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卷轴五]让风指引你》ephemeraa

11、病愈

　　再次醒来已经是她在医馆的第三天，芬利一早给她做过检查过，就告诉她已经痊愈可以离开医馆了。芬利给了伊芙琳两百金币当做给盖文治疗术的费用，伊芙琳握着钱袋一直盯着芬利，盯得芬利浑身不舒服。
　　“没关系，收下吧，你付出了努力，这是你应得的。”芬利以为伊芙琳受盖文死去的影响觉得自己不应该拿金币。
　　“也许……我能做问你个问题吗？”伊芙琳眨了眨大眼睛。
　　“问题那么多，哈……好吧，优秀的治疗术专家·问题多·伊芙琳小姐尽管问吧。”芬利那张可爱的圆脸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伊芙琳觉得这少年的气质像蜂蜜一样甜美。
　　“盖文是你什么人？你冒着风险救他，还倒贴金币给我。”
　　芬利眼底的光芒与笑意逐渐散去，尽量表情平静地回答：“不熟的朋友。”
　　“我明白了。”伊芙琳看出来芬利与盖文之间应该有些过往，也许是恋人什么的，她也没必要再问下去。拿起钱袋装进自己挎包里，走出了医馆。
　　芬利站在医馆侧门口，望着不远处雪蹄家族庭院的方向，目光中浓浓的哀伤就像清晨裂谷城里笼罩的薄雾，久久未散去。
　　即使知道成功的几率很小，伊芙琳也还是据理力争地跟基拉瓦争取少收她前两天的房屋，基瓦尔还是那副不通人情的模样，谈什么都可以，退钱是绝对不行。
　　塔伦一直故意在伊芙琳背后扫地，随时准备帮他的老板娘收拾不正经的客人。
　　伊芙琳气得想丢个火球术把她客栈整个给烧了，但她确实不占理，只能自认倒霉吃这个亏了。
　　回到房间里，看到因甘的匕首还在自己床前的桌子上，这才想到还有个任务没完成。
　　任务就是金币，金币就是她打开学院大门的钥匙。
　　她拿上匕首换了身干净衣服，兴致勃勃地下了楼，却没有往黑棘别墅的方向走，她打算先去药水店清理她的霜落法杖。
　　艾尔格瑞姆的药水店并没有关门，门口站着贝尔，进了城之后他就在脸上画了两道战纹导致脸上黑乎乎的，但伊芙琳还是一眼认出他。
　　“哼。”他轻哼一声，白了伊芙琳一眼。
　　伊芙琳回敬了一个白眼然后推开门走进药水店。
　　“就像调制药水，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用更简单的材料调制出效果更好的药水，这就是我的想法，格瑞姆先生。我想要做一些与别人不一样的事情，并不想一味地按照配方去调剂药水，我想要试验更多组合。”
　　伊芙琳一进去就看到因甘站在艾尔格瑞姆说着什么。
　　艾尔格瑞姆看到伊芙琳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快步地走到伊芙琳面前，端着手热情地问道：“有任何你需要的吗？任何。”
　　“你还记得我吗，我的法杖需要清洁。”伊芙琳展示自己的霜落。
　　“我记得很清楚，月蛾你带来了吗？”
　　“这里。”伊芙琳的包里还装着月蛾，虽然它们死了，但翅膀的光芒还在。
　　“很好，我要花很长时间清理它，很长的时间。我想我最好去房间里单独为你清理，你可以过很久再来，至少中午之后。”艾尔捧着这根法杖，边端详边走进屋里，还险些一脚踩进壁炉里。
　　伊芙琳确定他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终于能清净一会儿了。”
　　也许是他夫人不断指责他一意孤行非要搬来空气不流通环境潮湿的河旁居住，也许是因甘求学心急切拼命抛出问题，也有可能两者都是。伊芙琳跟他不熟，不知道他在烦恼什么，总归是其中一点。
