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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Emma's pumpk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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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苏尔村庄是坐落在罗林西亚(Lorencia)南面的一个小村落,这里的人们世代为田。纯朴的农民是村庄的主人,他们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但来到这里来的更多的是征收粮食的士兵,每个季度这些不速之客都要运走大批粮食或者农作物,他们的出现总会使得一些孩子哇哇大哭,孩子们害怕那些可怕的盔甲。
爱玛出生在马苏尔已经有十一个年头,秋收后她就能迎来她的十二岁生日。今年的秋日比起往年都要柔和,铺洒在路面上的阳光像蹦跳着的橘色精灵,孩子们欢乐地跑向田埂,追逐着来自太阳的精灵。
中午过后母亲让爱玛去给在农田中工作的父亲送水。爱玛提着水罐走在乡间的路上,平和的午后让人昏昏欲睡。
“爱玛,到这里来!”
不远处父亲向爱玛招手,走神的小姑娘才摇摇晃晃向地里的男人跑去。
“爸爸,你累了吧?”爱玛细细地为父亲擦去汗水。“今年的收成一定会不错的。”
“啊,但愿吧。”男人抬头看了看天,叹气似的低语。但他马上对女儿露出笑容:“别担心,我的孩子。今年会有好收成的。”
“爸爸,今年汉克哥哥会回来吗?”
这是爱玛的一个秘密,如果汉克哥哥回来她就能打听心中秘密情人的消息。她婉转地向父亲表达着一个懵懂少女的恋爱心事,但父亲断然拒绝了她的请求。
“不要再提他!”男人突然间改变了和悦的笑容,像一只被踩到痛脚的老猫。
“爸爸……”
“抱歉,爱玛……不要再提你哥哥了。”
年过中旬已有些微驼背的农民把脸埋进粗大的双手里,很久才重新抬起头来。“虽然我厌恶他参军,但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停顿一会,他抚摸一下女儿的头,仿佛在安慰她:“我没事,爱玛。别担心。”
小姑娘看见父亲重新露出微笑,也跟着欢笑起来。
纯真的十二岁少女不知道战火,不明白征税,不理解父亲的无奈,在成人前可以永远继续属于自己的梦。但是爱玛却想长大,在她的梦里将会有一个被村人们祝福的新娘,而现在的她只能努力长大。
傍晚时分耕作的村民们陆续回家,乡间路上撒满欢歌笑语。
爱玛跟着父亲回到家,却发现家里已经有一位不速之客等待很久了。惊讶的父亲甚至摔下了扛在肩上的锄头,爱玛几乎是尖叫着扑过去——
“哥哥!”
汉克微笑着接住妹妹,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发。
“爱玛最近好吗?听话吗?”
“爱玛很好!很听话!”
“真的?”
“真的!”
兄妹俩笑成一团。
另一边的父亲已经整理好工具,坐在餐桌边。看得出来他并不乐意见到儿子。
自从十七岁的汉克离家后已经过去五年,期间他甚少回来,也为了减少父子间的冲突。三年前他第一次回家便与父亲吵得天翻地覆,许久不动武的男人甚至打了自己的儿子。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儿子为了躲避种田竟然去当士兵,这些可恶的家伙每次来村里都要搜刮走许多东西,而他的儿子现在已经成为其中一员,这是父子间武力相对的根源。
“汉克,留下来吃晚饭吗?”
灯光下同样年过中旬的妇人忙碌地准备晚餐,她询问儿子的眼神中带着笑容。虽然也不能理解汉克的举动,但母亲有着母爱的包容,久别的儿子回家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
“不了,妈妈。”
汉克无奈地笑笑。“我还有任务,只是顺道回来看看。”
“可是哥哥,为什么?哥哥有什么任务?”歪着脑袋的爱玛拉扯着哥哥的衣领。“留下来跟爱玛一起吃饭吧!”
“不行呀,爱玛。今天不行。”汉克抱歉地放下妹妹。然后他走向门口。
“爸爸,出来下,我有话对你说。”
不愉快的男人打量了一下门口的人,随后走了出去。
等男人出来后青年细心地掩上门,确认妹妹没有在偷听才开口:“我不是专程回家吵架的,爸爸。我是来向你们告别的。”
“什么?”仿佛受到巨大打击,男人瞪圆了眼睛。
“罗兰方面下了命令,让我们明天就调往北方的达维亚斯,那里非常冷离马苏尔也非常远,我想战火会燃烧很久吧,在此期间我完全不可能回家了。所以,我今天来等着你们就是想向你们告别。”
一口气解释完缘由,青年静静等着父亲的答复。
“啊……这样啊……”
似乎在解读儿子话语中的每一个字,男人沉默地望着远方。
“你要干什么,就去吧。我反对也是没用的。”最后男人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告诉我,你们去达维亚斯干什么?”
“这我不能说,爸爸。”
“好吧,既然你准备走了,去跟爱玛道个别吧。她今天中午还提起过你呢。”
“对不起……这是为了你们好。”青年盯着地面,轻声地说着。“我去跟爱玛和妈妈道别。”
他转身进屋,向妹妹招手:“爱玛,过来。跟哥哥道别。”
小姑娘跑向青年。“哥哥这就走了……”声调带上了哭腔。
汉克捏捏妹妹的小脸,安慰她:“别哭,哥哥还会回来看你的。”
“噢对了,我差点忘了。”
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汉克在身上口袋里左翻右翻,掏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南瓜放到妹妹的手上。
“这是诺利亚的的农作物,叫南瓜。我们这里没有这种东西。这个南瓜是我掏空了种子风干后做的饰品,好看吗?”
爱玛仔细摩挲着手上的小物件。橘黄色泽的南瓜光滑的表面仿佛上了漆一般,应该是长久被汉克带在身上的结果。
“真好看。谢谢哥哥。”
爱玛扬起笑脸。“还有哥哥,我能打听个人吗?”
“什么?”
“诺利亚的布兰顿还好吗?”
“他……他很好。我会代你向他问好的。”
青年很快侧过脸,不让妹妹看见他阴霾的脸色。
“好了我该走了。妈妈,再见。”他向母亲招招手。“爸爸,爱玛,再见。”随后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夜幕,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样狼狈地逃走不是汉克的作风,但他不会告诉妹妹南瓜的真相。那曾经是布兰顿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但布兰顿已经失去消息很久了,作为护身符留在身上已经没有意义,所以他转送给了爱玛。
如果找到这小子,一定要揍他。汉克想着,加快了赶路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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