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梦回④（相伴）》甜酱er

28、没有退路

　　最近陈谨严似乎特别忙，每天都忙到三更半夜，顾如因都睡醒一觉了，还看着台灯蒙蒙亮，她也没想起身，就翻身继续睡。
　　有时候陈谨严就会走过来给她再盖盖被子，似乎特别怕她感冒一般。
　　顾如因就只能装着熟睡，生怕自己哪个不经意，就破功了。
　　陈谨严有时候也不愿说破，就看着她装，坐上一会儿，摸摸她的小脸，就继续忙了。
　　顾如因也从不问他忙些什么，似乎就当作不知道一般，因为一般第二天起床，陈谨严也醒着，所以她也可以权当不知道。
　　这天陈谨严的心情似乎有些拿不准，晚饭的时候就喝了好几瓶酒。上楼以后，又开了一瓶红酒递给顾如因一杯，她就拿在手里。
　　“小如，你尝尝，这酒不错的。”
　　“喝不懂，你晚上喝挺多的了。”顾如因拒绝。
　　“你尝尝......”陈谨严倒像是个酒醉的孩子一般，一直要求着。
　　顾如因尝了一口，把一整杯喝了进去，就把酒杯放下来。
　　陈谨严就又给她满上了。
　　“你今天怪怪的。”顾如因想要开电视，也被制止了。
　　“今天别看了，让我看看你。”
　　“也不知道你总要看什么。”顾如因不自恋，甚至都不太爱照镜子，所以她真的不太懂，她这般平凡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
　　“一举一动，一眸一笑，都想看。”
　　“无聊。”顾如因没有电视看，又被看的尴尬，就又靠着边坐了坐。
　　“你就不能离我近点儿吗，总躲着我。”陈谨严拉过她，就往自己身上带。
　　“你别拽我，疼。”顾如因假装被拽的生疼，眉头都紧了紧。
　　陈谨严就松了手，自己凑了过去，搂住了她的腰，“小如，你最近是不是都瘦了。”
　　“不知道，没量过。”顾如因自从来了这里，救出了那男人，就算破罐破摔了。
　　“我觉得瘦了......”陈谨严自言自语般的说着，“小如，睡觉吧，好些天了，我都想了。”
　　顾如因一下人就绷住了，她知道他在说什么，可她不想，“我这两天不舒服，睡觉吧。”说完，就钻进了洗手间。
　　陈谨严只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开了口，“你何止这两天。”这语气，听上去特别不悦。
　　即便是隔着门，顾如因也听到了，可她无法回复，换了衣服，就出来了，都没有看他，就钻进了被子里，把台灯关了，“睡了。你也早点儿睡吧。”
　　陈谨严只是发了个鼻音，很快就从洗手间出来了，关了灯就进了被子，搂过顾如因的腰就往自己身上带，意欲已经很明了。
　　“睡觉吧。”顾如因不再多说别的，他要用强，她也没办法。
　　可陈谨严到真的就停手了，搂着她就睡了。
　　半夜顾如因就觉得睡得不太好，感觉床在震，她抬眼一看，陈谨严正坐在床上，捶着自己的头。
　　“你怎么了？”
　　“没事......你睡吧。”陈谨严头疼的要爆了，他知道自己病发了，可现在的体力不足以支持他走到更衣室拿药，但他也不愿意这女人看着他这一面，那他真的就再无保留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让尼亚找医生来？”顾如因尝试的问着。
　　“不用了。”陈谨严咬着牙，下了地，可没走几步腿一软就要摔，好在撑着墙，算是勉强站稳了。
　　顾如因就下地，扶了他一把，“你没事吧？”
　　“说了没事了！”陈谨严突然一吼倒是吓了这女人一跳。
　　“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发什么火。”顾如因心想真的好心当驴肝了，这一声，吓得她冷汗都出来了。
　　陈谨严快撑不住了，就用着力气，到是把顾如因推出了卧室，锁了门就靠在门边，努力的往床边走，他很想爆吼，可他努力的隐忍，豆大的汗滴，一滴滴的掉在地上。
　　顾如因本来就没睡好，就捶着门，“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抽什么疯。”但转念冷静一想，也挺好的。
　　这么大的动静，要是不想让人醒也挺难的。
　　尼亚是最先出来的，后面跟着的就是小宁了。
　　其他人倒是都没敢上前。
　　顾如因就觉得自己扰了别人的清梦了，“没事了，你们去睡吧。”
　　小宁嘴动了动，就被尼亚推进了屋里，走了过来，“怎么了？”
　　“谁知道他大晚上抽什么疯，看他好像不舒服想帮他找医生，结果把我轰出来了。”顾如因说的时候，倒是有些开心。
　　“你别怪严哥，他这是病发了。之前回来的时候，就经常这样，本以为这次你回来了，他病情好了，很久没犯过了。”尼亚解释。
　　“他这病没治吗？”
　　“没得治了，伤了很多地方。”尼亚心里有些失落，她对他有心，可他没有，“每次都撕心裂肺的，有时候关着门还能听见他喊你的名字呢。”
　　顾如因一下被这话哽住了，她只是对他无心，但她心本善良，这是无解的，纠结了一下，就开了口，“这门能开开吗？”
