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同人] 彼岸》长生天

5、第四章 绝恋(上)

　　黑色的雾团从天际飘来,最后降落在一座宏伟的宅邸前。

　　瘴气散去,藏青色和服的男子捂着胸前狰狞的长长伤口,踉跄着推开那扇紧闭着的厚重的大门,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

　　里面坐着打盹的门卫被惊醒,拿起放一边的兵器大声叱喝。

　　“大胆!竟敢擅闯——孚罗大人?”

　　看清楚来人,门卫惊讶地看着鲜血淋淋的主人,向前想要去搀扶。

　　“您怎么了?没事吧?您的伤......”

　　走得近的门卫伸手就去扶他,只是还没碰到就整个人飞了出去。

　　破布般的门卫狠狠地撞在不远处的墙上,没有惨叫,只是圆瞪双眼,动也不动地滩在那里,浓稠的暗红液体缓缓地从身下流出,很快就聚集了一滩。

　　剩下的那个门卫看着了无生息的同伴,再看向一直低着头的主人,脸上表情从震惊到惊恐,连连后退。

　　“大......大大人?您......”

　　猛地抬起头,发丝下那血红的双眼跳动着疯狂肆虐的光芒,身上散发着非人的阴戾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扑来撕碎什么。

　　门卫吓得魂飞魄散,脚一软,跌坐在地动弹不得,惊恐万分地看着越来越靠近的魔魅身影。

　　“大，大人.....大人请饶命......请饶命啊——啊!! ”

　　沉重凌乱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回廊里显得格外明显,一滴滴暗红的液体随着脚步的前进在不断坠落在后面,跌碎成不规则的圆。

　　急促的脚步声最终在尽头的房前停止,染着血迹的苍白大手蓦地拉开纸门。

　　雅致的厢房里,一个巫女打扮的女子闻声抬起头,讶异地看着无礼闯入的人。

　　“孚罗大人?”

　　“.......”

　　察觉到他的反常举动,巫女上前一步想探个究竟。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纤纤素手伸出想要碰触到他,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她整个人横飞出去,脆弱的纸门被撞成两半。

　　“游子大人!!”

　　两个跪坐在房间中央竹帘前的两个侍女大惊失色,急忙起身去扶起巫女。

　　“呜......”

　　鲜红的血液从她唇边滴落,她顾不得擦去就急忙结印展开结界。

　　“你们快走!大人失控了!叫其他人也快点离开!”

　　“是.....是!”

　　半透明的结界慢慢张开,把整个房子包围住。

　　“大人!请您醒醒!我是游子啊!”

　　缓缓地回首,发丝下的血瞳一眯,一股黑雾利箭般朝她射去。

　　在碰到结界时劲头微顿,然后一举刺穿,直直地射向她。

　　黑雾无声地没入她的胸口,美目蓦地睁大,一脸的震惊与不信。

　　“大......人......”

　　结界宛如脆弱的玻璃,瞬间碎成片片,消失不见。

　　圆睁着美目,纤细的身子缓缓地往后倒。

　　艳红的液体涌出,在洁白的衣襟上盛开妖艳的红花。

　　没有再看她一眼,他大步走到做工精美的竹帘前,用力地一扯,竹帘哗啦往下掉。

　　没了竹帘的遮掩,在那榻榻米上,赫然躺着一名服饰华美的女子。

　　静静地躺在那里,容貌秀丽的女子宛如沉睡般安宁,只是那肌肤白得不自然,透着没有光泽的死白,空气中也飘浮着若有似无的腥味。

　　不知是血的味道抑或是别的什么。

　　跪倒在旁边,他伸手把她抱起,紧紧地抱在鲜血淋淋的胸膛。

　　“不会让你死......不决不让你死.......”

