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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误会 ...

  •   通风报信的事,不像说一不二的关勇做的,也不像阿狗背后倒戈的,更何况我提携了阿狗,他不是这样恩仇不分的人,起码做到基本的保密应该能够。
      我有些怀疑隆哥布置了眼线监视我。
      为了检测情况,我激了关勇一次。
      下午在门口遇到关勇的时候,他倒难得和气看了看我,像是在用平常的视线无声打招呼,我偏做出不识好歹的冷淡样哼了一声,他皱眉摸摸头语气冲道:“你哼什么啊哼,哪跟筋不对啊。”
      我陈述道:“关勇,你就是狗。”
      “你有种再说一遍。”他不让路了,用结实雄壮的身体堵住我去路,近距离之下彼此虽没碰着,我都能隔空感受到他温度似乎比常人要热乎一些,这强魄的体格不是盖的,他假若撞我一下那都是山崩地裂的动作。
      “关勇,你就是狗。”我胆大包天重复后,眼睛一眨不眨警惕盯着他。
      他忽然哼哼地笑了,嘲谑着没轻没重拍上了我的脸,不温不火道:“确实长胆了,越来越越目中无人,蹬鼻子上脸对我这么放肆,我给你脸了。”
      我挥开他的手,炮语连珠道:“怎么,你这个叛徒还想打我?你不是最讲义气的吗?你明明答应过我要是跟隆哥打报告你就是狗。”
      “……唉哟,我打了吗?”关勇满脸疑惑抱起了手臂,他扭了扭脖子骨,两脚.交换着松站。
      我摆起一张臭脸说话,“不是你,还有谁?昨晚隆哥知道都生气了!”
      他斩钉截铁道:“我没有!不是还有阿狗吗?你怎么不问他去。”
      “阿狗好着呢,从小就对我好,哪像你从小就欺负我,反正肯定是你,我看你绰号才应该叫阿狗,关勇,从今以后你在我这里就是狗熊。”我说完看都不看他就要走,他受不了这种冤枉蔑视,果然再次缠堵了过来恼火澄清。
      我捂住耳朵不听他讲话,他干脆将我两手扯下来粗鲁按在了墙上,烦躁威胁道:“是不是找打啊你,皮子真痒了?要我给你治治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有你这么空口无凭冤枉人的吗?”
      “有你这么没证没据澄清的吗?除非你把打报告的人找出来!”我和他大眼瞪小眼,他渐渐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噢~你这臭小娘们儿故意激我呢,自己找不到打小报告的人,想我帮你找,得罪了我还想做美梦,没门儿!爱哪玩去就哪玩去,走你的。”
      他愤撒了手后,我揉着发痛的手腕开始赖皮念关勇是狗熊。
      他见我还这样,气不过野蛮上手推我头,我仍装疯卖傻非常认真觉得是他打小报告,以此继续激人。他已瞪累了眼,无奈伸出食指点了点我,最终咬牙切齿道:“比我还死脑筋,操,我说了不是我!你怎么这么烦人呢?”
      “那天就你和阿狗两个人知道我的事,阿狗一直就对我挺好,反而是你……现在还对我动手动脚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行行行,老子服了你,我要是找出打小报告的人你必须得给我赔礼道歉,妈的,我就没受过这冤枉气,你要是男的,我早一拳把你打翻了。”
      他气势汹汹走了以后,我在后面捂嘴发笑,先龙这时从暗处走了过来搭话道:“看来,你把关勇收服了,连我都经常搞不定他,你怎么不让他直接帮你查?”
