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抉择 ...
-
虎杖悠仁在把特级咒灵的事通知了五条悟后，很快赶过来一位西装革履的金发男子。
“初次见面，虎杖同学。我是七海建人，是五条先生派我来的。”
金发男子首先鞠了一躬。
“啊，你好。”虎杖悠仁很少遇到这么正式的介绍，也忙跟着鞠躬道：“我是虎杖悠仁，是五条老师的学生。”
互相打过招呼后，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我等会就把小孩送回家，现场的处理工作也交给我吧。”
直面了蓝发咒灵残酷的恶举，悠仁的心情十分差劲，但还是强打起精神道谢：“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七海建人面无表情地说。
见虎杖悠仁沉默下去不再开口，他的面容微微柔和了一下，安慰道：“事情的经过我也了解了。虎杖同学，你是一名出色的咒术师。
然后忍着良心的谴责补充了句：“连五条先生也向我夸赞过你能力出众。”
“哈？”悠仁听到最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虽然我觉得五条老师没有说过这句话…”
“不过，还是多谢你了，七海海!”
少年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明亮、澄澈。
虎杖悠仁在接下来祓除诅咒的日子里，不时地会遇见正在工作的七海建人。
知道这是大人对自己无声的体贴，他也同样默契地装作没发现，绘声绘色地跟对方聊起了在祓除时看到的奇葩咒灵。
“七海海!上次那个咒灵，居然看起来像个长了手的键盘，你说奇不奇怪？”
“啊，那大概是对码字的痛恨吧。”
他们边走边说，虎杖悠仁的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比划，金发男子依旧一身正装，看起来严肃，却随时能够接上少年的话题。
但平静总是短暂的，里梅第二次在半夜找上门来。
“大人，有一个火山头咒灵，看强度应该是特级，找到我提出合作。”
“具体内容是什么？”
“只是希望我在高专交流会的时候，偷出大人的手指和九相图。我当时说要考虑一下，对方就离开了。”
宿傩从这几句话中就得出了很多讯息：对方人手不够了、对方和咒术界高层有勾结。
“有追踪到那个咒灵去了哪里吗？”
里梅说起这个也很是郁闷：“我的标记在一个旧房里消失了，大概是进入领域后被抹去了。”
“那就算了，不过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放弃。等那个咒灵再来的时候，你就答应合作，应该能套出一部分计划。”
“那我要把咒物和九相图交给他们吗？”
“当然，不过九相图就不必了。他们这次这么大的动作，看来距离幕后之人的出现也不远了。”
“我们很快能够见到那只老鼠。”
里梅低头应是，踌躇了一下，试探道：“大人，这件事情后，您准备开始您的计划了吗？”
“当然。”宿傩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虽然中间出了点差错，但总体上还是能够顺利进行的。”
他温和地看了眼里梅，语气却不容置疑：“劝阻的话也就不用多说了。”
自己费尽心思从棋子变为执棋者，又为了计划，重新披上一层棋子的身份。
如果这样还不能达成目的的话，他就只能选择掀翻棋盘了。
“我知道大人想要创造一个没有咒力的世界。”里梅斟酌着语句，委婉地说：“大人的本心是想要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吧？”
宿傩难得浮现几分诧异，他微微颌首：“千年之前你可想不到这些，果然是时代桎梏了你。”
见对方没有反驳自己的猜想，里梅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因为大人看上去一直很孤独，但我那时候也很难理解大人。”
“所以这千年来，我也在努力思考，想要离大人您更近一点。”
里梅想起宿傩无数次仰望月亮的模样，那鎏金般的眼眸，仿佛连月光也格外眷顾。
最后的记忆却定格在了宿傩将一团金色的火焰递给自己的场景。
对方脸上已经出现了黑色的咒纹，眼睛也变成了红色，却也掩饰不住微笑时的风采。
“大人之前只能在差、较差和更差里面选择无咒力这条路。”
那团火焰是以宿傩的灵魂和人类的念想为燃料，唯一的用途就是实现愿望。只要有足够的燃料，强大到改变世界也是轻而易举。
“但现在的时代已经足够坚强到承担另外一条路了。”
千年前，世界将全部的念想投入其中，以为宿傩会许下成为神明的愿望。却被对方反戈一击。
千年后，没有世界的帮助，宿傩只能将自己的灵魂燃烧才能达成目的。
但里梅完全不想要一个没有宿傩存在的世界!
“啊!”宿傩终于有了几分动容，他捂住额头叹了一声：“虽然我知道你的私心还是希望我活下来，但不得不说…”
猩红的眼眸露出暖意。
“我被你打动了。”
宿傩走到窗边，望向焰火般闪耀的夜景。晚风拂过柔软的头发，他难得吐露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我所希望的从来都是让世界变的更好。”
“在好与更好里面，我只会选择更好。”
待里梅离开后，宿傩给五条悟拨了个电话。对方应该还没睡觉，如果睡着了，那可就更要打电话了。
果不其然的是，对方秒接。宿傩还能听见电话里面传来的爆炸轰鸣声。
看来上次五条悟的确把高层逼急了，连三更半夜都要被派出来祓除咒灵。
下一刻，五条悟特有的磁性嗓音传来：“阿傩，找我有事吗？”
“我特地看看你最近有多累。”
“嘿!”五条悟听出了嘲讽下的关心，他以一种骄傲的语气宣布：“我很快就不累了。”
对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宿傩觉得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因为他们快要赔偿不起你造成的损失了？”
“是的呢~”对方的波浪线都快具现出来了。
摸了摸不存在的良心，宿傩真心实意地感慨道：“我真担心要是没有咒力了，你会不会被人打死。”
五条悟根本没意识到这句话里隐藏的波澜：“怎么可能，我可是最强的!”
宿傩突兀地单刀直入：“那如果所有人都变成咒术师的话，你要怎么办呢？”
你会被推上风口浪尖，你将不得安宁。
“你想做什么？”五条悟顿了一下，再次开口却带上了些许疯狂和冷酷：“我…我们可是最强啊。”
那些犹豫和迷茫，对我们来说都不会存在。
“哈!”宿傩意味深长地说：“那等你翻车了，可别哭着求我救你啊。”
然后在对方“不可能”、“你是不是想搞事”的吵嚷中挂断了电话。
“所以，”宿傩带着点无奈：“我的计划要改变了。”
“首先，把世界唤醒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