　　发红的眼眸闪烁着频临疯狂的光芒。

　　“一定要救活你!我一定要救活你——”

　　白茫茫的氤氲雾气从大大小小的温泉池里升起,在半空中形成绵延数公里的飘渺白雾。

　　在其中一个有着巨石遮屏大半的温泉里,少女高挽及腰的长发,露出圆润的肩,舒服地靠坐在石头旁,眯着眼发出满足的轻谓。

　　古时候的自然环境就是好,很容易就可以找到许多功效不同的温泉......

　　身体滑坐下去,让水浸泡到下巴上,右颈侧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

　　她微睁开眼,伸手抚上那道浅浅的粉色伤痕。

　　“会留疤的吧......”

　　纤手无意识地抚上颈的另一侧。

　　在靠近耳后的地方,那白皙娇嫩的肌肤上赫然有着一个淡淡却明显的月牙形的印记。

　　不知是否因为雾气的关系,晶亮的黑眸陷入一片迷茫的朦胧。

　　“扑通——”

　　东西落水的声音倏地响起,她像受到惊吓,猛地放下手,睁大了眼。

　　只见对面岸上几只棕色的山猴睁着圆滚滚的眼看着她,其中还有一只已经跳入水里,想必刚才的声响就是它跳下水的声音。

　　舒了口气,不变的笑意重回她娇红的脸上。

　　捧起一把热水往脸上一泼,摸起放在一边的白布往脸上擦,右颊上传来的刺痛让她眯起了眼。

　　“还真的下得了手啊~”

　　在一个妙龄少女的脸上留下这么一个伤痕(虽然淡得看不太出来),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

　　把白布往身上一围,她站了起来,朝放着衣物的地方走去。

　　穿着完毕,她回首看了一眼已经跳入水中的猴子,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刚走几步,眼前突然飘过一络黑色的物体。

　　猛地停下脚步,她疑惑地眨了眨眼。

　　刚才......是什么?

　　晶亮的大眼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什么,她带着疑虑的心情继续走。
　　眼花了吧......

　　不知怎么得,她突然觉得四周的雾气好像变浓了,到处白茫茫一片,让人分不清方向.她心中的疑虑也越来越高,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天空。

　　只是天空一片灰白,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一股凉风吹来,雾气逐渐消散,原本湿润温暖的空气骤地变的阴冷。

　　一抹几近透明的白色诡异地飘来......

　　张大了嘴巴,她睁大眼,看着那越飘越近的......

　　幽灵?!

　　近得都能感受到那森冷的气息,她蓦地转身,抚着额,自言自语地往回走。

　　“......果然,温泉泡多了会头晕,现在居然产生幻觉了......呵~呵呵~”

　　一只苍白冰冷的手突然从背后搭上她的肩,完全被黑色长发遮住的头颅出现在右颈侧。

　　飘浮阴柔的嗓音宛如从地底冒出。
　　“你要去那里啊~~”

　　她停止动作,眨了眨眼,然后——

　　“啊——!!”

　　蓦地响起的尖叫引起树林一阵骚动,无数的鸟儿争先恐后的飞出。

　　正在大口吃着烤肉的绿色小妖怪受到惊吓,一口肉就这样噎在喉头,它难受地直拍胸口,眼泪从硕大的金鱼眼急飙而出。

　　银发白衣的男子回首看向烟雾缭绕的地方,微眯起金眸,旋身朝那边走去。

　　“奇怪.......”

　　蹲下身,她双手托腮地看着被她的尖叫吓得缩在角落里,不断簌簌发抖的’白色物体’,一脸的疑惑。

　　伸手去触摸,不期然地看见自己的手穿透那抹白色。

　　“我虽然有学一点阴阳术,但我是百分百的冷灵感啊,现在居然看得见幽灵耶.......”

　　难道来到战国连灵力也会上升?

　　“我说,幽灵都像你这么胆小的吗?我只不过叫得稍微大声点,你就吓成这样...... ”

　　“......人家,人家不知道你会突然大叫的嘛......”

　　终于抬起头,白色‘幽灵’长长的发丝下露出一张小脸,娇柔的声音充满无比的委屈。

　　支着额,她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原来幽灵是长这样的啊......”

