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赌约》小狐狸的麦田

59、葬礼

　　很符合某人德性的死法。

　　=====德里克城堡=====

　　接到艾尔莎小姐的正式信函，是在她结婚半年多以后。
　　她丈夫死了。
　　维克多的消息相当灵通，据说那老色鬼是……在与美貌妻子和那位女仆做……咳咳，某件事的时候突然挂掉。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莉迪亚，利奥与布莱克都是先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全都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
　　“噗……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哇哈哈哈哈！！！”
　　“嘿嘿哈哈哈哈！！！！！！”
　　维克多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头痛地看着三个家伙在沙发上笑得死去活来，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肩膀不住地发抖，看来是极力克制自己。
　　笑声大到男仆都好奇地跑来看究竟，还带来卧床的绮莉的疑问——声音都传到卧室啦！
　　“唔嗯……噗哈哈哈哈……忍，忍不住了……”
　　菲菲在书房一角，她的娃娃区域望这边看，似乎被笑声感染，自己也在笑。
　　午夜被笑声吓了一跳，从窗台窜出去了。
　　“葬礼喔……要不要参加？”莉迪亚笑够了，问维克多。
　　“葬礼大概会让艾尔莎小姐正式出现在社交场合吧，之前一直都是男人们排着队去她家追求她。”维克多想了想，“礼节上还是应该去。”
　　“那我们去吧。”莉迪亚说，这时利奥示意有话要说。
　　“怎么了？”
　　“其实我有一个提案。”
　　众人等着他往下说。
　　“我想我应该有打动艾尔莎小姐的方法。”利奥虽然还有些迟疑，但语气相当镇静。
　　“说说看？”
　　“不过这个方法可能需要……嗯，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利奥说。
　　维克多想了想，然后说，“你是想花一段时间去接近艾尔莎小姐？”
　　“是的，但如果这样做，我大概会有很不好的名声吧……”利奥说着有些犹豫。
　　“有多少把握？”管家又问。
　　“九成。”
　　“我会拨一笔专门款项，但你必须将详细用度写成单据给我。”维克多点点头，莉迪亚知道管家已经同意了，便问利奥：“能说说具体方法吗？”
　　“我前段时间状态一直很不好，”利奥先是自嘲地笑笑，“你们也知道。”
　　莉迪亚点头。
　　“这些天我仔细想过怎么接近艾尔莎小姐……我想应该是有办法，首先我会摸清楚她的作息时间。”利奥说出他的方案，“这个就需要那些追求她的男人们的一些资料，但我有办法弄到。”
　　布莱克在一旁托着下巴倾听。
　　“作息时间与她的日常交往我都需要知道，追求淑女是有技巧的。”利奥得意地笑。
　　“可是你真的这么厉害吗？”布莱克开着玩笑。
　　利奥踢他一脚：“之前为什么无法接近艾尔莎小姐，我想我有一点头绪了——因为有太多男人追求她，她对这种事情一定经验丰富，肯定能看穿拙劣的方式。”
　　“所以之前我们才一直失败。”维克多下了结论，他也确实为与艾尔莎不冷不热的交往而头痛，消息来源不足真的很讨厌。
　　“如果不是去追求她呢？”利奥笑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
　　“你是说……”莉迪亚明白了，“与她交朋友而不是追求她？”
　　“美貌的女人通常没有朋友，”布莱克笑道，“这可是句老话。”
　　莉迪亚尴尬地笑笑，她想到漂亮的莫妮卡夫人，还真的没什么朋友呢。
　　“我们应该试着与她交朋友，但是目前还有一个问题。”利奥提出来，“你不觉得她的生活就是不断地与男人交往吗？”
　　“说实话，我一直很奇怪，她那挂掉的丈夫竟然容忍自己年轻漂亮的妻子被追求？”莉迪亚对这一点百思不得其解。
　　“男人的虚荣心嘛。”利奥笑道，“如果莉迪亚你也被很多人追求，我想我也会觉得很自豪。”
　　莉迪亚黑线……其实她没人追……
　　“她丈夫那老色鬼本来就不知廉耻……想法和我们不一样应该可以理解……”布莱克也黑线，想起当初去她家城堡那一晚就囧……
　　“男人不是都……”莉迪亚说到一半不说了，男人都希望妻子贞洁，但在这个情人流行的时代，似乎这一观念比较淡薄。
　　“多少会介意，但那不重要。”利奥摆摆手。
　　“你的切入点是什么？”莉迪亚问。
　　“我想先给她一点帮助，让她愿意与我们交往。”利奥摆出一副吊胃口的架势，“我想试试看，直接问她对自己的生活有没有疑问，如果对生活不满，我就派得上用场。”
　　“如果是我的话……”莉迪亚想了想，“我会对很多人来打扰很烦，不管是来追求我还是怎样。”
　　“我就是这个意思。”利奥笑道。
　　“那么，先得参加葬礼。”维克多说，“我们准备一下吧。”

