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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突击 ...

  •   向滨隆夜晚出行不是每次都带我,前些日子我情绪不好他才时刻携着我,我也分不清他哪天出去是要办事,于是变得依赖人黏糊些。
      有一次凌晨他窸窣起床,我放在他睡袍上的手虽然攥着,但他金蝉脱壳悄无声息脱了睡袍给我攥空壳。
      我渐渐睡眼惺忪醒来,颦眉望着他,一副被他扰醒不舒坦的样子。他眼神沉静撑头斜躺下来,伸食指拨弄我噘起的嘴巴,“你睡眠是越来越浅了……”
      我不悦咬住他的手指,不经意用舌尖推了下他的指腹,他指头微颤不舍地摩挲我嘴巴,我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朦胧纯欲,令他一时片刻滞留了下来。
      我头一次的轻佻,挑起了向滨隆情/色的心弦,他眼里清楚倒映着我的模样隐隐泛起欲念,但他克制着似乎真有事要办,俯头咬了下我脖颈说:“回来再收拾你,你先睡。”
      我再次攥紧了他的衣服,也勾上他结实窄硬的腰部,迷糊挂到他身上去钻着歇息。
      他向来警惕疑心重,我若露蛛丝马迹不自然要跟着他,他敏锐察觉得到,才用这种纯真的轻浮扰乱他的心。
      他无奈拖起我整个人,我搂上他脖子依偎着嘟哝,“隆哥,你把人家吵醒,睡不着了,我心里难受不想一个人在夜里呆着。”
      他拍拍我臀部,“听话,今天事不一样,现在太晚了也不想带你出去。”
      我耳朵微动赖着他,不是要跟去,而是在他身上磨蹭让他留下来陪我,把我陪/睡着了随便他走,以此减低动机。
      他只耽搁了几分钟便看了看手表,还打了一通电话给关勇,让人等等。心里揣着事儿我本就睡不着,于是嗔怪着闹他,打闹了下我越发清醒了,可他今天还是不准备带我去,想撇下我。
      我闷闷问他是不是嫌我麻烦,是不是腻了。
      他额头与我相磕时微眯眼,瞳孔缩小张动让我心里隐约有种危险起伏之感,我微微一滞,不急于一时,很快松手插科打诨准备放他走了。
      他忽然将我手再次往他脖子上搭,“走吧,跟我一起去,但你要听话,不听话的话,我会不好做。”
      我趁换衣服的时候给何祖升打了一通电话过去,他半夜接通后一听是我这边有消息,瞌睡完全清醒了,但我来不及接收他的回应,我项链里装了定位,之前已经与他电脑连接。他只能抓向滨隆的把柄,胁迫着交易要人。
      我不确定何祖升半夜会不会大动干戈出击,他一时匆忙要召集精英人手,背靠他老子的关系并不难。
      分明跟前几次一样上车就暗暗出门,但今日氛围肃穆很不寻常,我紧张得心跳出汗不自在险些露马脚,只好靠调情那套来掩人耳目,让自己放松。
      情调着收不住,他在车上硬与我不动声色云梦闲情了一通。
      我羞怒得只好背对司机,埋头死咬向滨隆肩膀,他似笑非笑抚摸我头,完事了还没收我贴身衣物不知藏到了哪儿去,我急得满头大汗找不着,他邪笑无赖逗着我,使我险些忘了正事。
      我回过神来索性不管了,撑头看向窗外的景色不理人,借此一路谨小慎微观察路途和车周围的情况,何祖升不知道是不信任没来,还是来了跟得太过隐秘一点苗头都没有。
      行过几个转弯处,除了跟着向滨隆的人马集合尾随,冷清昏黄的夜街渐渐有了些不同型号的车辆,都三三两两错开。司机平稳掌控方向盘与实木材质的档杆,不慌不忙遵循着红绿灯,七拐八弯行驶得波澜不惊。
      等拐入一条公路之后,车才开得风驰电掣,逐渐远离城区往郊外无所顾忌行驶,至未经修缮的烂路,名车的质量和司机的技术让路途还算平稳,外面有些路灯是旧坏的,一路时明时灭,暗光影影绰绰闪现投映在车内外每个人的脸上,如魑魅罔两。
      路过部分港口,那里灯火通明,原本就有渔民从凌晨开始忙碌,喧嚣吵闹,万头攒动,如同白昼黄昏之下在光明里劳动的人影。