　　斜睨着她,‘她’一挑柳眉,“那你认为该长怎样?”

　　“青面獠牙啊,书上都是这样写的......”

　　“多么可怕!”半透明的人儿站......飘起来,半举衣袖遮脸,一副嫌恶样，“葵才不会长那么恐怖呢!”

　　“好吧。”

　　她也站起来,看着飘得与她同高的‘幽灵’。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要吓人也得去人多的地方嘛,这里除了猴子都不见一个人影......”

　　兴致高昂的小脸低落下来。

　　“这里......这里是我以前最喜欢来得地方......”

　　“哦~我听说人死后会回到生前最留恋的地方徘徊,寻找替身......”

　　“......”

　　头低垂下来,长长的黑发把‘她’的脸完全遮掩住,半透明的身体也飘高，长发衣袂无风自扬,阴森的气息随之在空气中蔓开,温度骤地下降了好几度。

　　“呃~”

　　一粒粒小疙瘩在皮肤上跳跃着,她忍不住后退一步。

　　“我，我有说错什么惹你生气的话吗？”

　　“......”

　　没有回声，‘她’反而越飘越高，长发衣袂飘涨得更加厉害，给人一种好似要扑下来的凌厉压迫感。

　　事实上，‘她’的确是在向她扑来。

　　“喂喂~听我说，我只是在这里泡了一下下，一下下而已，你不是小气到就要我的命吧......”

　　‘咻’的一声，那抹半透明的白色直直地冲下来。

　　“哇——”

　　森冷气息迎面扑来，她反射性地闭上眼。

　　苍白的小手搭上她的肩——

　　黑色头颅无限接近,阴风吹开’她’的发,一张惨白惨白的脸近在眼前，下一瞬间，那张阴森的小脸变得娇俏可爱。

　　“请让我跟着你吧!”

　　“......啥?”

　　一眨眼的功夫,阴沉的天空万里无云。

　　扑在她身上,少女幽灵像小狗一样蹭着她。

　　“让我跟着你吧,我很乖很听话的......”

　　“等，等一下......”

　　消化不了如此大的转变,千岁傻眼了。

　　银丝飘动,衣袂甫息,绝傲的白衣男子飘然立于小坡上。

　　仿佛有预感般,她倏地抬起头,那抹白色就出现在眼中。

　　“杀生丸?”

　　蹭着她的幽灵也回过头,很没胆地飘到她背后。

　　“他......他是谁啊?”

　　走路都没声音的,比幽灵还幽灵......

　　“他......”

　　刚开口,那个白衣男子却飘然落在她面前。

　　“什......”

　　一股淡雅的白梅香迎面扑来,那张俊美的脸就近在眼前。

　　“咦?”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只有着红色斑纹的修长就探了过来，最后在她的右颈侧停下。

　　眨着眼看着只有几厘米远的白玉俊颜,她满脸的不解。

　　“杀......生丸?”

　　眯着金眸,他拧紧眉不语,只是盯着她头的右边,大手像是要探什么。

　　“??”

　　躲在她后面的少女盯着那只近在眼前的大手,大气都不敢透,簌簌地抖着。

　　眯了眯金眸,究竟还是没说什么,他缓缓收回手。

　　一络发丝被手牵起,随着他的动作滑下,轻轻落在她的肩上。

　　低头看了她一眼,他旋身就走。

　　“???”

　　她不解地眨着眼,被他的举动搞得莫名奇妙。

　　脚步一顿,他微回首看向她。

　　“......走了。”

　　“哦......”

　　“好可怕~~”

　　阴森森的话语倏地在耳边响起,汗毛霎时竖起。

　　捂住耳朵,她汗颜地看着飘在半空中的幽灵。

　　“好~可~怕~”

　　“......你这样才可怕呢！”

　　双手缩在胸前,‘她’飘到她面前,那张本来就苍白的脸更是惨绿一片。

　　“那个人好可怕~太可怕了~”

　　“......你是鬼耶!”

