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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 ...


  •   在那个夏天过后的十来年,当上衫达也成了世界上无人可敌的棒球投手,他心中最深处的人却不是别人口中闲谈的体操明星,和他关系暧昧的浅仓南,而是另一个不在成为他人口中佳话的人。

      “达也……”温和带着些许担心意味的女声打断了上衫达也的思绪。

      “恩?怎么啦?小南。”达也笑了笑看着小南,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转换了电视节目。

      “听说你要退出棒球界了?”小南收紧了手臂过了数年依旧是当年清丽容貌的脸庞上满是忧愁。

      “恩,像我这样也该退出,让年轻冒失的后辈上场去了啊,这样老霸占着球场不是让他们没有机会了么?反正啊,我在家里也悠闲得很。”达也闭着眼睛,懒懒地伸了个腰,翻了个身子,拿起杂志便看了起来。

      “可是你不想打棒球了吗?”小南又急切地问道。

      “退出并不代表不打,我想要完成的都完成了,这样就行了。”即使我想要的已经不会再有了。达也外表轻松的笑容不似内心的沉重。

      *

      达也照顾小南,因为上衫和也喜欢小南。

      达也君临棒球界,因为上衫和也,喜欢棒球。

      达也退出棒球界,因为,上衫和也不在这里。

      到头来,达也为得还是和也。

      不管做什么,为得都是他。

      哥哥喜欢弟弟,哥哥关心弟弟,哥哥,想守护他的弟弟。

      可是,什么和什么,最后都变得不一样了。

      达也不记得是在哪个日子,是在他的弟弟泯然与人世之后,达也在做了心理咨询后发现,他上衫达也,在一种极其微妙的情况下,发现他爱上了他的弟弟,上衫和也。在从小时侯追溯到很久以前,从互相依赖变成他对他的期待。

      他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猜的三人慢慢长大,和也喜欢小南,小南喜欢达也,只是,谁都不知道,上衫达也爱着上衫和也,一直。

      达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的想法,外表悠闲懒散的他心里却背负着极为沉重的负担。

      天才般的弟弟,废物样的哥哥,别人的言辞行为不管怎么样达也都始终是挺着那恍若不在乎的脊背,然后没有半点私心的笑着面对弟弟。

      小时侯达也的天赋一直都是比和也学的好的,不管是哪个方面,不过和也有着自己的理想,达也只在乎他的弟弟。

      在小小的和也看着电视上的球星幻想的时候,小小的达也把喜欢的草莓蛋糕让给弟弟,自己慌忙抢过一直讨厌的酸橘口味,像是饿了许久般大吃起来,生怕别人抢走。

      在小小的和也把冰淇凌吃的满脸都是的时候,小小的达也挥动的短小的手臂,快速的学完了游泳后小心翼翼的手把手教着他的弟弟。

      在小小的和也因为跑步的跌倒而失声哭泣时,小小的达也满不在乎的擦了下流血的膝盖,抬起稍坡的双腿安慰和也不哭,并许诺把存了很久的扑满里的钱拿出给和也买糖果。

      别人说,达也你有个那么优秀的弟弟,会不会感到自卑啊?达也笑笑,转过头双眼看着在球场中挥洒汗水的和也,眼里零星的光芒和发自内心上翘的嘴角代替了他的回答。

      谁都不知道,在面对棒球队教练近乎虐待的训练时,挥汗如雨,满身青紫红痕的达也心里的坚持和意志到底是因为谁。

      也没人知道,和也的车祸对于达也犹如他心中某个地方的崩溃,只剩下理性和白茫茫的一片空白。

      达也的理性并不是比赛的执着,也不是偶而出现的所谓理智,而是出去情感外他仅有的剩余,他只能按以往的本能去做别人希望他去做的事,只是他的弟弟他的所有随着和也的离去也被过去埋葬,陷入茫然,那微笑与他完全不同的男孩已经不在了。

      *

      达也翻身,心里念叨着熟睡,没看见身后小南沉默哀伤的神情。

      也许在那个青春年代,那温柔可人的女孩不明白达也的情感,可小南已经不是了,在那个布满汗水与辛酸的夏季起,她等他的从来不是短少的年华,而是十三年的光景,从懵懂的孩子厂长到理性为主的大人,是因为梦的蜕变是因为那血的祭奠,是拼命想长大也是被迫成熟的梦。总之,那挥洒得肆意的青春已不会再回来。

      达也的意识小时在朦胧的光晕中,似乎浮动的意识催夺着他的身体,那些改忘却和不该忘却得都成了意识的浊流,不知汇集到什么地方。

      *

      “达也,达也,快起床了!”小南焦急的声音竭力唤醒着达也。

      “啊,真是的,不管你了,爱睡就去睡吧!”小南生气地嘟起了嘴,转身关门。

      只是她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达也紧皱的眉头和眼里平波无澜得让人心惊。

      “怎么搞的,可恶……”达也看着和十多年毫无差别的房间摆设,垂下眼帘,“我可不想再重新体验一遍,这样的……”

      达也的关节握得发白,颤抖的手重重地落在床单上,“回到那时候?别开玩笑啊……”从窗帘后依稀看出和也和小南的身影,熟悉而陌生,让达也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

      不过,还好……他还在。

      到达也离开房间,重新回到十几年前,如同和也还在的那段生活。

      “哥,你怎么拉?”和也奇怪地看着达也一言不发直到进入学校。

      “他啊,八成是睡多神经错乱了吧。”小南仍然还在气头上,不满地侧了侧脸。

      “没什么啊。”达也歪了歪嘴角笑着,但脸色还是苍白得恍惚。

      “是吗?……”和也还是有些怀疑,“哥,你要是身体不好的话就休息吧。”操场里的喧闹声嘈杂得几乎淹没了和也的话,连离他最近的小南都没有察觉,和也懊恼地皱了皱眉。

      达也敏锐地听到和也的话,像是不在乎似的地说着,“没事没事。”达也为了不让和也担心,摆着悠闲带着被问烦的表情,推着和也走,但手还是有点不受控制般的虚弱,有意推人的手却像是要轻轻撑在达也身上。

      “啊,对了,老哥,都高一学生了,你也该找个社团参加了吧?”和也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细节,突然想起新生需要选择进入社团,随即便转头问道。

      “对啊,省得你每次运动都会扭伤又或者闪到腰。”小南也说了句劝达也。

      “和也……”扭伤?他多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还真是怀念啊。达也停下了脚步轻轻笑着。

      “怎么啦,哥?”和也问,“我很赞成你来棒球部啊。”

      “要是,你这次达到甲子园的目标,那么我就加入棒球部。”达也闭上眼,语气认真而坚决。

      “是吗?我绝对会到甲子园去的,老哥。”和也把这份认真以为是来自小南,同样认真地回道。

      “达也……”小南也笑着轻声说了句。

      达也微笑着看着天空,对着青蓝的苍穹以两人都听不到的声音对自己说:“让我来试试看,我是否有改变命运的能力。”绝对不会再次将最重要的所有遗落到过去。

      请,将我的疑惑和懵懂,一起埋葬在曾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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