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绑定了运动计步系统》一十三川

5、第 5 章

　　虽然不知道桑语想干什么，但是小伙计还是乖乖去把自家老板叫了过来。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家具店老板是个清瘦高挑的男子，一点都不像个生意人，更像是个读书人。
　　桑语没有理会这个细节，直接问道：“看起来这些东西，很久没有被人挑选过了？”
　　老板知道她话里的意思，猜测她是要借此压价，但是却也没恼，如实说道：“店铺位置选得不十分好，不太方便各位主顾好好观赏。客官要是看得上什么物件，尽管开口，小店虽然生意一般，但是价格还是很公道的。”

　　“这画扇细看花样精致，纹络新奇，但是就是在这昏暗的地方，实在不出彩啊。”桑语有模有样的评价了几样。

　　“客官好眼力，只是大部分主顾都没有这份耐心仔细端详，小店很多东西，都只能埋没在这暗处了。”老板语气里尽是遗憾，但却没有过分的丧气。

　　“我有办法，能让你这里亮如寻常白昼，或是更甚，让你院中的东西，都闪耀生辉。”桑语自信说道。

　　“客官是建议小店置办些蜡烛吗？”老板有些感激地笑了，“这个办法我们试过了，白日燃烛效果并不明显。最近已经打算另寻店面，这里，实在不行，就只好转卖了。”
　　“只是小店虽然眼下不甚光鲜，却也是家父经营了三十年的心血，所以时间有些安土重迁。”老板环视着店里的每一样物品，眼神中有明显的留恋。

　　“并非燃烛。”桑语并非故意卖关子，但是她的办法又确实没办法跟老板解释，只好说道，“老板，我们来谈个交易。我让你的院中光线如常，甚至使你的家具摆设更加夺目。作为交换，我赊你一面床。”
　　不等老板说话，桑语又补充道：“不是不给钱哦，只是赊一段时间，短则几天，多不过一个月，我一定会付款的。”
　　到时候自己应该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了，桑语想到。

　　老板听了桑语的话，没有立刻答应，也并没有恼怒，而是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桑语觉得自己从那笑中看出了几分无奈。

　　桑语以为是自己的话可信度不够，想要再跟老板说一下，却听到有人大声嚷嚷着进了店铺。

　　“人呢？这破店不打算开了，就连人影也找不见了？就这服务态度，你不倒闭谁倒闭！”嗓门粗大，态度粗鲁。
　　那人没等老板和小伙计反应，自己便很不客气地进了后院。

　　桑语本以为这么大嗓门的人，一定是个虎背熊腰的大高个。没想到一眼看过去，这人跟自己差不多高，也并非雄壮身材。要不是下巴处那一道明显的刀疤，这人便和市井老百姓别无二致。

　　“哟，居然还有客人。”刀疤脸看见桑语，像是看见了什么新鲜事一般，对家具店老板说道，“你这东西搁的都快发霉了，还有人看得上呢？”
　　他围着在场的三个人转了一圈，继续说道：“你也好意思往出卖？”

　　桑语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也能看出来这人在故意找事。
　　她刚想出口询问，读书人模样的老板满脸歉意地对她说道：“这位客官要不今日先请回吧，实在抱歉。”

　　桑语知道老板这是不想让自己惹麻烦，以她的性格，也确实没什么兴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是她今天真的需要一张能睡个舒服觉的床。

　　桑语没有应老板的话，而是转向刀疤脸：“请问您是？”
　　“我？”刀疤脸看了桑语一眼，不屑说道，“老子是这家店的主人，看这破店这么可怜的光景，恐怕连这个夏天都撑不过去咯。”

　　“小店经营不善，我一时糊涂，向铁军大哥借了一些资金周转。当时左右无法，便用店铺做了抵，本以为能……”
　　老板没说完，桑语便已了然。

　　谁知名叫铁军的刀疤脸却又发言：“呵呵，用店铺做抵？这本来就是老子家的铺面，借你们宋家经营几年而已，还真觉得是自己的东西了？好厚的脸皮！”

　　他绕着后院陈列的家具摆设悠悠然踱着步，一边说道：“当时就是我家老头子心善，又是借铺面，又是借银钱。没想到啊，一转眼这反倒都成了人家的东西了。据为己有也就罢了，地理位置这么好的铺面，居然给经营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让人耻笑。”
　　刀疤脸假装看天，满情满意地感叹：“要是您在天有灵，总该知道后悔了吧。”

　　“你胡说，当年是我家老掌柜救了铁老太爷的性命。老掌柜失了全部家当不说，还害了掌柜夫人红颜命殒。铁老太爷感激加愧疚，把这处店铺送给我家老掌柜的！”旁边的小伙计看不下去，直接喊了出来。

