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梦回④（相伴）》甜酱er

31、重获新生

　　这危险比陈谨严想的快，就到来了。他甚至都没有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围堵在了家。他做了一个决定，就上楼了。
　　“小如，一会儿，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有机会，我就会送你走的。”陈谨严紧紧的抓着顾如因的手。
　　顾如因就点头，“真要是过不去了，你就走吧，你一个人，兴许还有机会。”
　　“不会留你一个人的。”陈谨严保证，她活，他才能活，这是他的承诺。拉着她从侧门，到了书房，开了暗门，又往里走了走，按了什么就又开了一道门。
　　两人钻进去以后，不知道是因为黑暗，还是因为真的路长，顾如因觉得走了很长时间，才看见些光亮。又弯弯绕绕走了好久，才上了一辆车。
　　一路驱车往外开。
　　蒙克的人破门进去的时候，四处翻遍以后，发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照实汇报了。
　　蒙克都有些暴躁，陈恕不能活，不然他就死定了。这一局，他一定要胜。不惜花费重金，就要陈恕一条命。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终于在几个小时以后，得到了消息，就直接追了过去。
　　陈谨严心慌的厉害，看了看边上的女人，倒是显得很淡定，就拉着她的手，似乎在给自己打着精神。
　　“专心开车。”顾如因嘱咐，她也不是真心不怕，只是她没的选。
　　眼瞅着后面几辆车，就不是正常行驶，但在开个十几分钟，他们就有机会了，所以不论是拼撞，死扛，他都必须开过去。
　　顾如因只是死死的拽着安全带和扶手，给着自己安全感。
　　眼瞅着前面就是悬崖了，陈谨严不能直接把车开出去，那样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急忙拉着顾如因下了车，想要躲在树林里的想法也破灭了。
　　蒙克很快就跟着下了车，后面还有很多人也跟着下来了。
　　陈谨严把顾如因搂在怀里，看着后面的汪洋大海，偶尔打过的海浪，还能把海水溅到他的身上。他竟然有些怕了，拿着枪的手开始抖了。他倒不是怕死，而是怕顾如因死，可顾如因不能独活，他无法想象蒙克会怎么折磨她，最后又会让她如何死去。他不会妄想着蒙克会放过他们的。
　　而蒙克一定会折磨她的，把这些年的仇恨，都宣泄在她的身上。
　　他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可他还是张了张嘴，求了他。
　　“蒙克，你放我老婆回国，我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陈谨严说完，顾如因竟然看着他有些发愣。
　　蒙克却笑了，“陈兄，你的一切，难道不包含这个小美人吗？”
　　“蒙克，你无非就是想要货，我老婆只要上了飞机，货我一分不少的给你。”陈谨严忍着怒，表情有些让人吃不准。
　　“陈兄，我觉得吧，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蒙克笑着，他的表情，顾如因也看不清。
　　“你想怎么样，才让我老婆走。”陈谨严手上的枪都准备好了，哪怕他们寡不敌众，但终归要死也要站着死。
　　“你不如，跪下来求求我，看我愿不愿意呢。”蒙克有些兴奋的看着陈谨严。
　　而顾如因似乎本能的轻声说着，“别。”这个声音也只有陈谨严能听到，他看着她，有些说不上的想法。
　　“别这么含情脉脉的了，我的耐心不多了。”蒙克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着。
　　陈谨严就看着顾如因，他知道时间到了，他听到了海下的声音“小如，你别怕，你还记得我当初怎么教你憋气的吗，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也不能容忍别人伤害你。”
　　顾如因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一会儿，跟我一起跑，我们试试。”
　　顾如因还是点头。
　　“好了，你们说够没有。”蒙克有些不耐烦的摸了摸枪。
　　而陈谨严真的右腿微微弯曲跪了下去。
　　顾如因本能的就是拉着他，喊着他“你给我起来！”
　　正当蒙克笑得开心的时候，陈谨严突然扔了一个烟弹，起身拉着顾如因就往海的方向跑去。
　　而当蒙克发觉的时候，两人已经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等人追到崖边的时候，早就没什么人影了，蒙克冲着崖下烦躁的开了几枪就走了，他认定，即便人不死，也是早晚的事儿了。
　　可蒙克失算了，这本是海平面，海浪，海水，阳光，断崖之间的游戏，让他视觉产生了错觉，而他又害怕靠的太近会有危险，所以并没有仔细看。
　　三天后在J市郊区的一栋别墅里。
　　顾如因的身上绑着大大小小的绷带，头有些疼，起身想找个人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见推门声，顾如因站在落地窗前回了身，就笑了，走了过去抱住了眼前的人，又哭了。她不管了，不管他爱谁，她都爱他，那她就要抱紧他，“我好想你。”
