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低语又叹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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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冉直直戳在雨里，被路过的人撞到，身子动也不动，跟竹子一样。
“对不起。”秦落也被雨淋湿，脸色有点苍白，雨滴顺着她的脸颊滑入脖颈。
向冉一颗心凉了，她说对不起，所以是自己在勉强吗？
秦落没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拉过向冉的手扯进怀里，初秋天沾着湿气水气的身子贴近，让她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随即环住向冉的腰。
“是我的错，让你这么煎熬。”秦落收紧怀抱，声音喑哑，“我太自以为是了，对不起，冉冉。”
她叫自己冉冉？
自重逢以后，秦落就再也没这样叫过她。
向冉眼底的泪漫了上来，波光粼粼。
秦落松开怀抱，凝视她，抚去向冉脸上的雨水：“冉冉，我没想过让你难受，我以为我需要很多时间重新整理一下我们现在的关系，却忽略了你一直在等，”雨越来越大，秦落眼睛进了雨水，揉了一下，“不等了，我喜欢你。”
一直没有变过的喜欢。
秦落终于直面内心的声音，不折磨自己也不折磨向冉。
“那我们在一起？”向冉拉紧她的手，哭了又笑。
“嗯。”秦落点头，又揉了揉眼睛，向冉急忙拉住她的手，“别揉了，眼睛都红了。”
秦落乖乖被她牵着，俩人回到雨棚下，向冉走进去便利店买了包纸巾，出来给秦落擦脸。
“应该是进了雨水，疼吗？”她擦完，盯着秦落眼睛的红血丝，“那边有个药店，要不要买瓶眼药水滴一下？”
她俩刚淋了雨，湿漉漉的站在便利店雨棚外，风一吹就冷嗖嗖的，秦落扑哧一笑，觉得向冉小题大做，又觉得有点隐秘的甜泛开，也撕了几张给向冉擦：“不用啦，你管好你自己，跟大花猫似的。”
刚刚十几分钟前还在雨里吼秦落，现在温顺得任由她糊纸巾在脸上，向冉一晚上呈现了巨大的反差。
“嗯，你帮我擦，嘻嘻。”向冉乖乖伸脸，“擦完我们买把伞回去，我车停在蓝调。”
米雪眼瞅俩人跑出去，正想打个电话问下情况，外面还下着雨，心里腹诽演琼瑶剧也不过如此，向冉的信息就来了，说她跟秦落先回去了。
她挑眉，回了个狗头表情，心落到实处。
一上车向冉就打了个喷嚏，秦落打开暖气，把车窗关上。
向冉喝了酒不能开车，这次她做司机。
好车就是不一样，连油门踩着都利索，座椅也舒服，不过秦落还是没打算换了自己那辆大众。
许是俩人都还没适应刚刚成立的关系，安静了一下，向冉又打了个喷嚏。
“你可能要感冒了，家里有药吗？”
“有的，常年备着。”
“先回去洗个澡睡一觉，醒了再吃，你今晚喝了太多酒，不好马上吃药。”
“好。”向冉意识到这是回她家的路，没想到秦落开了一次就记住了。
车子到达别墅区，扫了下车牌直接通行，秦落一路开进去，停到向冉那栋的停车位，拉手刹。
向冉坐着没动，突然解开安全带靠近秦落，凑过去声线有些不稳，呼出的气息热热的：“今晚很晚了，留下来好吗？”
秦落心跳加快，背着光看不清向冉，伸手温柔抚摸了下她的脸颊，呼出一口气，轻声说：“好。”
大门一开，保姆丁姨就迎了上来，瞧见向冉浑身湿透愣了一下，后面还跟着秦落，俩人狼狈得很。
“丁姨，好久不见。”
“是小落啊！”丁姨这才看清楚，惊喜地说，拉着她的手，“丁姨好多年没见到你了，哎呀，快进来，我给你们拿毛巾。”
丁姨很早就在向冉家做保姆，后面向爸爸跟程思宇母亲再婚，她也一起跟过去照顾整家人。
“进来，”向冉牵着秦落，从玄关鞋柜拿了一双棉拖给她：“穿上，地板冷。”
丁姨拿来毛巾给她俩擦头发：“思宇今晚留在学校宿舍了，我还正想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饭了吗，要不要我做饭？”
“嗯您随便做一点就行，我们洗个澡下来吃。”向冉拉着秦落上楼，丁姨转去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你先洗，”向冉从自己衣柜拿出一套居家的衣裤，递给秦落，又低头翻找了一下，塞进她怀里，耳朵红红的：“这个我没穿过的，干净的。”
秦落拿着衣物内裤，脸也有点红：“好，我去洗了。”
她跟向冉身高相当，洗头洗完澡后套上睡衣，裤腿刚好到脚踝，衣服上有股淡淡的木质香气。
向冉房间的浴室非常简单，一罐沐浴露一瓶洗发水，洗漱台镜子前摆着牙刷牙膏，其余的啥也没有。
秦落边擦头发走出浴室，向冉打电话跟公司的人在说工作的事情，扭头看她笑了一下，指了指梳妆台的吹风机。
