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怪病 ...
-
尽数喝完桔梗配方完整煎熬出来的药，由鎹鸦引领而来的猎鬼人也顺利找到了位置。看向见到自己表现震惊万分的猎鬼人，产屋敷当主微笑着摇头拒绝他的行礼，而后视线再转向缘一，问出了能够让巫女更加清楚直视自己内心的问题——
“你的天赋很强，有兴趣加入鬼杀队吗？”
“……”
果不其然，在听到他提问缘一的瞬间，桔梗表现得有些僵硬。
“抱歉，我不想加入任何组织。”面对产屋敷当主的邀请，缘一毫不犹豫拒绝。
猎鬼人还是第一次听到主公邀请一名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少年加入他们，他感到震惊的同时也好奇少年有何才能竟然能够被主公赏识，可当他正打算仔细观察少年时，却听到对方毫不犹豫、甚至毫无礼数的拒绝，他当即情绪上涌：“你这家伙，知不知道——”
产敷屋当主视线余光瞥向情绪骤然出现变化的下属，轻轻抬起手制止下属，避免其在愤怒之下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来。
“……主公？”见前方自己所崇敬之人抬起的手，清楚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的猎鬼人瞬间怔住，旋即不甘停下话题，低头应道：“是，我知道了。”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产屋敷当主沉默望着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的缘一。
对方当然会拒绝他的提议。这件事早就在产屋敷当主预料中，可当真正被对方毫不犹豫拒绝自己提议时，还是让人忍不住惋惜叹气：“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尊重你的选择。”
把视线从缘一身上移开，产屋敷当主转身面朝桔梗，刚好看到桔梗脸上还未完全收起的复杂表情，他嘴角浮现出的笑容更加自然明了：“非常感谢您的帮助，药方我会好好珍藏的。”
桔梗：“……愿您早日康复。”
“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助，可以随时通过这些孩子联系我。”话到这里，站在远处的鎹鸦忽然拍打起翅膀飞向产敷屋当主并落在他的肩膀上，而站在原地的猎鬼人似是早已习惯这一幕，并未开口呵斥。
产屋敷当主话语中的「这些孩子」所指是谁不言而喻。
桔梗抬头看了眼站在产屋敷当主肩膀上的鎹鸦，了然：“如遇特殊情况，我会和您联系。”
得到桔梗回应，产屋敷当主笑着又与两人浅浅交谈几句，随后转身，没有再耽搁行程，带上遵循通过鎹鸦指引寻找至此的猎鬼人便迈步离去。
“幸好你拒绝了。”当产屋敷当主与猎鬼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桔梗才转头看向缘一开口，对上那双情绪内敛的好看红眸，桔梗微笑道：“不然我还要想办法帮你拒绝。”
缘一看着桔梗，轻轻点头，“我知道桔梗答应了那些刀剑。”
话到这里，缘一抬手轻轻碰了一下怀中收好的短刀。
“不用担心，我会小心警惕，不会让桔梗陷入难以应付的局面。”缘一笑容诚挚。
猝不及防又看到缘一的笑容，桔梗略显慌乱地转开视线：“……时间不早，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嗯。”缘一没有任何迟疑颔首，“我们走吧。”
“……”
药研藤四郎进入图书室与狐之助交谈时并未引起太大关注，而当他行至书架位置浏览书单，因为距离的接近，在内室忙着寻找答案的众刃才纷纷意识到他的存在。
一感知到药研藤四郎的气息，所有埋头苦寻答案的刀剑皆匆匆起身前来与他打招呼、关切问候他的身体状况。得知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没有任何地方感觉到不适——
“太好了！”
“药研加入我们吧！”
“有你在这里，我们一定能加快速度找到答案！”
听到大家毫不犹豫交付信任的话语，药研在心中无奈叹气，抬手推了推眼镜，直言：“我正是因为此事到这来的。”
“大家现在搜集到哪里了？”话到这里，药研忽然发觉这个问题不该这么问，于是改口问道：“大将都需要哪些情报？”
“七星剑大人只传达了审神者大人身处战国时代且急需关于那个时代「鬼」的讯息。”
“但战国时期之「鬼」的活动轨迹太过诡谲，大家怀疑那个时代存在着「鬼之始祖」统领着他们。如果「鬼之始祖」不除，只是斩杀普通阶层的「鬼」，审神者大人所求之事也不会得到解决。”