　　正好因甘也在这里，省得伊芙琳再去黑棘府上，伊芙琳干脆在这里送上了她的匕首。
　　因甘爽快地接过了匕首，也没有仔细检查，点点头说：“谢谢，你是那天的女孩吧。”
　　“是的，你在这里做什么？”伊芙琳属于明知故问了，她也只是想客套地问一句。
　　“我？我跟格瑞姆先生，哈乔太太学习制作药水的方法，不过我更喜欢调制不一样的药水，自己发明新配方。”因甘说到这里很明显眼睛都亮了，那是渴望知识的光芒，她乐于学习药水制作，期待着将来她的全新药水配方流通世界。
　　“因甘，我想你应该知道黑棘夫人特地嘱咐过我们不要让你做冒险的事。”哈乔太太不是很想惹麻烦上门，因甘是个好学生不假，可是她得罪不起因甘后面的黑棘家族。
　　听到这句话因甘并没有太大反应，她诚恳地继续说：“哈乔太太，我明白你的想法。我已经声明很多次了，我是自愿来学习药剂的制作方法的。如果有任何黑棘家族的人冒犯你们，请立刻告诉我，我绝不会让他们做出影响你们生活的事。同时，也请你们放心地传授我知识。”
　　“噢当然，亲爱的，我想艾尔那个老顽固会乐意教授你的，你知道我只是个打下手的。”哈乔一直擦着柜面上不存在的灰尘，让自己显得很忙碌，有时候她宁愿做家务也不愿意接触这些药剂。
　　因甘知道哈乔的态度，她只能等格瑞姆先生处理完那根法杖再接着探讨生命药水的几种新型制作材料，顺便她还想知道该如何用药剂清洁蒙尘的宝石。
　　不过她也不会干等着，她拿出自己的新匕首对着壁炉的火光欣赏了起来，这个月十五日的宴会上她可以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新匕首，她不想再被哈尔嘉或者查尔姆抢了风头。
　　伊芙琳靠着墙站了会儿，虽然她习惯了这股说不清的味道，但闻久了总觉得肺里要长出菌菇一样难受，迫不及待出门呼吸新鲜空气去了。
　　同样受不了味道的还有哈乔太太，她丢下抹布跟着伊芙琳走了出去。
　　伊芙琳当然知道身后跟了哈乔太太，哈乔太太总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让她看起来不太好相处，伊芙琳也不敢跟她搭话。
　　贝尔看她们都出来了，找到机会钻进房内与因甘单独相处。
　　“小女孩，你也受不了里面的味道吧？我真的不知道我的丈夫艾尔是被哪个魔神诅咒了，一定要从好好的集市搬到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我每天都得清理一遍蜘蛛网与老鼠，简直太疯狂了！我有时候怀疑他是不是亚龙人伪装的人类。无论我怎么劝他，那个老顽固都坚持说这里的环境利于他药水的制作，出门就能取到水，他为什么不干脆住在霍尔奇湖了呢，再研制一瓶可以变成人鱼的药水，我宁愿跟鱼作伴也不愿意跟一个倔强的老头互相瞪着眼睛。”哈乔揉了揉胸口，想起艾尔她就一肚子火，憋着火让她胸口都阵阵得疼。
　　“那你为什么不离婚或是重新住到上层去？”听起来哈乔的牢骚不无道理，不过伊芙琳觉得这件事有很多解决办法，比起抱怨做出改变更好。
　　哈乔“哼”了一声，“大半辈子都过来了，再者说他也是最近两年才发疯搬到这里来住的，说不定过两年他就会想通了跟我一起搬去上面住。我们原来的屋子可好看了，名字叫作甜蜜湾。从我们结婚那一年就住进去了，住了五十多年，现在被城主主管收回了，唉。”
　　“为什么会被收回？”
　　“因为我们出售了那栋房子给总管安努瑞尔，就是那只漂亮的女精灵，失去所有权之后自然要被收回。在裂谷城所有的房屋、固定摊位购买与出售都由城主主管直接处理，你脚下的每一块土地包括湖泊都是裂谷城的资产。你在裂谷城领地范围内树林里建一座无人知晓的房子倒是不用交钱，如果在城里那就不一样了，至少得交上两千金币。好了，我得回去了，我要看着点因甘免得她又把自己炸伤。”哈乔摸了摸帽子回去店里。
