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人鬼交易（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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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点已过，五楼的人并没有一开始多了，稀稀拉拉的，说话时，都不自觉地要降一点分贝。
“老陈，那小孩儿就是系统挑选出来的？”戴沫把盘子里最后一罐草莓果汁打开，准备将陈宏河接下来的话当下酒菜，“我看着有点不像。”
戴沫虽然看起来很小，但是说话的语气却跟长辈无异。
陈宏河这人，虽然不话不多，但有问必答，“错不了，他的定性不比我们差，不枉我们等这么长时间。你看老应的护犊子程度都可以知道了，不用怀疑。”
“不是，我不是怀疑系统。”戴沫神秘道：“应哥说，为了测试数据的准确性，他先按自己择偶标准来一把。起初我还不信，我今早第一眼看到小花花，我就深信不疑了。这人就是从应哥脑子里走出来的吧！”
陈宏河沉默了。
周绪喝完最后一碗肉汤，看两人聊得好好的就变成大眼瞪小眼了，一时不知道怎么打破，就把头埋碗里，看看是不是有漏掉的肉丝。
“有点道理。”陈宏河一转正经，说：“这么想，系统能选出这样的人，可能正中老应的下怀。你是不是接受不了啊？你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啊！”
“也不是，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和我同感的人。”戴沫看向周绪，问：“周绪，你听了吗？”
“咳咳……”突然被点到，周绪有点措手不及，捂着嘴说：“听了，你们不就是在聊老应要找老婆吗？貌似要像一支花。”
陈宏河：“……”
戴沫：“……”
这场沉默直接让他们结束了吃饭的活动。
回去的路上，戴沫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压低声音问：“老陈，那我们是不是要开启联播的任务？”
陈宏河点点头。
“操，人性的险恶是不是要爆发了？”戴沫狐疑道：“别计划刚开始，我们别把自己玩死了。”
“死亡，逃离，总该要选一个。”陈宏河说。
* * *
【欢迎应大人回家，以及，嗯，十八线小主播。】
花自璟：“……”他招谁了？
“不用跟他计较，绿盾自己码出来的识别系统。”应山泉解释道。
花自璟难以置信，不是质疑绿盾的能力，而是绿盾这样的系统能生产出这样直言不讳的产品？
电梯出来后，是一道看不到底的走廊。
应山泉在前面带路，并没有走多远。他在标有A间的房门前停了下来，用指纹开了锁。
门一开，房间内的陈设本着极简主义，简洁的程度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唯一称得上是装饰的就是一些种类纷杂的书籍了。
花自璟稍微留意了一下，各个年代的都有，常识、百科类的在上面，甚至还有几个竹简书。
真不愧是玩翻盖手机的人！
花自璟小声问：“老板，衣服呢？”
“绿盾，衣柜！”应山泉凭空道。
两秒后，一个收在墙面上的柜子缓缓移动出来。
绿盾说：“应大人，已经拉出来了。”
花自璟：“……”不好意思，见识短浅了。
紧接着，像扫地机器人一样的声音逐渐变大，听声音估计，体积也不大。
还没等到花自璟自己开衣柜，绿盾的声音传出来：“呀！花大爷也在这儿呀！”
这次真让花自璟哑语了。
他在自己脚下看到一只龟！四只爬行并不慢的龟！
“我天，你居然是一只实体龟！”花自璟惊道。他立马蹲下身，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圈。
绿盾停在原地，说：“我是机械龟，并不是有生命的龟，但是我也算吧。”
花自璟一掌覆盖在龟壳上，“你这名字跟你绝配啊！有水平。”
绿盾没有回应，似乎很是享受。
应山泉站在后面忍不住笑道：“你想玩就带走，先换衣服。你的新手任务还没过。那边的衣柜，左边的格子有你们时代的衣服，都是新的。”
花自璟利落地拿出一套纯黑色运动衫，二话不说直接换下了。回头的时候，他看到应山泉没有回避也没说什么。
男人之间不回避也不奇怪，花自璟不提，是因为他看应山泉太淡定了。他在应山泉面前估计就跟一根白萝卜差不多。看得人不尴尬，他就更不尴尬了。
换好衣服，应山泉和花自璟两个人又一起出了门。
花自璟没问应山泉今天忙不忙。接下来的直播，他要专攻兴奋值了。
他在应山泉的书上看过抽奖的细则，和货品的出售差不多，奖品到后面在盆里烧一下就行了，其他的步骤自有系统操作。
“我们俩是一伙的，对吧？”花自璟刻意摆出一脸真诚，眼睛水汪汪的，跟个萌狗崽一样。
应山泉警惕道：“在这个世界里，一直都是。你想鼓捣出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花自璟边开门边摇头，“我一新人能折腾什么？现在，我只想努力提升兴奋值，做一个高级主播。”
应山泉要是信了，那才有鬼。
这个时间点，路上的人基本上都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显得外面很清冷。
每栋楼的造型不一，绿化的植物也各不相同。放眼望去，花自璟看到了梧桐，梅花，桃花……
这里没有四季……但拥有四季。
花自璟不禁怀疑，原本就属于这里的东西估计只有脚下的这块地基。
