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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0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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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烙印了。
江砾反手捂住了尾椎处的那块炙热,一寸寸向后退,锁链在地面拖沓发出尖锐声响,她犹如一只落败被捕的俏狐狸,桀骜不驯,美目含怒,轻颤的唇角似下一秒就会露出利齿,扑上去将敌人撕扯个粉碎。
“柯狱长。”大肚腩最为识相,满脸堆笑地跑来接过柯钰手中的印戳。
要说这柯钰的皮相,当属宣淮之最,只可惜她性子较为孤僻,惜字如金,是一朵常人无法触及的高岭之花,虽说担了监狱长的职责,但从未亲自审问过犯人,平日里更是不稀得踏入这监狱半步,像是生怕沾染上片缕污秽之物似的。
事实上,柯钰也正是以嫌鄙至极的眼神盯着江砾。
“死很容易,我不拦你,但你就不好奇,你的师父究竟死于谁手?”柯钰说话的嗓门很轻,眼睑低低垂着,反复用纸巾擦拭着手掌,仿佛她更在意的是方才触碰到江砾的地方。
冷静过后,江砾回想起昨夜的场景,她回到老宅时江伯霖已身陷血泊之中,然而宣淮的追兵尚迟了半会儿,再加上那块菱形金属物质,不得不引人深思。
“你想怎样?”江砾终于开口,但她并不服软,抬眸间,凌乱的发遮住了她天生丽质的脸,却透出一对猩红的眼,她仇视着柯钰,尾椎上的烙印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屈辱。
柯钰不想做过多铺垫,事实上她都不愿在这多站上半秒,只见她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相片,上面是一男一女的半身照。
“见过这两个人没有?”柯钰生怕被江砾玷污,没将相片凑过近。
照片中男人美如冠玉,女人明艳端庄,好像有点眼熟,江砾眨了眨酸涩的眼,再定睛一瞧,发觉身前这柯钰根本就是完美中和了二人的相貌优点,堪比人间尤物。
江砾在内心冷哼了一声,沉声故作正色道:“见过。”
“哪里?”语气中明显的急迫感,柯钰那本是面无表情的脸总算有了异动。
“在阴曹地府等你。”江砾忽地浮现一抹凶狠,啐了口在柯钰脸上。
而这一举措,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没人敢说话,就连钟爱献殷勤的大肚腩都连连退了几步。
柯钰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又是那不苟言笑的脸色,看不出丝毫情绪,江砾甚至捕捉不到半点不悦,只见她用纸巾抹去了脸上的污垢,同时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锋芒。
“这人,特殊照顾下。”柯钰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大肚腩颤巍巍地回应了一声,对着柯钰的背影做了个标准的敬礼。
铁门再次关牢,森冷的气息侵蚀着江砾身上所剩无几的热量,尤其是手腕处的镣铐,就像一辈子都捂不热似的,连同尾椎的那块一齐渗透着死亡与绝望的冰冷。
这里是炼狱,人间炼狱,方才凑热闹的囚犯们纷纷缩了回去,不敢再探头,而那些身着制服的狱警们,手持警棍,皮靴声铿锵有力,她们才是这里的主宰。
与柯钰交谈时,江砾续了些体力,狱警们正在向她逼近,她用手拽紧锁链,打算进行下一轮逃亡追击。
然而,自暗角处射出的一记麻醉针,提前终止了这场荒诞的游戏。
“江囚,你敢惹柯狱长,你死定了。”大肚腩得意忘形地看着江砾,用皮靴狠狠地踹了她两脚以泄气。
麻醉针的药效在体内扩散,沉重的拷链让江砾支撑不起身子,噗通一声,只得重新趴回地面喘息,那两脚踹得她肩膀生疼,但疼痛感似乎也在逐渐消失。
这是不详的预兆,她完全无法想象在她昏睡后,究竟会面临什么。
“把她丢进多人牢房,一晚上够她受的。”
“是。”
耳边传来这么一段对话后,江砾被抬了起来,视线匆匆流转间,映入眼帘的是根根银亮色的监牢竖杆,而竖杆的另一面,是无数双贪婪饱含欲望的眼睛,正盯着秀色可餐的她。
江砾的意识开始模糊迟钝。
这样下去,不行。
“今晚便宜你们了。”正说着,狱警将江砾抛进了一间囚牢之中。
周围漫起了阵阵腐烂的恶臭,刺激着江砾的鼻腔,她借着恢复的丁点意识,毫不犹豫地将额头撞向了墙壁,知觉顿生,牢内众人吓了一跳,只见满是疮疤的墙面多了一抹腥色的血红。
“新来的,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唬我们。”其中一名女人说话的嗓音很是尖锐,听起来怪不舒服的。
其余的人也跟风站起,要知道牢中可从未有过此等美人。
即是送上门,何有拒之之理?
