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混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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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舒勒冷冷的说，打断她的话。
“有何不可？往日里我也总是出现在盈盈姐的帐子里。”澜诗偏着头眨着眼睛，“还是你怕我多说什么呢。”
“我能有什么怕你说的，我不过担心你打扰他。”
我扬起头看着舒勒说：“澜诗没有打扰我，只是陪我解闷。”
澜诗努了努嘴拿起一个苹果把玩，一脸无邪的看着我们说：“你们想说什么，当我不存在啊。”
“我们没什么要说的啊。”我笑着看着澜诗说。
“听到了吗？二哥，你可以出去了。盈姐姐没什么话要和你说。”
“我有话要说。”舒勒瞪起眼睛怒视着澜诗，挑起眉笑着说：“盈盈，你太单薄了，我已经命人去做补品了。一定要为我照顾好自己啊。”说的时候，声音格外轻柔。
我不由打了个颤，澜诗像是身上有虫子般跳下榻说：“真恶心，姐姐你们俩聊吧。我回去了。”
舒勒看着跑出去的澜诗得意的笑着，我笑着挥起拳头，他一把抓住，抽回又被拉住。他笑着说：“你还真是一个难缠的女人。咬过我，踢过我，今天还敢打我。”
想起曾经咬他的那一幕，不由羞愧的低下头。他忽的一笑说：“果然比起威胁你，这样更有效。”
我侧过头看他问：“你想威胁我，拿什么威胁？”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而且那个故事是你讲给我听的，现在想想也许是你在暗示我。”他笑着看我，眼睛都是玩味的光。
我趁他得意迅速收回手，并往后挪了挪。
“我可不急，我说过我不喜欢用强的。”他十分自信的笑着说，“即便今天你的心还不坚定，但是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心甘情愿。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不要你。”
“你未免也太自负了。”我忍不住大笑说，“我现在开始怀疑那天夜里叫我留下来的人是不是你。”
他不回答移开目光看了看四周说：“你觉得缺少什么就去添置吧。”
一句话将我抽回现实，我答应的不是仅仅留下来，还有嫁给他。
“你先休息吧。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有事记得来找我。”他看着意味深长的笑着说。仿佛我一定会有事。
他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出过帐篷。我知道刻意的逃避着帐子外面的世界。我知道自己还没有勇气去面对，更知道这个决定很自私。
我知道九很珍惜他们之间的兄弟情，十四亦如此。我的存在，我的抉择一定会是他们之间的芥蒂，一根看不到的刺。与其让我伤害一个，不如索性都伤了。
我躺在榻上左右难眠回忆着从穿越到塞外经历的事，像是一场想醒却不愿醒的梦。
“十四爷，您不能进去，二贝勒有吩咐过。”
“给爷滚，谁敢拦我，我就杀了谁。”门外的吵闹声，让我开始无措，我害怕，害怕见到他。
十四赤着脸瞪着虎目闯进来，看见我将手里酒瓶狠狠摔碎。“我要你亲口对我说，那是假的，是你在和我闹着玩。”
看着满面胡碴布满血丝的眼里充满期待，心一绞，嘴里却说出：“十四爷，您这样闯进来将我置于何地。”
十四忽的大笑，笑中满是伤痛与愤怒。“现在宛然一副贝勒夫人的架势啊，啊？”音调随着最后一个字扬的很高很高，高的就像一个高处坠落的重物朝我砸来。
“奴婢希望十四爷成全。”我却却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着，好怕会触怒这个发狂的狮子。
“你说什么?”他摇晃的身体朝我走来，却撞到桌子，他失控的将桌上红色的衣物全部推落，“来人，将红色的东西都给爷烧了。”
“爷告诉你，他不行。”霸道的声音能传回京城，这静谧的夜不知道多少人被他惊醒。
我用力握着自己的手，故作镇静的问道：“为什么？”
“他是王子。”
“王子怎么了？”
十四摇摇晃晃的扶桌站立愤怒的拍着桌子冷冷的说：“他会有很多女人，而你不过是很多女人中的一个”。我苦笑着讽刺的看着他，缓缓的说：“难道你不是吗？至少他给了我一个正妻的名分。”
“你介意这个，竟然是这个？”十四的声音像是划过黑夜的流星，也在我心里划上了一道。
对不起，十四。
七月闻讯焦急的冲了进来，扶住摇晃的他诧异的看着唤我：“姐姐，难道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我转过身不看他们，坚定的说：“望十四爷成全。”
啊……