　　桑语看这情况，这样的架大概吵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到底是物归原主、还是以物抵债，她没什么把事情理清前因后果的欲望，直接拍了拍刀疤脸，说道：“刀……铁军大哥，咱们直来直去地说，你是非得要回这店铺不可吗？”

　　刀疤脸还没说话，那小伙计又梗着脖子快速说道：“他是嫌家具店不挣钱，想把这里卖给旁边的乐坊！”

　　桑语听了，说道：“铁大哥，你要是一心想要回店铺别做打算，那我没话说。你要是单纯不满意这店铺的惨淡状态，我有办法。”

　　铁军看了桑语一眼，那眼神都没做停留，就差在眼珠子上写“不信”两个大字了。

　　桑语其实平日里是与世无争的性格，一般不主动挑起什么事情，但是这次她决定破个例。

　　“这样，我能让这家店铺三个月内还上欠你的资金。作为交换，你暂时不能打店铺转卖的主意。三个月后，要是店铺没有起色，资金没有还完，我自己掏腰包补空缺。”桑语一口气说完，没有给铁军阴阳怪气出言嘲讽的机会。

　　铁军这下终于正眼看了看桑语，但还是满腹怀疑：“你有这个能耐？”

　　“不管我有没有，铁大哥你终归是不吃亏的。不论如何，你三个月之后都能收回出借的资金。至于这桩店铺本来的归属，那是你们的问题，由你们再协商解决。”

　　铁军看起来被说动了，但却没立刻答应。他看向家具店老板，毕竟这里说了算的还是老板本人，而不是这个从哪里蹦出来的年轻小子。

　　老板面露难色，他不想让桑语无缘无故卷进这场麻烦里。他一抬手，打算拒绝。
　　还没等老板开口，桑语抓住他抬起一半的胳膊硬生生按了下去，然后说道：“放心，我有数。”

　　老板没奈何，铁军便拍着双手大声说道：“算你小子走运，居然有这么个冤大头来帮你。那我就看看你们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说罢不等二人再动作，铁军便径直离开了，像是生怕谁反悔似的。

　　铁军离开之后，老板又想苦口婆心劝说桑语，被桑语摆摆手拦住了：“现在你就听我的，我话说得出口，事情就做得到。”
　　老板自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打算，但至少人家也帮自己说退了前来讨债的不速之客，老板此刻对桑语并没什么意见。

　　“现在，请你和小伙计到前台稍候。”桑语说道。

　　虽然不知道桑语是何用意，但老板和小伙计还是照做了。

　　“现在，请你兑现我的卡牌：【蓬荜生辉】。”桑语对系统说道。

　　系统懒懒回了一句：“就知道你在打这个主意。”系统的电子音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带上了几丝倦意，像是刚刚打完一个长长的哈欠。

　　虽然语气上十分懈怠，但是系统还是很有效率地进行了操作。
　　后院的光线顿时明亮起来，桑语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所见的景象。眼前的每一件事物都散发着自己的光泽，后院的光亮不似太阳光直射那般刺眼，也不像常见的灯泡那般冷淡，好像……比正常情况下还要多了一点柔和的意味。
　　总之这个光线让院子里的一切陈设都变得有色彩起来。

　　美玉已经擦拭干净，只待人欣赏。现在桑语要想个办法让人走进院子来。

　　桑语这边埋头想着，前台的小伙计坐不住，偷偷打开后院门缝看了一眼，没忍住“啊”了出来。

　　“怎么回事！”小伙计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便干脆喊道，“老板！你来看！”

　　桑语看到小伙计这副模样，还在想怎么编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但是老板到了后院看过之后，脸上只是欣喜的表情，却没什么困惑的样子。
　　他看了桑语一眼，然后重重行了一个鞠躬礼。

　　桑语赶忙把老板扶起来，然后说道：“这些家具摆设样式都很精美，做工也细致巧妙，现在只需要把他们展示给有需要的人，就一切好说了。”

　　“可是平常这里都没什么人会进门。”小伙计讷讷说道。

　　“那我们就要宣传活动，引人注意。”桑语道。

　　“进店参观送好礼！”小伙计兴冲冲提议。

　　“这样可能会引来很多无心购买家具的路人，增加接待量和赠礼成本。”

　　“买家具送好礼！”小伙计又说。

　　“这个方法可行，但是我们需要更能刺激消费的。”桑语说道。

　　小伙计神色黯然：“那怎么办？”

　　桑语对老板说道：“请赏墨写几个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