“我会杀了你们。”江砾轻呵出声,她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左额上的伤口光是看着都触目惊心,一条血痕顺着她的左眼淌到下巴处,即使此般狼狈,依是美艳绝世。
死寂的夜,锁链清脆,方才见证过江砾身手的人,都不敢贸然上前。
唯有那名尖嗓门的,仗着那针麻醉剂的威力,偏偏要上前尝上一口美人香。
下一秒,空气中再次弥漫出了血腥味。
窗外的月光透过监狱的小口,投了一抹进来,如流水般倾泻在江砾结满血痂的青丝上,蔓延过她那张精致的脸,苍白中跳脱出一股嗜血的慵态,她瘫坐在四方屋子的一角,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长而密的睫毛半阖,正一动不动望着指尖早已凝结的血渍,令人望而生怜。
她在强撑,想撑过药效,只要先熬过这一夜。
一个钟头,两个钟头,三个钟头——
夜很长,长得江砾都忘了她是何时睡着的,又是何时被绑在了那张都算不上床的窄柜上的。
“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太久没开荤了,万一弄疼了你,还请多担待些。”这尖锐的嗓门无论听多少次都烦人得紧,女人已经包扎好了脸上的抓痕,她现在只想报复。
江砾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她想挣扎,但手脚均被绑住了,长发如瀑散开,纤嫩白皙的手腕被布条勒出了血印,但她还是在拼命反抗。
“嘘,别急。”女人轻轻点了点江砾的下巴,顺势向下。
在监狱呆久了,险些快忘了细皮嫩肉咋写,女人反复揉捏着江砾的莹润细肩,温软滑腻,如获至宝。
她想要了,并且一刻都等不得。
“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会让你死得很惨。”江砾漆黑的眸中是滔天的愤怒和恨意,眼瞳布上了分明的红血色,拳头死死握紧。
可是女人哪管这些?二话不说上床跨坐在江砾腰际,近乎贪婪地嗅着江砾身上的气味。昨晚她费了好些心思才说服其他人,才抢得了这第一的位置。
“在这里本就活不下去,倒不如你赐我一顿风流快活。”女人撩开了江砾的外衫,一阵松软的香气扑鼻而来,晨光拂晓,玲珑曲线妙曼惹人垂涎,上面胸衣紧裹丰腴吹弹可破,
绑住手脚的布条上,血色在不断扩大,一滴清泪滑过眼角,江砾不想认命,就在女人低头正要解开她的扣子时,右手手腕恰好挣脱得当,迎面对着她那满是绑带的脸又是一拳。
“柯狱长,您来了。”
外面传来声音。
江砾听到后攥紧双拳,四只拷链下,腕部皆附上了血色,她的双眸腥红,涌起直上的怒火几乎就要将她淹没。
那个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的人,那人来了。
同一所监牢的人自知不是江砾敌手,哪还有嚣张气焰,只得乖乖地躲在角落里不敢动弹,尤其是那个尖嗓女人,捂着被打肿的脸缩在最里面。
此时恰好是狱警清晨放饭之际,趁着传递的空子,江砾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拽住狱警的衣领,从她腰际取出钥匙,毫不犹豫地开门。
门与锁链之间的摩擦碰撞,带动一串巨响。
与此同时,外面的狱警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为时已晚,江砾犹如离弦之箭,直奔向柯钰。
她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