　　来人只是说了同样的话“我好想你。”
　　许耀扬抱着顾如因，站在落地窗边，回想着当时的场面，如果不是陈谨严抱着顾如因，那蒙克乱射的子弹，大概就打在了顾如因身上。
　　顾如因没懂，为什么许耀扬会出现，在她跳下海的时候，甚至认为自己产生幻觉了，可离开了海域，她看着这个男人对她笑，而身上的伤口也是真的疼，她就知道这一切是真的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顾如因直接问了出来，对这男人她不该有任何隐瞒的。
　　“陈谨严告诉我的。”
　　“他？”顾如因还是不太懂。
　　“嗯，只说你有难。”许耀扬搂着她，低头看着她，一秒也不想错开。要不是刚刚去了洗手间，他应该第一眼就看到她起来。
　　“他说你就信吗？他不是不喜欢你吗？”顾如因不懂。
　　“因为你有难，我没空想那些了，是不是都要试一试。我已经错过你太久了。真幸运，当时我就在那个城市，即便没有那个电话，我也会去救你的。我还是来晚了，让你受伤了。”许耀扬说完，就靠着窗，坐在窗台上，捂着腹部有些难受的样子。
　　“你怎么了？”顾如因很少看他这样。
　　“回来的时候，旧病复发了，伤口有点儿疼，没事的。”许耀扬解释。
　　“你让我看看。”顾如因刚伸过手，也皱了眉，她的胳膊也疼。
　　“好了，没事的。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很快就好起来了。”许耀扬说完，就撩了一下衣服，让顾如因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我都没看见呢。”顾如因不依。
　　“好了，老婆，我想你，你别说这些了，好不好，让我看看你。”
　　“嗯。”顾如因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应这句话，可她想。
　　“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许耀扬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当初他完全清醒已经都是几个月以后的事儿了，又有很多事还要解决，去撇清关系，所以即便他很想找到这个女人，还是阻止了自己。可这时间，比他想象的要长太多。他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可因果循环，很多事，还是得解决好的。他发誓，如果这次一切顺利，那他一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这个女人，毫无保留。
　　可当他看到那封信，看到那个戒指的时候，他就有些不冷静了。她不过是个小女人，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儿，本就不该让她来参与。他也曾隔着屏幕看过那个女人，他看见她笑，却不是因为自己的时候，心纠的痛。他怕她的笑，再也不是因为他。
　　“你和孩子好，就好了。玖儿和佑佑好吗？”顾如因的话，没有什么温度，她太想他们了，可她不敢问。
　　“刚开始不太好，后来就没在提过。我们的孩子总要面对一些常人所不及的。你要相信他们。”
　　“嗯。”顾如因只是抱着他，就哭了，她要求，拼命的要求，“耀扬，你抱紧我，好不好，好不好。”
　　许耀扬只是抱着她，让她的眼泪都滴到他的肩上。她这般的奢求，好像不久才发生过。
　　顾如因哭够了，就把眼泪用手蹭了蹭，看向他，“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
　　“你跟我不用控制的，怎么样都行。”许耀扬哄着她。
　　“这里是哪里？”顾如因问，她知道这不是他们的家，也许她也不合适住进那里。
　　“郊区的别墅。”许耀扬还不想解释过多，那个家她现在暂时不太方便回去。
　　“陈谨严也在这里吗？”顾如因还是问了出来。
　　“在一楼。还没醒。”
　　“嗯。”顾如因不想多问别的，许耀扬也不想多说。
　　曾经无法不说的两人，如今都选择了闭口。
　　顾如因觉得有些悲凉，许耀扬只觉得，时间还不到。
　　“要不要再睡会儿？”许耀扬看着她有些发呆。
　　“你是要去忙了吗？”顾如因说不上为什么这么说，只是她觉得是。
　　许耀扬倒是真的点头了，“要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嗯，那你去忙吧，我自己能行的。”顾如因说完，就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闭上了眼睛。
　　感觉许耀扬又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就悄声关上门走了。
　　顾如因同时就睁开了眼，看着大门发呆，兴许是觉得无聊，她去了楼下看了看陈谨严。
　　陈谨严的身上连着很多线，周边也有好多仪器。
　　看着有个医生，顾如因就点了点头，坐在边上的椅子上，“他怎么样了？”
　　“目前生存意识非常强，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醒，”医生说。
