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傻x男人合租的日子》凹凹今天早下班

8、抓获

　　江成跟韦逸在医院守到凌晨，听说王叔把人送到了派出所，江成拜托护士好好照顾大爷后就拉上韦逸又跑了趟派出所。
　　韦逸开着车来的，普通的国产轿车，基本没有车载装饰，还有点淡淡的冷香味，给江成提了提神，一夜的困顿劳累带来的头晕也缓解了不少。
　　“哥，我自己进去吧。”江成打开车门跨出去又回身弯腰看着驾驶座上的韦逸，江成熬夜习惯了并没有多大的不适，可韦逸的作息一向规律，江成还从没见过他熬夜，虽然强打着精神却还是显出几分疲惫。
　　江成放轻声音说：“早上不是还要去公司实习吗，你趁现在先眯一会，事情弄完了我再叫你起来。”说完连关门的动作都轻缓了些。
　　韦逸看着他跑进派出所留下的背影，闭了闭眼，将车窗降下来一条小缝，熄火拔钥匙，手臂搭在车门上，困意袭来，他靠在椅子上陷入沉睡。

　　江成做完笔录没有动，坐在位子上问对面的警察，“叔，这事会怎么罚？”
　　警察一呛，“我？我今年才29，你叫我叔？”
　　“啊，大哥，大哥。”江成笑着改口。
　　警察大哥收好笔，沉吟一声，“嗯…不好说，国家在这方面没有特别明确的界定…”
　　“但是故意虐待动物，扰乱社会秩序，情节严重最高可判处六个月以上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不是吗？”江成皱着眉，发表疑问。
　　警察大哥笑了笑，“嘿，你懂得还挺多。”他把笔录收进文件夹，继续道，“其实告诉你应该也没关系，我们查了他的手机，这丧心病狂的家伙相册里全是虐待小猫小狗一类的照片，技术部鉴定有近期删除，要是拿到视频估计还真能判一判。”
　　江成放在身侧的手握紧，“大哥，我可以帮忙恢复记录，我是C大的学生，你相信我。”
　　被江成一双自带委屈的下垂眼直盯着，警察大哥心里一阵不忍，他连忙摆手，“那哪行，咱人民警察为人民，你放心，我们会给这些小生命一个公道的。”
　　“…好吧。”江成低着头，离开了审讯室，看着还有点失望。
　　王叔一弄完就在外面的大厅等着江成，看到他出来就迎上去问，“那小流氓咋样？没事吧？我跟哥几个抓着那人的时候他手里可有刀啊！”
　　“没事没事，还得留院观察几天，那地方猫猫狗狗的挺多的，它醒过来估计都要乐疯了。”江成说得很轻松，忽然看到王叔手臂上缠了绷带，白色的衬衫袖子上也有淡淡的血迹，刚要问，王叔就摆着手宽慰他说没啥事。
　　“物业还说要给我搞面锦旗，嘿。”王叔搓搓头上短短的发茬，笑得有些憨厚，又问，“你刚刚做笔录出来咋拉着张脸啊？问你啥了？”
　　江成抿了抿唇，示意王叔边走边说，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后，他小声答道，“本来想拿到他的手机号的，就差一点。”
　　王叔没明白，“拿他手机号干啥？”
　　江成张了张嘴，又闭上摇摇头，扯开话题，“这天都快大亮了，王叔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王叔也不计较他话说一半，奔波一夜也实在是动了筋骨，打声招呼就去公交站等车了。
　　手机号码直接绑定身份证，各个社交软件也都要绑定手机号，与之相关联的所有软件都会或多或少的存有其身份信息，获取它对于江成来说并不难，只是有了手机号就相当于拿到了密钥，所有防护都会不攻自破，办起事来既隐蔽又便捷，当然，判得也更重。
　　江成想起那个警察大哥的话，暗暗嘲笑着自己刚刚那不成熟的想法，干了坏事的人都跨不过那道法，为了一个坏人把自己搭进去，真是下下策。
　　韦逸在车上睡觉时警惕性很高，几乎是江成敲响车窗的那一秒他就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明，没有一丝困倦。
　　“啊，你没睡啊？”江成坐进副驾驶，转脸看身侧冷着脸的韦逸，一点也没有刚睡醒的样子。
　　“睡了。”韦逸答他，迟迟没有启动，过了一会他转过头去提醒，“安全带…”话音到末尾渐小，韦逸收了声，江成已经靠在椅背上，阖着眼皮，呼吸清浅而均匀。
　　一米九的大个子坐在副驾驶上还有些拘束，曲着腿抱着手睡，细细的睫毛加深了眼底的阴影，挺括的鼻梁将脸部塑造得极为立体，甚至带了些英伦风，脸上带了些异样的浅红色，睡着的样子安安静静的。
　　韦逸握着方向盘，手指紧了紧，他探着身子帮江成扣好安全带，轻吐了口气，车子缓慢的启动，平稳得好像波浪在车后轻轻地推了一把。