      “小龙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偷听墙角了?”我笑眯眯道:“就是想折腾他呗,谁叫他老那么趾高气扬,该让他心里不是滋味儿。”
      “也对,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你不计前嫌帮过他,现在你把他气得跳脚他记恩又拿你没法办法。”先龙拍了拍我肩膀走之前,提醒我不要玩得太过火,关勇小逗一下还行,逗过头了发凶起来翻脸不认人的。
      关勇查人风风火火,不出半日就揪出了那个打小报告的人是贼心不死的鬼头,只要不是向滨隆在夜来多安插人时刻监视我,我就松了一口气。
      鬼头无非就是贱兮兮添油加醋打些小九九,想扳回一局搞搞阿狗,但阿狗这次还是没有被牵连,反而是鬼头无处遁形,被差点背黑锅的关勇揪出来又暴打了一顿,关勇心里憋了一口气下手挺重的,把鬼头打得怂不拉几跪着过来跟我求饶。
      他鬼哭狼嚎颤声起来,同尺子在桌上弹动的颤音颇像,一把鼻涕一把泪抹着说:“妹姐啊~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真的不敢了,求您让勇哥别打了……他亲自下手我真的要死啦……呜唔……从今以后你们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呜唔……”
      他还委屈巴巴试图拉我裙子,瞬间被关勇一脚踹飞了撞墙上去,“你这臭手敢碰她一下,我宰了喂狗去。”
      吓得吃痛扭身的鬼头跌撞爬起来后,就颤抖缩着身体又是拱手拜人,又是自扇巴掌忙道不敢不配。
      鬼头属实也有些烦人,每次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被打的时候可怜兮兮让人哭笑不得的,背后搞起小动作来又得意忘形,跟蟑螂老鼠似的。为了眼不见心不烦,我报备一声把鬼头打发到了卡士莎那边去。
      至于关勇证明了清白后开始鼻孔朝天了,他抖得破洞牛仔裤上面的丝线都随着摆动起来,嘚瑟等着我向他赔礼道歉。
      我按下唱反调的冲动,先是嘴甜左一声勇哥,右一声勇哥夸他厉害,再是伺候他抽烟还剥了一颗糖给他。
      先龙看见了调侃我们是欢喜冤家,狗相好。
      关勇把烟夹在指间拿开休息片刻,咔嚓咔嚓用力嚼着糖,揭人底道:“去你妈的,你乱说什么呢?你以前磨磨唧唧才跟阿妹差点相好了吧,结果被隆哥干脆利落捷足先登。”
      先龙凝顿脸色微变,很快恢复如常,但一向比关勇稳重的他,却忍不住勒住关勇脖子扁骂他不看场合乱说话。
      关勇不服明明是先龙乱说话,还说这要是给隆哥听见那还得了,他今天受的冤枉气已经够多了,哪能还被冤枉和我是狗相好,狗是狗,相好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要挑相好也不挑我这样的花瓶,长得花哨招蜂引蝶……肩不能提……手不能挑……一肚子坏水古灵精怪的,要挑也得要挑朴素、老实、白白胖胖会持家干活儿的。
      总之我在关勇眼里一无是处,在先龙眼里还好些,不过他洗刷我在隆哥面前就老实,再刷关勇不够格。
      先龙想了想又给关勇推荐,那阿梅不是正好么?听话老实会持家……
      于是他们你一言我一句斗嘴,半真半假纠打在了一起,关勇和他那么多年感情了,两人打闹基本没有动过真格,先龙也比较有分寸,我才安心些先走人了,不想再听他们编排我。
      我来到走廊里的时候,有个长相斯文的陌生客人扶墙虚弱地出现在我眼前。他脸色苍白冒汗,嘴唇发乌,穿着一套干净利落的正装,浑身上下金贵体面,像是可以帮忙的人。我迟疑着扶了他一把,他便也将身体倚靠了些过来,压低声音道:“小姐帮个忙,我低血糖,有没有安静的地方可以休息下。”
      他虚弱成这样,想也手无缚鸡之力了。我便安然架住他扶去没人的休息室里,小心安顿在了沙发上后,仔细询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去冲一杯糖水?我再帮你找一条毯子来吧?”