　　尼亚点头，从兜里翻了个卡子，冲着门锁，几下门就开了，“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你去睡吧。”顾如因都被这行为弄得有些惊讶了，大概陈谨严也从没想过有人敢撬他这间屋子吧。走进去，关了门，就看着趴在床边的男人，这等的失色，也是她第一次见，“你没事吧？我给你倒杯水？”
　　陈谨严侧头看着她，头上的青筋都有些冒起来了，脑门也都是汗，嘴唇发白，也没开口。
　　顾如因刚想起身，就被他拉了下来，抱着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
　　“你扶你起来吧？你有药吗？你难受就喊出来，没事的。”顾如因尝试着借着床板的力量，起来，把他扶到了床上，结果一个重心不受力，直接被他压了下来。
　　陈谨严又努力的偏头，吻着她，似乎也在拼劲全力的索吻，“小如，你走，不走我会忍不住的......”他也没想过，他会说出这话来，可他不想她再多恨他一点儿了。
　　顾如因不懂，所以推拖，她进屋可不是为了这个。
　　“小如，你让我亲亲你，好不好，我好疼......”陈谨严的话断断续续的，她就是他的药，他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吃药。
　　之后好一会儿，顾如因只是不回应，让他索取，直到他的手开始有些恢复，不老实的时候。
　　“让我起来吧，我给你倒杯水。”顾如因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他推到了床上。这个时候，这个男人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所以很容易，就让她逃走了。
　　倒好水以后，她就放在床头，又把他拉了起来，拿过水杯，帮他托着送了水进去。
　　陈谨严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缓过来了，眼神不再是那么的空洞，“为什么进来？你不是巴不得离我远远的吗？”
　　“你这人，要不要这么死要面子。”顾如因倒是笑了出来，起身，“你要真想我走，你就别再出来找我。”
　　陈谨严就拉着她，“别走了，怪累的。”好了，这一下，他在这女人面前，真的是没有可以保留的东西了。
　　“你刚刚怎么了？每次都这样吗？”
　　“老毛病了，实在坚持不到拿药了。”
　　“药在哪儿？我给你拿过来吧，下次万一再犯，也好用。”
　　“别拿了，我想多活几年，多看看你，这点儿事儿，我还能忍。”
　　“副作用很大吗？没有别的康复的法子吗？”顾如因虽然巴不得离开这里，但她也不至于要他的命。
　　“你关心”陈谨严以为，她该巴不得自己死了算了。
　　“你又来了。我不问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顾如因放弃沟通。
　　“刚刚没吓着你吧。”陈谨严倒是极少说这样的话。
　　“没事，那你现在算恢复了吗”
　　陈谨严点头，“嗯，每次就十来半小时的，熬过去就好了。”
　　“哦，那早点儿睡吧，以后别喝酒了，没什么好处的。”顾如因给他关了灯，就绕过床边，躺下了。
　　陈谨严努力的往她那边靠了靠，第一次没有拽着她过来，而是自己靠了过去，“让我抱抱你，睡吧。”
　　“睡吧。”顾如因也不在多说别的了。
　　第二天顾如因醒来的时候，看着陈谨严正看着她，就有些毛毛的，“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看看你。”
　　“一大早又抽风。”顾如因懒得理他，就准备下床，毕竟床是个很危险的地方。
　　果然陈谨严就拉过了她，“小如，昨晚你为什么会回来？”
　　“怕你死了，他们让我偿命。”顾如因只是随口回答。
　　“那我也挺感动的。”
　　“那你是不是可以送我回国了？”顾如因尝试。
　　“你不要总泼我冷水。我是该报答你的，方式很多，但这条绝不是。”
　　“是你一直在泼我冷水。不答应，就放开我，我要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饭了。”顾如因甩了甩手。
　　陈谨严也没松开，就把她拽了过来。
　　“你果然，还是犯病的时候比较可爱。”
　　“可爱是形容你的，不是我。但你可以爱我。”陈谨严笑，“走吧，一起去。”
　　“你这人是不是变态，上洗手间都要跟着。”
　　“又不是没有门。”
　　“你什么时候关过门？”顾如因懒得理他，“你要去就去，我不是变态，没这毛病。”
　　“得得得，那你去吧。你果然还是我犯病的时候最可爱。”陈谨严也学着说。
　　顾如因就撇了他一眼，就走了，洗漱完，换了衣服，都没瞅他就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