“于是我们开始统计在战国时期之前活跃的「鬼」，发现这些「鬼」最早的活动踪迹可以追溯到平安时代，而在比平安时代更早的时期里却没有发现任何关于「鬼」的踪迹。”
“所以我们一致猜测「鬼之始祖」很可能就诞生于平安时代，且根据那些鬼的活动区域，可以断定「鬼之始祖」就出身于皇室贵族！”
比起药研自然称呼桔梗、缘一为「大将」，本丸多数的刀剑男子还是有点不习惯称呼未曾见面之人为「主公」。
只是一个称呼的区别就令部分刀剑男子意识到与七星剑同个队伍的药研，很可能早在战国时代执行任务时就已经见过了本丸上任的新审神者。可即便发现了这点，他们还是克制了向药研追问有关于新上任审神者讯息的好奇心。
可即使克制了好奇心，未见过新任审神者一面的他们还是会忍不住在心中猜想新上任的审神者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什么刚上任第一站不是来本丸与大家见面，而是直奔战国时代？
难道新上任的审神者是个非常喜欢工作的人？
沉迷于工作之人，说不定还会有些苛刻。
想到这里，众刃都不由自主向明石国行投以同情的视线。
忽然就成为大家视线焦点的明石国行：“……”「难道是刚才偷懒被发现了？果然还是不能偷懒得太过明显吗。」
“大将所求之事……”即便昏迷了几天，药研还是很快就分析、理解到现在状况。这主要得益于他知道桔梗和缘一的身份，听到这句话时只需联想两人的身份便能知晓他们所求，只是——
“事关平安时期之鬼，本丸刀剑应当属髭切先生和膝丸先生最为熟悉，他们不在这里？”药研自然询问，抬头却见众刃露出尴尬的表情，“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其实……”
药研藤四郎所问之事也是图书内众刃搜索资料发现「鬼之始祖」存在，且推测到其极有可能就诞生于平安时期的皇室贵族之后，最为后悔之事。
“那两位大人早在我们找到这条线索之前就接到出阵任务离开了，现在可能还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回来，然而这些资料马上就要交给狐之助和七星剑大人送往审神者大人手中。”
查找这些情报已经花费了很多时间，就算情报是输送到过去时空，只需把抵达时间卡好节点便不会耽误审神者正事。
可是在情报未能及时送达的期间内所发生之事却是已经真实发生，谁都不能保证会不会出现威胁到审神者安全的事情进而令历史变得不可改变。为避免风险，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尽量缩短时间，再多半天的等待，都是奢侈。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得知情况，药研只好放弃这条思路，重新思考——忽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留在图书室内关于平安时代恶鬼的记载多数是由人化恶鬼，既然关于「鬼之始祖」的线索也已经锁定是皇室贵族，那么就着重去找负责治疗皇室贵族医生所保存下来的怪病治疗记录。”
“「怪病治疗记录」？”
“是的。”髭切和膝丸都不在这里，药研只能根据人类会向恶鬼转化的条件来提供思路。他把话说完就转身前往病例记录区域，“如果这方面的资料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就交给我吧。”
“哦——那就拜托你了……”
事关病理，没有人比药研更擅长，交给他自然是最合适的。可当听完他所提及的那番话——众刃面面相觑，暗暗把这件事记在心中，在翻找关于「鬼之始祖」身份线索的同时不忘帮药研留意皇室贵族医生所留下的怪病治疗记录。
所有刀剑男子在短暂交流后都重新投入资料搜集中，一时间，偌大的图书室只剩下翻阅纸张的声音。
“……”
“怎么了？”行至一半，桔梗发现今天缘一看着天空走神的次数比往时要多。见听到自己声音后就望过来的视线，桔梗叹息询问：“你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是被什么事情困扰了吗？”
缘一沉默了片刻，而后缓缓颔首，看着走在前方的桔梗，神色无比认真探询困扰自己的问题答案：“为什么变成鬼作恶的人是鬼舞辻无惨，但遭受天罚的人却不是他，反而是与此事毫无相干的产屋敷一族呢？”
“神明大人……真的有在公平地审判这件事吗？”缘一想不明白其中因果，天罚由神明大人所下，但为什么天罚所惩戒的不是犯下过错之人，而是那些与此事毫无相关的普通人类？
“我是不是……”半晌，等不到桔梗的回应，缘一有些失落低下头，“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