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小红和小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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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完环境的塞拉打量了一下自己，从不离身的法袍法杖和空间背包，手上的魔法戒指，连带着脖子上的项链全都不翼而飞。
全身家当被剥的一干二净，身上穿的是老旧宽大又破破烂烂的麻布衣裤，只剩脚上那双普通的鞋子。
塞拉面色惨白。
继被绵羊讨厌后的第二个打击！
即使身份暴露被抓走后也没有觉醒的危机意识终于冒了出来。
没了装备意味着她可能没有自保能力，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没了钱意味着她不能买美味的食物，巨大的饮食危机！
生活技能0点的塞拉：她恨神圣教团。
失去装备和小金库的塞拉很快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小目标：取回自己的财富。
在达成小目标前，她还需要了解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
塞拉顺着楼梯来到二楼，楼梯出口位于二楼船尾，一面木墙将船尾部分单独分割出来，而女导师一边看守着通往二楼前部的入口，一边翻看着一本古代典籍。
注意到走上前的少女，女导师放下典籍，“你来了！希望不会太紧？”
注意到少女疑惑的眼神，她指了一下脖子，“我指的是项圈。别担心，每条狗都得习惯它的项圈。”
要是她是狗就好了，那她就可以自己吸自己了，塞拉心想。
女导师的话完全没能侮辱到这位脑回路清奇的少女呢。
塞拉拽了一下她目前从神圣教团得到的唯一一样东西，一个发着幽幽绿光的金属项圈。
项圈有点沉，虽然不紧但带着很不舒服。
塞拉不觉得自己能徒手掰碎这个项圈，“为什么要我带上这个？”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让我们安心。为什么不试试你的那些魔源法术呢？看看会发生什么……”
女导师双手环胸，靠着书桌，一副等着看马戏团里的猴子表演的神情。
虽然塞拉很久没用过魔源法术了，但还不至于忘记如何使用。
塞拉好奇地凝聚着体内的魔源，魔源之流在体内上升、沸腾、释放，然后……消散，重新归于平静，犹如一颗熄火的烟花。
施法失败了。
魔源的流动被脖子上的项圈限制了。
“如果我是你，就会在伤到自己前停手。”
“懂了吧，这个项圈会抵消你的能力，让你无法使用魔源。这是为了让你安稳下来，为了你和这个世界的安宁。”
塞拉没有再尝试施法，其实这个项圈对她来说意义不大，她很少使用魔源法术，在体内被硬塞了一大坨魔力和魔源后更是如此。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使用魔源法术就像在一根抻到极限的钢丝上跳舞，随时可能嘣地一声断开。
塞拉：“我们在船上？我会被送到哪？”
“你只要知道我们正在前往幸福堡就够了，幸福的生活在等着你！如果你是个好姑娘，也许还能治愈你的伤痛。为了美好的未来，和魔源说再见吧！”
女导师从典籍下抽出一张纸，快速地扫了一眼，“好了，我记得你上船前一直昏迷着，不过有平民帮我们辨别了你的身份。塞拉，对吧？”
“嗯。”
“很好，”她在纸上画了两下，“去船舱里呆着吧，我们离幸福堡已经很近了。”
女导师重新翻开典籍阅读，不再看向塞拉。
塞拉穿过木门，左边房门大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往房内望去，一位导师半蹲在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前咕哝，尸体下是大片的鲜血。
房门口守着两个站得笔直的神圣导师，神情严肃，左边的导师注意到她。
“新人，不要靠近案发现场。船上刚刚发生了一场谋杀案，我们正在调查凶手，如果发现任何可疑事件立刻上报！”