　　江成下午去上课的时候哈欠连天，但每次要倒下补眠时就会一个喷嚏把自己整清醒，这么反复了一节课，陈教授下课就叫他赶紧去医务室看看。
　　江成揉着鼻子，声音闷闷的，“教授，比赛的人我自己挑行吗？”他想着就带张兵那几个去，相互熟悉些，灵感和语言也有共通。
　　陈教授摊开手，脸上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啊？我可没有报名表啊。”
　　江成笑起来，“谢谢教授！”
　　下课后江成去机房跟老赵捣鼓了半个小时学校的安全系统，进行日常的加固和修补，机房很久没得到清扫，落了薄薄的灰，平常江成倒觉得没什么，可现在一进去就喷嚏不断，他勉强打完一个补丁就赶紧跑了出来。
　　老赵笑嘿嘿地嘲笑他，“小毛孩子真娇气。”
　　江成不理他，挥挥手就去厕所洗手洗脸，平复下呼吸才出来。
　　“喂，兵子。”江成沿着校园路走，看着路边光秃秃的树杈，慢慢走到学院侧门。
　　张兵那边很安静，隐约有敲击键盘的声音，他嘴里含了口泡面，讲话含混不清，“怎么勒江哥？”
　　江成简单地跟他说了一下比赛的事，停在公交站等车，“要是你愿意去，我明天就拿报名表给你。”
　　“…”张兵那边很久都没有动静，江成疑惑地拿下手机看了一眼，还在通话中，再把手机凑到耳边时，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喊叫声，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把手机拿远。
　　“ICPC区域赛！”
　　“整个亚洲的好大学都会参加的比赛！”
　　“据说赢了就有奖学金拿。”
　　“啊啊啊啊！江哥太牛了！”
　　“ICPC啊！”
　　那头几个小孩的情绪明显失控，江成不得不出言打断他们，“哎消停点，我就只能带两个人，而且计算机天才那么多，我们还不一定能出线呢。”
　　工作室里的热血稍稍冷却下来，张兵率先开口，“江哥，让阿亮去吧，要是他拿奖了他爸就不会管他管得那么严了。”
　　李宇辉附和道，“是啊，他年纪小，先让他见见世面。”
　　其余几人也都赞同刘华亮慌乱地摆手摇头，紧张得说话都结巴，“不不不，我我不行的…我太太菜了！”
　　张兵拍拍他的肩，“怕什么！有江哥在呢，国内计算机哪个天才没被江哥虐过，放一百个心！”说这话时好像吊打全国大学才子的人就是他，脸上满是骄傲。
　　江成听着都有点不好意思，工作室那边简单的讨论了一下，虽然每个人都很想去，却也推辞着把机会让给别人，一个个说着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最后就定了刘华亮和张兵去。
　　李宇辉抱着张兵大力摇晃，眼眶发红，“兵子！我相信你！”一众人都拥上来跟着喊。
　　张兵抹一把脸，“辉子，相信归相信，你口水喷我脸上了。”
　　“去死！”
　　“哈哈哈哈哈哈！”
　　江成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公交车也快到了，眼前突然停下来一辆白色的SUV，他低头打量，瞥到车头立起的车标，奔驰？
　　面前的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侧脸，脸型近乎完美，下颚线分明，冷淡的神情时刻透着不爽。
　　“韦逸！”江成叫他。
　　车上的人转过脸，皱起眉来变得更加不爽，“上来，这里不能停车。”语调硬邦邦地命令。
　　江成坐上了副驾驶，车内还一点装饰都没有，他眨眨眼，问道，“这车？”
　　“…借的。”韦逸说完抿了抿唇角，补上一句，“开着稳。”启动车子向前开着。
　　“哦，这样。”江成伸开脚，SUV的车型容量大，对他的身高来说非常友好，开起来确实也很稳，他问，“怎么会想到来接我放学啊？”
　　“来学校办事，看到你了。”回答地简洁明了。
　　真是惜字如金。
　　江成捂着唇咳了两声，说道，“王叔今天中午跟我说他想收养大爷，弄了半天证件不会办，我一会过去看看，你去不去？”
　　韦逸专心开车，没有回答，江成自顾自地说下去，“领养了以后它就得跟王叔姓，我们以后是不是要叫它王大爷？”说完便低低的笑起来，又嘀嘀咕咕了一阵，遇上了红灯，等韦逸转头去看时，江成歪着脑袋又睡着了。
　　车子平稳地启动，行进，减速，刹车，一点也没有惊动到睡熟的江成，韦逸降下自己这边的车窗，从车后座拿了电脑开始打报告。
　　键盘轻轻扣下的声音在车内回响，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小区里亮起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