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师，请收我为徒！》旎旎果子

25、第 25 章

　　凌舟突发剧烈胃痛，对此毫无经验的惠惠正不知该拿他怎么办的时候，外面开门声响起，随后有个年轻女子在看到客厅里的这个情况后，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直奔过来。
　　她只稍微看了眼凌舟，似乎就已掌握情况，她对惠惠说：
　　“帮我把他扶到沙发上去！让他平躺！”
　　惠惠赶忙哦哦的应着，然后和那女子一左一右地扛着凌舟、把他就近搬到沙发上躺着，接着，女子用力拨开凌舟死命掐着胃部的手，又对惠惠说：
　　“你来帮他按摩——”
　　“我不会……”
　　“就是打圈，把他抽筋的部位揉开。”女子边说边管自己走了。
　　惠惠只得硬得头皮试着照做，结果她刚把双手放上凌舟的腹部，他就闷哼起来，吓得她连紧把手撤开，可是一见他又拿自己的手乱掐，便狠狠心又把双手压下去，“凌舟，你忍着点哦，我尽量轻点……”
　　好在那女子很快就回来了，只见她手里多了一个热水袋，她叫惠惠让开，然后她拿一条毛巾包住热水袋、再把热水袋轻轻敷在凌舟的胃上，接着，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凌舟脸部的表情变化，然后说：
　　“没事了，一会儿就能缓解了。”
　　惠惠这才松了口气，她感激不尽地蹲到女子的身边说：“谢谢你哦，你好厉害！是医生吗？”
　　“我不是，”女子很冷淡地瞥了惠惠一眼：“请问你是？”
　　这回惠惠没敢再犯怵，她大大方方地介绍了自己：“我叫林惠惠，是凌舟的助理！”
　　“哦。”女子依旧是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她示意惠惠接替她继续按着热水袋，然后她起身说：“我去准备晚饭，这边就交给你了。”
　　惠惠怔怔地目送着女子的背影……哎呀！她刚刚怎么忘记问了她是谁呀！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凌舟的声音：
　　“惠惠……”
　　惠惠高兴地转回头：“凌舟，你醒啦！胃还痛不痛呀！”
　　凌舟甩甩头，发现自己身上的热水袋，“这是你给我弄的？”
　　“不是！我哪会啊！是刚刚有个女的——”
　　“女的？”凌舟轻轻“哦”了一声，便把热水袋放到一边、准备起来，惠惠想扶他，但被他拒绝了，他起身后便径直朝厨房的方向走去，惠惠也马上跟了过去。
　　到了厨房门口，凌舟果然看到杏，她正背对着他、在操作台前切菜。
　　“杏。”
　　他唤了一声。
　　杏抬起头、朝他望了过来。直到这时，惠惠才看清了这个女子的长相，她有着一张清淡的脸，清淡的眉、清淡的眼，皮肤也像蒙了一层细雾似的、没什么血色、显得有些青白，唯有中间一管秀挺的鼻子，为这张脸凭添了一丝英气和生气。她看上去年纪比惠惠大一些，或许与凌舟不相上下吧。
　　“你起了，胃好点儿吗？”
　　“好多了。”
　　“那就好，我正在准备晚饭，很快就能吃了。”
　　“好，又让你辛苦。”
　　杏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她又接着切菜——
　　“见到你哥哥了吧？”
　　“见到了。”
　　“是不是又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
　　杏突然就笑了，她再次回过头来，两只原本很清淡的眼睛忽然变得炯炯有神，她意味深长地对凌舟说：“从小到大，你哪次犯胃痉挛，不是被你哥气的？”
　　站在一旁的林惠惠，此时已经看呆了，等跟着凌舟又回到客厅时，她再也忍不住了——
　　“凌舟，那个女孩子是谁啊？”
　　凌舟手扶额头，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他不知又陷入什么思绪里了，竟半点没听到惠惠的问话似的，直到惠惠猛摇着他的胳膊，他才如梦初醒一般——
　　“啊，那是杏，是我的表姐。”
　　“表姐？”
　　听了这个回答的林惠惠，显得更困惑了……
　　这时，凌舟的手机响了，惠惠帮他拿过来，接完电话的凌舟说，“我要去编辑部一趟。”
　　惠惠赶忙答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说实话，现在林惠惠还真想出去走一下，因为她实在感觉这个家的气氛有些古怪。
　　他俩一起在玄关处穿鞋的时候，凌舟的眼睛又看不见了。
　　看到凌舟穿鞋穿到一半停在那里，惠惠奇怪地问：“凌舟，你怎么啦？”
　　没想到凌舟突然把他手上准备带去编辑部的稿件往惠惠怀里一塞：
　　“算了，你替我去吧！你叫个车，地址就报编辑部的名字就行了，陈小瑜会在门口接你的！”
　　“可是——”惠惠还没反应过来呢！凌舟已按住她的双肩往前重重一推：“快去快回吧！路上小心！”
　　就这样，惠惠被莫名其妙地赶出了家门，不过她很快体谅到一定是凌舟太累了不想走了才把事情交待给她的，嘛，谁叫她是助理嘛！跑腿的事当然得由她来干啦！于是她便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惠惠刚一走，凌舟就坐到了地上，眼前的黑暗，让他感到绝望。
　　惠惠赶到编辑部，果然看到陈小瑜在大门口等她，两人虽不至于一见面就拥抱，却也颇感亲切，陈小瑜邀请惠惠到附近的咖啡厅小坐。
