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约》微水无波

40、第 40 章

　　这件事情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陆哲心上，之后无论做什么吃什么都没滋没味，恹恹提不起精神。他也不是故意要在过年的时候摆出这样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可是强迫自己笑真的是一件好难的事情。

　　关键是，他还不能去问顾言。

　　顾言当时没有告诉他，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无论当时顾言受到怎样的伤，现在肯定已经结痂，他再提，无异于把伤疤撕开，再让顾言难受一次。

　　他做不到，也舍不得。

　　至于顾言遇到事情为什么不告诉他不想让他知道，陆哲能想到的只有一个理由。幼稚！陆哲你幼稚！陆哲你就是还没有长大的幼稚的小孩儿！

　　这俩字就像是烙印在了陆哲脑子里，任凭他怎么挥都挥之不去。顾言比他成熟比他有阅历，他能想得到的美好的词语都可以放在顾言身上，反观自己好像就只有一个幼稚。虽然说感情的事情不能比较，可是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和顾言分坐在跷跷板的两头，他被高高跷起架在半空中，心慌慌怎么也落不了地。

　　陆哲不想这样，他也想顾言能像自己依赖他那样依赖自己，当然他明白首先他得稳重得值得顾言依赖，但这就像是一个死循环一样又回到了原位，他永远比顾言小六岁，他在成长的时候顾言也在成长，甚至都没有办法停下来等等他。

　　难道这一辈子，他都只能在顾言后面不停的追赶吗？想想都好沮丧。

　　陆哲都快把自己丧成一只虾了，走到哪儿都塌腰驼背站不直，陆爸陆妈问了他几次就不再问了，小表妹怕又怪到自己头上也躲得远远的，陆哲百无聊赖转悠了两圈，最后坐到舅舅旁边，捡了根棍子在地上画圈圈。

　　“咋啦？失恋啦？”

　　“没！”条件反射般支棱起来否认，对上舅舅戏谑的眼才反应过来是在逗自己，脑袋又耷拉到胸前。

　　“那是为啥不高兴？说来听听？”舅舅靠在躺椅上晒太阳。

　　“没不高兴。”陆哲开始还睁眼说瞎话，瞥一眼似笑非笑的舅舅仿佛被人看穿了一样，想想反正横竖都没事，说说就说说，打发一下时间也好。再说，他记得顾言挺喜欢舅舅的，也许舅舅能给点好的建议？

　　这么想来陆哲终于有了点兴致，小板凳往舅舅身边挪了挪。

　　“其实，也没啥，就是觉得自己挺幼稚的，你说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自己快点成熟起来啊？”

　　舅舅不但没有嘲笑他，还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才缓缓开口。“有，有办法。”

　　陆哲眼睛都亮了。“什么办法？”

　　“要想一夜之间变成熟，你得经历大悲大难，比如死爹妈。”陆哲一听就叫唤起来，这哪是什么变成熟的方法，分明就是胡说八道嘛。难怪舅舅压低声音像说悄悄话一样，要是被舅妈听到绝对要挨骂哩。

　　“别打岔。”好嘛，舅舅还不高兴被打断呢。“或者你去偷啊抢啊啥的犯点事，进局子里关个三年五载的，出来肯定成熟十岁都不止。”

　　陆哲确定了，舅舅就是没事拿自己逗乐玩呢，撇撇嘴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理他。舅舅瞄一眼陆哲的后脑勺，忍不住嘿嘿笑出声来。

　　“那还真没办法了。一个人的成熟，年龄只占一小半，另一大半都跟他的学识阅历有关，这东西得慢慢的日积月累，急是急不来的。”

　　道理陆哲都懂，就是因为太懂了所以才沮丧着急啊。

　　“说实话，到底为啥？”舅舅老人精了，才不信他无缘无故会为这种事情闹情绪，连年都不好好过。

　　陆哲犹豫了一下，装作不经意提到了顾言。

　　“哦，就是去年来家里的那个老师吧。”舅舅没费多少神就想起来了，看来他对顾言的印象也蛮深的。

　　“嗯，就是他。”陆哲继续编。“他在我们中学特别受欢迎，我就是觉得要是我也能像他一样成熟一点就好了。”

　　这理由实在有点牵强，可陆哲真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了，所幸舅舅听了没有质疑也没有深究，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似得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还边瞅他，意味不明瞅得他心里发毛。问也没用，舅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根本停不下来。陆哲只好耐着性子等他自己笑够了停下来。

　　“你，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面追女孩子，结果人家嫌你幼稚不理你？”