　　“嗯，那就好。他之前有吃过一种药，但我不会念，我给您写出来吧。我也不知道对他有没有用，只是他说，那药能抑制他疼。”顾如因说完，就用桌上的笔想着那些字。
　　医生点头“谢谢。”
　　“不用，他这人最好面子了，没想到有一天会这么落荒的躺在这儿。”顾如因自言自语的说完，就站了起来，“麻烦您了，我先走了。”
　　医生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再开口。
　　之后的几天，许耀扬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至少顾如因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她看不到，她每天几乎都昏昏沉沉的。
　　所以她并不知道，她睡着以后，许耀扬一坐就坐到天快亮才走。
　　又是一周后，陈谨严醒了，医生看过以后就走了。
　　许耀扬搂着顾如因坐在了床边，这让陈谨严很不爽，用力的抬起受伤的胳膊推了推他的手臂。
　　顾如因就开了口“你别乱动，一会儿伤口崩开了。”
　　“那你离他远点儿。”陈谨严满脸的不高兴，有气无力的说着。
　　想着，当时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在他觉得事情有问题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可信之人了，所以他赌了一把，找上了许耀扬，而他真的也恰逢及时的出现了。救回了他们两的命。可顾如因终归不在是自己的了。
　　许耀扬并没有因为他醒来有什么高兴的表情，“对于你带给如因的伤害，我没有办法原谅你，我们也不会在是朋友。但我救你一命，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房子留给你，等你伤好了，是留是走，都随你，留了些东西在柜子里，兴许你需要。”说完，就带着顾如因走了。
　　陈谨严坐在床上，看着顾如因，问了那句他明知道的答案，“小如，你确定你要跟他走吗？你要是想留下，我会有办法带你走的。”
　　顾如因只是笑，“陈谨严，放过自己吧，也放过我吧。去组建你的家庭，爱你的妻子和孩子。我不合适。”说完就站了起来，往外走。
　　陈谨严看着那个背影，没再说出话来。
　　许耀扬这几天想了很多事，也很感谢很多人，更感谢老天，还给他机会，让他重新找回这个女人。
　　想着楚楚当初那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如梦清醒。
　　楚楚当天也是无意碰见自己的老师的，毕竟一工作，除了必要的研究会，很少能在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说说话。
　　可一连好几个月的会，都没见自己那个闲不住的老师，就有些奇怪，打电话，也一直没人接，去了老师家，也只说出差了。
　　这好不容易在医院碰见了，就问，“郭老师，您最近干什么去了？”
　　郭医生倒是神神秘秘的把她拉回诊室，又锁了门，问“你认识顾如因吗？”
　　楚楚一听这名字，干脆就跳了起来，很久都没听过这个名字了，连许耀扬都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认识，您怎么知道她的。”
　　“我最近出差了，去国外就是为了这姑娘。”
　　“啊？不应该呀，那她人呢？怎么没跟您回来？”楚楚不懂。
　　“咳，我听她的意思，是她先生在国外做生意，自己就留下了，可怎么看都不像，那男的看她看的厉害，每天都十几个人围着她，还都有枪。”
　　楚楚一下更不懂了，可也不敢多问，要知道，自己找个老师可是妇产界的神话，那她要出马，你说跟生孩子没关，也不现实，“您出差去什么地方了？”
　　“T国。”郭医生还没说完，就听着敲门声。
　　楚楚就赶紧结束了谈话，“老师，这事儿您别往外说，谁问都别说，也当没找过我。您先忙，我走了。”
　　郭医生一下更纠结了。
　　楚楚下班就赶紧找了段风，商量了一下。
　　段风想了想，还是找到了许耀扬，把这一切都告诉他了。
　　许耀扬也只是点头，没在说别的。
　　这和他的很多想法都对上了。他也不是没派人找过那个傻女人，尤其是看了那封信之后，他就有些害怕。但那两个定位的手链始终都接收不到信号。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手链已经被损毁了，另一种就是手链目前在一个有屏蔽信号的地方，他更倾向于第二种，因为他没过多久，就在T国接收到了这个信号，马上派人跟踪过去的时候，正对上这个女人跟一个陌生人出来，之后又一起回了陈谨严当时住的小区，他就有些不懂了，连夜就派人开始调查了。
　　看着收来的消息，他就更不懂了，越想越烦，真想直接飞过去，抓回这个女人。可手上的事儿，也是关键的时候，他不想赌这一把，一边是信仰，一边是他最亲爱的女人。可又没办法，只能派着人，暗暗的跟着，尽可能护着她周全，尽可能在能抽身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奔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