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梦回④（相伴）》甜酱er

12、喜欢你的温柔看得见

　　陈谨严在停车场待了几分钟，发了几个信息，就冲着顾如因说，“系好安全带。”
　　顾如因照办，“一会儿我需要做什么？”
　　“吃饱喝好。”陈谨严随意的说着。
　　“好。”顾如因说完，就看向了车外，这个地方的风景还是挺好的，只是原来，她从未正眼看过。
　　“对了，晚上你会遇见蒙克。”陈谨严想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他很不愿意承认那段过往，可还是得让这个女人心里有个谱。
　　“看来，我又能迎来一顿奚落了。”顾如因笑，笑得很低落。
　　“他不敢。”陈谨严只是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好好开车。”顾如因打下了他的手，问“你现在要比陈谨严厉害吗？”
　　“嗯。”陈谨严一下就懂了她的意思。
　　“那你可得保护好我，我还想多活几天呢。”顾如因突然对生命有了热爱，不知为何。
　　“好。”陈谨严认识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要求自己，心里还有些热。
　　感觉车开了挺久的，才停了下来。
　　顾如因下了车，发现是个挺大的建筑，富丽堂皇的。
　　“小如，你稍微等一下，我过去说两句话。”
　　顾如因点头。
　　陈谨严也没走远，大概也就十几步的样子就停了下来，招呼了一个男人过来。他不敢走太远，时而往顾如因的方向看过去。
　　顾如因闲的无聊，也不关心他们在说些什么，就靠在车边发着呆，突然被一个孩子抱住了大腿，吓了她一跳，扶着车门勉强站稳以后，才低头看过去。
　　只见那个孩子哭着喊着“妈妈（mom）。”
　　顾如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只是惯性的问“小朋友你妈妈呢？”说完才想起来，这里不说国语，刚想用蹩脚的英语回话。
　　可孩子一边哭一边回答了“妈妈丢了。”
　　顾如因就蹲下来，刚想要说什么。
　　陈谨严和一个女人就同时跑了过来。
　　陈谨严自然是找顾如因的。
　　而那个女人是来找这个孩子的。
　　女人刚想咒骂，就看见陈谨严了，便有些讨好的说，“陈哥，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说完就冲着孩子挥了挥拳。
　　陈谨严拉过顾如因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事，就问“怎么了？”
　　女人刚想说话，顾如因就开了口“孩子说妈妈丢了。”
　　这个女人叫罗情，抢了孩子的话，就说“不是不是，我就是孩子的妈妈，刚刚冲孩子吼了几句，她就跑了。”说完就拽过孩子，准备抱走。
　　孩子在她的怀里哭闹着“你不是我妈妈，我要找我妈妈。”
　　顾如因心里有些难受，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陈谨严。
　　陈谨严只是给了她一个眼神，拉过她的手，她就没有开口。
　　随着孩子的哭闹声，罗情走远了。
　　都到了会所门口，顾如因才准备开口。
　　“什么都别问，想知道回去告诉你。”陈谨严看懂了她的心思。
　　顾如因也就没在说话，可那声妈妈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几年前，玖儿也是这般大，也会哭闹的抱着她的腿，喊她妈妈。所以连到了地方，她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男人的声音叫醒了她，“顾如因，我老婆。”可说话这声音不是陈谨严。
　　顾如因看向他，可这声音明明就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的。
　　陈谨严只是看着她笑。
　　“早就听说，我这侄子讨了个老婆，今天终于带过来给兄弟们见见了。”一个男人开了口。
　　陈谨严还没开口，却听到蒙克说“可不是，我这嫂子，也是有些厉害了，能跟我这大哥。”
　　顾如因也没说话，只是身上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陈谨严开口，搂着她的腰，有些用力，似乎想给她些温暖，“嫌你们吵，我老婆喜欢安静。老婆，这个是庆叔。”
　　顾如因就点头，冲着庆叔，打了招呼，“您好。”
　　“好好！坐吧。”庆叔招呼着。
　　陈谨严突然绅士般的给顾如因拉了凳子。
　　顾如因也没觉得怎么样，就坐下了。
　　然后就看着旁人都在笑，可这不算嘲笑，更多的是不解。
　　顾如因就轻声的看着陈谨严问“我是不是不能坐？”
　　“没有，他们羡慕。”陈谨严说完，就拉了边上的椅子，坐了下来，手就随意的搭在顾如因的椅背上。
　　庆叔就打着哈哈“真没想过，我这侄子还有这般的礼貌，果然识别三日刮目相看。都坐吧。”
　　“您就会拿我开玩笑。”陈谨严打趣着。
　　酒过三巡，有人讨好，有人卖惨，有人没事找事。
　　蒙克端起酒杯，就走向顾如因，“顾小姐，你我也算是旧相识，敬你一杯，祝你跟我这个哥，白头偕老。可不要像我短命的严哥一样。”说完，又假装说错话一般，赶紧呸呸呸了好几口，“说错话了，见谅见谅。”
　　顾如因看向陈谨严，不知道该不该拿起这杯酒。
　　陈谨严，就先替她回答了，“你不是应该先跟我喝吗？”
　　“是是，这不一见着美人，就忘了吗，您可别介意。我这人脑子长下面。”蒙克说完就陪着笑，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杯，又赶紧满上。
　　看上去，蒙克有些怕这个陈恕。
　　陈谨严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顾如因以为这事儿就完了，谁知道刚刚那个女人又来了，“刚刚的事儿，不好意思，这杯我自罚，您随意。”
