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银瓶》菊文字

21、第 21 章

　　僧道两人搂做一头大睡了一觉，张不虚一觉醒来自觉神清气爽，伸个懒腰就唤道童抬准备洗澡水。
　　机辩和尚躺在床上叉着腿上身几乎弯成个圈看自己下面，姿势像只猫，张不虚给他倒了杯茶，笑道：“你这修的什么法门？自攻自受吗？”
　　机辩和尚头也不抬道：“还不是你……捣蒜一般差点给我捣烂了，我看看坏没坏。”
　　张不虚顿时生出一股成就感来，道：“捣烂了也好，省得你到处沾染不清。”
　　机辩道：“贫僧向来做两手准备的，后面不能用了也无妨，前面还照样的。”
　　张不虚道：“也好，后面你给我好好留着，洗干净些。”
　　机辩就说回去，僧道两个就开始口没遮拦起来，说着说着又挪到澡盆里说，要不是机辩的后面红肿起来说不定又来一场，好容易消停下来。
　　机辩道：“听说你观中来了贵客？”
　　张不虚闭着眼道：“你就不要惦记了，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机辩道：“我当然知道，是冲翠青峰上的那个来的吧。啧啧！美人老了也还是美人。”
　　张不虚道：“你怎么知道？”
　　机辩道:“我知道的怕不比你少。你可知当初那人本是要到我们法隆寺出家的，主持师叔也中意他慧根好，然，在剃度前一天夜里——这个可是本寺的机密，你不要同别人说——主持师叔收到一封来头很大的密函。看了信之后他就改变了主意，推说那人尘缘未了给推荐到你这里来了。当时你这观里还是你师伯主事，据说也收到一封密函。各种详情我等不得而知，总之那人之后就在翠青峰上住下，名义上是挂单在你们观中。”
　　张不虚道：“能让武当和少林的分家都如此给面子，翠青峰主人来头不小……别闹！”
　　机辩一只脚踩着张不虚中间的位置，不怀好意地笑，为了阻止他，张不虚只得将他整个人拉过来坐在他——中间位置的上面，一手摸着机辩的下面，叹道：“肿得跟嘴似的还闹什么？”
　　辩机笑嘻嘻道：“那就亲个嘴吧。”
　　两人就亲嘴咂舌地纠缠起来，免不了擦枪走火。

　　僧道二人干柴烈火的，全不管外面大面积降温的事实。
　　这一年天象异常，明明五月里最好的时候，谁知从罗刹国一路席卷而来的冷空气使得崂山地区气温骤降，加上山里温度本就低于平原，山顶上冷得能冻死人。
　　呼吸着寒冷的空气，遥望翠青峰，瀬玖思绪万千，一忽想起那夜被救回白府，一忽品味那如梦如幻的白玉小炕上的日子……如今人就在唾手可得的地方，他却因为害怕鸡飞蛋打而不敢轻易出手，他还恨他吗？还……记得他吗？终于他的思绪飘回到四年多前的西北……