　　“不是！”否认太没有说服力了，更像是恼羞成怒，欲盖弥彰。陆哲白眼都能翻到天上去了，暗暗吐槽怎么舅舅和寝室那帮家伙的脑回路一样，啥事都能扯到这上面来。

　　舅舅丝毫不相信，继续笑了一会儿才算是刹住了车。不怪他忍不住，实在是陆哲从小到大对人都挺淡的，不远不近，明明是个小孩子非装得好像多大一样。舅舅理解他父母不在身边才会这样，没想到人快20了突然变得跟同龄人一样正常了。

　　所以他的笑真还不是纯粹的嘲笑，有一种欣慰在里面。

　　“这每个人吧，都有各自特有的东西，这种东西放他身上是好，放你身上就未必好，没必要羡慕别人，做自己就好啦。”舅舅拍拍陆哲的头。“你说的那个顾言，你看着他挺成熟的，在我眼里还不是跟你一样是个毛头小子。”

　　陆哲眨眨眼，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顾言是个毛头小子。这也难怪，他身边能跟他讨论顾言的都是和他一样大的同学，对他们而言顾言简直就是他们渴望不可及的天花板。舅舅的一句话让陆哲瞬间明白了，原来所谓成熟与否也只是看跟谁比较而言。

　　这样一想，他似乎释然了不少，幻想一下顾言听到舅舅说他是个毛头小子时露出懵懵呆呆的神情，他都想笑。

　　困扰他的问题好像没有解决，又好像解决了，反正接下来待在舅舅家的这段时间陆哲看上去要正常了一些。

　　来之前的计划就是初四下午回县城，陆哲度秒如年恨不能插双翅膀直接飞回去找顾言，急吼吼的心情一点都藏不住，惹得舅妈直犯嘀咕：这好不容易来一趟，要么垮了一张脸不高兴，要么屁股底下有刺似得坐不住，难道是哪里没做好得罪人了？这没前没后的猜都猜不到。

　　陆妈挺尴尬，编了个理由安慰舅妈，说陆哲约了朋友着急回去，转过身一巴掌打在陆哲背上，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也就是个意思。陆哲也过意不去，觉得好像做得过分了点，嘴上难得抹了一回蜜，哄人的小话说得挺溜，至少他们走的时候，舅舅舅妈都是笑嘻嘻的。

　　过个年回一趟老家，去的时候大包小包的礼物拎着，回来的时候还是大包小包的扛着，姑姑家送的舅舅家拿的，有些东西打包好了能直接带出国。陆哲本来打算一下车就去找顾言，可是想想还是作罢，他现在可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了，肩扛手提一个人就负责了一半。硬撑着回到家里，东西一放，人也快散架了。

　　“妈，你之前说要请顾老师吃饭，要不就明天吧。正好带回来不少香肠腊肉。”喘得都快上气不接下气了还不忘请顾言吃饭的事情，他最佩服自己的是居然没有说漏嘴，顾老师三个字喊得特别自然。

　　年前一直想请他到家里来吃饭，一直都被他拒绝，这次是陆妈提出来的，名也正言也顺，陆哲想看看顾言还有什么理由推拒。

　　要不是陆哲提醒，陆妈都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不过这顿饭确实该请，人家好歹照顾了陆哲一个寒假，更何况还是陆哲的高中老师呢。

　　陆妈刚点头说好，陆哲就忙不迭站起身来。“我去他家跟他说，打电话说不清楚。”陆妈听了一头雾水，请人上家里吃顿饭的事，有什么复杂得会说不清楚？这时候她心大的个性占据了上风，懒得问懒得想，儿子说要去就去呗。

　　去老师家又没啥大不了的。

　　陆哲心急火燎地差点儿撞到陆爸，陆爸先没听见陆哲和陆妈的对话，还奇怪这么晚他不吃饭往外跑是要去哪里，陆哲言简意赅回了句“去顾老师家”，走到门口手都摸上门把手了，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我今天晚上就住在顾老师家不回来了，顾老师没来过咱们家，我怕他找不着，明天直接带他来家里。”

　　陆爸陆妈糊里糊涂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等陆哲关上门走了，他俩才面面相觑，都觉得儿子似乎对这个顾老师格外上心。

　　顾言还不知道陆哲正往自己这边赶来，白天微信联系过，只是确定了他今天回县城。顾言去年跟陆哲回过老家，对他两家亲戚的热情记忆犹新，料想得到他们肯定又要拿很多特产回来。所以他以为陆哲今天回到家就不会再过来了。

　　他也没闲着，今天去超市买了些虾回来，照着网上找的食谱学做油焖大虾。陆哲喜欢吃虾，顾言想着也不能回回都吃白灼虾，总得变变口味吧。他搞忘了，陆哲其实最爱的是享受顾言给他剥虾皮的那种感觉。

　　言归正传，顾言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身子，心里还奇怪陆哲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他家门锁只存了他和陆哲的指纹，能自己开门进来的除了他就只有陆哲，所以他不会猜想到其他人。