      目地渐渐驶至黑灯瞎火的码头,只有星辰月色投下的幽微淡光,和集合而来的不同车辆的光束,车大灯刺目的光芒湮没了惨白月光,交杂着尘埃的纷飞落定。
      海岸边沿的庞然大物呜呜嘶鸣,汽笛声震耳欲聋低沉回响,钝重的轮船轻易投下更黑的阴影,仿佛压着寸土寸金的港口与水泥地上走来的每一个人,长尾般的车辆上由关勇带头陆续下来众多马仔,他们训练有素,一丝不苟开始与船舱口里露脸的头目交接运货。
      向滨隆不紧不慢携着我走至前面清点看场,他将大衣脱下搭到我身上裹紧后,与头目说着行里暗话娓娓而谈。
      我安静随行,忽略脉搏不安的跳动,尽量压制住一切不必要的动作,举止听话若仆从。向滨隆叼烟摩挲着我手心里冷黏的汗,他平静望向蟾光雾气稀薄的万里海疆,那朝前一域的海面美如远景,碧波浩渺,风微浪稳。
      当附近礁石那片黑糊糊的海域忽然拍起巨浪,掀起惊涛骇浪徐徐扑腾之时,身后港口的街灯冷不防一处接着一处闪烁而起,一盏盏骤然起伏的灯如被困的惊萤和深海的灯鱼霎间冲来,四面顿时光焰闪耀,腾腾照明,直射亮了这处灰暗微明中见不得光的一切。
      长港深处分别从四面八方涌来几批便衣和穿戴庄重的警察,带头那道姿貌颀长的身影格外醒目,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何祖升英姿勃勃穿起制服办事,也少有感受到他如此严肃正经而威风凛凛,毕竟卸下制服的他是清风儒雅的。
      相比流寇匪徒刀尖上习来的麻利杀伐,警方整齐森严的果决素质气势如虹,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剿过来严阵以待。
      给信号的马仔不知何时已被悄无声息制服了,眼见几批警察马蜂般挪动而至突击检查,向滨隆这处的人并不心惊逃窜,反而都规规矩矩看向了为首的总瓢把子听天由命。
      我嗅到一丝不寻常,有点奇怪,像是有预料准备一般,于是脑门突跳不禁斜头望了眼向滨隆,他微不可察冷然一侧并未看向我,而是把那道凌厉阴鸷的目光对准了要查货的何祖升,“何警官好雅致,半夜摸到此处来,鼻子比警犬都还灵。”
      何祖升随手一抬拍摸了下木箱,搓搓指上的灰,一语双关道:“我依着舅子的情分过来走走照顾的。”
      “哦?是要滥用职权吗?”向滨隆长臂绕在我脖子上,手夹起我发梢他鼻梁便凑近嗅了嗅,又暗昧轻吻我的脸颊,我稍微避开,他便用力抬起我头,迫使我与他保持亲密姿势。
      何祖升眉微蹙额间起了点皱纹,他瞥瞥自己那方披坚执锐的众多人手,缓缓笑起来不置可否道:“向老板会说笑,按规矩见了自然是要查的,查得怎样倒另说。”
      “何警告才是说笑了,我可没有妹夫,倒是有个暖床的情人勾些不知死活的姘头来。”向滨隆肆意笑着,他耐人寻味按紧我,临危不惧威胁,“既然你要查,我丑话说在前头,查不到什么,得自食后果,我的脸后面会跟警方索要回来的……”
      他们波澜壮阔对歭着,队伍如有千军万马,一时都稳着心神酝酿考虑。
      何祖升从来后就没怎么看我,僵持时他才投来一点目光,我不清楚向滨隆这回的底,只闭目揉头。
      僵了几分钟,向滨隆始终气定神闲笔挺立着,他理理西装拂掉一点灰尘,漫不经心催促道:“何警官还查不查,不查我就要运货做生意了。”
      何祖升一咬牙,挥手示意身后携枪的警察围过来检查,他们把堆积如山的木箱上的板子和里面的隔层掀开,里里外外仔细检查过了,里面竟然全只是昂贵的洋酒和烟草,甚至砸场子似的打开未开封过的物品检验,都完全没有问题。
      何祖升的脸难看不过几秒,很快稳了清隽的脸色,与向滨隆谈笑风声收场。
      期间,向滨隆抚摸了一下我头,极怜惜地亲亲我眉心,再讳莫如深冲何祖升微笑。我有些张皇失措望向何祖升,他神情阴暗下来复杂了些,逐渐侧着头看不真切表情,与向滨隆棱角分明的脸一样晦暗。
      何祖升一无所获败兴而归之前,向滨隆还明目张胆拿出我的内衣擦拂了拂衣袖,便丢一次性用过的纸巾似的抛到了何祖升脚边,我脸顿时跟过敏般滚烫起来,心脏也跳得无力。