　　“凌舟呢，他怎么没来？”陈小瑜问。
　　“他累了，坐飞机还蛮辛苦的，所以派我来！”林惠惠说。
　　陈小瑜笑了笑：
　　“你看起来状态不错嘛，怎么样？助理的工作、是不是干得挺得心应手的？”
　　“还好、还好。”
　　“你就别谦虚了！凌舟可跟我夸过你好多次呢！”
　　惠惠不敢相信：
　　“真的吗？他怎么跟你说的呀？”
　　“他说啊，你聪明、好学、勤快、又听话，可帮了他不少忙啊！”
　　惠惠害羞得脸都红了——
　　“我才没有他说的这么好呢！”
　　陈小瑜哈哈大笑，“哎呀！果然是恋爱中的女人，幸福的光芒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搞得我都快好奇死了，真想看看凌舟现在的状态是什么样的，是不是跟你一样，也这么容光焕发呢？”
　　一提这个，惠惠的脸垮下来了：
　　“陈小瑜，你一定想不到，这段时间里，我和凌舟都经历了什么……”
　　“怎么啦？”陈小瑜好奇道：“你和凌舟遇见什么事了？”
　　“哎，说来话长！”惠惠摇摇头，“还是以后再找机会跟你聊吧，现在我该回去了——”
　　“干嘛这么快就走啊！”陈小瑜拦住她：“这不马上就是吃晚饭的时间吗？你等我把东西放回去，咱们一块儿吃饭！！”
　　“不行，凌舟还在家呢——”
　　“那把他叫出来一起吃嘛！”陈小瑜边说边拿起了手机……
　　凌波拿着水杯准备出来倒水喝时，听到远处厨房里传来的对话声——
　　“不行，凌舟，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这次我必须走……”
　　“你再考虑一下嘛，好不好？”
　　“我是已经经过再三考虑的，请不要再劝我了……”
　　“可是，你走了，我哥怎么办？谁能来照顾他？你也知道他的臭脾气，除了你，没人能应付得了……”
　　杏低着头，只是一味地说着：“对不起，真的，我是实在没办法才这么做的……”
　　砰，一声巨响，厨房门被推开后重重地撞在墙上。
　　杏和凌舟两人齐齐转过头来——
　　“哥……”
　　凌舟轻唤，但被凌波无视了，凌波拄着手杖飞快地朝着杏冲了过来：
　　“你刚说什么？你要走？你要去哪里？你为什么要走？请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客厅里，凌波的手机在茶几上不停震动着……
　　陈小瑜等了半天，电话还是没人接。
　　“咋回事？凌舟干嘛不接我电话？”
　　惠惠也感到非常不对劲，她问陈小瑜认不认识凌舟的哥哥。
　　陈小瑜奇道：
　　“凌舟还有哥哥吗？”
　　“你也不知道？”
　　陈小瑜摇摇头：“凌舟从来不跟别人说他的家事，他那个臭脾气，也没人敢问他，怎么啦？他哥有啥问题吗？”
　　林惠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
　　“我只是有点担心，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陈小瑜笑道：
　　“亲哥能有啥问题啊，除非是个神经病！”
　　惠惠还是感到不安，于是拿起包说：“我还是先回去了，吃饭的事，以后再说！”
　　陈小瑜只好追出去喊：“那就明天！明天一起吃饭！对了，回去告诉凌舟，编辑部有人事变动，有新主编要来，叫他尽快给我来个电话！！！”
　　惠惠挥挥手，走上大道，开始叫车。
　　惠惠刚到家，还没敲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乒哩乓啷的巨响，吓得她赶紧按门铃——
　　屋内，凌波把操作台上的菜全都扫到了地上，又把挂在墙上的锅碗瓢盆也一气扫在了地上，可他仍不解气，继续挥动手杖、把周围的橱柜门一个一个地砸烂，他一边砸一边痛骂：
　　“我就知道，你们都嫌我是个废物，不想被我拖累！好，你走，你们全都走好了！都各自去找自己的幸福吧！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
　　砰的一声，离杏很近的一扇橱柜门又被砸烂了，凌舟大喊一声，想去拉开杏，可是杏却坚持站在原地——
　　凌波发了这么久的疯，不但一点没把杏吓到，反使她越发不想将凌波放在眼里。
　　凌波因此越发发狂了，他拖着他那条废腿、直往杏所在的窗边的位置冲去，窗外的阳光在玻璃的反射下变得越发刺眼，凌舟冲上去拦住了哥哥——
　　“哥，你冷静点！”
　　“我没法儿冷静！换作你，被人当做垃圾似的想丢掉，你能冷静吗？”凌波一边说，一边嫌烦似的把凌舟往边上重重一推，凌舟一个没留神、摔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到桌角上、一下流出血来，杏这才神情大变，急忙冲到凌舟面前，捧起他的脸仔细察看。
　　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幕的凌波，整张脸越发抽搐起来，他拿起手杖、拖着腿、准备离开厨房，结果半路上，他摔倒了，他的那条废腿因为剧烈疼痛而抽搐起来，可是，他看到杏依然只关心他的弟弟凌舟，他因此越发仇恨地瞪向凌舟，他眼里的怒火，仿佛想把凌舟一口吞噬掉——
　　当年，因为一把火，他的腿被烧残了，而放那把火的凶手，正是眼前这位、从小到大都人见人爱的、他的亲弟弟——
　　凌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