　　“你是闻到味了？”看来陆哲真的很喜欢吃虾，在家都能闻到他在家里做虾——怎么可能。陆哲连顾言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顺势抱住他使劲抽了两口气，嗯，还是顾言身上的味道能让他舒坦。

　　想到从小表妹那里听来的事情，陆哲又开始蔫巴起来，大有一副要连同他之前受到的委屈一起委屈的模样，抱着顾言轻轻晃着不松手。

　　顾言感觉到陆哲似乎有些不高兴，没像平时那样笑着推开他，任由他抱着，双手还攀在他肩上摩挲。

　　“顾言。”

　　“嗯？”

　　“以后如果我再幼稚犯浑，你就惩罚我。”

　　顾言愣了两秒钟，搞不清他这没头没脑的是什么意思，轻声问他怎么了，陆哲安静着半天没有回答。他不想说顾言也就不再追问，接着他的话又问：“罚什么？”

　　耳边有了回应，嗡嗡地勉强听得清楚。“你就不理我，三天都不理我。”

　　“真的？”虽然不知道他说这些的原因，顾言还是被他逗得哧声一笑，半真半假地准备接受他的提议。陆哲忽然意识到让他三天不理自己自己得疯，咬咬嘴，又委屈又不安地讨饶。

　　“三天太长，一天，不，半天就好了。”

　　这下，顾言再也忍不住，笑得双肩直颤，边笑边还伸手把陆哲长长了的头发揉得一团乱，嘴上抽空笑骂了一句“傻瓜”。

　　最后傻瓜不仅把他做的油焖大虾全部吃光，还连带着把他当成夜宵吃了个干净。关于床上的事情，顾言想来都扶额。陆哲不愧是小孩子，总喜欢用“干”这个字，身体力行四声的时候真的野，翻来覆去把人当成煎饼一样摊，四声到最后顾言都会成一声，疲软无力被他卷吧卷吧裹在怀里腻歪歪蹭后脖颈。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通透了个遍的顾言像萌萌一样在陆哲怀里扭来扭去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不到一分钟就沉沉睡去，留陆哲还在餍足回味，忽然想起来还没说正事儿，够着脑袋一看人都睡着了，于是重新躺好，收了收手臂把他搂着再紧一点，贴着顾言的后脑勺也睡了。

　　明天早上醒来再说吧，不着急。

　　他是不着急。从顾言家到他家，开车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早上起来洗簌完还有悠悠闲闲吃个早饭的时间。但是，糟糕的是他错误估算了他们起床的时间。野起来的时候不管不顾，不把人弄得精疲力尽不罢休，顾言本来就是个嗜睡的，假期没有事就爱睡个懒觉，虽然现在不像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一睡睡两三天，但上午十一点能醒过来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正刷牙呢，就听见卧室传来“咚”的一声，没一会儿就看见陆哲揉着屁股冲进浴室。

　　“快点换身衣服去我家吃饭。”

　　顾言惊得牙刷都掉了，瞪着陆哲半天说不出话来。

　　刚起床的顾言，因为受到惊吓，睡眼惺忪倒是没有了，头发凌乱不如平时规整，满嘴牙膏沫子散发着浓浓的薄荷香，略显邋遢的样子反倒有了几分人气。陆哲一手撑在浴室门框上，不但不着急还有闲心打趣顾言。

　　“呦吼，顾仙儿，这是下凡玩儿来啦？”陆哲喜欢毫无掩饰的顾言，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没有那么远。

　　顾言此刻想不了别的，脑子被陆哲刚才那句话轰得空空荡荡。“你刚才说什么？去你家？吃饭？”他必须再确认一遍，他怕是自己幻听。

　　“啊。我妈说要请你吃饭。”

　　“今天？”

　　“对呀。今天。”

　　顾言下意识看了一眼镜子的自己，其他都没什么关系，头发梳一梳就好，随着目光下移，顾言突然像炸了毛的猫，扯着睡衣领子给陆哲看。

　　“今天要去你家吃饭？那你昨晚还给我啃成这样子？”算一算这家伙也不是属狗的啊，怎么每次都喜欢啃人？

　　陆哲看着顾言脖颈上的斑斑点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骄傲得不要不要的，完全不把顾言的抗议放在眼里。“怕什么，反正是冬天，穿高领毛衣就好了嘛。大不了你就实话实说，说是你……”

　　“狗咬的！”顾言抢过他的话，愤愤不平又拿他没办法，匆匆忙忙洗脸漱口，小跑着回卧室换衣服。

　　和顾言在一起，哪怕是被骂也心情超好，陆哲刷牙都放不平嘴角弧度，眼里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不紧不慢把自己收拾干净，哼着小曲儿去看顾言衣服换得怎么样了。