      何祖升凝住低眼看了看,接着用皮鞋微微一勾白衣,踢到了海里去掩藏住,便领着那一大批警察忍辱负重走了。
      我精神气在心里压力之下越来越弱,向滨隆暂时不管不顾我,径自与头目他们私语吩咐了几句,才拎着不太利索的我上车去了。
      上车后,向滨隆首先给先龙打一通电话问了下那头的情况,隐约听见那边一切顺利。接下来寂静无声,我呆在车上窒息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几乎都在闭目养神,我再质问他侮辱着丢我内衣的事无疑是自寻死路。
      他虽然闭着眼睛,但他的手准确摸到了我头上来,下手很重地抚着,重得我最后支撑不住埋到了他膝上趴着,我蜷缩起来的时候,他手逐渐摸至我脖子上倏然扯下了项链,睁眼冷冽一看,便将项链甩到了窗外去。
      他一系列闷声不响的举动,早已使我七上八下,在项链被扔之后,我彻底明白了过来,我原来早就入了他的算计里,他不知是临时还是蓄谋已久利用我玩了一票大的调虎离山,备了两手让先龙那边的事顺利进行,又反离间着让何祖升怀疑我。
      我颤抖那几下,他手掌相继也顿了顿。
      回去上了楼,向滨隆第一次吩咐我给他放水洗澡按摩,我已如临深渊不敢忤逆他。
      我放好了温水,向滨隆浑身赤露泡入坐躺下,便淡漠地让我点上熏香,我再学着他之前抹上精油给我按摩那样伺候他。
      我的手冰冷惊得他皮肤起了一点鸡皮,他便把我手拉到了水下去轻揉泡着,暖热后才放开了让我继续,但是他不提点我,我按摩没有章法彼此都不是滋味儿。他蜜色泽亮的皮肤肌肉微绷很紧实,推按得手发麻,累得我大汗淋漓,他没有发话,我就没有停,勤勤恳恳按着。
      良久,他喉咙咕噜吞咽了下,平视着前方,很轻地问道:“阿妹,你是要我死吗?”
      我僵住了,逐渐低头看向波动的水纹,缓缓再替他捏按肩膀的时候,他伸手猛一拽,我就落入水中狼狈趴在了他身上,我浑身不过一条湿透的衣裙,他轻易脱掉甩了出去。
      他缓慢起身将我反扣住,也抹上精油力道不小地替我按摩,水汽的热浪和他喷出的气息烧灼着我的耳后,“你当别人哄你只是为了你?他们要是成了,是要我的命……”
      他一边说着蛮横把我按在浴池里收拾了几次,池里滑硬,因而四处碰得骨头痛,他没有任何接吻和宽慰,第一次像传闻里那般粗鲁,尽管他自己也不舒适,但他就是要相互耗损。

      回到房间里他还是阴测测对待着我问话,我一言不发,他便捏出我舌尖叫我说话,我吃痛握住他的手拔不开,只得勉强点头示意。
      他冷眼撒手时,我踌躇向他道歉。
      他说,你只会道歉吗?道完歉该插的刀还是照插吗?
      我哽在喉咙里的那些话,在刚失手这个晚上始终吐露不出,亦没有资格。
      他一节一节抚摸我脊背骨的时候,我以为他精力充沛又要做便开始发抖。
      他问我怎么了?
      后一刻我呜咽说,我冷。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身心冷,还是他冰火两重天传染过来的滋味儿冷。
      他把睡袍敞开将我一起贴身裹入,我老实乖顺趴在他身上渐渐取暖,缓缓不再抖了。这时候他往我耳廓周围呼拂了一点气息,分外薄凉,轻飘。“我告诉过你,你是家里人不一样,别人做错惹了我,我会毫不留情处理掉,至于你,让我很难办,我狠不下心舍不下你,只能劝你下不为例。我对你的忍耐是有底线和期限的,不是无限度的。别仗着这种情分,不知轻重吃里爬外背叛我,听到了吗。”
      那股战栗一袭来,我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微微点头把下巴磕蹭在他皮肤上让他知道,他便闭眼放过了我,但勒得人紧紧贴贴喘不过气。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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