      他似乎很难受,还是微微颔首费力回应了我,“嗯,谢谢。”
      “不客气,这是我们该做的,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很多时候穿着妥当来夜来多的人非富即贵,也有一些当官的给隆哥撑场子,不过我都一视同仁款待着。
      我将毯子搭在肩上,端着水杯进去之前,隐约听见他在里面通电话,说话内容虽然听不太清,但是语气神神秘秘的。
      我敲了敲门后,半晌他才应声让我进去,声音听起来似乎很近。
      我进去那刻这人真就支撑着身体站在门边儿上,他满额的冷汗,一双阴郁的眼睛很警惕,他力气不小地拉我进去关了门,便紧密把我逼在墙上,突如其来问道:“你偷听我讲电话?”
      “我没有,我要是偷听就不会敲门了。”
      “真的?你什么都没听见?”他仍一脸质疑,身子有些撑不住摇摇晃晃的,我忽然从他正装里瞥见衬衫上面有血,便搁下杯子试图扶他回去坐躺好,“真的,先生,放轻松,你……你都出血了,不是低血糖吧?你哪儿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
      他打开正装纽扣,微微敞开了外套,露出了里面衬衫染血的情况,令我想起向滨隆曾经中枪后也如此过。
      我稍微警惕地问:“你的是什么伤?”
      “做过手术,被别人撞到了伤口,才渗血了。”
      “枪伤?”
      他见我这警惕的样子与他刚才如出一辙,失笑着喘气解释道:“你猜得很准,不过别害怕,我是警察,这是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受的伤,今天有人邀请我出来喝酒,我拂不过面子来一趟,倒是让自己受罪,刚刚在厕所被人撞了一下。”
      我微微松了口气,生怕他是躲仇家躲到此处带麻烦来的人,不过我没有彻底相信他,“是吗?伤口都裂了你还不去医院么?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去?”
      “流一点血也是比较正常的,我休息一会儿,要是还渗血再说,我不想再去医院惊动家里人担心。”似乎察觉到了我的顾虑,为了让我相信他,他还搜出了随身携带的警察证给我看,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当了一级警督,约莫三十岁左右,叫何祖升。
      何祖升半躺在沙发上歇息,他脸色仍是苍白泛青,衬衫都有些被汗湿了。我把那杯糖水递给他,他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了,捏杯子的手指和吞咽的喉结都很干净分明,甚至有一点文气的性感。
      我主动接过杯子,顺手搭了毯子过去。
      “你们的服务很周到。”他微笑着躺下去,只浅浅一笑都颇带风华,比板起脸的时候还要好看一些,眉眼唇角是俊俏的。
      这样的青年才干很难不让人升起好感,我守了一会儿看他的情况没有恶化就出去了,出去后注意到外面下起了雨,我就再轻手轻脚回休息室,把自己常带的那把伞放到了他旁边。
      何祖升已经睡过去了,微微还有打鼾,但和向滨隆一样并不惹人讨厌,这种不太大的鼾声,只让人觉得对方是疲惫而睡得略香甜。
      我没了伞后打电话给司机,让他接人的时候开到门口近点来接。
      我在门口等待不多会儿,天空开始下起更大的雨了,我抬头看了一会儿寂寥的夜空,面前不远处驶来一辆熟悉的黑车,便下来一道熟悉的伟岸身影,男人的面孔即使随着微微弯身的动作若隐若现,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向滨隆灰色西装外面套了一件黑大衣,他头戴一顶黑圆帽,用手扶了一下戴端正,又理了理身上便举起那把微大的黑伞,他打着伞气势沉稳而庄严地穿过滂沱大雨,提起微笑朝屋檐下的我走来。到了面前,他半冰冷半温热的手握住了我,将伞往我这里倾斜后,便敞开大衣将我裹入怀里,中途轻吻一下我额头,沉静地护送我上车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倒真想彻底忘掉所有残缺的过去,不管不顾地跟着他,可是早已起了心思的我,在遇到分叉口之后不断地动摇了内心,曾经与他步入了一条渐行渐远的路。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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