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硝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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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五条悟喊住准备回宿舍睡觉的虎杖悠仁：“你应该会反转术式了吧？”
“嗯？恩!但是只会一点点。”
“那好，明天我带你去找硝子训练。”丢下这么一句话，五条悟就瞬移离开了。
只余下满头雾水的虎杖悠仁。
宿傩接住五条悟的话解释：“应该就是那个会反转术式的咒术师。”
果然，第二天一早，五条悟就带着虎杖悠仁来到了医务室。
“硝子~我来找你了!”五条悟推开门，对着里面一位棕色长发的女性喊道。
家入硝子只觉得早上的美好开始都被这个人给毁了，她有气无力地叹道：“悟，你又怎么了？我这可没有你想吃的甜品。”
“看!我给你带的礼物——”五条悟提着虎杖悠仁的帽子，将其整个人怼到家入硝子眼前：“会反转术式的悠仁!”
“悠仁？”家入哨子想起这是那个宿傩的容器的名字。
她反而称赞了一句：“听说你前不久还是个普通人，那么快就能学会反转术式，很厉害啊!”
“我是家入硝子，这里的校医。”
虎杖悠仁有些害羞地挠挠头：“都是宿傩老师教的好。”
五条悟放下悠仁，一脸关切地说：“我不是看你太辛苦了吗，所以把他带过来给你打下手。”
家入硝子对这个理由嗤之以鼻：“只有你才是会给我找麻烦的人!不过我收下了。”
“你的话，”她隐晦地问：“没关系么？”让虎杖悠仁在这里治疗…
一旦那些高层知道宿傩的容器学会了反转术式，肯定会反应更加激烈地要求处死对方。
“当然了~”五条悟从来不缺少自信，但他也没想让悠仁这么快出现在高层眼前。
他对虎杖悠仁要求道：“悠仁，你现在就先负责上药、包扎的工作吧，顺便锻炼你的反转术式。”
说着，他在房间里转了圈，将崭新的白大褂、口罩、医用帽递给对方：“为了防止悠仁一不小心加重伤势被人报复，把这些穿起来吧~”
虎杖悠仁接过东西，一脸不可置信：“即使我不聪明，也不至于笨到这种程度吧！”
“这可不一定。”家入硝子插嘴。
难怪五条悟性格恶劣，这种看别人连连变色的样子的确很愉快。
她从办公桌上抽出几本厚如砖头的医书，放在悠仁捧着的衣服上：“医生可不能有想当然这种念头，回去记得把这些读熟。”
看见悠仁逐渐石化的样子，她坏心眼地补充了一句：“不要偷懒，我会抽查的。”
只能说，真不愧是和五条悟做了三年同学的人。
接下来，虎杖悠仁就过上了充实的生活:白天上课，放学去医务室帮忙，晚上回宿舍要看医书，抽空还要完成五条悟丢过来的祓除任务。
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开始还好奇他的忙碌，在了解了对方的行程后，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一脸同情。
两人不约而同地用自己的行动表示对虎杖悠仁的支持——
伏黑惠分担了一部分原本属于悠仁的祓除任务，而钉崎野蔷薇则偶尔给忙的脚不沾地的悠仁带饭。
“伏黑、钉崎，你们真是我的好朋友!”虎杖悠仁感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等你们以后受伤了，我一定会给你们最好的治疗。”
对面的两人异口同声道：“谢谢，不用了。请别诅咒我们!”
这样的忙碌带给虎杖悠仁的进步也是巨大的：
反转术式已经可以保证三成的成功率；
掌握了一大堆关于止血、包扎的急救知识；
与诅咒的战斗过程也越来越简洁快速。
家入硝子也习惯将一些伤势较轻的人交给虎杖悠仁处理。
他的反转术式即使成功发动，治疗能力也很微弱，伤者只会下意识以为是上药处理后的效果。
猝不及防地，虎杖悠仁第一次直面了诅咒带来的死亡——
残破不堪的身体上只有一张惨白的脸庞还算完整，白布缓缓将人掩盖住。
家入硝子还在低头出神，似乎注意到悠仁的难过，她出声安慰道：“咒灵的等级突然提升…送到这里时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所以，不要太过自责。
这话像是对悠仁解释，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虎杖悠仁这几天也了解了咒灵的等级，但他又能做什么呢？他还能提着刀去给人报仇么？可房间里还有伤员等待着他的治疗。
他只能压下那些悲伤、愤怒。
回到宿舍后，虎杖悠仁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他带着哭腔说：“那个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也许他还有个孩子…”
哪怕他回收了所有宿傩的手指，也还是会有许多的咒术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在祓除诅咒时死去啊！
“为什么啊？!”
虎杖悠仁想要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
但他实在太累了，只能带着满腔的不甘睡去。
‘是啊，为什么呢！’宿傩放任自己的回忆。
‘为什么会有这种从人类负面情绪中诞生，但却毫无用处，只会阻碍人类发展的东西呢!’
这是他仔细了解到咒灵这种生物的想法。
宿傩在这个世界生长到十五岁之前，其实是没有见过咒灵的。
他居住在结界的正中央，一般的咒灵无法穿过结界，强大一点的又会很快被赶来的咒术师消灭。
加上他也不爱动弹，全身心思都放在锻炼力量上面，十几年来都没出过几次门。
宿傩一直以为这就是个有着咒力诅咒这种神秘力量，但还算是正常的世界。
直到他外出闲逛时，遇到了祓除咒灵的场面。
满地的碎石木屑，普通人的痛苦呻吟，还有已经死去却依然狰狞丑陋的怪物。
身后的老者还在诚惶诚恐地请罪：“让大人看到这种样子，实在是我们的失职。”
一丝一毫也没有对那些普通人的同情。
宿傩回去后第一时间找出了咒灵的资料。
他之前看的都是咒术咒力的分析和使用，被一笔带过的关于咒灵的记载也没有关注，其他人更不会去纠正他的观念。
或者在那些咒术师看来，宿傩那种对咒灵漠不关心的态度才是正常的。
‘是强大的力量让我过于傲慢了么？’他冷静地想。
‘明明知道普通人会诞生咒灵，却没有认真地思考这背后的意义…’
静坐一夜后，宿傩向咒术师传达了自己的命令：“我要去外面看一看，不要跟着我。”
‘我要用自己的眼睛亲自去观察这个世界!’
这一看，就是十年。
穷苦的平民、奢侈的贵族，还有愚昧落后的环境——
宿傩都可以忍受，因为他知道历史的洪流会将这些彻底碾碎。
可那是人类自身社会的发展，现在却硬生生插进来咒灵这种玩意，就像是白纸上面滴了一点墨，醒目的让人无法忽视。
‘人类身上力量的发展应该是为了促进进步，而不是这样…荒唐地令人发笑！’
‘就像是本该正常的世界，却掺杂了不知道哪里来的污秽!’
‘我的存在，难道就是为了让这点污秽彻底与世界交融么？!’
‘哈——既然这样。我有一个想法，你会帮我的吧？世界!’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虎杖悠仁已经看不出难过的痕迹，他将自己的心思埋的很深。
脸上带着坚毅的神色，他更加认真地学习、训练，仿佛身后有无形的东西在追赶。
‘压力太大了。’
宿傩注意到悠仁的状态，但没有出手纠正。
‘快要一个月了，那些高层估计也忍不下去了。’
契机马上就要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硝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