　　既然艾尔格瑞姆让伊芙琳中午之后再来，她就可以先去找铁匠大叔要酬劳。
　　巴利穆徳大叔今天光彩照人，他的侄子在一旁劈着柴火，一定是给他带回了好消息。
　　“铁匠大叔，我把东西送到了。”伊芙琳咧嘴露出笑容。
　　“非常好，非常好！”巴利穆徳举起铁锤挥舞了两下，带出的火星溅到了他身上也毫不在意。
　　“阿斯乔恩，去拿两百金币给伊芙琳小姐。”巴利穆徳毫不客气地吩咐着自己的侄子。
　　“哦。”侄子不太情愿地扔下斧子，把之前脱了扔在一旁的外套扛在肩膀上，懒散地走进屋子里拿金币。
　　“大叔，你今天看起来很高兴。”伊芙琳靠在墙边揶揄着巴利穆徳。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巴利穆徳带着笑容问。
　　您的眼睛都快成一条线了，笑的都差点流哈喇子了，伊芙琳在内心说道。
　　她笑一笑说：“我猜的。”
　　巴利穆徳毫不掩饰自己心情，爽朗大方地笑了几声，“你这个小女孩很聪明啊，这都被你发现了。”
　　伊芙琳尽力维持自己的礼貌笑容，如果不是为了钱，她想立刻远离这个一直傻笑的老男人。
　　“叔叔，这么多金币……确定要给她？” 阿斯乔恩抱着金币袋犹豫不决地问着巴利穆徳。
　　“给她。”巴利穆徳态度坚定。
　　阿斯乔恩抬头撇了伊芙琳一眼又盯着金币看了好几眼才依依不舍地给她。
　　“拿好了，这不是一笔小数目。”阿斯乔恩转过头去继续劈柴。
　　伊芙琳掂量了下手里的重量，满意地点点头，带着甜蜜的笑容对巴利穆徳说：“祝你早日跟你的夫人团聚，没问题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阿斯乔恩叉着腰一脸不满地看着巴利穆徳，他叔叔怎么连这个事都告诉这个女孩了。
　　巴利穆徳停顿了一下，然后疯狂地点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虽然他没说，但是他侄子回来肯定带来了对于巴利穆徳而言的“好消息”，不然她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巴利穆徳一大早脸上带着红晕、笑容满面地在打铁。
　　伊芙琳一早上就赚了四百金币，在市集逛了好几圈，她有点冲动想要狠狠地花一笔钱，来补偿自己这两天受过的伤。
　　“嘿，你，过来！快过来！”玛德希对伊芙琳招招手。
　　伊芙琳环顾周围，确认他在喊自己之后，走到他的摊位前。
　　“我都没能来得及好好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你知道吗那天夜里路过的人很多，那些蠢货就是没一个停下来救我，早晚有一天……噢，你，只有你，只有你救我。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从那天起你就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以永远依靠着你，你也可以依靠我，除非你背叛我。”玛德希第一次这么真诚地敞开心扉，伊芙琳甚至看得出他眼眶里有隐约的泪水闪烁。
　　“我不理解。”伊芙琳怀疑他是斯库玛喝多了，一大早地表演悲情戏剧。
　　“瞧一瞧，这位女孩把一个亚龙人弄哭了！”隔壁的布林乔夫声音格外洪亮与清晰，很快就吸引了一大批看戏的人。
　　“真要命。”玛德希怒视布林乔夫，这是他在表示抗议，这个人又在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