　　=====圣索菲亚教堂=====

　　葬礼竟然也在这个教堂……莉迪亚无语地想他们和这个教堂还真有缘。
　　葬礼是无限庄严肃穆的，艾尔莎穿着黑衣服戴着面纱，听神父念着什么什么，大家都穿朴素的衣服。
　　只是一想到那老色鬼的死法就想笑，憋得都要内伤了。
　　莉迪亚地位颇高，她坐在前几排的位置，后面也坐了贵族的不少人，管风琴演奏了哀乐挽歌，非常安静。
　　管家观察了一遍，葛洛希亚夫人没有来。
　　她望了望坐在第一排的艾尔莎的背影，头发全部盘起藏在黑色头纱下，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嫁给一个有钱的老色鬼，来换取财富与地位。
　　为此忍受那老色鬼的怪癖——这就是名利的代价？
　　莉迪亚暗自揣测着艾尔莎的心思，如果为了那些东西不顾一切的话，应该也是可以忍受的——都豁出去了，还会怕什么……
　　丈夫死后艾尔莎会继承财产与地位，教会大概会立刻安排她嫁人——有钱的寡妇就等于财产和地位，这一点贵族的男人们心里再清楚不过，每天都能听到某某女人被抛弃的消息，丈夫娶了她，收走了嫁妆财产，而女人不如他心意时就随意抛弃，跟丢垃圾差不多。
　　其实世界就是这样……莉迪亚暗自叹气，身旁的利奥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在城堡之外的场合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利奥的手很温暖，握着会觉得安心。
　　莉迪亚轻轻弯起手指，询问似地敲敲利奥的手指。
　　利奥在她手心里写字：结束之后我去见艾尔莎小姐。
　　莉迪亚写回去：要谨慎。
　　她侧过脸去看利奥，利奥对她微笑。

　　想想利奥也很不容易，进入德里克家，又没有足够的地位也没有势力，还需要防着巴克斯家族的侵吞……现在还要去接近其他女人，莉迪亚都不禁要为他叹气了。
　　葬礼的严肃程度比礼拜还糟糕，结束之后，莉迪亚看到艾尔莎像个女主人一般离开，而有两三个表情严肃的男人为她开道，打开车门，送她上马车。
　　利奥向莉迪亚点点头，便独自上了一辆车。
　　“我想他能成功。”维克多说，“他在进德里克家之前可是战绩辉煌，每个女人都喜欢他。”
　　在回去的马车上，因为空出一个人的位置，便少有地沉默。
　　莉迪亚一个人坐一边，裙子铺开来，位置很宽敞。
　　“我也这么觉得，虽然对利奥不是很了解，但他的头脑不错。”布莱克笑道。
　　“我觉得利奥……好像很可怜。”莉迪亚想了想，说道，“你们不觉得吗？”
　　维克多短暂地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真的这么觉得？”
　　莉迪亚点点头。
　　“这没什么。”布莱克说道，和往常坐马车回去一样，靠在身后的垫子上。
　　“我们都是这样，不是吗？”
　　骑士的笑容似乎别有深意。
　　他身旁的管家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莉迪亚小姐，你是处于德里克家族的核心区，而我是负责家族与贵族社交圈的所有事情，骑士是负责其他复杂的事情，而利奥少爷……他的职责就是与人打交道。”
　　“所以他不能成为德里克家的老爷。”布莱克说，“他一定很失望。”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综合考量下来，利奥少爷不能成为德里克家的主人。”维克多说。
　　莉迪亚只能叹气。

　　=====艾尔莎小姐的城堡=====

　　现在她是女主人了。
　　拥有了美貌，地位，财富，她想要的一切。
　　下面需要做什么？避开教会那帮老古板，如果再嫁人，她就会失去现有的一切。
　　仆人在房间外敲门：“夫人，德里克先生求见。”
　　艾尔莎刚刚换下丧服，玛德琳拿出一条裙子给她。
　　“这个人也很奇怪呢。”她对玛德琳笑道，“我看他不像是来追求我的，来的次数和频率也很怪。”
　　玛德琳笑道：“除了那帮傻瓜一样的小丑们，偶尔来个不一样的男人解解闷也不错吧？”
　　“让他在花园等我。”艾尔莎笑了，这么吩咐道。

　　而利奥在花园里等待着，这里被修剪得非常整齐。
　　艾尔莎换了漂亮衣服来，请他坐下。
　　“艾尔莎小姐，我不是为追求你而来的。”利奥坐下之后，微笑着说道。
　　这开场白新鲜，艾尔莎饶有兴趣地听着。
　　“我想问你一件事。”
　　“请说。”
　　玛德琳为两人倒茶，初夏的空气十分舒适清新。
　　“你希望过自由而愉快的生活吗？拥有财富与自由，没人打扰？”利奥交叉十指，语气很有把握。
　　艾尔莎紧盯着他的绿眼睛，想着自己的心思这么明显吗？
　　“谁都希望吧？”
　　用问题回答问题——利奥笑道，“我有办法让教会的人不急着安排你随便嫁一个男人。”
　　艾尔莎正为这烦恼呢。
　　“说说看？”
　　她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但利奥的微笑更大了一点。
　　鱼已经上钩了。

作者有话说

　　腹上死……（憋笑）
其实我一直觉得小王子……乃真的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