　　一进卧室，陆哲口中的小曲儿戛然无声。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衣柜门大开着，各色各样的衬衣毛衣休闲裤牛仔裤铺了一床，顾言还嫌不满意，整个人埋在衣柜里。陆哲怀疑他是要把压箱底的衣服都找出来。

　　“你来得正好。”顾言从床上提起不同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比划。“帮我看看，这两件搭配好些？还是这件？这件呢？”不一会儿的功夫，他都换了四条裤子五件毛衣了。陆哲真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顾言的衣品本来就比他好，人又帅气质又好，陆哲觉得他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成功换来一记白眼。

　　“我就多余问你。”顾言认清现实，不再问他的意见，好不容易选定了毛衣又纠结裤子，纠结来纠结去，都已经穿在身上的毛衣也看不顺眼了。

　　陆哲没那么麻烦，昨天穿什么今天还穿什么，换好衣服都没花两分钟，然后就抱着手坐在床边看顾言发愁。他头一次看见顾言这样纠结，跟他悠闲的人设一点都不符合，陆哲还以为他任何事情都不会着急，看到他现在为了穿什么都皱了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是新鲜还是什么的感受。

　　面前的顾言再一次脱下深咖色的毛衣重新拿起黑色毛衣。“你昨天就该跟我说的，今天就不会起这么晚了，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现在慌手慌脚的。对了，你爸妈喜欢什么？第一次去你们家，又是过年，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吧。现在商场肯定来不及……啊，你为什么昨天不说啊！”

　　顾言自顾自说着，没注意到陆哲已经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开始还在看顾言的笑话，后来越看越心猿意马。顾言上身的毛衣脱了又穿，穿了又脱，里面打底的衬衫被扯得歪歪扭扭，下身的睡裤还没换下来，松松垮在腰线下，白皙紧致的小腹在衬衣下摆分叉的地方若隐若现，一副被人蹂躏之后的凌乱美。对顾言没有一丝一毫抵抗力的陆哲那受得了他不自觉的撩拨，眼神暗了又暗，透出的光比野兽盯着猎物还要危险。

　　“顾言。”他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过来亲一个。”

　　顾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别闹了，再耽搁就要迟到了。”

　　“去我家吃饭又不是上班。”陆哲强行拉过顾言，板着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上去。

　　顾言手抵在他的胸膛，以为他只是点到即止的嘬两口就算了，没想到他一来就生猛得让人招架不住。顾言想躲，他就用力按住他的后脑，直到顾言被吻化，除了唇齿的回应再做不出其他的动作才稍稍松了点力道。

　　就在顾言以为他会不顾一切继续下去的时候，陆哲依依不舍结束了这个霸道的吻。他是想继续，但他同样也知道这个时间不合适。

　　他不是小孩子了，他要顾全大局。——陆哲给自己点赞。

　　亲吻是结束了，陆哲还是保持着刚在的姿势没有放开，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抚在他的背上，双腿夹住顾言的腿，让他不敢乱动。

　　“别那么紧张。”陆哲坐着，顾言站着，陆哲的头正好在顾言心口的位置，他低沉嗓音仿佛是在对着顾言的心脏说悄悄话，一秒钟之后，陆哲感觉到顾言紧绷的背肌一下子松懈下来。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傻？”顾言也没想到自己会紧张成这幅模样，从小到大他连去同学家做客没有过，更不用说陆哲现在还是他的交往对象。虽然陆爸陆妈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名义上也只是请一位照顾过自己儿子的老师吃饭，可顾言还是有一种见家长的紧张。

　　陆哲不点破，他还想假装骗自己没有紧张。

　　缓了一会，心里忍了又忍压了又压，好不容易才把腾腾的冲动忍了下去，陆哲这才放开顾言，随手拿起一件离他最近的毛衣往顾言头上套。

　　“不傻，挺可爱的。”顾言听了啧啧嘴，没反驳。

　　穿好了毛衣，把里面的衬衣拉平，陆哲又扯下他的睡裤，帮他换上一条牛仔裤。“一直都觉得你挺成熟的，跟你在一起显得我特幼稚……”

　　“我比你大六岁呢。”顾言又抢话，被陆哲拍了一下屁股作为惩罚。

　　“就你刚才的表现，瞬间拉低了你的成熟度，不过这样也好，让我平衡点。”拉上拉链扣好扣子，陆哲视线在他挺翘的位置转悠了两圈。刚才拍那一下手感不错，弹性十足。“啧啧，我媳妇儿长得好，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前一秒还一本正经，后一秒说出来的话惹得顾言身形一震，又气又笑。“胡说什么呢？”

　　最后的羽绒服往顾言身上一套，陆哲煞有介事牵起他的双手。“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不过不用担心，有老公在呢，老公保护你。”

　　“陆哲！”

　　在被顾言追杀之前，陆哲大笑着窜出了门，跑到电梯口又返了回来。

　　“别关门，我还没换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