“惨不忍睹呀！竟然在我们的保护下发生这种事情。还有我们很走运，恶魔异兽没有循着凶手的魔源痕迹跟过来。” 另一位女导师松了口气，对塞拉笑了笑，“不过你是船上少数几个无可争议的清白人，别惹事，你会平安到达幸福堡的。”
塞拉嗅着空气中的零星魔源，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凶手？”
好像在哪闻过……可惜残留的魔源太少了，已经难以分辨了。
“谋杀发生的时候，我正在你的房间里值班，你睡的、或者说昏迷得毫无知觉。当然，除非你在梦里也能杀人。” 女导师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完最后一句话，用法杖指了指门口，示意塞拉离开。
塞拉确实没有掌握这种高深的技巧，不过她曾经知道可以梦中杀人的蜥蜴人，他们自称梦语者。
塞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皱了一下眉，随后恢复正常，朝着女导师微微一笑离开，来到船舱中段。
船舱中段比底层热闹多了，或是三五聚在一起玩闹的人类小孩，或是勾肩搭背、喝着劣质啤酒的矮人，独自坐在偏僻角落的精灵，正在厨房交谈的两只蜥蜴人……
气氛热闹甚至透着一点诡异的祥和，如果忽视他们每个人脖子上绿油油的项圈。
船上还有很多神圣导师和带着魔源猎犬的神圣骑士把守着重要的出入口，监视着犯人。
毕竟虽然魔源被项圈限制了，无法使用高阶法术，术士们还有魔力施展低阶魔法。
不过负责看守的神圣导师们从人数和装备上全方面碾压了囚犯，确实有实力和信心让无法使用魔源的囚犯自由活动。
塞拉立刻放弃了把神圣导师暴打一顿然后拿回财产的想法，远远地绕开船舱内的魔源猎犬，朝着厨房走去。
没见过世面的塞拉想要近距离观察一下两只蜥蜴人。
流畅有力的身体线条，光滑闪亮的鳞片，锋利的爪子，灵活摆动的长尾巴……
蓝鳞女蜥蜴人的脑袋上还长着尖锐细长的角，另一只背对着她的蜥蜴人全身火红得像炙热的太阳，鲜艳夺目优雅又高贵，赤红的尾巴慢悠悠地摆动着。
塞拉眼睛发光，虽然她更喜欢毛茸茸的生物，但是蜥蜴人也很好看！
小孩子才做选择，她已经十八岁成年了，大人全都要！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火热，背对着她的红蜥蜴人转过身，露出英俊？的面容，发出惊叹：“哎呦！看这是谁呀？这鬼地方来了张新面孔？让我们好好瞧瞧你适不适合这里。”
蓝蜥蜴人看了塞拉一眼，没说话忙着自己的事，似乎对眼前的场景习以为常。
红蜥蜴人上下打量着塞拉，像是一位农民在欣赏漂亮的马匹。
他突然捏紧她的下巴，手上微微用力，想要检查她的牙齿。
塞拉顺从地看着他，下巴与鳞片接触的部分微凉，蜥蜴人很好地收着利爪，没有划伤她的皮肤，这是难得的可以和蜥蜴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所以她并不抵抗他的行动。
“嗯……牙齿还算整齐，个人卫生保持的不错……”
蜥蜴人满意地松开手，他的语气中带着贵族或者皇室成员独有的慢条斯理和傲然。
“现在谈正事吧。你要回答我三个问题。第一：你会做饭吗？”
塞拉想到如果以后要养蜥蜴人的话，她应该从现在开始了解蜥蜴人的食谱。
她现在没有钱，只能自己做饭，于是很诚实地回答道：“清水煮蔬菜，清水煮牛肉你吃吗？”
她的厨艺不太好，味道有点单调，但是塞拉很自信她做的饭吃了不会死！
“噢，这样我就能确认你的厨艺仅限于此了。真令人失望啊！” 蜥蜴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继续，第二个问题。你会用针吗？或者说，你是裁缝吗？”
塞拉给眼前的蜥蜴人打上挑食的标签，然后摇摇头，“不会。” 所以她很珍惜地保护自己的每一件衣服。
“可惜，只有做工优良的绸缎才配得上我这猩红的肌肤！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能不能维持良好的个人形象？我追求精致的化妆艺术。”
塞拉再次摇摇头。
化妆是有钱人的追求，贫穷的魔女买不起香水。
