那些不安都随着美味的食物一起吞了下去。

　　稍早些时候，莉迪亚与维克多还曾经就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展开了最后的讨论。
　　“你的赌注是什么？”维克多问。
　　“瑞恩说艾尔莎小姐是他的女神，如果女神受到威胁，他一定不会置之不理。”莉迪亚推断，“还有，他杀人的时间间隔变短了，很难说他会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出手，你不觉得他越来越不冷静了吗？连我这个陌生人都可以随便地说杀人的事情。”
　　“有道理，看来你的头脑不错。”维克多听了这番分析，点点头：“那么，就看今晚了。”
　　“舞会上应该会露出马脚，确切地说，我们得看利奥怎么演这场戏。”莉迪亚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