他的一声嘶吼，伴随着碎裂的声音一起发出。这一声怒吼震彻了我的五脏六腑，这一声巨响贯穿了我的心脏。我终于体会到感同身受的涵义，只是这滋味生不如死。
“血……快来人。十四爷……姐姐……”七月颤抖着声音焦急的呐喊着。而我始终站在那里纹丝未动，扬起脸努力抑制住灼痛眼眶的泪花。
我不能回头，若是回了头，就是给了他希望。他在看我，他一定在看我。看我有多绝情。当断不断才是残忍。
“快扶他走。”一个声音冷冷的响起。心骤然一紧，我知道他来了。
“爷不需要别人扶。”
“你说再低下的女人也有思想，也有心。这就是你的心吗？”
我咬着嘴唇，直到他的声音消失，直到嘴唇麻木无觉，口中忽的多了一丝甜腥的味道，仿佛是帐内他血的滋味。
他们走后，我像泄了气的气球重重的跌坐在地上，捂着嘴抽泣，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我才知道原来伤他，比伤我，更痛更重。一想到那个常常让我笑的他，再想想今日的他。眼泪就无法控制。
“姐姐……”七月的声音响起，我赶忙拭去泪水站起来。
“姐姐，你又何苦呢？”
背对她的身形一怔，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知道你未必好过，只是你这样的绝情，这真的是你要的结果吗？十四爷自那日起就不眠不休，只站在你帐外喝酒等你出来。而你却始终不出，这说明你在逃避啊。别让逃避的心去伤那一往情深却不安的灵魂。”七月上前拉住我的手说，“姐姐，你的手有多凉。怕是此刻他的心有多冷。”
“或许你的世界有些拥挤，但是千万别把自己挤出那个圈子。不然会有太多人禁锢在那圈子里的。”她松开手看着我说：“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我都支持你。但前提是你快乐。”
舒勒闻讯赶来，我抱膝坐在榻上茫然的看着他，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他看了看我说：“睡吧。明天我叫人收拾。”
黑暗中我忽然觉得自己是行尸走肉。
清晨，我终于走出了帐子。顿感阳光的刺眼，用手遮住却看到对面一个木桩，看着那块地的痕迹。我能想到他就是站在这里。
不知不觉的走到湖畔，正看到十三爷和澜诗正要离去。却听到‘澜诗，你太任性了。”
“我就是任性，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这样。就是没有你身边那些红颜们柔情。”说完，澜诗忿忿的走开。
十三爷转身之际正看到我，我缓缓走上前随意的坐在草地上。十三爷也坐了下来，我诧异的看着他问道：“你不去追吗？”
他漠然的看向湖畔不说话，满脸的心事。“十三爷，该喝些莲子羹，泄泄心火。”
他看向我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阳光瞬间覆盖了暗淡的灵魂。“我想喝酒，你呢？”
我点头，反正心里烦闷，借酒消愁也好。不会工夫，十三爷拎着酒壶回来。我侧首看他说：“十三爷像极了江湖上的豪放不羁侠客。”
“侠客那于恐怕只是一个梦。”他将酒壶利落的扔于我，碰杯同饮，却想着各自的心事。
“十三爷是故意气走澜诗的吗？”我看着结着冰的湖畔问道。
“那你是违心留在这儿的吗？”他扬起头大口大口的喝着，任其洒落在四周。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半晌，他忽然先开口：“宫里那地方，我怕会禁锢了她的快乐。这样一片幕天席地的草原就让她替我留下来吧。”
被辛辣的酒呛的眼泪直流，许是因了他的话，许是触痛了自己的心。“十三爷，我们比谁抛的远。”站起身用力将酒壶抛了出去，谁知重心不稳朝前重重跌去。十三爷利落迅速的一把捞过我，使我身形顿在半空。醉眼迷蒙的看着他，忽然心一痛。这样一个为国为家，有情有义的男子，一生鞠躬尽瘁，受尽多少煎熬，可惜天不眷顾。
胤祥低下头像看异类般看我笑道：“我怎么感觉，刚刚你眼里闪烁过一丝惋惜心痛。为谁？”说完，嘴角露出一个温暖的笑。
我嗔怒道：“十三爷，这个动作你不累，我害怕。”
他大笑手臂一用力我即刻站定，侧首间我看到了一前一后的澜诗与舒勒。澜诗颤抖的指着我说：“胤祥，我万万没有想到你……那个是人盈儿姐姐，是我未来的二嫂……”
澜诗讲完就泪流满面的跑开了，只剩下一动不动看不出表情的舒勒。我顾不得他，转过头朝十三爷说：“去解释下吧。”
他一笑，看着我道：“这也许更好，你还是别担心我了。”看了眼我，又看向舒勒，却站在原地不动只是看着我们。
我知道，他在看舒勒。怕舒勒对我动粗。舒勒看向十三爷又看向我，笑容分外蛊惑。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混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