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梦回④（相伴）》甜酱er

13、一面缘两面有愿三面成全

　　一路到车上，顾如因都没有说话。
　　陈谨严都算是把她塞进车里，她才有些反应。
　　“小如，你怎么了？”
　　“想孩子了。”顾如因认真的答着，可眼神空洞极了。
　　“他们过的很好。”陈谨严也认真的回复着。
　　“几岁的孩子，没有妈妈，爸爸又没有康复，怎么算很好？你对好的要求可真低。”顾如因看向窗外，怒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她实在不想在这男人面前表现的如此软弱。
　　“小如，你别这样。”陈谨严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车开起来到了家，顾如因都没有说话。
　　到了家，顾如因坐在沙发上，就有些走神。
　　陈谨严看着她也有些发呆，猛然间就想起，刚刚这个女人的那杯酒，就去了吧台倒了两杯朗姆，递给顾如因。
　　顾如因接过酒，就问“你的声音？”
　　陈谨严就把毛衫脱了，扯了一下脖子上的东西，递给顾如因。
　　“你还真是什么都会。”顾如因拿着，看了看。但这夸赞，有些讽刺。
　　“没办法。”陈谨严无奈。
　　“刚刚的孩子是怎么回事？”顾如因发问，她觉得她现在心里藏不住事儿，问不出来，她会睡不着。
　　“你刚刚为什么喝那杯酒？”陈谨严也问。
　　“因为怕你尴尬，回来又折磨我。”顾如因倒是说的实在。
　　“没有别的？”
　　“你想有什么？我看蒙克不顺眼，所以想跟他对着干。也看那女的不顺眼，她打那孩子。”
　　“还有吗？”
　　“她还往你胸口里撞算不算？”顾如因可不傻，这些年她虽然记性不好，可那段痛苦的记忆里所有的事儿，她都记得。所以她觉得自己病的很重。
　　“说什么呢，她什么时候往我怀里撞了。”陈谨严被这话弄得有些懵。
　　“我可没说怀里，我说的是胸口。”顾如因只是看着他，她也没想过，自己随便的一句话，竟然竟然戳了陈谨严的老底。
　　罗情本不是别人，那是陈谨严多年的相好，只是当时他相好很多，但这个时间最长。之前顾如因被掳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断，都是他求婚以后，两人才慢慢断了。这次他换了身份回来，自然不会再有关联。
　　“说什么呢。”顾如因这话，还是让陈谨严有些惊慌失措，想想自己什么时候因为一个女人的质问，自己开始有些落荒。
　　“没什么，不承认就算了。”顾如因也是无聊。
　　“小如，你这话我不懂。”陈谨严也准备好装傻了。
　　“算了，你就当我没事找事吧。”
　　“小如......”陈谨严只是看着她，握住了她的手，他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从没想过她就是随便的一句话。可他咄咄逼人的性格，还是把他卖了。
　　“你不会就是因为不想告诉我那孩子的事儿，所以才这么无聊吧。”顾如因好像突然想明白了。
　　陈谨严再一次被戳中了，有些心虚的松开了手，喝了杯酒，“怎么会。”
　　“算了，不愿意说，总比你骗我好，我还得谢谢你呢。”顾如因说完，就准备去洗漱了。
　　“小如，你今天咋了？”
　　“没事，洗洗睡吧，累了。”顾如因说着就往洗手间走。刷牙洗脸完了，出来的时候，陈谨严还在沙发上坐着，也没理他。
　　准备擦脸的时候，陈谨严开了口，“你等等。”说完，就出了卧室，很快就拿了两个袋子回来，放在顾如因的梳妆台上。
　　“谢谢。”顾如因说完，就一个个拿了出来，最后发现，这一个袋子里的东西，都摆不下，看了看另一个，就有些头大。
　　陈谨严似乎看出来了，就解释，“我不太用这个桌子，等明天，让人给你整个大点儿的桌子。”
