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山中》封君魇

33、彦叶篇(八) 末世何有人当人

　　虽然关于格林，苏察尔的危险都消失了，但冽风冕一直跟着自己是没办法改了，当然，自己是已经习惯了的，但现在左边是冽风冕，又边是好奇冽风冕为什么一直跟着我，想知道我有什么魔力的伊尔沙，虽然她双眼被布遮着在，但我总觉得，她仿佛是看小白鼠一样的观察了我一路，而且，我，冽风冕，已经成班上公认的暴力份子了，虽然这使我周围安静了不少，但是，这不是我的初衷啊，而且现在，冽风冕，我，格林的妹妹伊尔沙，三个人一起进教室时，那冲击力，远超了他们方才知道的，苏察尔之亡，这学业，我……
　　彦叶想到了这里，忽然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冽风冕随及问到，“好友，怎么了？”
　　彦叶深呼一口气，而后说到，“我们换个位子，你坐中间。”
　　“好。”
　　彦叶从在两人中间坐到了冽风冕旁边后，心情总算是舒缓了一些，虽然旁边那两人凑一起就开始讨论武技，怎么以最快速度使人丧失战力等，大有一言不合就撸起袖子出去干一架的架式，彦叶是想不明白的，初见还十分文静的伊尔沙，打了一架后，觉醒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才会便成现在这个热衷打架拳脚的女汉子，但此时，彦叶并不想追究这些，甚至还有一丝如释重负，只因为他从中间到旁边来了。
　　而就在此时，忽听一声音说到，“请问这位同学，这里有人坐吗？”
　　“没人。”彦叶下意识回答完，而后一愣，在第一天后，两人周边一般是不会存在什么人的，但这是，淦，格林……
　　彦叶望过来的瞬间，格林也是望了过来，彦叶连忙撇了一眼另外两人，但那两人正讨论的忘我，完全什么会都没有注意，格林似乎是见彦叶有些紧张，轻咳一声，而后小声说到，“我只是来打听昨晚发生什么事了而已，伊尔沙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我是挺高兴的。”
　　“你不担心她么？”彦叶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便是如此问到，“不担心她被欺负了？”
　　“没有这个必要，这学校里还没有可以欺负他的学生，我更好奇昨晚的事。”
　　“行吧，昨晚……”
　　“原来如此，可能这一架，发泄了她心中多年的压抑，从而喜欢上了搏斗，少年人总是血气方刚啊。”
　　彦叶瞟了他一眼，不准备理他了，但闻格林又是说到，“提个醒，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族老们要遮住伊尔沙的眼睛，但不要去动那布帘，可能会危及生命。”
　　说完之后，格林便是对着彦叶一颔首，而后向后面走去，数分钟后，忽听冽风冕一把攀住彦叶肩膀，而后说到，“好友啊，我刚知道这学校每季度还有场比试，据下次也就还有六个月，要不要一起啊！”
　　“我……你可以……”彦叶望向冽风冕时，忽看见后面伊尔沙举了张纸，上便写着，“只限班级内三人一队，你拒绝了，冽风冕肯定不会去找其他人的。”
　　彦叶叹了一口气，而后说到，“好。”
　　“一言为定！”
　　就在此时，铃声响起，卢识山随后便是走入了教室，而后说到，“相信你们应该都知道了，苏察尔跳井死亡，但见你们这样子，并不是很悲伤，可见这种事，不是光老朽司空见惯，你们习惯的更早，但我还是那句话，这是翡玉录学院，里面你见到的，皆非善类，你也许在你们城市，你们城邦里是条龙，是个山大王，但在这里，龙，到处都是，想自己，想家人不出什么问题，最好给我盘着，现在开始上课。”

　　彦叶放下手中录完长卷，略有些疲惫的打了一个哈欠，而就在此时，一道金光忽然自天而落，道尊对着彦叶一揖手，而后说到，“栖梧先生，万般无奈，打扰了。”
　　彦叶放下手中笔，起身回礼，而后说到，“道尊客气了，是有什么事，需要在下帮忙么？”
　　“我有一事欲问栖梧先生，如何造神……”
　　“造神？”彦叶愣了数秒，而后说到，“东海威那座神只是借我之名，塑我之像，而紫衣侯为了让这股信仰之力不会因天地法则之故被我感应，而打扰到我，故以秘法让百民在提及我时，是为那塑像，最后意外凝结而成，我想道尊欲造之神，非为此类。”
　　“虽不是，然道理也不差了，但其信仰之力始终如混沌而不成形，也不知为何？”
　　“信仰之力，一如那神像，二如乾元玉宸两位道君，双道君代道尊行权，在人间既为极贵尊荣之躯，故以此开派立教，而教于人，遂成人教之首，人间万法源流，以人间香火之力入君境，其身既为人间万法之源，以如人间道则法规，长生录也难召其入仙界，而使得双道君虽入君境，然不录长生，不入仙界。”
　　彦叶说到此处，而后停顿了一下，随后坐了下去，摊开一空白长卷，一边继续录书，同时继续说到，“那信仰之力不成行是因信众不知其形，非如东海威遗民，本就见过我面，更有神像为照，也不似双道君，其身既信仰之源，道法代行，道尊借肖衍所传之教，其本就未设何相，故千人千面，难成一也。”
　　道尊一愣，而后说到，“如此之理，我怎么没想到。”
　　正当道尊欲拜别之时，彦叶又是开口继续说到，“道尊且慢，还有几事需提。”
　　“栖梧先生请讲。”
　　“一则道尊塑神之时，切勿以自己为参照。你乃为大道之始，万道之君，若以亲手你自己为参照，所塑之神，既会便会分君权柄，若人界两尊，大道分离，必会出乱，同理，于双道君为参照亦是不可。
　　二则道尊塑神，亦不可凭空而造，若所造之神，人间若有同貌之人，信仰无主，因果相叠，自会寻他而入，但圣者境上，天地唯一，自成方圆，只要那位对此不知或对这信仰之力不感兴趣，这信仰之力便无法可入，同样人间亦无相似相貌者，故当其到一定程度之后，自会生灵化形，但互成因果，神之能，会受限于参照者之能，如东海威之神，便难脱我所在之道。”
　　“不愧是栖梧先生，学识思虑，我不如也。”
　　“道尊说笑了，道尊本就言出法随，大道低眉，需思之事，少之又少，若前有不足，道尊亦可自跟本而变，吾只是帮道尊，省下少许麻烦而已。”
　　“栖梧先生，莫要自谦了。”说完之后，随之拱手，而后说到，“问题以解，我便不打扰栖梧先生录书书了，就此告辞。”
　　彦叶就此起身还礼，待道尊走后，重新落坐，继续录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