“应老板，这里有类似大Boss这样的人物吗？”花自璟试探性地问：“方便回答吗？”
应山泉默念一遍“Boss”，才说：“说个比喻。你可以把这里当做一个巨大的蚁穴，我们都是工蚁。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蚁后。现在再把比喻撤去，我们是一个智慧物种，但有一个更加高级的领袖看着我们。他压榨我们，同时也依赖我们。而我们也依赖他。”
明明路上无风无浪，花自璟的后脑没由来的来了一股凉意。
“那你见过他吗？”花自璟追问道，然后右手放在自己的后脑捂着。
应山泉神色不如刚才严肃，说：“我相信，还没有人看过。他很神秘。”
花自璟对应山泉突来的放松给感染了，嫌弃道：“我看你也很神秘。”
如果不是考虑到应山泉的年代，他真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专攻过心理学。
两人回到家后，骷髅依旧在马不停歇的写了烧烧了写，连一秒钟都没施舍给他们。
花自璟看到骷髅忍不住用铿锵的表情，轻声地说一句“辛苦了”。
这个习惯是从昨天开始的，但是应山泉第一次见。他的观后感就是现下终于找到“中二”这个词该怎么放置。
这次，应山泉也没有出现在屏幕里面，而是和骷髅一起写了烧烧了写。骷髅因为忐忑，总是写错字，才刚适应了胶带的干扰，就又来了一尊大佛。
骷髅内心的绿苗都在颤抖，做鬼，比人好不了哪里去。
花自璟进到自己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扒在自己床单搜刮着什么。在应山泉看来，花自璟像是在找跳蚤。
一分钟后，花自璟正常开播。他对这样的直播形式，已经信手拈来。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输出全靠一张嘴。而他在这一方面，恰好很有天分。
看着鬼的弹幕，他聊得跟面对面的朋友一样。
兴奋值达标第一步——先和决定兴奋值数值的“人”搞好关系。
【今天的花，有点不一样！】
【大爷今天是骄阳似火的花！笔芯……】
【小伙子肯定是个渣男，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要吃亏！】
【要不我来牵根线？】
【我家的女婿啊！我七大姑家的女儿貌美如花，在***，要不要认识下啊？】
【姐妹，生人地址会被屏蔽的！】
【不要哇，我磕应大人和花大爷的CP！】
花自璟虽然对那七大姑家的女儿不感兴趣，但是就一个地址也会被屏蔽表示深感不解。但是，细想不过五秒钟，他就明白了。
这个系统是怕屏幕前的人产生消极的念想，从而失去动力。可是，反过来看，有的时候，一个地址也能激发人的潜力，但是这个系统直接把这种可能消除了。
幕后的作俑者不愿意犯险！他怕不是和秦始皇一样的出身。
花自璟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差不多可以开始表演了。
“咳咳，”他清喉道：“这么多天，我们算是比较熟悉了。虽然生死相隔，但是我们的心都是一样的。”
应山泉在外面听到这段话，双眉不禁皱起来。
“不知道和大家还能陪伴多久，今天，我来一次抽奖活动！”花自璟看着弹幕上的反应，以及骷髅头里的颜色，越说越激昂，“各位也不缺什么，能买我直播的东西，都是各位赏脸。我自己准备了一些礼物，希望老铁们不要嫌弃！”
【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鬼，只要你敢抽，我就敢要！】
【你哪怕给我一个矿泉水瓶，我也会供起来的！】
【做鬼这么多年，你的直播让我重新感受到的人的快乐！】
【期待我花ing！】
【揭晓吧，屋里花！】
花自璟从口袋里摸索半天，一个拳头展示在镜头前。他的脸凑到拳头还有两寸的距离，默数了一下，然后对着屏幕说：“看得清吗？这是六根头发。”
【？？？？？？】
【……】
【哈哈哈哈哈哈】
【我听错了吗？？？？】
【我花总能给我意外！】
【措手不及，独独没想到头发，我连狗屎都猜了一遍……】
不得不说，这个意外让兴奋值直接飞涨起来。
花自璟将头发按长短排列在手掌上，说：“物以稀为贵啊，老铁们！我好不容易搞到的，这可不是普通的头发！”
应山泉腹诽：对，这是从来不整理床铺才会找到的头发！六根？数字挺吉利，发囊挺好……
“我不和你们卖关子了，我直接公布了。”花自璟忍住笑意，说：“老铁们别激动啊！这是应山，咳，应大人的头发！我们抽六个老铁，怎么样？”
应山泉：“……”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明白了之前花自璟问他的问题。
骷髅：“……”操，拔老虎的毛？什么时候的事？
屏幕后的鬼已经炸开锅了。兴奋值如果火箭般的速度快速飞涨，颜色深到发光。
【绝绝子！！！！！！】
【卧槽了，这是什么神仙奖品！】
【这是我离应大人最近的一次！】
【花，你才是人间绝美富贵花！你是大直播时代下的代花！】
“老铁们，淡定淡定！”花自璟佯装客气道：“我来说下抽奖方式啊！你们直接发弹幕，弹幕内容就是我ID加上你们的地址，然后我倒数截图，按顺序数六个幸运老铁！”
弹幕区瞬间被地址刷屏，每个信息停留的时间都没超过0.5秒就被挤走。
花自璟嘴上倒数，手上按下截图键，然后依次念了六个鬼的ID。
话音刚落，骷髅头此时直接在屏幕上炸开，像一只深海章鱼遇到危险，将墨汁喷洒在玻璃屏上。
下一秒，满屏的烟花和花自璟的ID绽放开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人鬼交易（12）