工作交代完后，向冉也进去浴室冲洗，秦落才开吹风机吹了吹头发。
发尾还往下滴水，秦落关了吹风机放好，不由得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窗台上几盆绿植有些枯萎的样子，床右边架着一个小书柜，里面的书歪歪斜斜的，左边床头柜放着一盏台灯，一个相框立在旁边，秦落忍不住好奇走近去看，看清了又忍不住脸红心跳。
向冉把她的照片放在自己床头柜上，这实在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浴室的水声还在继续，秦落把相框轻轻放回原位。
秦落打了个电话回家，林合惠问她今晚怎么不回来。
“今晚有人心情不好，我陪陪她。”
“谁啊，同事还是朋友，我认识吗？”
秦落有点忐忑，又觉得现在不是说的时机，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妈，明天回家我再跟你说，事情挺复杂的。”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
向冉洗完澡出来，见秦落穿着自己的睡衣，静静站在窗台边，心间盈满一种不真实跟欣喜交织的复杂感情。
秦落听见脚步声，刚想扭头就落入向冉还带着浴室湿气的怀抱，那人从背后拥着她，语气轻轻：“在看什么，嗯？”
秦落僵了一瞬，软下身子靠在她怀里，捻起一片枯黄的叶子：“你是不是从来没浇过水？”
向冉：“呃……”
在向冉这，多好养活的植物都活不久。
“丁姨说我这太冷清，搞了这几盆放着，我也没去管。”向冉想到之前程思宇说自己邋遢的事情，心虚又尴尬。
“一星期起码浇一次水，不要中午浇，太阳太晒的时候把它们挪进来。”
“好，我记住了，”向冉点头。
“落落。”
“嗯？”
“这样抱着你，好不真实。”向冉深吸一口秦落身上与她一致的沐浴露香气，“我们真的一起了，不是我在做梦？”
“如果是梦，那你在梦里也挺能折腾的，又喝酒又淋雨。”
向冉忍不住笑。
“不是梦，”秦落转过身看着她如花似玉的脸蛋，黑曜石一般的瞳眸，叹息：“不是梦，我们在一起了。”
向冉呼吸间带了热气，秦落靠在窗台上自己的怀里，温温柔柔地低语，太诱人了。
“我可以亲你吗？”
“傻，你可以不用问的。”秦落手指尖戳了戳向冉烟笼般的眉。
向冉心里盛开无数朵花，珍宝一样捧着秦落的脸，红唇一丝丝贴近，碰触的一瞬间，俩人都有点轻颤，这次的吻跟在英国晚宴那次截然不同，彼此之间交心相付，情意绵绵。
向冉更主动些，一手环紧秦落的腰，轻舔她的唇瓣，眼神深沉迷醉，呼吸里含着一点还未消散的酒气，秦落唇瓣跟果冻似的，她忍不住吮吸了一下，对方轻哼了一声，檀口微张，向冉就如入无人之地一样，悄然滑入秦落口中，唇舌慢慢相缠。
原来真的有无师自通一说，情之所至，水到渠成。
秦落被亲的头皮发麻，腿也有点打颤，伸手环住向冉脖子保持平衡，心跳快得她仿佛耳膜都感觉到了震动。
向冉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秦落来回几下的回应让她心动不已，手心都出了汗。
“小姐，小落，可以下楼吃饭了。”保姆丁姨敲了敲门。
俩人霎时分开，唇色鲜艳欲滴，暧昧的气氛一瞬间被打散，屋子里更显闷热，连从窗台吹进来的风都缓解不了。
面对面喘着轻气，大红脸对大红脸。
等了好一会，丁姨才看到俩人牵手下楼，端好碗筷给她们放着：“看你们俩这么亲近，我都好像回到十几年前，小落刚来小姐这里的时候，那么小的一小姑娘，叫我丁姨，唉，时间真的过得好快。”
“谢谢丁姨。”秦落接过她盛的汤，微微笑着。
“客气啥，你现在在哪里上班？”丁姨坐下来看她们吃饭，秦落喝了一口，胃里暖乎乎的，“江都大学。”
“那就跟小冉一个城市啦，什么时候来的，做老师吗？”
“两年前去江大面试，后来就留在那里了。”
“那敢情好，我都不知道你在江都，以后有空常来，丁姨给你做好吃的。”她摸了摸秦落的长发，慈爱地说。
“丁姨，以后家里多备一套碗筷，给落落。”
“诶好的，”丁姨笑眯了眼。
“对了，光顾着跟你们聊天，我去楼上把客房收拾一下，今晚小落就别回去了，在这住一晚。”
向冉急忙抬手：“不用了丁姨！今晚落落和我睡。”
“呵呵也行，小冉现在睡相好了一点，一米五的床俩人也够，你们俩这么久没见，今晚也可以说些悄悄话。”在丁姨眼里，秦落向冉还是小时候那样两小无猜的情谊，用现在年轻人的话说，就是闺蜜，是她糊涂了，人家关系好一起睡没啥。
向冉耳根泛红，垂眸抿了一口汤。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低语又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