　　庆叔就问，“怎么了？”
　　陈谨严答，“没什么，刚刚闹了个乌龙。”
　　庆叔就打着合牌，“好了，那就当是个点缀，小顾，你别介意。”
　　顾如因被这一声小顾，叫的有些不得劲，自父母去世，已经好些年没人这么叫过她了，连忙摇头，“没事。”
　　罗情就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顾如因就想陪这一杯，兴许为了那一句小顾。手都快沾到杯脚，陈谨严却伸了手，拿了过来。
　　饭桌上就有人开了口，“陈哥，您这也太管着我这嫂子了吧。”这话，更多的意思，是惯着，也在提醒他，女人不能惯。
　　顾如因看着陈谨严脸色不太好，就开了口，“我喝不了白酒，他怕我过敏。”然后就拿起红酒杯，喝了一杯，算是给足这一桌人面子了。
　　更多的是陈谨严的满足，这个女人成全了他的面子。
　　“早说呀，顾小姐，是我的错，晚点儿给您送几瓶好的红酒，您受累尝尝，我就不打扰了。”罗情说完，又喝了一杯，就走了。
　　顾如因有些无聊，她很少出席这种场合，尤其是这一桌人，一会儿国语一会儿外语的，她也听不明白，更多的都是他们那不入眼的事儿，她也不想听。
　　古话说得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坐了一会儿，就靠了靠陈谨严说，“我想去个洗手间。”
　　“我陪你去。”陈谨严说完就准备站起来。
　　顾如因却突然按住了他的腿，“我自己去吧，回头他们又眼红。”
　　陈谨严就笑，不顾一桌人诧异的眼光，揉了揉她的头顶，看了看后面的尼亚。
　　顾如因看见尼亚，也有些放心了，这个鬼地方，她连个指示牌都看不懂，她也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顾如因出了房间，屋里的人算是炸开了。
　　扑天盖来的问题，就开始问着陈谨严，只有蒙克有些意味深长的瞧着二郎腿，有些玩儿味的看着他。
　　庆叔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起身走到顾如因的位置，坐了下来，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问
　　“这女人，你是认真的？”他们虽然几年没见，可记忆里的陈恕，不这样。
　　“嗯，不然我也不会接手。”陈谨严似乎说的特别平常。
　　“她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庆叔不是很能理解。
　　“她是陈谨严的女人。”
　　庆叔就笑，“抢了这些年，这你也要挣？”
　　“庆叔，您跟敬叔不也打了一辈子了吗，行了，甭笑话我了。”陈谨严说完，就假意不好意思，喝了杯酒。
　　“哈哈哈，好好好，好小子。”庆叔说完，就看向众人，提高了分贝，“这就算我侄媳妇了，你们都顾着点儿。”
　　其他人即便心里有别的想法，面上也什么都没说。
　　顾如因从洗手间出来，就想去外面吹吹风，看着不远处有个门就问，“这个门我们能出去吗？”
　　尼亚点头，“可以。”
　　“那我们出去待会儿吧。”顾如因并没有询问，就走往外走。
　　尼亚边走边说，“要不跟陈哥说一声吧。”
　　“你给他发个信息吧，我不想回去。”顾如因也不想难为尼亚。
　　尼亚就照做了。
　　一阵哭声，又引来了顾如因的注意，不自觉的顺着门缝看过去，感觉好多小朋友在哭，她本想走过去。
　　尼亚拦住了她，看着她，“顾小姐，我们出去吧。”
　　顾如因就又往外走，出了会所，看着边上没什么人就问，“你知道怎么回事？”
　　尼亚点头，“可我不能跟您说。”
　　“没事。我都自顾不暇了，也管不了别人了。只是有些想我的小女儿了。”顾如因好像真的把尼亚当成这里为数不多的自己人了，她也从不怕她会暴露自己的话。可能也是因为她当初救她一命。
　　一声喷嚏，尼亚赶紧把外套脱了，披在她身上说，“回去吧，晚上冷，你穿的太少了。”
　　“嗯。”顾如因说完就随着尼亚回去了。
　　还没进大门，就跟陈谨严走了个满怀。
　　“怎么了？”顾如因问。
　　“没事，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陈谨严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手都伸到尼亚的衣服上了。
　　尼亚开了口，“陈哥，今天冷，让顾小姐穿我衣服吧。”
　　陈谨严反应过来，点了头。
　　路过房间的时候，顾如因还是被哭声吸引了，陈谨严就想快步带她走，可有时候命运弄人，那个小孩还是看见顾如因的时候，就冲了出来，罗情一个大人竟然没有抓住她。
　　孩子也只是抱着顾如因的腿就哭。
　　顾如因可能因为为母的习惯吧，就顺手把她抱了起来，此时正跟罗情走了个对眼。
　　“顾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这孩子闹，您给我吧。”罗情道歉。
　　可这孩子把顾如因的脖子都抱紧了，赖在她的怀里不想走。
　　顾如因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哄着她，“宝贝，妈妈是爱你的，跟妈妈走吧。”她说这话，只是想宽慰这个孩子，也可能想跟玖儿说。
　　可孩子当真了，“妈妈妈妈，你带我走好不好。”
　　顾如因一下眼泪就上头了，眼圈就湿润了，玖儿原来也是这样叫她，她看向陈谨严，嘴唇动了动，可还是没有开口。
　　陈谨严只是看着她，感觉那眼睛里打转的眼泪，很快就要夺眶而出一般，就赶紧把孩子从顾如因的身上抱了过来，递给罗情。他能感觉到她的用力和不舍，可他无法给她。
　　罗情抱着孩子就赶紧走了。
　　陈谨严也搂着顾如因赶紧走了。
　　可顾如因还是会几步一回头，脚步都有些不稳。
　　孩子也只是哭着叫她妈妈，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