蜥蜴人注视着少女，“虽然你的长相还算不错，可以称得上……美丽，但没有一双会化妆的巧手会让你的美丽无法长久。”
“好了，三个问题都问完了，你也回答了。我们做个评估吧？
“照你这么说，你毫无品味和审美，生活能力一塌糊涂。
根本不可能，明白吗？我很抱歉，我不得不拒绝让你做我的奴隶。非常抱歉。”
蜥蜴人的语气高傲又真诚，显然他是真的为塞拉不能做他的奴隶而感到抱歉。
塞拉点点头，也在心中为这只红蜥蜴人做了评估。
挑食，娇弱，爱美，综合评价：养着很费钱。
“我也很抱歉。” 对不起，她不会养一只花销很高的蜥蜴人的。
即使你长得真的很好看也不行。
蜥蜴人看出少女的失落，安慰道：“不过，你还是要好好锻炼技能。有朝一日，说不定可以去个档次比我低的家族谋份差事。坚持你的梦想，记住！”
“希望你也能找到适合你的人。” 塞拉送上同样真诚的祝福后，转身离开。
这场交谈让船舱里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位新到来的人类少女。
精灵们大多很骄傲，喜欢和其他种族保持距离。
尤其在经历过几年前的事件后，精灵们对人类抱有敌意。
他们瞥了一眼塞拉便不再留意。
孩子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很快又重新投入游戏中。
神圣导师们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在塞拉路过酒桌时，直挺挺坐在凳子上的矮人突然开口道：“听，小姑娘。你听见了吗？”
塞拉停下脚步，看着矮人。
这是一个肥胖的矮人，闭着眼睛，两手放在膝盖上。他的胡子被精心编成一缕缕小辫子，每个胡子都装饰着金色装饰。
“听什么声音？”
矮人闭着眼，扬起一边的眉毛，“当然是这艘船的。”
塞拉安静地倾听着，一片声音的浪潮席卷而来：船友的闲言碎语，地板和天花板的木头发出的低沉声，海浪拍打船只的轰轰声、撞击声和噼啪声萦绕着。
“大海的怒言。”
“还有呢？”
塞拉再次认真倾听，利用自己对水元素的高度亲和力感受着周围，不太确定道：“大海很生气，似乎想要弄翻这艘船。”
矮人竖着耳朵听着，“这不是生气，而是……”
他向另一边侧过头听着，然后微微一笑。
“期望。她感觉到什么东西。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把裤子提紧的。”
“你就听到这些？仔细听听！”
塞拉这次真的什么都听不出来了，只听到了类似老鼠吱吱吱的叫声，摇摇头，矮人的问话让她想起了母亲。
她的母亲偶尔来了兴趣，会考察她对魔力的理解和感知。
也是这样莫名其妙的问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然后塞拉就会收获一句小废物的评语。
“啊哈！”矮人猛地睁开双眼，露出愉悦的表情。一只大手拍在她的后背，在塞拉即将摔倒前用另一手抓住了她。
“瞧！你听见了吗？我知道！我就知道！啊哈，小姑娘，这是个好消息！好消息！”
塞拉想弄清楚他到底听到了什么，“你听见了什么？”
“船舵。是船舵。连这都不知道吗？你这个漂亮的蠢货！只要舵手顺时针旋转船舵它就会发出吱吱声。这说明我们在朝东航行……没错！我们距离幸福堡只有8.18海里了……”
矮人报出的数字让塞拉有点惊叹，尽管她并不知道这个数据是否准确。
“你对距离的估计似乎很精准，一定是很熟练的水手吧。”
“其实是船长。那人告诉我，我们快要到幸福堡了……也要接近这一切的真正原因了。”
矮人抚摸着胡须，大笑道：“这就够了！谢谢你，小姑娘！”然后再次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塞拉忍住想要摸矮人胡须的冲动，礼貌地回应道：“不客气。”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小红和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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