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欠》尧年

4、倾慕陪伴不相厌

　　之后日子我便没有再和苏誉北出去了，有时候他邀我三四次我都拒绝，他就有些不喜，但还是没有勉强。直到那天，他说了句“不知道你在闹什么别扭”之后，就再也没主动邀我出行。
　　我们还是说话，却少了以前的亲密。
　　在这期间，苏誉北购置了城南的别墅，我们搬出了老宅，离开了那个满是回忆的地方，而靠近的，是他满心欢喜的爱情。
　　我很遗憾他的爱情里没有我，但我无能为力。
　　宋齐欢会时常约着岳平章来找他，三人其乐融融的模样，我见过一次便不想再参与了。她们来，我就出去找陆铭，跟他学做账房，虽然我只是为了找件事消磨时间，但陆铭却教的很认真。
　　“像这样的账目，就是有问题的，因为总算下来它是收支不平......清洛？”
　　“嗯？”我回过神来，发现纸页上不知何时画上了些歪七扭八的笔迹。
　　“不好意思啊，弄脏了你的账本。”
　　“这个倒是无碍，但是，你是不是也没事呢？”
　　他看着我，分外认真。
　　“我？当然没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穿了什么，我也不敢承认，也没有反驳。
　　只是自那之后，他便不再答应我的求教，与我在一起时，也只是聊天，我想他大概是知道了，我确是无心学习的。至于这个为什么无心，他在那天之后，终于知道了。
　　那天，是阴天。
　　乌云沉沉，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我和陆铭约好去听书，他来接我出门，迎面就相遇了苏誉北，还有挽着他的宋齐欢。
　　我都不知觉的，脸就垮了下来。
　　“陆先生梁小姐要出去啊？”这甜腻的声音让我心烦。
　　“是啊，宋小姐又来啦？”
　　对方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我会用这种语气。
　　“清洛！怎么说话呢！”他有些不悦的训我。
　　我闭了嘴，越过他们快步朝外走。
　　“陆铭！”
　　他没有叫我，而是叫住陆铭。
　　“你们要去哪里？齐欢说晚上一块儿吃饭。”
　　“我们......”
　　“我们要出行几天，不回来。”
　　我赶在陆铭说话前打断了他，并且头也不回快步离去。
　　他甚至都没有留我。
　　然后，出行自然是假的，我却不得不在陆铭家住下。
　　本想是要住旅馆的，可陆铭说什么都不让，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他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公寓小，西式布置，东西摆放整洁有序；屋子里只有一间卧室，向阳，陆铭收拾了给我住。我说睡沙发就好，反被瞪了一眼。
　　夜里，我辗转反侧，屋外的人像是听着了动静，下一秒房门就被叩响。
　　“要不要吃宵夜？”
　　我仰面看着天花板，沉沉叹了口气。
　　出来的时候饺子已经煮好了，一个个饱满有型地堆在盘子里。
　　是陆铭自己的手艺。
　　“我想看一看。”咬了半口饺子，我还是说出了口。
　　陆铭嘴里也有饺子，偏在一边嚼，脸颊鼓鼓的。他没有抬眼看我，盯着盘子摇了摇头：“何必自己找罪受。”
　　次日，他还是与我一起开始偷偷尾随苏誉北。
　　三天，就在这三天里我看到了他和她在西餐厅吃着烛光晚餐谈笑风生的模样；我看到了她挽着他进海棠苑听戏如胶似漆的模样；我看到了她带着通透的玉镯踮脚亲吻他面颊，而他满眼柔情的模样；我看到他带她跳舞、携她巡铺，甚至，留宿别墅......
　　可他明明不喜欢牛排、不喜欢听戏、不喜欢别人碍着他做生意啊！而且，他也从来不会带女人回去的。难道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
　　“清洛，我给你新买了一套床单被罩......”
　　“我想回去。”
　　四目相对，陆铭的笑意淡了下来，我却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