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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暗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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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越说:“段兄,贱内让你见笑了。”
那个段兄礼貌的回他:“哪里哪里,很好。
我直接忽视这两个谦谦君子。越过他们,继续我的如厕大业。
我舒服的回来直接去了丫鬟翠浓住的侧屋。
让她给我拿的衣服,到她住的屋梳洗妥当后,我也没回我住的主屋。
这两人都透着古怪,遇到一起,我去再惹上祸事不好。可是有人不让我躲,时间掐的很准,我刚收拾利索。墨越就请我去见段公子。
回到主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谁也不说话,我是不知道说什么。墨越明显是不想说,而段公子却似满腹话语不知如何说起。
暗流涌动,讨厌的压抑感。
当必须有人开始的时候,你是做等待的人?还是做那个主动出击的人?
等的滋味最是磨人心性。我是不能等下去。
“相公,不给为妻的介绍下吗?”
我本是想把问题抛给高深的墨越,哪知我话音未落,那个段公子就一副受伤样了。
墨越好似就等我这句呢,大秀恩爱的搂了搂我,宠溺的说:“这位是你的一位故人,姓段,名春寒。你都忘了?”
我狐疑的看向墨越,又看了看这位我的故人,怎么都觉得奇怪。但是,又不好直接开口问。
结果是段春寒先受不了我这审视的眼光,开口少了些许吊儿郎当,多了很多认真,:“小雀,你如果真这么想把我忘了,我不生气,但是,我会让你重新认识我,接受我。今天我先回,明天我还会来。”然后冲着墨越抱了抱拳,转身走了。
墨越对他说的这番话不置可否,倒是把我说了,说我一点女人的矜持都没有,竟敢穿着衬裙就出屋,还让相公以外的男人给看了个遍。
我感觉他不像是吃醋,更多的是他对我做这个事情的不认可。然后,我小声的问他,是要给我浸猪笼吗。他问我什么是浸猪笼。我告诉他说如果哪个妇女不守妇道,背着丈夫和其他男子做了什么苟且的事就会被浸猪笼。
他听完眼光在我身上走了好几遍,那神情要把我扒皮拆骨给吃了。吓得我多利哆嗦不敢动。他又恶狠狠的说:“云小雀,最好不要给我装疯卖傻,浸猪笼那是哪的事情,在大燕朝我怎么没听说,不过你要是真背着我弄出点什么。绝对不只是浸死你,会有很多办法让人死的。比如用很钝的小刀一点一点的割肉,或许在身上淋上麻油一点一点的燃烧。嗯,还有呢,对了你好像很怕蛇,那么就把你放到都是蛇的屋子里。都不错。”
我听他说第一个办法的时候就已经面如土色了。越说越怕。看着他得意的看着我恐惧的样子,我竟然想到了办法,这个办法或许笨,但是对付变态却很好。我大声说:“墨越,你个变态。我会绝对会在你弄死我之前,自己死。让你这个白痴享受不到杀人的乐趣。变态。”说道最后我已是泪流满面。我为自己的懦弱难过,可是,除了哭现在的我真是没法反抗。
墨越听我含糊的哭喊,竟乐了,我呆住。
这样的笑,好似我说的死亡解脱是很难的事。更像是嘲笑我不自量力。他越笑的灿烂,我的心越凉,我到底惹上什么样的人。
有如此美人对我展开笑颜,却让人只觉悲凉,彻骨凄寒。我看着他,看着,然后转身就向屋外跑,他没追,只是在身后淡淡的说:“告诉你个事情,你每天喝的,是一种解药,不喝会死的很痛苦。我不介意你跑掉。不过夫妻一场我也不想你死状凄惨。”
我才不信。谁信谁是傻瓜。我要用尽我全身的力气跑掉。跑掉。
拼命的跑,跑到呼吸不畅,跑到身疲力竭。等我停下来瘫坐在地上时,天早黑了。没辩方向的我跑到了离村子很远的树林里。
下弦月,月如钩惨淡的挂在天上,周围很静却也很吵杂。静无人声,吵杂的是许多不知名的动物叫声。还有鸟儿从枝头惊飞拍打翅膀的声音。
你相信第六感觉吗。就是莫名的感知。我现在全身汗毛倒立着,在陌生的时空,在夏天的夜里,在黑黑的树林,独自一个人感到死亡来袭。
不要怕,不要怕,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万物皆归空,一切有因由。如果躲不过逃不开,我的看法是面对。
是的,面对。因为借着一点月光,我看到离我不远的一棵树下恍惚站着一个人,直瞪瞪的看着我。
我早已体力透支,而且四肢奇怪的抽痛。跑是不能再跑了,我哆嗦的强迫自己站起来,一点一点的往那棵树下挪。
离的越来越近,树下的人看我朝他费力的走,竟然笑了,把天际照亮的空灵的笑,好像妈妈的怀抱,让人只想在这笑里沉醉不再醒。
是他,那个用摄魂术让我自杀的男子。
等我走到树下,只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看到的是个人,不是钝了的小刀,不是能烧死人的麻油,不是许多许多的蛇。我竟然虚弱的笑了。难道不知道世界上人是最可怕的吗?
“你要死了”那人对我说,声音温柔好像情侣交颈呢喃。
墨越说的竟是真的,我现在浑身抽动,感觉血液在血管里倒流回心脏,导致腹腔压力增大,憋的人喘息不过。只想伸手去撕了胸前皮肉,好能呼吸畅快。我也真是这么做了。
尖锐的指甲嵌入皮肉,撕扯着。片刻胸前已是鲜血淋淋。
忽然耳边传来竹笛声,好似清凉的泉水,缓缓从四肢百骸流过。那人吹起了笛子,我有所缓解。这才感到胸口撕扯的口子好痛。
看我停止了动作,他对我说:“要死也要死的好看些,特别是女孩子。”
这是什么道理,谁不想好好活,死的再好看也是死。况且现在也许是死的不痛苦更对些。
笛声忽高忽低,我蜷伏在地上等待。等待最是磨人心性。
谁会甘心情愿这样死去。谁不想活的快乐。可未必能遂了心愿。
这笛声如涕如诉,万般心思,千种想念,听到我的耳里,却道道是催命的厉符。只是让我死意更胜。
是了,这个人只是让我死的好看些。怎能忘了他一直是想让我死的。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也许死了会回去。也许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