　　“好。”顾如因手上有水，就拧不开瓶盖，有些气。
　　陈谨严就拿过来，拧开在递给她。
　　顾如因还是道谢，“谢谢。”
　　“你不要总谢我，你爱我就行了。”陈谨严被这两句谢谢弄得竟然有些生气。
　　“你在气什么？”顾如因觉得今天奇怪的是陈谨严才对，擦了脸，就起身准备睡觉。
　　这是这一晚，第三次被戳中，陈谨严脸色都有些变了。
　　“小如，你过来。”陈谨严把她拉回怀里。
　　“怎么了？”
　　“你对我有多少真心？”陈谨严不知为何问了这一句无脑的情话，像极了十八九的小男孩儿。
　　“你没发烧吧？”顾如因觉得陈谨严就是有病。
　　“认真的。”陈谨严倒是把她搂紧了。
　　“不骗你的时候都是真的。”顾如因实话实说。
　　“睡吧。”陈谨严说不上这答案是不是他想要的，抱着顾如因就上了床，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关了灯，吻了她眉心一下，就闭上了眼。
　　顾如因竟然有些不安，可这一天太累了，还是睡着了。晚上她梦见玖儿了，玖儿就那么喊着她妈妈，可离她越来越远，她就喊她，直到把自己喊醒了。
　　“做梦了？”陈谨严偏头，借着月光，看着她。
　　“梦见玖儿了。”顾如因念出玖儿的名字就哭了，这一晚她都在容忍，可女儿的名字，还是击败了她的防线。
　　“我们生个孩子吧。”陈谨严也想要个自己的孩子。他从没有近距离看过顾如因带孩子，可今天她抱着那个孩子的样子，他有些入迷。
　　“好。”顾如因这句话，并不是在点头同意，而是在讽刺，讽刺她可能生不了孩子这个事实。
　　“我们试试。”陈谨严说完就吻了下去，可看到顾如因的眼泪，还是停了下来。
　　“你别骗自己了，我们不会有孩子的。我也不过是个见得光的情人。你很清楚，你只是喊我老婆，可我不是。别自欺欺人了。”顾如因用手抹了眼泪，就坐了起来。
　　“你就是我老婆，我老婆！”陈谨严有些声嘶力竭。他不后悔吗，他也后悔。这个女人无法生育的事实，就是因为他的执念。
　　“你说是，就是吧。”顾如因无心争论，下了地，就把茶几上的酒喝了进去。她想喝醉，她不想醒。
　　陈谨严也下了地，搂着她的腰，把她环在怀里，只是一遍遍的念她的名字。
　　“别叫我了，喝酒吧，还有吗？”顾如因看着空瓶，摇了摇。
　　“别喝了，这酒度数高。”陈谨严阻止。
　　“抠门。”顾如因似乎也有些醉了，说话都温柔了。
　　陈谨严喜欢她这般耍赖的样子，可她极少这样，“我们聊聊吧。”
　　“不跟你聊，问什么都不回答。”顾如因拒绝。
　　“你问吧，我回答。”陈谨严也决定了，本就没什么比他换了身份更大的秘密了。
　　“你是不是让那个女人撞你胸口了。”顾如因想着，那我就把今天的问题再问一遍，如果不回答，就去睡觉。
　　可没想到，陈谨严竟然点头了，“是。”
　　“陈谨严！”顾如因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他竟然承认了。
　　“没骗你。可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没想到，我记性还挺好，真的是这个女人呀。也是，看上去应该经验丰富，是你培养的吗？”顾如因说着酒话，似乎更像是嘲讽他。
　　“小如，你喝醉了。”
　　“没有！当初在商场，她就往你胸口上撞，你还拉着我落荒而逃，臭男人！”
　　陈谨严迅速的过滤着记忆，一下就对上号了，所以这个问题他其实可以否定了。果然对上这个女人，智商就不行了。
　　“我没有。”陈谨严只能将错就错了。
　　“什么没有，没有撞你怀里，还是没培养。”顾如因真的有些上头了，说话都没有边际了。
　　“我没有落荒而逃。”陈谨严两个问题都不想回答，就只能避重就轻了。
　　“那你刚刚生什么气？”
　　“气你跟我说谢谢。感觉我就跟个服务生一样。”陈谨严照实答了。