　　镜头回放：
　　旺珠财人对如待宰之猪羔般被捆绑的瀬玖笑道：“大将军，今日恐怕你要吃些苦头了。搞不好你的老命就交代在这里。”
　　瀬玖面无惧色，不做回答。
　　旺珠财人道：“然，如果将军肯同我做笔交易，事情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瀬玖放叹气道：“出卖国家和民族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旺珠财人道：“那要看你怎么理解出卖了。我想同将军交易的不是别的事情，而是希望休战和平。”
　　瀬玖道：“不可能。便是在平等的谈判桌上我也不会答应，何况我是在被如此款待的情况下。“
　　旺珠财人道：“所以我说大将军这么聪明的人也会做出这样错误的判断。我且问你，我们兴起战事是为何？”
　　瀬玖道：“边患是我朝大患，几十年来游牧族骚扰我边民，掠我人口财产，造成了极大的不稳定因素，如果不趁此机会荡平边寇，后患无穷。”
　　旺珠财人道：“将军说的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你们国力强盛，相反，我们这里由于内部分裂已经没有余力骚扰别人了……”旺珠财人BLABAL分析了一大通，从政治道经济到贸易，有理有据，最后道，“如果将军肯就此罢兵，在下保证会约束部下，不滋事扰民，我们各自休养生息，。相信将军也希望如此结果。只不过我们之间缺乏沟通和必要的信任，如今借此机会，我们不妨就达成共识。”
　　瀬玖道：“你把我从床上绑来，就是为了谈这个事情的？”
　　旺珠财人笑道：“在下正为此事，借了白大少的春风而已。兵法有云：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瀬玖道：“哦？是你屈还是我屈？”
　　旺珠财人道：“天下事，和为贵，此事乃是双赢。”
　　瀬玖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反咬一口？我军正在战略上占优势的时候，正应该乘此机会一举歼灭魔教势力。死人是不会说谎的。”
　　旺珠财人道：“我有几个理由让你相信，第一，我说出刚才的话。第二，我虽然目前是圣教的圣子，然，却认为圣教之前的行事多有不足，需要调整。第三，这虽然是本教机密，然，为了交换将军的信任，我不妨一说，其实我本人之所以费了如此大周折才做到圣子之位乃是因为教中对我的身份血统多有争议。”说到这里他难得地微微皱了皱眉，“其实，我从血统上讲是道地的中原人。”
　　瀬玖= =：“骗鬼吧！没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模样？我们中原自产自销生不户你这样蓝眼睛黄头发的。”
　　旺珠财人摸摸头发道：“这个啊，是为了堵住众人之口而特意修炼的一种秘技，再说饮食也有关系，你要是从小到大天天吃馕饼羊肉可能也变成这样了。”
　　瀬玖道：“如果真如你所说，你又怎么可能掌管魔教？”
　　旺珠财人道：“因为我是先代圣子转世，况且抚养我长大的师父就是目前的教主。关于本教内部之事不便多透露。将军只需要知道，从我个人来讲，同中原休战和解也是有立场的。如果再打下去，下面那些人迟早就拿我的血统做文章。”他若有所思状。
　　瀬玖道：“说来说去还是你自己的事情，于我何干？”
　　旺珠财人笑道：“既然在下提出条件，自然也备下礼物给将军。除了此次暂时放你一马外，还有一个大将军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
　　瀬玖嗤笑道：“哦？濑某纵横宦海，虽然不敢说无欲则刚，然，想要的还真不多，只一个人，我却不相信你替我把他弄到手。”口中虽这么说，然，心里还是隐隐抱有期待。
　　旺珠财人是聪明人，知道这是松口了，道：“正是白旭梅此人，如果将军肯同我合作，我替你想办法，他这个人儿，连同那颗心儿，我都有法子弄给你。说实话，如果不是给你老兄留着，我早下手了，他是我那杯茶。”
　　瀬玖眯起独眼，道：“你敢伤害他！”
　　旺珠财人笑道：“那是你老兄的法子，我不会的。”
　　瀬玖道：“邪魔外道！我自知他恨我要死，无论如何也不肯同我好好过日子的，我不信你有什么法子。”
　　旺珠财人道：“我只消奉上独门秘药忘尘汤一碗，前尘往事就如浮云散去，人也好像死一死之后重新托生一般。到时候你俩从头来过，岂不妙哉？”
　　瀬玖道：“他怎么可能喝下这个！我不想骗他了。”
　　旺珠财人道：“他主动会喝的。”
　　瀬玖不信。
　　旺珠财人道：“白大少虽然恨你，心里也很苦，如今他既觉得报了仇，便巴不得把你和前尘一同抹去。断想不到你我在这里谈生意。”
　　瀬玖= =：“这个药可有副作用？”
　　旺珠财人道：“没有没有。这个汤只消除记忆不消除智商，人好好的，只不过需要点时间，每天忘一点，大概四五年吧……”
　　正说到这里，白旭梅来观刑了，之后瀬玖被割断了手筋脚筋，卖给逊亚马女人们……
　　再之后他逃回叶碎，却出人意料地同魔教休兵……
　　再之后没到五年，瀬玖来到崂山翠青峰下，仰望着幽幽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