　　“可是真得很可怕嘛~他,他那双眼睛盯得我毛骨悚然......”

　　那双金眸像要看透刺穿整个灵魂似的,让人全身凉到底......

　　“......话说回来......” 像想起什么,她看向那远去的背影，“他......看得见你吗?”

　　“啊?”

　　听她这么一说,‘她’也思索起来。

　　“应该......看不见吧......”

　　虽然刚才盯着,但并没有焦点......

　　“奇怪了,但是他好像又有感觉啊......算了！”

　　顺了顺长发,她随意的扎起来,转身就走。

　　“得快点才行,那个人可不会等人的啊......”

　　“等等人家啊~~~”

　　“喂喂!你真得要跟着我啊?”

　　“是啊~”

　　“不要吧~你是幽灵耶......”

　　“我又不会对你怎样......”

　　“背后跟着一个鬼魂始终是不太好......”

　　“我不管!我跟定你了~”

　　“我不要啦~~~~”

　　“呵呵呵~拒绝无效~~”

　　“呐，杀生丸，你......似乎相当厌恶人类......”

　　回头看了她一眼,他一脸漠然。

　　“人类,既脆弱又不自量力。”

　　毫不意外他的说法,她只是弯了弯眸,仰望着他。

　　“你似乎更加厌恶妖怪跟人类相恋呢。”

　　他金眸倏地眯起,像想到什么,向来淡然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和......痛恨?声音更是冷得彻骨。

　　“卑微渺小的人类根本就不配跟我们强大的妖怪相提并论!”

　　“......真是偏激的言论......”

　　是单纯的鄙视人类抑或是另有原因呢?

　　她笑容灿烂依旧。

　　“真的......是这样吗?”

　　“......”

　　眉头微拧,他看着她那另有其意的笑脸,垂下眼,霍地转身就走
　　。
　　黑眸弯成一轮新月,唇边的笑意未减,伸了伸腰,悠哉地跟了上去。

　　走在前头的白衣男子微侧目地看了一眼后面的少女,拧起的眉蹙得更紧。

　　有种被看透的狼狈......那个女人......

　　飘渺的雾气萦绕在林间,给森林添了份虚无的神秘，整个森林里除了隐约的鸟鸣,和树上偶尔几只窜来窜去的猴子,就只有靴子踩在厚厚的树叶层的悉簌声。

　　拖着长长绒尾的白色身影依然走在最前头,后面也依旧跟着一个矮小的小妖。

　　“怪了......”

　　走在最后头的黑发少女搓着光滑的下巴,环顾着四周。

　　“我记得......不久前刚走过这里......对吧?葵?”

　　她本来空无一物的背后倏地出现一抹半透明的白影,长长的黑发下是一张苍白但秀丽的小脸。

　　“不知道呢......”

　　看向那依然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前近的伟岸男子,她皱了皱鼻。

　　“是我的错觉吗?”

　　阳光被树枝割裂成一片片,细碎地落在荫郁的林间,白茫的雾气消散了些,却也还有些余绕在其间,林间一半明媚一半隐晦。

　　走在前面的男子停下了脚步,抬起了金眸。

　　千岁走了上去,环视着周围。

　　“那个......杀生丸,我们好像在这里走了好几遍了耶......”

　　瞥了她一眼,前面的白衣男子抬起头,看着无云的天空。

　　“结界吗?......哼!”

　　倏地转身,他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离去。

　　“咦?就这样啊?”

　　看着他的离去,她摸不着头脑地用手拂开粘在脸上的发丝。

　　“嗨~~我又来了~”

　　忽然响起的声音把正在泡温泉的猴子们吓了一跳,大部份的猴子快速爬起,几个跳窜就消失在树林里，不过仍有几只胆大的猴子不为所动,依然泡在水里,只是睁着骨碌碌的眼睛紧惕地盯着声源处。

　　“哎呀~~吓到你们了吗?”