　　“哈哈哈哈，你这样的服务生也挺好的，就是太高了，让人有压力。”顾如因说完，就想站起来，可脚上打软。
　　陈谨严就把她抱回了床上，他以为提问环节就结束了。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顾如因躺下以后，似乎一下就清醒了，无比平静的问着。
　　“都是各国被拐回来的孩子，再被卖出去。”陈谨严答。
　　“拐卖人口的买卖你都做？陈谨严你还真是无恶不作啊。”虽然跟顾如因想的没什么差别，可被人亲口承认，还是有些不愿意接受。
　　“我没牵扯。”陈谨严说的有些心虚。
　　“那个孩子会被卖给谁？”好在顾如因也没追问。
　　“不知道。”陈谨严没撒谎，他确实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出路。
　　“又不告诉我，不跟你说了，骗子。”顾如因说完，就推开他。
　　陈谨严就俯在她的身上，撑着身体看着她，“我真的不知道，大概是没孩子的有钱人。是个女孩，有可能被弄去当童养媳，做杂技，做实验，也有可能直接就扔了，她今天闹出这事儿，这两天一定不会过太好。”
　　“会打她吗？”顾如因问。
　　“大概吧。”陈谨严答。
　　“你能帮帮她吗？”顾如因开口，提出请求。
　　“怎么帮？”陈谨严从没想过顾如因会为这事儿求上自己，不过是一面而已。
　　“让她别挨打，别饿肚子，卖给一个正常人就行。”顾如因喃喃的说，她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嘴里叨咕着“她父母还活着吗？是好人吗？能把她送回去吗？能不能少吃点儿苦。”说了好些话，最后都睡着了，还在念。
　　陈谨严就给她盖好被子，又拿了瓶酒，喝完，才重新上了床，看着这个女人，发了信息。
　　电话那头，只是一阵不解，但也什么都没问。可强烈的妒忌心，让罗情，想把那些不甘心，都报复给这个孩子。
　　可这些顾如因却不知道。
　　顾如因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换好衣服，就下楼了。
　　“顾小姐，先把这粥喝了吧，想吃什么，这就给您做。”尼亚看着顾如因下楼，就开始忙活。
　　“别忙了，叫我如因吧，我也不是什么大小姐。”顾如因做不惯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承受不住这些称谓。
　　“不合适。”尼亚拒绝。
　　“那我不理你了。也不喝粥。不吃饭。”顾如因倒像酒劲还没过一样，生了气。
　　尼亚都愣了，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顾如因的面前，开了口，“如因，把粥喝了吧。”
　　顾如因就笑。
　　这笑一下就打在尼亚的心上了，连着屋里屋外的几个人都感受到了。
　　“陈哥说，吃了饭，得把药吃了，昨天你喝的有点儿多了，他怕你头疼。”尼亚嘱咐。
　　“不吃了，有病才吃药呢，我没病。”顾如因这样子，大概像个耍赖的孩子。
　　“那不舒服得告诉我。”
　　“你不要像他一样，成天大惊小怪的。”顾如因说完，就开始喝粥了。
　　陈谨严站在监控室内，看到了这一幕，就笑了。他来这屋，不是为了看顾如因，而是他觉得，昨晚，有人跟着他们，最后好像也没看出什么，就回了屋。
　　顾如因听见有人过来，就抬眼看过去，“喝粥吗？”
　　陈谨严本不想喝的，只是顾如因难得邀请，他就点头。
　　“这么早就回来了？”顾如因最近太无聊了，净说些无聊的话。
　　“办完事儿就回来了。”陈谨严说这话，只是想让她接着往下问，可顾如因总是让他失望。
　　顾如因就哦了一声，没在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