　　猴子们看着那个人类少女踏进水里,戒备地后退到岸边。

　　“呵~还是泡温泉好啊~~”

　　伸了伸腰,她挪了个舒适的位子,纤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掬着水,唇边挂着愉悦的弧度。

　　猴子们见她没有恶意,也就放下了戒心,慢慢地游出来，甚至有一只小猴还朝她游近,睁着棕色的圆眼好奇地看着她。

　　“嘻~真是可爱~”

　　“哎~~”

　　把玩着一络松散落下在肩头的黑发,她微仰头,眯着眸,一脸惬意悠然。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呢~是吧?......葵?”

　　半天得不到回应,她微侧首看向右边。

　　“葵?”

　　半透明的白色身影几乎融入茫茫的雾气里,却也显得那一头长发更加黑亮，半浮在空中的少女表情放空,眼睛痴痴的,似乎陷入某种思绪里。

　　转了个身,她趴在石头上,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葵?”

　　眨了眨眼,‘她’回过神,看着她。

　　弯着眸,她微侧首看着‘她’。

　　“在想什么呢?”

　　“啊......没有啊......”

　　“骗人,明明就一脸深思样......”

　　微微勾起红唇,她转回身,纤手掬起水,看着水从指缝流下,她眯起了眼。

　　“我记得,你说过这是你以前最喜欢来的地方是吗?”

　　“......是啊。”

　　轻轻地飘落下,坐在她旁边,‘她’双手托腮,苍白的樱唇露出一抹微笑。

　　“因为整天只能呆在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玩的,我又是个好动的人,在一次去神社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这个地方......”

　　像想到什么,唇边那抹苍白的微笑加深,似乎连惨白的脸都染上一抹美丽的绯红。

　　“就在那个时候,我在这里遇到了那个......”

　　“那个？是那个他吗?”

　　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她’噗哧笑了。

　　“你在说什么啊,在这荒山野岭的,我怎么遇那个‘他’啊!”

　　“那你说的那个是什么?”

　　“猴子。”

　　“......啥?”

　　“你都看到了,这里的猴子可是很多的~”

　　抬头盯‘着’她好一会儿,她一滑,让温水浸到脖子,捞起飘在水面上的小方巾就往脸上覆去。

　　“我说你啊,别一副思春的表情嘛,会害人家误会的。”

　　“嘻嘻~”

　　“......葵啊......”

　　“恩?”

　　“你为什么还留在世上呢?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

　　倏然睁大的眼睛慢慢地垂下,‘她’敛下了微笑。

　　“我......”

　　“......算了。”

　　拿开脸上的巾布,她转头看向‘她’，笑弯了眸。

　　“不想说就算了,别一脸苦恼的模样嘛,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

　　“千岁,我......”

　　“好了好了,反正你跟着我也没什么,你不去投胎我也管不着......”

　　“.....很快了......”

　　黑发衣袂轻轻地扬起,遮迷了‘她’的脸,声音空灵而飘渺。

　　“很快......很快就会结束了......”

　　看了‘她’许久，她只是弯着眸，红唇的弧度依旧。

　　束好腰带,她举高手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天空。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很明显这座山被布下了结界,可那冷漠的男人没有什么动静,也不知他想怎样做......

　　离开了温泉,茫茫的雾气稍减，淡薄的乳白汽雾像薄纱萦绕林间细碎的阳光从叶缝下透下,形成一束束光柱,细小的灰霾在光柱里翻腾飞舞,如何有了生命般鲜活了起来。

　　靴子踩在地上的枯枝上,发出喀嚓的声响,黑发的少女悠然地走着。

　　倏地，如同平静的湖面漾起的涟漪,看不见的空气中荡起一波浪纹,随之恢复。

　　脚步突顿,她转身看着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举步继续向前走。

　　她并不知道,在波动过后,她的身影逐渐模糊,最后完全消失在空气中。

　　林间依旧静谧，傲立于山坡上的白衣男子倏地抬起头,眯起金眸,眉头也微蹙。

　　消失了......那个女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